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安現在站在公交車裏,公交車上沒有白軟也沒有顧笙,現在這個時候他們還在學校上課呢。


    那為什麽餘小安這個“一次性角色”會出現在這裏呢?原因很簡單,因為一本漫畫裏沒有副cp的話,劇情就顯得簡單並且篇幅不長。


    而這本漫畫裏副cp中的其中之一她還見過,一麵之緣,就是上次她成了搶劫犯的那次見到的白軟的哥哥——白迎。


    餘小安現在的樣子就是那種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拿著公文包的上班族,她早上的時候照了鏡子,鏡子裏是一位滿臉寫著疲憊的男人,皮膚蠟黃粗糙。


    在公交車上會發生的最常見的套路就是公交車上主要人物站著,公交車顛簸,其中一個人眼疾手快好心扶住另一個,然後公交車又顛簸,兩人抱在一起。


    不得不說《青春軟糖》這部作品有點早,這種套路劇情真的出現了,而餘小安的出現就起到了一個白迎眼看自己的同事葉箐差點要被一個男人撞倒,就借此將她拉向自己,不小心抱在了一起。


    由此,餘小安在漫畫裏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不過她看得到漫畫裏滿天飛的花字,好幾個“噗通”懸在葉箐和白迎的周圍,在他們兩人的臉上,她看到了曾經在顧笙臉上出現的紅線。


    餘小安選擇回避不看,但是人長了耳朵,她現在附身的這個人也不是一個聾人,公交車也就那麽點空間,她離他們也不遠,中間隻有半步距離,他們兩人的對話餘小安聽了個真切。


    葉箐羞澀的說:“謝謝。”


    白迎幹咳了一聲說:“沒事,你站這裏吧,這裏……位置大一點。”


    葉箐再一次感謝他:“謝謝……”


    不久後,白迎問:“你也喜歡狗啊?”


    葉箐帶著一點開心的說:“對啊,這隻邊牧是我養的,可愛吧?”


    白迎的語氣裏帶著一些愉快:“很可愛,它叫什麽名字?”


    葉箐興奮的回答道:“盈盈,”說完,她像是不想讓對方誤會那樣解釋道:“不是你的那個‘迎’,是‘盈盈秋水’的‘盈盈’……”


    餘小安隻聽見白迎回了一個“嗯”字,她沒有聽出白迎的這個“嗯”字是什麽意思,但是知道這一站到站後,白迎和葉箐都下車了,而她現在的身體告訴她還要繼續站在公交車上。


    站在公交車上上班是一個很漫長又無聊的過程,餘小安拿出手機翻閱聊天記錄,通過這些她要了解身體的主人是做什麽工作的以及平時的說話風格。


    看了看聊天記錄,手機裏的好友大多數的昵稱都寫有“客戶”兩個字,還有幾個寫著“xx貨源”,真的把每個人分的很清楚。


    工作是通過跑市場拓展業務的那種,說白了就是要跑市場的銷售,餘小安看了一眼工資,每個月大概五千到六千塊錢,偶爾一個月可以賺到八千,賺到的錢有三分之一給了家人,還有一小部分要給房租,剩下的就用於日常生活,每個月都存不了多少。


    對客戶說話的語氣友好甚至有討好的意思,客氣禮貌是最基本,還有時候和客戶陪聊,客戶的問題都及時回複,甚至還有淩晨一點回複問題的紀錄。


    每一份工作都不好做啊。


    餘小安深知工作的辛苦,為了不影響身體以後的日常生活,她覺得自己應該順著身體的生活軌跡去生活,這樣就算自己走了,身體的主人看到工資的時候不會太焦急。


    但是不是每一份工作她都能適應,這份銷售的工作她真的做的很艱難。


    做完了一天,她明白為什麽這個男人滿臉疲憊以及皮膚不健康的蠟黃了。


    她手裏拿著兩個饅頭加一杯豆漿就這樣坐在路邊的花圃邊,嘴裏還有剛剛咬的一口饅頭,她又將饅頭塞進嘴裏,嘴巴很幹,但是滿得沒有地方塞進吸管喝豆漿。


    餘小安這麽做完全是身體的習慣,她看著手裏的晚餐歎了一口,一邊看著漆黑的天一邊咀嚼著嘴裏的饅頭,嚼了幾下就用力的往下咽,然後猛地喝豆漿。


    吃飽喝好後,拍拍手,站起來整理衣服後拿上公文包繼續前進。


    餘小安嘴角淺淺微笑,回到租的屋子裏,餘小安決定收拾一下,她做不好銷售這份工作,自己不久之後就要離開,至少讓他看著房子裏會感到一點安慰吧。


    收拾完屋子後,手機開始響,有客戶問他產品上的問題,餘小安翻著以往的回複記錄去回答問題,有的問題找不到答案的她就去網上找答案,然後用一些表情讓客戶覺得他說的話不冰冷,但其實回複的時候,他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餘小安不知道這是多少成年人的生活,但是她知道,自己以前沒有這麽累過。


    身體帶著疲憊,腦子裏什麽都不想去想,就這樣她漸漸閉上眼睡去,進入了夢鄉。


    依山傍水,綠水青山,小溪旁有棋台,一個女人坐在執黑子的一方,一顆棋子放在天元,看樣子是等待某人已經多時了。


    女人看到她後喜笑顏開向她招手:“小安,快過來!”


    餘小安坐在她的對麵,看著熟悉的棋子放在熟悉的地方,笑著拿一顆白子落在黑子的氣上:“你真的很喜歡天元開局呢。”


    女人笑著落下黑子,問道:“最近過的好嗎?”


    “心裏還是空落落的,”餘小安又落下一顆白子:“你之前說我這樣是因為我心裏一直有一個人,可是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她看著女人:“你不是神仙嗎?不幫幫我啊?”


    女人繼續落黑子:“我是神仙,但我不是司命殿的人,你的前世今生我管不了多少,我能做的我都做了。”


    餘小安疑惑的看著女人:“你做了什麽?我感覺我的生活沒有變化,身邊也沒有多一個人少一個人。”


    女人伸出手在她的額頭上點了一下,女人的指尖發光,光漸漸融進餘小安的腦子裏,餘小安沒有動:“你在幹什麽?”


    “你還活在你的世界裏,我給你看看現在的世界你認識的那些人。”


    “什……”


    一句話沒有開頭,餘小安就定住了,她的腦子裏突然多了很多畫麵,女人看她呆住了半天:“怎麽樣?”


    餘小安發出了一個來自內心的疑問:“這些真的是我經曆的事情嗎?”


    “是啊,”女人托著下巴看著她:“我還會騙你啊。”


    “顧銘星。”


    女人愣了一下,微笑地問道:“你想起什麽了嗎?”


    “沒有,”餘小安搖頭:“隻是在你給我看到的那些裏麵,隻要他在,我就挺開心的,雖然是個小孩。”


    “你這麽說他會難過的,”女人聳了一下肩,伸了一個懶腰:“總之我會讓你如願的。”


    “我一直不明白,”餘小安直直的看著她:“你一直出現在我夢裏,你是神仙我相信,你知道我心裏空落落的是因為某一個人,這我也相信,但是你為什麽幫我?”


    女人淺淺低眉微笑:“因為你許願了,而我沒有幫你如願,這次我幫你。”


    “你總是不說明白,”餘小安起身揮了揮手:“我就走啦。”


    “棋沒下完呢!”


    “有人來找你了,我就不打擾啦,”說完,餘小安走出夢境。


    女人悶悶不樂的抱怨:“你來幹什麽,都把我的棋友逼走了。”


    男人淺笑坐下,落了一顆白子在棋盤山:“我隻是來了,她是自己走的。”


    “哈哈,真好笑啊,”女人帶著氣將黑子落在棋盤上:“司命殿的殿下想讓一個人離開隻需要動動手指,何必說‘她是自己走的’這樣的話來敷衍我。”


    男人笑出了聲,繼續落子:“你平時有求於我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把我用完就把我甩了?”


    女人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司命殿下怎麽說的這麽難聽,我什麽時候甩過你啊。”


    “那你是願意和我成親了?”


    “不願意,我不想被眾多仙女針對,我在這山水間,在這棋台上挺好的。”


    男人麵不改色的說:“司命殿有你喜歡的茉莉花。”


    女人疑惑:“司命殿怎麽會有茉莉?”


    男人得意的說:“我種的。”


    女人將黑子落在棋盤上,覺得那顆黑子落的位置不好,小心的問道:“我可以悔子嗎?”


    男人含著笑意的眼神看著她:“落子無悔。”


    女人失落的歎氣:“這盤棋是你贏了,但是成親的事情我不可能答應,殿下應該知道,我不喜歡爭鬥,和你在一起難免要與其他殿的殿下爭鬥。”


    “和我在一起,你不用參與爭鬥。”


    “你是喜歡花瓶嗎?”女人攤手:“你要是喜歡花瓶就可以找其他的花瓶,不過其他的仙女和我不一樣,我是花瓶,什麽都不會做,但是她們應該很樂意幫你。”


    “我隻要你,隻喜歡你。”


    女人撇嘴:“司命殿下,你怎麽這麽愛說笑,和你平時的形象完全不符啊,在上天之前,我們的情絲、情骨早就被沒了,神仙之間可沒有‘喜歡’二字。”


    “愛呢?”


    “這個笑話不好笑,”女人下逐客令:“棋下完了,殿下贏了,還請殿下回去吧。”


    “能這麽對我的也隻有你了,”男人離開前問:“桃花笑和梅花寒你喜歡哪一種?”


    “梅花寒,兩壺!”女人開心的舉起兩根手指,眼神裏滿是期待。


    男人寵溺的看著她,笑著說:“好。”


    女人揮手一掃,麵前的棋盤消失變成了茶水,她提著冒著熱氣的茶壺還沒有給自己倒一杯茶就聽見了樹林裏鳥群驚動的振翅聲,她停下了手裏動作朝鳥群驚動的方向望去。


    鳥群驚慌的快速離去,這片林子的安寧終究是要被打破了。


    餘小安從單人床上醒來,揉了揉眼睛,她感覺到自己做了夢,但是完全不記得夢裏的內容。


    生活快速的節奏沒有給她預留回想夢的內容的時間,她醒來說明新的一天開始了,她又要上班了。


    她看了一眼今天的日期,今天是顧銘星期中考試的日子。


    在學校上了考場的顧銘星百無聊賴的看著眼前的試卷,他完全沒有答題的欲望,但是他想證明給餘小安看,她教他學習的那些天的成果沒有白費。


    許宴和顧銘星一個考場,看到這本沒有學習欲望的顧銘星現在居然在苦思冥想題目的答案,奮筆疾書在答題卡上答題。


    許宴怎麽也想不明白是什麽讓顧銘星有這樣的變化。


    顧銘星仔細閱讀題目,會將關鍵詞畫出來,會在草稿紙上畫受力分析後思考,確認答案後再作答。


    他還記得餘小安讓他背的那些化學公式,還記得餘小安教他的配平方法,還記得化學反應的那些口訣。


    每考完一場他就像是泄氣的氣球一樣趴在桌子上,許宴和霍庭來找他,他都不理,最多揮揮手說:“我累了,睡一會兒。”


    許宴拉過旁邊的凳子坐在他的對麵說:“我說個事,你先別睡。”


    顧銘星抬著寫滿了“無趣”二字的眼睛看著他:“什麽事?”


    “上次我在我爸的辦公室裏聽說你和錢家的女兒好上了,真的?”


    顧銘星覺得自己抬頭都多餘:“逢場作戲而已。”


    “最近錢家有家酒吧要開業,錢總想把你帶上,時間就是最近幾天了,你家爺爺又要出事了。”


    顧銘星抬頭看著他問道:“你跟霍庭學壞了?”


    “怎麽說?”


    “居然會開玩笑了。”


    許宴哼笑一聲道:“最近在路上倒下的人多了,和霍庭家裏人來往比較多,一來二去耳濡目染吧。”


    “有霍庭一個人就夠吵了,我覺得你安靜點好。”


    “我憑什麽聽你的,”許宴輕拍一下桌子說:“別睡了,下一場考試要開始了。”


    顧銘星伸了一個懶腰,這場期末考試將會是他人生中最後一場隻需要筆就可以結束的考試。


    在將來的日子裏他會懷念這一次的考試,因為這是最簡單的,也是伴隨著最快樂回憶的考試,往後的考試裏,他將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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