“至於弟弟,等明天早上弟弟醒了跟弟弟商量一下怎麽樣?”陸鳴提議。


    崽崽想了想,點頭,“好。”


    夏哭夜喟歎一聲,抱著崽崽下巴在崽崽頭頂蹭了蹭,“崽崽真乖。”


    和崽崽相比,小時候的他簡直就是個混世小魔王,他記得小時候他上幼兒園,第一天哭著鬧著不去幼兒園,第二天當著老師的麵把班裏的小朋友揍哭了七個,老師怎麽抓都抓不到他。


    第三天他把保姆阿姨買的象拔蚌抓了一個揣在自己褲襠裏帶去了幼兒園,上廁所時故意把象拔蚌拿出來說是自己小吉吉,結果當時就嚇哭了兩個小奶娃。


    然後當天他就被他老娘領回了家狠狠教訓一頓,而那個幼兒園他也再沒去成。


    聽說是那個幼兒園的園長說什麽也不收他,因為他太調皮了。


    本來三四歲的記憶他應該沒那麽深刻的,但誰讓他老娘後麵幾十年隔一段時間就要念叨一回,這導致他對自己上幼兒園時的記憶是深刻得不行。


    “睡覺吧。”陸鳴給兩父子拉了拉被子,“明天還要早起呢。”


    次日天未亮,一家四口就醒了,夏哭夜去洗漱,陸鳴崽崽和稚兒商量去書院的事。


    稚兒聽不太懂,唯一聽懂的就是哥哥要和父親一起去書院,要很久以後才回來。


    稚兒當即眼眶就紅了,“那,那稚兒不能去書院嗎?稚兒也想去,爹爹也去。”


    陸鳴有片刻的晃神,去書院,自古以來,就沒有女子哥兒能去書院的,甚至還有許多書院是禁止哥兒踏足的。


    就算有些哥兒識得字,那也是去的女子私塾,而這種私塾,是不會教授女子哥兒任何朝堂相關的知識的,他們教的都是三從四德,女戒女訓。


    這種私塾,夫子也不可能是有功名在身的夫子,而是那些熟讀熟記三從四德,女戒女訓的女夫子。


    夏哭夜回來的時候正好聽到稚兒這句話,又看到陸鳴神色悵然,夏哭夜心裏挺不是滋味。


    這個時代對哥兒的偏見甚至比對女子的偏見更重。


    有些場合女子能去,哥兒卻不行。


    就拿這次上巳節的及笄禮來說,那麽大一條河,那麽多條船,卻沒有一個哥兒,全是女子,甚至船上陪同的都沒有一個是哥兒。


    可想而知,這個時代對哥兒的偏見有多深。


    夏哭夜來到稚兒身邊,輕聲安慰稚兒,“稚兒現在還小,才兩歲,至少要等到稚兒三歲才能去哦。”


    稚兒吸吸鼻子,“那稚兒什麽時候才能到三歲?稚兒想陪哥哥。”


    “快了,等今年過完年稚兒就三歲了。”夏哭夜又道。


    稚兒聽不懂,但他覺得他應該快了,於是他又吸了吸鼻子,抱著崽崽把眼淚都擦在崽崽衣服上了,“那,那哥哥先去書院等稚兒,稚兒很快就能來,稚兒不要和哥哥分開。”


    崽崽還不知道書院不收哥兒,聽到稚兒的話,他重重的點頭,“哥哥會在書院等稚兒的,稚兒不要太想哥哥,哥哥很快就和父親一起回來了。”


    得到哥哥的保證,稚兒也不哭了,他抹抹眼淚,讓哥哥抱他去洗漱。


    兩個崽子一走,夏哭夜看著陸鳴,陸鳴眼底的落寞映入他眼中,他伸手捏了捏陸鳴臉頰,“不要傷心,總有一天,這些規則都會被打破的。”


    陸鳴笑笑握住他作亂的手,“我知道,我一直盼望書中的盛世能來到大夏,我也相信總有一天它會來到大夏,同時,我也會努力的。”


    夏哭夜知道陸鳴在說什麽,陸鳴沒有把希望寄托在別人亦或者他的身上。


    隨著陸鳴看的書越來越多,知道的東西也越來越多,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也越來越清晰。


    他便不再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而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給自己走出一條路來。


    等崽崽和稚兒洗漱回來,夏哭夜四人便出發去清蓮書院了。


    到了清蓮書院夏哭夜也沒和陸鳴太過黏糊,互相叮囑了彼此兩句兩人就準備各忙各的。


    不過崽崽和稚兒卻是執手相看淚眼,夏哭夜青筋跳了兩下,給了兩個小崽子一人一下,“哭唧唧的給誰看呢?稚兒,你哥他能不能進書院還兩說呢,你這小不點,小小年紀,搞什麽氛圍感,你就該沒心沒肺點,知道嗎?”


    說完,他又扭頭去教訓崽崽,“還有你,等會夫子提的問題要是答不上來,就等著我抽你吧。”


    崽崽跟在陸鳴身邊學了好幾個月了,陸鳴看的書雖然雜,但基本上都是務實的,沒有什麽天馬行空,不切實際的書。


    崽崽和稚兒一直跟在陸鳴身邊,陸鳴念書的時候他們也一直跟著聽,雖然大部分都聽不懂,但偶爾陸鳴還是會跟他們解釋其中要義。


    要是小崽子一點長進都沒有,夏哭夜都要懷疑人生了。


    被夏哭夜這麽一打岔,崽崽和稚兒都沒再戀戀不舍,隻有對父親的控訴。


    一進書院,放下東西夏哭夜就直接把崽崽帶去了黎老那。


    主要是外院的夫子他也不認識,所以隻能來找黎老了。


    得知夏哭夜的來意,黎老笑嗬嗬的對崽崽招了招手,“過來院長爺爺瞧瞧。”


    崽崽走到黎老麵前,乖巧的跟黎老問好,“院長爺爺好。”


    “嗯,是個聰明有禮的孩子。你叫什麽名字?識字嗎?讀過哪些書?”黎老問崽崽。


    麵對黎老崽崽就不像在夏哭夜等人麵前那樣了,他乖巧又老成道:“我叫夏朝旭,是父親給我取的,父親說我的名字寓意著初升的太陽,有朝氣陽光之義,希望我以後能活潑開朗,聰明睿智,活得意氣風發,朝氣蓬勃。”


    夏哭夜詫異的看著崽崽,這都多久以前的話了,他倒是沒想到崽崽一直記得。


    黎老也微微詫異,不是因為崽崽的名字,而是崽崽說話很流暢,甚至一點不像個三歲半的小孩。


    崽崽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現在能識得很多字,讀過《詩書》《育兒手冊》《論如何嗬護花草》《論語》《三字經》《弟子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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