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天了,顧銘星都沒有看到餘小安,餘小安也沒有聯係他,大概是因為他在學校,餘小安知道不方便給他打電話吧。


    班主任叫顧銘星去一趟辦公室,顧銘星站在班主任的桌子旁邊,班主任手裏轉著筆問:“你爺爺什麽情況?”


    顧銘星麵不改色的說:“情況時好時壞,醫生說最近讓爺爺保持好的心情,說不定情況會好轉。”


    “行吧,剛剛你家人打電話過來,說晚自習你要去一趟醫院,你的爺爺想你了,”班主任有點無奈:“你最近的學習進步很大,希望你能調整好心態,不要把學習落下了。”


    “我知道了老師。”


    顧銘星拿著一本書出走出學校,司機注意到了他手裏的書,關心的問道:“少爺,您還要寫作業嗎?”


    “我還隻是學生,學生的本分不就是學習嗎?”


    司機愣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少爺說的對。”


    顧銘星將車窗降下,單手撐在車窗上,手背托著下顎線,司機通過鏡子看到自己家的少爺一臉憂愁的樣子問道:“少爺,您最近是在學校遇到什麽事了嗎?”


    如果是平時的顧銘星,他一點不會回答司機這樣的問題,但是他現在在想事想的出神:“要是你有一個朋友,這個朋友因為一些原因你聯係不到她,但是你卻很想她,你會怎麽辦?”


    司機回答道:“如果是顧家,一定會將這個人綁在身邊,用一個對方無法拒絕的理由讓對方無法離開,但您是少爺,您不會這麽做,如果是少爺的話,您一定會想怎麽在對方自由的情況下還能聯係對方。”


    顧銘星瞥了他一眼,冷漠的說:“這話要是被其他人聽到,你根本看不到明天長什麽樣。”


    “但您是少爺。”


    顧銘星沒有回應他,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再一次想事情想到出神。


    “少爺,需要為您準備其他的衣服嗎?”


    顧銘星現在穿著的是學校的校服,他知道為了讓錢家人看到自己比較重視他們,應該換衣服,可是他嫌麻煩,本想拒絕,但是他聽到司機說:“少爺,我建議還是換一下的好,畢竟要留一個好印象。”


    “行吧,你安排。”


    “是,”司機將車開到早就預約好的造型店,顧銘星斜眼看著司機:“你早就預約好了,還問我幹什麽?”


    司機淺淺的笑道:“少爺的意願還是很重要的。”


    顧銘星一邊走進去一邊說:“要是真的重要就不要把我的行動告訴父親。”


    司機笑而不語,顧銘星知道他做不到,冷眼哼了一聲。


    換好裝,做了一個簡單的造型,司機開車帶著不願意和他說話的少爺到達錢家即將要開的酒吧門口。


    對於家大業大的錢家來說,開一家酒吧根本不需要錢家人親自到場,因為一家酒吧無關緊要,但這家酒吧是錢家有意加入顧霍許三家那條路上的投名狀,因此不僅顧銘星在,霍庭的母親花婷也在。


    花婷是一位雷厲風行的女人,雖然形象和生物構造上是女性,但是性子比男人還有烈,甚至比瘋了的男人還要瘋,因此在路上她有一個外號——瘋男人,不過這個外號隻有一個人可以在她麵前喊,其他人都是背後叫叫。


    這個外號是霍庭的父親給她取的,要說這個外號被花婷之後的反應,就是另一個故事了,也正是因為這個外號,花婷和霍庭的父親霍林結緣有了霍庭。


    錢總諂媚的笑著從酒吧裏走出來:“哎喲,花姐您來了啊,”他完全不把花姐當女人,握住了花婷整個手掌:“花姐沒有久等吧,”他像門童一樣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花婷似笑非笑的點了一下頭,轉而看向剛剛來的顧銘星,她瞬間開心起來,招了招手:“小星星,你也來了啊,快來。”


    顧銘星不喜歡有人在外麵叫他的小名,但是這個是花婷,即使知道再提醒一遍她也不會改,但是他還是再提醒了一遍:“花姨,在外麵不要叫我的小名。”


    花婷雙手搭上他的肩膀:“這有什麽的啊,我們一起進去吧。”


    顧銘星在被花婷帶進去之前留意了一下錢總的表情,那是一種若有所思的壞表情,臉上諂媚的笑在花婷看不到的視角瞬間收了回去。


    “看到有肉就想分一口的老狐狸,”花婷似乎知道錢總的心理,當著顧銘星的麵小聲嘀咕了這麽一句。


    “花姨,”顧銘星淡淡的笑著說:“這話在我這個孩子麵前說合適嗎?”


    花婷深知他的秉性:“小星星不就是因為知道才換的衣服嗎?”她發現了錢家女兒,眼神示意:“你的目標應該在那吧。”


    “花姨還真是什麽都知道。”


    花婷輕輕推了他一把,剛剛見到他時的開心的表情立馬沒了開心的意味,隻是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掛在臉上,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僅僅一個動作,花婷身上的氣質完全不一樣,像女王高貴卻極度吸引他人的目光。


    狐狸窩裏的小白兔看到顧銘星來了,開心又含蓄的對他揮了揮手,顧銘星將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當作工作,笑臉迎了過去。


    錢總找到了花婷,看到花婷手裏坐在台上,調酒師在她麵前揮舞著雙臂調酒,他深知這家酒吧能不能上路完全就是花婷的一句話。


    他走過去,沒有坐在花婷旁邊,花婷注意到了,轉過去坐著看著錢總:“錢總喜歡喝什麽?這位調酒師似乎什麽都會做。”


    “這是我高薪聘請來的,花姐要是喜歡可以直接帶走。”


    調酒師聽到這話明顯愣了一下,花婷蹺著二郎腿雙手交叉放在腿上,淺淺微笑看著他:“這件事這位調酒師知道嗎?我要是想喝再來就是了,何必那麽麻煩人家跑到我家去?”


    “花姐要是想來,店門永遠為您敞開!”


    花婷暗暗的冷笑一聲,輕蔑的掃了他一眼,繼續等自己的酒,錢總見她一直沒有說路上的事情,坐在她的旁邊對調酒師說:“花姐要的酒也給我一杯。”


    “錢總好酒量啊,就是不知道錢總喝不喝的下。”


    錢總以為花婷話裏有話,像是接下挑戰書一般:“喝不喝得下要試試才知道。”


    花婷不說話了,隻是對將酒放在她麵前的調酒師說了一聲謝謝,錢總臉上有點像吃癟一樣,動了動嘴唇直接問道:“不知道花姐今天看了滿不滿意?”


    花婷晃了晃杯子說:“這酒調的不錯,我滿意。”


    “花姐,您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花婷身後的卡座上有不少總在坐著,關於路的事情是很嚴肅的事情,對於他請了好幾個路邊的人這一點花婷本就不滿意,但是她也知道錢總的心思,讓其他人看看錢家和霍家之間是有聯係的。


    花婷很清楚這一點,但是這個在她的眼裏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知道有聯係又怎麽樣,其他人又不是傻子,有聯係不代表關係好。


    “花姐,您那條路可以多一個我嗎?”


    錢總說的是“您的那條路”,多的也隻是一個“我”,花婷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和顧銘星聊的甚歡的小兔子:“隻是一個錢總嗎?那裏那位不是錢總的家人?”


    “我敢保證,我的女兒不會知道這條路的存在,也不會參與。”


    “不會參與?”花婷冷笑道:“這些人不也是錢總請來的嗎?想讓他們看看你家和我家之間的關係,如果上不了路,至少是以後在商業上談判的麵子。”


    這個世界就是有很多裙帶關係,但是很少有人去想這個“裙帶”是厚如城牆堅不可摧還是薄如蟬翼一碰即散,隻想著有就行了。


    花婷杯子裏的酒喝完了,但是冰塊還沒有化,她將杯子裏的冰倒在桌子上:“麵子我可以接你,但是,”她將杯子倒扣在冰上:“路上不可能有你。”


    “為什麽?我開這家店就是為了……”


    “錢總,”花婷冷酷的看著他:“你這裏沒有燈,路上那麽黑,你看得清嗎?”她指著那邊的小兔子說:“要想走這條路,就帶上燈啊。”


    花婷說完這話就去卡座會會那些總們,錢總雙手緊握坐在吧台上,調酒師將他點的酒放在他麵前,那是一杯紅如鮮血的酒,散發著魅人的誘惑。


    他拿起酒杯嚐了一點,嗓子猶如火在燒,隨即是刺痛,他摸著嗓子克製的咳嗽起來,身後傳來花婷獨有的刺耳的笑聲。


    顧銘星聽到花婷的笑聲,了然她的意思——錢總不行。


    狐狸窩的小兔子對著突如其來的笑聲嚇了一跳:“那位阿姨怎麽了?”


    “應該是遇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吧,”顧銘星就像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學生和她交談:“剛剛你說你不久前去爬山了,你爬了多久?”


    “五個小時,爬山真的是一件很累但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你喜歡爬山嗎?”


    “我喜歡成就感,有機會的話我們可以一起爬山。”


    “好啊,”小兔子輕輕的拍了拍手:“聽說……”


    小兔子話沒有說出來就被她的父親錢總打斷了:“女兒,你們聊的還愉快嗎?”


    “嗯!爸爸,我們下次什麽時候再爬山,可以邀請他一起去嗎?”


    錢總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當然可以,外甥什麽時候有時間,到時候我去接你。”


    “銘星,”花婷笑著走過來:“我們回去吧,去我家玩會兒。”


    “好啊,”顧銘星禮貌的對著錢總說:“舅舅,那我先走了,有時間我一定聯係您。”


    “好好好,”錢總揚起嘴角,眼神完全沒有笑意。


    顧銘星坐在車上,車窗依舊開著,風早就將他做好的發型吹亂了,他閉上眼睛感受風的溫柔和凜冽,他喜歡這樣什麽都不去想的感覺。


    “啊!好煩啊!”


    他被這一聲咆哮吸引了,看著街邊穿著白色襯衫的男性呐喊後舒心的樣子,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他想起了餘小安教他題目時的表情,那種恨鐵不成鋼之後繼續給他講題,直到他點頭說懂了的時候輕鬆的表情。


    “停車,停車!”


    司機不知道自家的少爺為什麽突然激動起來讓他停車,但是司機還是急刹停了車。


    車剛剛停下,顧銘星強行解鎖車門衝了出去,衝到了那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麵前。


    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還沉浸在今天業績不好的情緒中,突然一個男人衝進了自己的視線裏,那個男人眼睛裏的求真無法忽視,好像在問“是你嗎”。


    麵對這樣的眼神,看著再一次找到她的人,餘小安看見他後莞爾而笑:“你這都能找到我啊?”


    “餘小安,”顧銘星一整天的壞心情在這一刻消失了:“原來你在這啊。”


    餘小安看見路邊停著的豪華汽車以及從駕駛位下來的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司機,有看清了顧銘星現在的穿著,雖然他的發型看上去好像被大風吹過,但還是能看出發型是被整理過的痕跡。


    “你又在忙你‘爺爺’的事情了?”


    司機聽到男人說的話,瞬間緊張起來,上前詢問:“請問你是誰啊?”


    禮貌的問題,冒昧的語氣。


    顧銘星冷眼瞥了司機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但是司機還是問了一句:“你怎麽知道少爺的爺爺出事了?”


    餘小安看出了司機臉上的擔心,他在擔心顧銘星,雖然不知道他和顧銘星之間的關係,但是這樣真實擔心的表情在她的認知裏隻會出現在關係很親的人的臉上,她看著司機說:“我是他的朋友,他之前和我說過。”


    司機一聽就知道他在撒謊,因為每一次“爺爺”出事都是他說的,每一次都是他親自去接少爺處理事情,不可能有時間有機會接觸一個普通的社會人士去說關於“爺爺”的事情。


    司機瞪著她,厲聲問道:“你不可能知道,你是誰?”


    顧銘星本想訓斥司機,但是被餘小安搶先了一步,她平靜的回答了他的問題:“他帶手機去學校你應該知道吧,手機可以傳遞信息這個你也知道吧,我怎麽知道不就顯而易見了?”


    顧銘星還是訓斥了司機:“對我的朋友這個態度,你是想回去嗎?”


    司機咬咬牙,彎腰道歉:“抱歉少爺,下次不敢了。”


    餘小安饒有趣味的看著顧銘星,顧銘星發現她異樣的表情問道:“你怎麽這個眼神?”


    “發現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而感到驚訝唄。”


    “你這可不是驚訝的表情。”


    餘小安假裝做了一個驚訝的捂嘴動作,倒吸一口涼氣:“哇,居然這麽厲害啊!”


    司機看到一個成年的中年男性做這樣的動作,鄙夷的很,但是他發現自家的少爺在笑,因為在顧銘星的眼裏,眼前的他隻是餘小安罷了,一個會根據自己調侃配合自己的女人在他的眼裏很可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到漫畫裏當一次性角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是貓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是貓子並收藏穿到漫畫裏當一次性角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