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獵人的計劃,路宇峰無條件的支持,現在他也沒有什麽多餘的選擇,他隻能相信獵人,給他更多的裝備,滿足他的要求,這就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工廠對獵人要求的裝備製造速度並不慢,但是限製於原料補充到位速度慢的問題,實際上還是拖了兩天的時間才將獵人要求的車輛和武器改裝好,不過質量還是非常不錯的。


    在西山這種產煤大省,最常見的就是3軸的東風運煤王,可靠性不錯,馬力也大,最主要是車廂空間也不算小。


    三輛運煤王攜帶三門58式高射機槍,加上獵人的劍齒虎,總共四輛擁有專業裝甲板的裝甲吉普,還有4輛用運煤王焊接了防護鋼板和頂蓋之後的人員運輸車輛。


    這些東西基本已經是路宇峰攢了半年從牙縫裏麵省下來的家當了,尤其是那些柴油,路宇峰基本都調配給了獵人。


    卡車的操作難度相比較小汽車有點困難,焊接了鋼板和加裝了將近2噸的高射機槍和護盾之後更是有些遲鈍,這讓訓練的時間不得不延長到了6天的時間,也就是說如果3天之內打不開突破口,後續遷移人員設備的計劃就會延期。


    壓力雖然很大,但是獵人還是相信在他魔鬼訓練下6天的時間足夠訓練出來一支能應對大部分危機的部隊了。


    想要從這些盤踞此地好幾年的小團體地盤上開出一條血路絕對是一場大戰,路宇峰當然也知道這種事情對彈藥的消耗絕對是可怕的,他除了給守備營地的人和裝備留了一個基數的彈藥之外,全部都將庫存的彈藥調撥了出去。


    平均下來每名出去的士兵手裏都能分配到將近20個彈匣的子彈,高射機槍的彈藥也十分的充裕,每個機槍平均下來能有將近1200發大口徑機槍彈,這些玩意對付一些輕武器為主的暴徒團夥足矣了。


    在出發前,獵人親自檢查了一遍所有的車輛和武器,車輛的情況很不錯,高射機槍的配件都是經過標準工藝生產的,雖然受限於材料的問題,耐久性還是差點意思,但是足夠用了,槍身所有活動部件都被精細打磨和上油了。


    市區北側的國道,即便是進入廢土時代依舊是主要的交通和人流密集的地區,依靠這條路沿途的生還者和勢力獲取和銷售物資的能力大幅度提高。


    長遠來看鍛壓廠周圍還有一個運煤火車的中轉站,那裏還有一家為火車站設備供電的燃煤火力發電站,隻要能將這裏恢複,若後續發展起來,用鐵路將貿易重新拉起來的可能不小,自古以來,誰控製了交通,誰就有了擴張的基礎。


    對於這次行動獵人很有信心,聚集地裏麵路宇峰看著他也不擔心有什麽亂子出來,第七天淩晨,天還沒有亮,這支快速機動部隊就進入了戰鬥狀態,車燈的光芒將周圍照的一片通亮,全副武裝的士兵們在裝甲車的旁邊等待著出發的命令,獵人爬上了一輛卡車的車頂,大聲的喊道:


    “兄弟們!姐妹們!今天!我們要為我們的新生開疆拓土!這一趟我們或許會碰到不長眼睛的土匪,會有一場大戰等著我們!


    但是我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我們可以有在廢土上如此強悍的裝備,都是我們的親朋好友和工廠的同誌們從牙縫裏麵給我們擠出來的!如果我們失敗了!將會失去翻盤的希望!


    其他的我就不說了!保護好自己!活著迎接未來!”


    隨著獵人很有穿透力的聲音傳來,所有的士兵立刻登上了裝甲車,頓時車輛發動的聲音便響徹了整個營地,在道路的兩邊,早早就起來工作的人們頂著寒風站在道路的兩邊,他們的眼裏飽含著希望和期待看著即將出發的隊伍。


    獵人能感覺到周圍所有人心中的那份期望,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上背負的是一場用上千人的未來所做的一場豪賭,路宇峰站在門口向著準備上車的獵人鄭重的行禮,獵人看著路宇峰,鄭重的點了點頭,這種無形的壓力,讓他感覺喘不上起來。


    沉重的金屬大門在一陣陣讓人牙酸的摩擦聲中被電力推動的液壓杆頂開,漆黑的道路兩旁那些被積雪覆蓋幹枯的樹枝顯得這個世界荒涼而落魄,透過裝甲百葉窗向外看去,獵人不知這份希望究竟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還是真的是一粒火種和希望。


    天漸漸的亮了起來,遠方的城市在微弱的光線照耀下仿佛是一團團黑色的剪影,城市裏一兩點的光芒卻又像在預示著生命並沒有消亡,沒有了昔日的燈火通明,隻有的是死氣沉沉,獵人感覺這個自己成長過的家園會變得如此的陌生。


    車輪壓過了積雪在上麵留下了深深的印記,隨著一陣猛烈地顛簸,裝甲車開上了通向城市的國道,全副武裝的車隊仿佛黑夜中的一條長龍,慘白色的燈光將周圍照耀的一片光明。


    在國道路邊等待天亮的廢土客們看到這一幕都緊張的拿起了手中的武器,常年遊走在廢土的日子裏讓他們對危險本能的有警惕。


    不過獵人可沒時間也沒想法和這些普通人過不去,都是討生活罷了,沒必要為難這些人,獵人帶領著長長的車隊向著城市的北邊而去,路邊的廢土客們看著車隊指指點點。


    這支從來沒人見過的車隊在本地人看來,就是一群外地來的冒失商隊,指望靠武力強衝北部國道附近的那些小村鎮,是一群想要進城碰運氣的糊塗蛋。


    .........


    “哢嚓!”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一具幹癟的屍體被沉重的車輪壓成了碎塊後停了下來,獵人從裝甲車內跳了下來,路宇峰標記的土匪和變異生物活動區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熱鬧。


    道路中央擺放著幾輛汽車殘骸堆積的路障,周圍低矮的村民自建樓上彈痕斑駁,一旁的幾棟還算高點的小樓裏麵有不少腦袋晃來晃去,這支重裝車隊的到來讓長期在這裏收保護費的小暴力團夥十分的忌憚。


    雖然現在手裏有碾壓一般廢土勢力的武器,但是作為自救政府後勤基地的長治市流落在民間有大量的火箭筒和重火力,雖然現在改裝的重裝車輛可以抵禦一般步槍彈,如果對方有通用機槍的話就有點難受了。


    獵人站在車頂用望遠鏡看著遠處堵路的這個小團夥的聚集地,就是幾座還算大一些的自建房,把院子連在了一起,又搭建了一些防禦設施,在屋頂用各種雜物堆積起來的平台上站著幾名拿著槍虎視眈眈的人和小孩。


    獵人將望遠鏡沿著道路繼續向更遠的位置看去,發現在村子裏還有兩個這樣的小攔路哨卡,這些哨卡對路過的廢土客和車輛收取部分費用以維持自己的運行。


    這種以幾個家庭合作組建的生還者團體是廢土現在最常見的小武裝團夥的基礎,數量眾多且充滿了不確定性,還有五公裏才能到達目標區域,如果慢速推進將會浪費很多的時間。


    但是貿然武力推進很可能造成巨大的彈藥消耗和對周圍生還者造成很大的人員傷亡,如果現在處於景城,獵人根本不會在乎行動會有多少附帶傷亡,但是現在是要在此地長期發展,不是一錘子買賣,反而需要考慮額外的事情。


    “獵人!要不讓我帶隊先去看看情況?”


    就在獵人猶豫的時候,三排長爬上了東風裝甲車的車頂主動請纓要探路,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樣,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情況的獵人隻能點了點頭。


    很快三排的5輛車就從車隊後方衝了出去,其中兩輛裝載著四聯高射機槍的卡車橫著停在了道路兩側距離哨卡400米左右的位置,剩下的三輛輕裝甲車輛繼續向前。


    在距離哨卡300米的時候,搭載著12.7mm機槍塔的兩輛廂式皮卡拐向了一旁無人的道路口,隻剩下了搭載著機槍焊接著厚實鋼板的後尾箱還在外麵露著。


    三排長霍震霄則是自己帶著三個人直接到障礙物哨卡前和那些人交涉,獵人遠遠地用望遠鏡觀察著,霍震霄和這些人的交流似乎不愉快,對方一直搖頭擺手,似乎是對霍震霄的話表示否定。


    看起來交涉並不愉快,獵人不由得有些惱怒,對於獵人這種行就是行,不行就別逼逼直接動手的人來說,時間多浪費一分鍾,就意味著後續行動的不確定性就要增加幾分。


    就在獵人思考要不要強行衝擊的時候,霍震霄帶著車開了回來,獵人看浪費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什麽結果,不由得對霍震霄的能力有些懷疑。


    遠處幾個小聚集點的武裝團夥看霍震霄灰溜溜的掉頭,一個個指指點點,覺得能從獵人他們這夥人身上撈一筆,一個個都摩拳擦掌,端著武器站到了建築物上麵。


    霍震霄的車在大庭廣眾下笨拙的在狹窄的道路上掉了個頭,當車子行駛到三排提前橫置的兩輛卡車旁邊時停了下來,隻見卡車貨箱側麵的裝甲擋板被放了下來,露出了龐大的56式四聯裝14.5mm高射機槍。


    在這所有人還在愣神的時候,兩挺高射機槍已經放平了槍口對準了那個不大的小聚集地。


    “突突突突突......!”


    密集的槍聲仿佛是電鋸在耳邊咆哮一般,巨大的彈殼雨點般的從槍機中飛出,槍口消焰器噴射出的巨大火球和騰起的灰塵無不在彰顯著其恐怖的火力。


    似乎轉瞬間看似堅固的小圍牆和建築物就被狂暴的彈雨打的千瘡百孔,14.5*114mm子彈將近3萬焦耳的動能,即便是隻有普通的鋼芯彈也輕鬆的將建築物一側的圍牆打的垮塌下來。


    原先站在圍牆上的幾個人被子彈命中的瞬間就像是充氣的皮球一般炸裂開來,殘肢斷臂飛的到處都是,一個短促的掃射,仿佛眨眼之間原本還充滿生氣的小聚集地已經成為了一片死地一般。


    霍震霄帶著三排的其他幾輛車子直接撞開了道路上的障礙物,衝進了已經一片狼藉的院子裏麵,隨著一陣不算激烈的交火聲過後,幾名男女便被推搡著從建築物裏麵弄了出來。


    這些人被按在牆邊,跪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哭喊著求饒,霍震霄一點都沒手軟,掏出手槍頂著幾人的後腦勺挨個給了一槍。


    最後一個小夥子絕望的拔腿就跑,被一槍打穿了膝蓋趴在了地上,霍震霄指揮著手下將這個倒黴蛋拖了回來,用砍刀一刀砍下了他的下巴,將此人綁在了頭車的引擎蓋上麵繼續向著前方開去。


    轉眼間就幹掉了一個小聚集地,道路上剩下的幾戶攔路的生還者一個個都手忙腳亂的搬開了擋路的路障,畢竟在隊尾的重火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如此狠辣的下手屬實震懾了這群平日裏對落單生還者橫行無忌的小暴力團夥,被掛在頭車上那個還活著的倒黴蛋就是最好的例子,一些不願意惹事的悄悄的將自己寶貴的火箭筒收了起來。


    畢竟一發火箭彈能取得的戰果最多一輛車,沒人會找死,碰到硬茬該慫就慫也沒什麽丟人的。三排的車隊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便消失在了視野當中。


    霍震霄做事先禮後兵,而且下手狠辣這一點讓獵人十分欣賞,獵人不由的感歎自己現在越來越活的軟弱了,牽掛越多,越讓他失去了做事果斷的決心。


    “報告.....滋滋.....已順利到達市區外圍1號集結點!”


    “收到!原地待命!”


    獵人很快收到了霍震霄的通知,長長的車隊轟鳴著穿過了這條對很多生還者來說無比頭大的公路,浩浩蕩蕩的開向了郊區市場的一號集合點。


    但是市區的危險遠比郊區更多,周圍廢棄的建築物密集的窗口隨時有可能會麵臨流浪生還者的襲擊,被動靜吸引過來的廢土變異生物也造成了零星的幾個人的傷亡。


    好在這條路線在規劃的時候就主動避開了人口聚集區,從北部的工業區直接衝進來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在遭受了三個人死亡的代價後,獵人順利帶隊進入了鍛壓廠廠區。


    在這種戰前老牌國企的企業附近,有配套的生活區和各種各樣的配套設備,居住區也有,清理一下就能居住,至於供電之類的事情隻能等大部隊遷移過來之後才能考慮了。


    在等待後續安排的這段時間裏,獵人將手裏的隊伍分成了三個分隊,按照計劃在先期規劃的未來居住區的範圍內將那些路口用廢棄廂式貨車之類的東西開始封堵,避免有零星的喪屍和廢土生物從周圍溜進來。


    其餘的兩個隊伍在廠房內清理,檢查內部設施和設備的損毀程度及可能在角落裏躲藏的廢土變異生物,為後續大批人員遷入做準備,之後組織三輛裝甲車回去報信,順便保護遷移車隊。


    當看到遠處出現的三輛裝甲車時,路宇峰的心裏說實話還是十分緊張的,他不知道到到底行動有沒有失敗,很多人甚至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消息的到來。


    “成功了!現在道路很安全!獵人說可以立刻啟動遷移計劃!還有就是旁邊的配車站!裏麵的火車頭都在!”


    汽車還沒停穩,一名年輕的士兵就從車上跳了下來,小跑到了路宇峰的身邊大聲的報告,這樣的消息讓一直等待的眾人不由得鬆了口氣。


    路宇峰聽到這樣的好消息,頓時高興的大笑了起來,先前周密的計劃下避免了不必要的傷亡和損失,有了獵人帶出來的守備力量,一直缺乏翻臉勇氣的路宇峰這次終於等到了機會。


    路宇峰帶著衛兵快步走向了還在運轉的工廠,嘈雜的工廠裏麵各種機器設備工作的聲音格外的刺耳,路宇峰此時也顧不得平日裏沉著穩重的形象扯開嗓門就大聲喊了起來:


    “李師傅!李師傅!曉鑫!你們在哪?”


    路宇峰拚命的大喊著,聲音在雜亂的廠房周圍回響,提前得到消息已經開始機器拆裝的廠房分外的嘈雜。


    好在路宇峰的大嗓門讓李師傅和謝曉鑫很快就找了過來,看到路宇峰高興的模樣,謝曉鑫第一個就猜到了發生了什麽事情,頓時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李師傅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疑惑地將沾滿油汙的手套塞進了口袋裏,撓了撓稀疏的頭發,好奇的問到:


    “宇峰兄弟,你這是怎麽了?”


    “我.......”


    路宇峰想要開口說話,但是剛才扯著嗓子大聲呼喊的有點太過了,一時間喉嚨差點發不出聲音來,他皺著眉頭,手在脖子上揉來揉去,從一旁的機器上拿起了不知道誰的水杯先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之後沙啞的說道:


    “李師傅,鍛壓廠下來了,火車站裏麵火車都在,保存的很好!你!你不是火車工程師嗎?


    一會你就跟著第一批人先過去看看能不能把電力機車頭先恢複一下!還有叫上其他懂技術的老夥計們趕快過去看看鍛壓廠的機器和基礎設施能不能盡快恢複!”


    聽到這個消息,周圍埋頭工作的工人們都回頭看向了路宇峰,他們都明白如果能真的脫離新城和王維軍的掣肘,他們的生活將會有很大的改觀,再也不用如此辛苦的製造機械零件來換取少的可憐的物資了。


    李師傅聽到這個消息先是一愣,他伸出了滿是死繭的鐵手用力的拍了拍路宇峰的肩膀,高興的睜大了眼睛。


    “好!好!市裏麵好!再也不用受王維軍這個混蛋的剝削了!我這就安排大家過去!”


    “那就麻煩你們這段時間勞累一段時間了!”


    路宇峰握著李師傅的手很是感激的晃了晃,對於這些有技術的老工人,路宇峰是十分看重和十分尊重的,在廢土時代,很多人都喜歡招攬戰前的士兵,對於那些學生和科研人員的態度十分惡劣,但是路宇峰明白,這些人恰恰才是廢土最值得拉攏和保護的人才,他們的身上才是這片焦土未來的希望!


    “看把你激動的!下一步怎麽辦?這塊準備放棄了嗎?”


    “當然不是!現在我們可不能著急,王維軍那個家夥遲遲不讓新城的人介入咋們營地的事務你還不明白?


    他為的就是咋們的武器產能和設備能給他所用,要是走的太快了反而容易激化矛盾,這樣,你等到獵人回來之後開始將主要的設備往過搬,獵人剛才回報說找到了一個加油站,正在抽油料,等油料回來就開始吧!”


    “那我們的居民區啥時候搬遷?”


    被問道居民安置問題的時候路宇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剛才太激動把這件事給忘了,他撓了撓頭,沉思了幾秒後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


    “這事情........還不簡單?現在突然搬家肯定都不願意,來來!咋們出去說。”


    路宇峰攬著謝曉鑫的腰帶著她來到了工廠外麵的牆角,他小聲的趴在謝曉鑫的耳邊說道:


    “他們不願意搬家雖然隻是嘴上嘟囔兩句,但是我知道大家很不適應,畢竟還沒安穩下來一段時間就要搬家,論誰也過不了這個坎,但是那邊的生活環境和物資更充沛,不比這邊連電路都沒弄好的毛胚舒服?咋們先放出200個名額,這些人去幫忙收拾那邊的房間,有優先選擇住房的權利!還能自己選100公斤的食物和生活物資!”


    “嗨呀!這就是你的主意啊!差點意思,要我說,你先別急著分配房子,先把物資許諾下來他們就擠破頭幹活了,至於好房子,我們要留下作為招攬技術工人的條件,等去那邊安頓下來之後我和你細說吧!”


    “唉!好!好!果然曉鑫就是想得遠,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


    路宇峰高興的伸手拍了拍謝曉鑫的胳膊,謝曉鑫白了他一眼,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道:


    “一天就你會說!快去幹別的事情去吧!等安穩下來好好補償我!”


    .........


    當天晚上的時候,運送食品物資的卡車帶著200多人從聚集地趕了過來,其中大部分都是被路宇峰視作珍貴人才的老工人們,火車站基本已經清理了出來,李師傅帶著幾名電工剛下車就要求獵人帶他們去火車站的車庫去看看。


    在煤運中轉車站裏,停放著4台hxn5柴油動力電傳動機車,還有自救政府當時修複的4台前進型蒸汽機車,一直讓李師傅念念不忘的就是這幾輛老家夥。


    路宇峰作為當初長治地區的後勤生產總負責人,深知這些火車頭對於後續發展的極端重要性,戰前高度發達的鐵路係統是構建廢土交通無比重要的一環。


    柴電動力機車可以暫時為廠區燃煤發電鍋爐恢複供電前先簡單應急,雖然耗費了寶貴的柴油,但是也是值得的,戰前高度發達的合成油在戰後還有很大的保有量,稍微耗費點也算不上什麽。


    聚集地的建立真不是搬過來就行了,搬運那些生產設備是一回事,但是重新將電力恢複,供水恢複,這些都是需要用很大的精力去做的。


    四台電力機車倒是皮實,撂了快這麽多年在清理滑油係統後還能正產啟動,四台電車現在需要的就是將其中的用來推動車輛前進的電力給接出來,用變壓器轉一下可以暫時滿足過渡期基本的生產生活用電了,無非是限時供電罷了。


    在北方的這些老工業基地,是廢土上不可多得的寶地,要知道想要在廢土立足沒有工業是不行的,沒有電力也是不行的。


    北方大型國有企業集團和部分工業區都有配套的應急發電廠,燃煤鍋爐發電設備在煤炭資源豐富的北部地區非常好獲得,在廢土能源供應上似乎除了風電外,燃煤發電是很劃算的。


    現在先安頓下來,恢複生產這些事情,隻能等到設備和發電廠都準備好了再說。囤積的物資緊緊褲腰帶也能堅持一個月,隻要先穩住,然後派遣搜索隊開始搜索周邊建築物和物資集散點,物資接續能跟上就會好很多。


    雖然說有了食物和生活物資生活看似可以輕鬆很多,但是第二天天還沒亮,路宇峰就急切的將運載卡車帶著一批比較容易運輸的設備和200多人給送了過來,而且還要求獵人派出至少一個排的兵力回防,4公裏的距離已經超出了對講機的範圍,光靠傳令兵也說不清楚,但是獵人能感覺到現在估計路宇峰那邊要出事了。


    的確,路宇峰這種比較穩重的人作出這麽激進的舉動,強行將原本計劃一周到半個月內搬空的廠區第二天就急匆匆的搬遷肯定是那邊已經陷入了極大的危險當中,搬遷的工人和家屬現在連住所和供電什麽都沒著落,隻能先讓他們暫時安置在空置的廠房裏麵。


    阿尼婭現在還在營地裏,獵人為了防止她出事,決定自己親自帶一個排的作戰兵力,帶上了三輛東風裝甲車,剩下的兩個排則是進入戰鬥狀態讓霍震霄在這邊看著,避免有其他的危險出現。


    而在獵人馬不停蹄往回趕的時候,此時的自救軍營地內則是一片劍拔弩張,昔日士兵來來往往巡邏的圍牆此時兩側都是一支支黑洞洞的槍口。


    在路宇峰這邊的工人們都在謝曉鑫的指揮下用簡陋的機械將那些沉重的武器製造設備裝車,不少人被機器鋒利的邊緣將手都劃出一道道深深的血口子,但是沒人敢慢哪怕一秒。


    “兄弟們!隻要他們不主動進攻,都別輕舉妄動!機動部隊馬上就回來支援了!大家千萬不要衝動!”


    路宇峰此時戴著一頂鋼盔,貓著腰從圍牆旁邊的掩體後麵穿過,他一遍遍的小聲重複著命令,生怕有人衝動導致雙方交火。


    現在路宇峰可打不起,王維軍這老東西手裏握著的可是自救軍當初一個團的輕武器和彈藥儲備,一旦交火,路宇峰這邊馬上就會被密集的火力壓製,到時候一切都會崩盤。


    “路宇峰!你小子是有什麽問題!?難道你們都想要餓死了?每周一挺高射,兩挺85!這都快第二周了!你是什麽意思!?”


    擁有戰前士兵撐場子,王維軍倒是說話硬氣的很,就他手裏現在儲備的彈藥將近千萬發,這些子彈足夠把路宇峰給淹死了,在廢土有子彈這種硬通貨說話就是腰杆子要硬的多。


    這倆天路宇峰這邊的小動作王維軍也是略有感覺,但是因為消息封鎖的比較好,王維軍隻能知道路宇峰那邊這倆天一直有卡車進出,這讓他十分的不安。


    “姓王的!我還想問你什麽意思!你現在這是想要和我打一仗了?我跟你講!別以為你個老王八手裏有點子彈就了不起,老子的高射機槍也不是吃素的!你今天是真的準備和我撕破臉了?”


    路宇峰現在心裏也怕,但是嘴上不能軟,先得把王維軍穩下來,堅持獵人回來,但是現在最要命的是王維軍似乎已經不想等了,在圍牆上王維軍的手下已經開始嚐試一點點的逼迫路宇峰這邊的人後退了,一旦讓他們看到了後麵裝車的設備,這還了得?


    “砰!”


    “臥槽!誰開的槍!”


    突如其來的槍聲讓路宇峰嚇了一跳,他的聲音剛發出來,密集的槍聲已經響了起來,轉眼間上百支自動步槍噴射的子彈就將道路的兩旁籠罩,紛飛的彈頭飛過頭頂的瞬間發出了致命的尖嘯,讓人汗毛倒豎。


    在這種極短的距離內的對射基本上是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不足30米的距離就是拚火力的時刻,而路宇峰這邊的彈藥每人隻有三個彈匣,稍不留神就會把子彈打完,至於是誰開的槍已經不重要了,路宇峰這邊已經被彈雨徹底的壓製在了掩體的後麵。


    城牆大門上麵的高射機槍更是被子彈重點關照,鋼製的護盾上被子彈打得火花迸射,觀察手在交火的瞬間就被子彈將腦袋從脖子上麵打沒了,操作手更是被穿透護盾的彈頭將胳膊直接從身上撕了下來。


    現在唯一能提供火力壓製的機槍被王維軍的手下敲掉了,路宇峰這邊徹底陷入了被動,因為子彈不足加上訓練水平有限,基本上所有人都被子彈壓製在了掩體後麵,不少想要起身反擊的人被密集的子彈直接將上半身都打成了碎片。


    “上!上!衝過去!”


    幾名敵人看路宇峰他們被徹底的壓製,便打開了大門,一輛用焊接了裝甲板的皮卡車攜帶著一挺95式班機掩護著10多人的小隊向著路對麵而來,幾名士兵想要起身反擊,立刻被周圍的敵軍集火射殺。


    而此時在城牆上麵的機槍哨塔裏麵,被子彈將胳膊都撕下來的操作手強忍著失血的昏厥和手臂的劇痛,用右手費力的轉動著橫向調節手柄,一旁的彈藥手立刻鑽到了這名女兵的身後,幫助她搖動垂直調節手柄。


    滿是鮮血和碎肉的高射機槍在僅剩的兩名操作員的操縱之下瞄準了下麵那輛卡車和幾名敵軍,失血過多的那名操作員咬緊牙關,在生命回光返照的時刻狠狠的按下了激發開關。


    “咚!咚!咚!.........”


    56式四聯高射機噴出了一顆顆致命的彈丸,猛烈地火藥燃氣在槍口仿佛一個個火球,黑色的漆鋼彈殼仿佛是下雨一般從冒著硝煙的槍膛抽出掉落一地。。


    威力巨大的彈頭仿佛是一個個鐵拳一般將那輛裝甲皮卡的裝甲打出了一個個巨大的窟窿,被子彈命中的敵人即便穿著防彈衣都無法抵擋這樣恐怖的威力,瞬間肢體和鮮血四處橫飛,子彈隨著方向手柄的轉動向著敵人防守的陣線如同一條火龍一般掃去。


    堅實的混凝土鋼筋牆壁被大口徑子彈打得碎塊橫飛,一個個臉盆大的彈坑和窟窿出現在了混凝土牆壁之上,而操作員此時已經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她還保持著最後一刻的模樣,她的手死死的握著機槍的激發開關,失去對焦的雙眼大大的睜著,仿佛想要看到那些敵人被子彈撕碎一般。


    王維軍沒想到會被一挺早就被火力關照的機槍給暴打一頓,14.5*114mm和23mm機關炮彈殼規格基本一樣,每一發彈頭都是一顆小型的機關炮彈,隻要被命中毋庸置疑的會被3萬焦耳的動能打成兩截。


    但是短暫的10秒過後機槍的彈鼓打空了,這挺看似可以扭轉戰局的機槍重新恢複了安靜,裝彈手根本來不及裝彈就被恢複過來的敵人用子彈射殺在了機槍旁邊。


    “守住大門!守住大門!從圍牆上麵下來,守好大門口,別讓他們進來!把85式機槍給我推過來!”


    路宇峰隱蔽在大門旁邊的掩體後麵大聲的呼喊著那些還想要還擊的士兵,他們不缺乏還手的勇氣,但是在絕對的數量壓製之下這終究還是徒勞的,這麽短短的兩分鍾裏路宇峰這邊已經損失了30多人。


    安裝在輪式護盾機槍架上麵的85式機槍被幾名士兵推了過來,戰場上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當中,隻有時不時傳來的一些低聲的啜泣和姑娘們呼喊朋友時悲戚的哀嚎聲,這次衝突太突然了,生產的停止無異於成為了路宇峰和王維軍撕破臉的最後一根稻草。


    “媽的!王維軍!王八蛋!”


    看著那些失去生機蒼白的麵孔,路宇峰無比的心痛,這些年輕的姑娘和小夥子們他基本都認識,如果沒有他們的信任和支持,路宇峰也不會走到今天,想起了大家說說笑笑的時光,路宇峰的心裏仿佛刀紮一般的痛。


    “宇峰!宇峰!鍛鑄設備太大了!我們現在拆不完!至少還得一天的時間啊!”


    “全都炸了!全都給我炸了!一點也別給這個混蛋留下!搬不走的都炸了,鍛壓廠裏也有,快去!讓所有人上車!我留在這裏給你們爭取時間!”


    “啊!?那些設備可都是我們生產武器的關鍵啊!”


    “別說了!”


    麵對一臉心疼的謝曉鑫,路宇峰紅著眼睛第一次如此失控,他近乎咆哮著喊道:


    “東西沒了再找!人不能沒有!都炸了!一點也別給那個傻缺留!快去!快去啊!”


    “鐺!”


    路宇峰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了一陣撞擊的聲音,王維軍他們已經開始用卡車衝擊內部營地大門了,這個門和城牆大門可真不是一回事的東西,根本堅持不了多久!這下路宇峰可是真的著急了,他伸手一把將謝曉鑫推開,衝著那些一臉決絕的士兵們喊道:


    “85給我留下,自願留二十個人斷後!其他人全部掩護居民撤離!謝曉鑫!給我走!這件事都是因為我而起的!我必須負責任!下輩子要是能碰見你,我一定好好的對你!快給我滾!快點!”


    路宇峰紅著眼睛揮了揮手,一旁的士兵們紅著眼睛看著這位在他們眼裏仿佛是老大哥一樣的路宇峰,一個個都想要留下來斷後,路宇峰見狀,瞪著眼睛大喊道;


    “娘的!老子的命令都不聽了!?這是老子最後下的命令!都給我滾!執行命令!”


    麵對路宇峰如此決絕的語氣,那些士兵們紅著眼睛強忍著不甘的眼淚前去掩護平民撤退了,自願留下來的幾名士兵都靜靜的趴在掩體後麵,有個小夥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彈藥庫裏麵掏了三顆剛剛試製出來的60mm高爆彈,準備隨時給那些即將破門的敵人來一下子。


    “鐺!鐺!鐺!”


    “咣!”


    隨著幾聲連續不斷地衝擊聲,不堪重負的鐵門被撞倒在地,一輛裝甲卡車帶著幾名帶著盾牌的敵軍就立刻從兩側的縫隙裏麵鑽了進來。


    “咚!咚!咚!........”


    在大門開啟的瞬間,路宇峰狠狠地扣下了扳機,製退器兩側噴出的燃氣將地麵的灰塵都吹了起來,12.7mm子彈打在裝甲車頭上麵迸射出了耀眼的火光,卡車車頭的裝甲板根本抵擋不住不到100米距離內12.7mm大口徑子彈的穿透,引擎被子彈打得稀爛,火苗頓時就從前引擎蓋裏麵噴了出來。


    “咣!”


    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一團煙塵在門口敵軍的附近爆炸了,橫飛的彈片和金屬球將好幾名敵軍掃倒在地,那名在門口附近站起來投擲迫擊炮彈的士兵還沒來得及投擲第二發炮彈,便被集火射殺在了掩體後麵。


    50發的彈箱此時也被轉眼打空,子彈打在厚實的護盾上麵迸射出了一團團火花,副射手剛打開上機匣蓋就被子彈擊中了脖子,子彈打出來的窟窿足足有他四分之一脖子的寬度,鮮血頓時就噴射了出來。


    路宇峰趴在掩體後麵看著這個年輕的麵孔愣住了,這個可憐的小夥子就倒在他身邊不足兩步遠的距離,噴湧而出的鮮血從脖子的窟窿裏流淌在滿是黑色汙血的地麵上格外的紮眼,他伸出自己沾滿了鮮血的手向著路宇峰,臉上滿是恐懼,想要開口說話卻吐出了無數的血沫。


    “去死吧!”


    在圍牆的崗哨裏麵一名先前受傷的士兵拖著自己被子彈從肚子裏扯出的腸子,帶著一捆捆在一起的67式手榴彈從崗哨裏麵翻了下去,直接落在了敵人的人群當中。


    “轟!”


    隨著一聲沉悶的爆炸,紅色黑相間的血霧從地麵升騰而起,王維軍手下那些烏合之眾都被這樣決死的阻攔震驚了,在他們的眼裏廢土哪有這樣甘願為了那份縹緲希望而不畏死亡抵抗到底的蠢貨,他們不明白。


    同樣,這些用生命阻攔他們的士兵們也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麽,讓曾經的手足同胞會淪落到了殺害和虐待自己同胞的這一步,他們可以忍受苦難,但是忍受不了失去希望的徹底沉淪。


    撤離的車隊已經出發了,現在偌大的營地裏麵隻有路宇峰和兩名還活著的士兵躲在掩體後麵等待著最後的時刻,路宇峰手裏有一顆82式手榴彈,他們所有人的槍裏連給自己自殺的子彈都沒有了。


    “對不起了各位,是我路宇峰害死了大家,我沒能做到當初許諾大家重建秩序的諾言,如果有下輩子,希望能看到恢複和平的世界吧!我路宇峰給大家做牛做馬來回報大家!”


    看著路宇峰手裏的手榴彈,在他對麵的那個姑娘笑著哭了起來,她用滿是死繭粗糙的雙手從頭頂將鋼盔取了下來,她長得挺文靜如果不是拿著槍,或許沒人會把她和一名頑強的士兵聯係起來,如果沒有這場該死的核戰,或許現在她還在大學裏麵享受青春的美好吧?


    “宇峰大哥!值了!我幹死三個人給我墊背!謝謝你和曉鑫姐給了我們有尊嚴活著的機會,至少我證明了我雖然是個女人,但我不是一個依靠男人的花瓶!這就足夠了!一會我用鋼盔護著點臉,我不想死的太難看!嗬嗬.....”


    “媽的!這就要完了,要不是沒子彈了還能幹他們個來回!不過也行了,去了那邊至少我能拍著胸脯和我認識的人說老子這輩子短是短,但是也是幹過大事的人了!草!來吧!”


    另一名小夥子不甘的錘了一拳一旁的牆壁,他咬著牙將身上的防彈衣扔到了一邊,伸手扯開了自己的領子,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周圍的圍牆上此時也已經出現了王維軍手下的人影,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過來。


    “你們都是我路宇峰的好兄弟和好姐妹!等他們一會過來了!咋們拉他們幾個墊背的!”


    “好!”


    “好!”


    路宇峰手緊緊的攥著手榴彈,他從掩體的縫隙裏麵看著圍牆上包圍過來的敵人,緊緊的咬著牙關,頭上的冷汗不自覺的從眉角滴下,即將麵對死亡,路宇峰的內心又何嚐不是不甘呢?


    在他的注視下,在圍牆上的幾名敵人仿佛被無形的大手撕碎了一般,圍牆上麵的碎塊四處亂飛,緊接著一陣沉悶的槍聲就傳了過來,突如其來的攻擊讓王維軍他們都愣住了,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兩輛裝甲吉普車就從大開的大門衝了進來。


    車頂的重機槍噴出了長長的火舌,紛飛的大口徑子彈將正在道路上進攻的敵人打的血肉橫飛,裝甲車快速的穿過了人群後在道路的轉角消失不見了,被突如其來的火力打蒙的敵軍不得不提高警惕收縮隊形,防範著道路轉角處可能返回的兩輛裝甲車。


    “嘟~~~~~!”


    “咚!咚!咚!..........”


    隻聽得一陣震耳且悠長的鳴笛聲響起,緊接著大門口又衝進來了3輛車身上麵沾滿了碎肉和喪屍的殘肢,首車的車頭保險杠上還卡著一個喪屍被撞下來的腦袋,下巴一開一合顯得格外的駭人,沉重的卡車帶著無可匹敵的衝力將擋在門口的小皮卡車撞翻在地,車廂內的高射機槍向著周圍的敵人噴撒著致命的彈雨。


    而在三輛卡車的身後,無數讓人汗毛倒豎的嘶吼聲四處回響,一隻隻身上滿是冰碴和灰塵的奔跑者如同一望無際的海潮一般的從大開的門口湧了進來,王維軍此時也顧不得清理殘餘的人員了,他立刻組織手下收縮防禦圈將喪屍擋下。


    得到王維軍的命令之後,那些亡命之徒倒是反應非常快,他們立刻在喪屍衝進來的公路上站成了兩排,第一排蹲姿第二排站姿,交錯開彈殼落地的位置和射擊窗口,短短的幾秒內就將炙熱的彈雨噴射了出去,將近30支95同時開火掃射的火力將不足百米外的喪屍群的衝勢瞬間抵減,子彈如同收割機一般將喪屍一個個的打倒在地。


    而此時在已經滿地狼藉的營地裏,獵人從裝甲卡車的機槍操作位上站了起來,他大聲的呼喊著路宇峰的名字,看著滿地的屍體和彈殼,獵人本能的認為路宇峰已經完蛋了,不過他還是不斷地大聲呼喊著路宇峰的名字,希望他能活下來。


    “獵人!我們在這裏!”


    “快上車!別墨跡!後麵有喪屍群!”


    路宇峰這時候手腳倒是利索,將兩名幸存的士兵弄上車之後自己抓著車身上的凸起一個翻越就鑽進了車廂裏麵,兩名年輕的士兵激動地喜極而泣,如果有的選估計也沒人願意就這樣送死


    路宇峰靠在車廂的鋼板上兩眼無神的呆坐在那裏,獵人從機槍位上鑽了出來,他看著失魂落魄的路宇峰,明白這次損失對他來說的確有點太大了。


    路宇峰對人看的太重了,他一直都在極力的避免傷亡和衝突,但是今天這樣的願望終究還是被無情的打破了,但是這也是他作為行政官員的老毛病,太過謹慎,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不敢行動。


    王維軍再不濟也是有四五百手下的小軍閥頭子,獵人麵對這樣實力的對手也缺乏信心,冒險削弱了鍛壓廠的防守火力,額外調撥了三輛卡車從危險的變異區吸引了大批廢土生物進入了廠區。


    如果硬闖,估計這點人手麵對王維軍手下的火箭筒,活著出來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了,看路宇峰現在一副心痛的模樣,獵人隻能安慰道:


    “傷亡在所難免,至少我們已經邁出了這一步,萬事都是有代價的。”


    路宇峰聞言,長歎了一口氣,情緒雖然有些低落,但他的眼中又恢複了先前那種自信和果斷的神色,他從腰間掏出了一個無線電起爆器,風輕雲淡的說道:


    “計劃和變化都是常有的,我隻是覺得這些小夥子和小姑娘們犧牲的太可惜了,但是廢土哪有不死人的不是嗎?都過去了,現在該引爆工廠裏麵的炸藥了!”


    .........


    在路宇峰已經隨著裝甲車隊離開的時候,那兩輛潛伏在轉角處的裝甲吉普又悄悄的開了回來,此時的喪屍群已經被壓製在了大門口,地上到處都是喪屍和廢土生物被子彈打碎的屍首。


    兩挺88式通機在一旁的樓頂不斷地噴射出支援火力,現代化武器之下,廢土生物終究隻是肉體,城市裏麵還好說,這種狹窄的通道一旦失去了發揮數量優勢的能力,也自然隻有被屠殺的份了。


    “通通通!.......”


    眼看王維軍他們就要將數量龐大的廢土生物壓在門外準備關閉大門的時候,兩輛裝甲吉普猛地從他們的背後衝了出來,密集的子彈將這群密集站定在一起的人瞬間掃倒了一大片,火力壓製的能力頓時淩亂了起來,兩輛吉普車趁機從後麵鑽了出來,從路宇峰這邊圍牆的開口一溜煙似的溜了出來。


    被偷襲的王維軍生氣歸生氣,但是不得不將部隊全部都收縮回到自己的營地內,一下被大口徑機槍幹掉了20多人,再組織一批人已經來不及了,即便心裏火氣再大也無處釋放了。


    “轟!轟!轟!........”


    一連串爆炸聲突兀的響起,火光閃爍之後便是無數的煙塵從廠房之中噴湧而出,框架結構的廠房的外殼被爆炸產生的碎塊砸出了一個個巨大的窟窿,在廢土中可以說能被很多小聚集地當做生存依靠的鍛造設備被炸藥這成了一塊塊扭曲的廢鐵。


    遠處的居民樓的承重柱被炸藥瞬間炸斷,大樓在刺耳的金屬拉伸和扭曲聲中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著一個的倒在了地上,在路宇峰這一側的城牆更是被炸藥炸出了一個又一個碎裂的缺口。


    獵人靠在裝甲車的旁邊,他靜靜的看著站在小土丘上麵如同一尊雕塑一般一動不動的路宇峰,寒風快速卷過隻有枯木和積雪的荒地,拂過了地上早已成為骷髏的動物骨骼,無人居住的村莊,滿是皸裂的公路,誰能想象得到曾經這裏也是有無數人生活的地方呢?


    “我不需要過去勸勸他嗎?”


    “不需要,他比我們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堅強,甚至說是一種變相的冷血,這點挫折不算什麽,他思考的是未來我們將會何去何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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