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更氣了,本來是找茬…呸,是來教他做人的,結果反被教育不說,還讓她趁著人多又推出了新產品。


    他鬼主意怎麽這麽多!


    不甘心!今日若是就這麽回去,太沒麵子!


    幾個人招了招手,瞬間屋子就黑了,一群彪形大漢擋住了門口,看起來十分唬人。


    祈念輕嗤一聲,“就這幾個小卡拉米,還不夠小梅一個人玩的呢。”


    “關門!放小梅!”


    小梅:“……”你怎麽還罵自己人呢?!


    “聖旨到!!!”門外傳來一個奸細的嗓音,太監李成看到麵前的一排牆,“給咱家起開!”


    眾人立刻反應過來,紛紛讓路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渝州城王氏布行老板進獻霓裳羽衣,深的皇後娘娘青睞,特下旨請王氏及其家眷進京,即刻啟程,不得有誤。”


    眾人愣住,祈念晃了晃神,心情似乎沉重了起來,又要回去了嗎?“草民接旨。”


    淩懷洲抬眸看向李成,帶著疑惑。


    李成:您別看我啊,皇上皇後太想見見你們。


    商行的各位老板頓時泄了氣,臉色煞白,完了,全完了,他們這可怎麽追趕,人家都直接進宮麵聖了。


    祈念有些不敢相信,她想過,有二皇子的關係,皇後娘娘會賞賜些什麽,或者口頭嘉獎,這對王氏布行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也會有更好的口碑,可沒想到是去進宮麵聖,若是做得好,有可能成為皇商,小目標會實現的更快,可是,祈年得罪太子也不知道怎麽樣了,萬一我被認出來怎麽辦?


    先以王念的身份進京,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念很快交代好了這邊的事兒,一致決定,鳳梧留下看守,其他四個人進京。


    鳳梧抱著布匹像一塊望夫石一樣看著他們遠去,他堂堂千機閣副閣主,居然當了看門狗!


    馬車越向北,祈念的心事就越重,不知是近鄉情怯還是怕侯府的事情牽連到自己身上。


    隻是她不知道,這一路上都有一個人在緊緊跟隨。


    直到路過青蓮山時,那道身影停了下來。


    一群惡鬼麵具將祈年團團圍住,人群中,一人頭戴方相麵具走了出來,步伐穩健,每一步都帶著肅殺之氣。


    祈年早就料到會是這樣,提前戴上了麵具,他下馬走到老狼王麵前,神色桀驁,甚至隱約帶著戲謔,“老不死的,還活著呢。”


    老狼王冷哼一聲,一雙墨色的瞳眸似深淵一般讓人琢磨不透,“本事不小,不僅引狼入室,還進了軍營。”


    “都是你這老不死的教得好。”


    “滾去水牢泡著,那裏麵有死人肉,餓了可以直接吃。”


    祈年的眸色逐漸變冷,似要殺了眼前人一般。


    最終,祈年眯了眯眼,語氣輕快道,“好啊,許久沒吃了,改善一下夥食。”


    “太子病重,恪親王親自拜山請綠妖前去,你這當事人有知道這件事的權利。”老狼王語氣淡然道,“帶回去。”


    祈年愣在了原地,他病了?怎麽會病呢?


    “什麽病?”


    老狼王沒有理會,背著手離開了原地。


    祈年被兩個人扣住,他奮力掙紮著,“到底什麽病?!!”


    無人回答,祈年被押著帶回了青蓮山,扔進了水牢裏。


    腐臭的屍體漂浮在上麵,因著水麵波動而上下浮動的臉露出了水麵。


    祈年緩緩閉上眼睛,心緒如麻,這水牢他來了千百次,早就不在意,可他現在比較擔心淩懷洲到底得了什麽病?


    請綠妖出山,定然很嚴重。


    淩懷洲,我該拿你怎麽辦?


    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愛祈念?


    或者說,對她愛而不得,所以用我轉移你的注意力。


    所以,你那日說喜歡女人,其實是在說喜歡祈念。


    怪不得梅一要讓她送香囊,還繡著你最愛的木槿花,若不是我讓人提醒你香囊有問題,你怕是會不設防的日日佩戴。


    我到底算什麽?


    小狼崽子有了人類情感,沾上了讓人上癮的感情,如附骨之毒,蝕骨之痛,他感覺好冷。


    為什麽要下山?為什麽要愛上淩懷洲?


    彼時的淩懷洲也沒好到哪裏去,一種名叫相思病的痛在心裏肆虐。


    他無時無刻不在後悔,一想到小狼崽子的眸光不再因他而明亮,心裏就如錐心般疼痛。


    他教祈年適應人類社會,祈年同樣勾起了他的七情六欲。


    而如今這七情六欲反噬的太過猛烈。


    聿狼,回來看看我吧,哪怕是一眼。


    祁桂窈看著床榻上瘦削的身影,木訥的看著房頂,眼淚順著眼尾落下來,哀莫大於心死,“漢卿,喝點粥吧。”


    “沒胃口。”


    “漢卿,和母後說說,你到底怎麽了?你和年年怎麽了?你這樣,母後怎麽受得了啊。”


    “都是我的錯。”淩懷洲閉上眼睛,心中悲痛萬分。


    淩懷瑾剛進京,就聽說了太子病重的消息,避開祈念回了東宮。


    看到床榻上的人,他簡直不敢相信是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太子,“皇兄,你這是怎麽了?”


    淩懷洲看過去,眼神如枯木,語氣平緩道,“回來了。”


    淩懷瑾握住他的手,忍不住顫抖,在他離開時兄長還好好的,怎會如此,他看向一旁抹眼淚的祁桂窈,“嗯,皇兄這到底是怎麽了?”


    祁桂窈拉起淩懷瑾的手離開了內殿,邊走邊道,“他的愛人不辭而別了,禦醫說是心病。”


    淩懷瑾指尖微顫,“是…念念嗎?”


    年年,念念,一音之差,天壤之別。


    “你竟知道。”祁桂窈吸了吸鼻子,“你也別太難過,隻能說,造化弄人,明日你帶著皇子妃進宮讓我們看看,我們都還沒見過那孩子。”


    淩懷瑾不知道此刻的心情該怎麽形容,隻能木訥的點點頭。


    回到客棧時,祈念和荷花還沒有回來,淩懷瑾一直坐在椅子上,頹然又失神。


    祈念喬裝打扮去了侯府,見大門緊閉,輕車熟路的鑽了狗洞,她要確保祈年的瘋批有沒有給侯府帶來禍患。


    進入府中,一片死寂,像是荒廢毫無人氣卻又能看出有人打理過,不像是誅九族後的敗落侯府。


    走到主院才看到兩個奴才在掃地,動作敷衍又散漫。荷花認得那兩人和她一同入府的。


    故而這個套情報的任務就交給了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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