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國使臣也沒有放過這般熱鬧,可以說是除了奮戰學習的蕭和珠之外,都在比武現場。


    沈重與桑然比賽結束,武狀元的名頭花落誰家還未可知,具體的還要通過計算三場的分數。


    梁詩宮中還有事務,本想直接回去,又覺得這樣不好,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去等待區看一看沈重與桑然。


    這場是比試的拳腳功夫,大家都沒有用上內力,身上的傷也大都是皮外傷,隻是看起來嚴重,特別是此時前胸後背上大塊的淤青。


    梁詩進門便看到大夫正在給他們二人擦藥酒,好像是想把淤血揉開,不過她也不懂醫術,來的目的也就是刷一下存在感,告訴這二人,她一直在注意他們。


    梁詩揮手阻止他們行禮,“朕隻是過來看看,不耽誤你們工作。”她長得俊秀本就讓人心生好感,臨安的大夫又大都屬於醫學院之前的實習生。


    對梁詩也是熟悉的很,他們明白梁詩這話不是說著好聽,而是實打實的讓他們繼續忙自己的。


    便也就點頭作為行禮,手下動作不停。


    武舉考生們比大夫激動多了,梁詩剛開口表明身份,便一個接著一個跪下了。


    尤其是桑然,若說他剛剛還因為輸了比試而變得蔫吧,那麽現在他就是因為梁詩的到來而打了雞血。


    舉子們本欲行禮,卻被阻止,腰彎到一半卡住,不知道是該起身還是該繼續行禮。


    倒是桑然直接拱拳道:“見過陛下。”


    沈重剛剛被大夫按著收拾背上的傷口,沒有來得及動作,便也跟著嘴上說道:“見過陛下。”


    其他考生,你看我我看你,一起道:“見過陛下!”


    梁詩聽著這個聲音有些夢回大學軍訓,挺直腰背,做出符合帝王的姿態:“諸位今日的比賽真是萬分精彩,不愧是我梁國的兒郎!”她本來隻是想看看沈重這位來自男主的金大腿,衝動之下便來了,不想——這麽多人啊。


    梁詩沒辦法,強撐著說了幾句迅速溜了。


    她朝中還有事,這裏有焦和雅撐著,她相信焦和雅可以的。


    ……


    焦和雅看著那個屬於沒良心的小皇帝的背影,嘴角抽了抽,他們這幾個尚書這幾日不是在批改試卷就是在研究新政策,白日裏還抽空來看比武。


    今日若不是百姓的吆喝聲太大,焦和雅險些在看台上打盹。


    小皇帝,你沒良心!


    壽國公趁著這個名頭拉著工部尚書韋連準備把他們的香皂造勢,他都已經想好了,把這回賺的錢再投進去擴大生產,到時候錢生錢,說不定到時候他的貿易部能比戶部還富有。


    隻要想想,心裏便激動不已。


    韋連是個幹瘦巴巴的人,被壽國公連拖帶拽的拉到了工作區域,那裏已經有了一群搬夫,正在往外搬箱子。


    韋連嗅了嗅空氣裏的皂味,有些驚訝的問道:“不是,這——壽國公,你這已經造出來這麽多了?”


    “是啊,夜班白班兩班輪流轉,我給了雙倍工錢呐。”壽國公挺著肚子,驕傲的不行,言語間那聲調說的好像他口中的雙倍工錢,就是一句輕飄飄的話而已。


    “佩服佩服。”韋連發自內心的稱讚道,怨不得陛下一定要他和壽國公合作,他原本還以為是因為壽國公的經商天賦,鬧了半天,不是天賦,是天賦啊。


    這該死的有錢人們。


    壽國公拉著韋連,隨便走到了一個箱子前,打開,露出裏麵乳白色的香皂道:“韋大人,你看。”他指著香皂說,“這才是這次的精巧之處呢。”


    韋連盯著香皂觀察,發現這香皂上居然還印刻上了文字。他眯著眼更靠近了幾分,香皂是白色的,上麵的字看得不太清楚,待到他靠近,屬於香皂的味道也濃了些。


    他一字一句大聲的讀出了上麵的內容:“狀,元,皂。”


    “對,就是狀元皂。”壽國公大笑,“走,我們再去外麵看看。”


    韋連又被壽國公拉著走到了外麵,舉子們已經在零零散散的離開,考試場地出口的位置,有一個穿著貿易部服裝人正坐在那裏,每個出去的舉子路過,那貿易部的人都會發上一份‘狀元皂’。


    韋連莫名有些心疼:“壽國公,這直接發?”這可是銀錢啊?他不理解,大受震撼。


    壽國公點頭:“這隻是為了打出名聲,你在看看那裏。”他指著被作為劃分考試場地被拉出來當做圍牆的水泥樁子道,“那裏才是重頭戲。”


    水泥樁子外,像出口位置那般的貿易部工作人員那般的足有數十個,且還是每個桌子兩個人,一個負責售前,一個負責售賣,桌子前已經排出了一條長龍。


    “這——這。”韋連不解,但那日壽國公在早朝時說的名人效應他還記得,“這莫非就是國公您之前說的,利用名人效應,帶動商品流動?”


    這個法子居然如此恐怖嗎?韋連往前走了走,試圖離那售賣的場地更近一些,還沒走幾步便聽到貿易部的人吆喝著:“狀元皂啊,用狀元皂,做狀元,享受狀元人生!不要九九八,也不要九八,隻要八文錢便帶回家!”


    韋連:!!!


    “八文!”他大驚失色,八文這不賠的褲子都沒了,壽國公莫不是瘋了?“國公爺,您這是——,這成本……”韋連當即便想掰著手指算一遍給壽國公聽,這成本最少都在二十五文,今日居然隻賣八文,那不是瘋了是什麽。


    他忽然覺得壽國公富也沒啥用,這人腦子指定是負。


    韋連甚至還想去組織組織,雖然已經賣了不少,但是他組織還是有些用的,至少能夠少損失一些。


    壽國公有些無奈,工部的人就是死腦筋,他的體重往少了說,也是抵得上兩個韋尚書,有他墜著,韋連絲毫別想移動。


    “你聽,這隻是今日的價格,且買一塊便是30文,買兩塊便是29,買了十塊才是8文。”他不知道怎麽把投資這種話說給韋連聽,畢竟工部的人直的便是直的,歪的便是歪的,做事講究條理按部就班,他這種超前的思想,也隻有陛下才能理解。


    哎,想到這裏,壽國公心裏還有些為自己惋惜,他是個天才,一個埋沒在諸多庸才裏的天才,還好陛下是個伯樂,與自己同頻共振。


    不然,這世上隻怕就少了一個洪部長,隻有一個平平無奇的壽國公。


    “韋大人,你知道這消息今日會有多少人知道嗎?我還托馮部長上了報紙頭條,今日臨安必定都知道咱們的香皂,過了幾日,或是半月,整個梁國,乃至整個天下知道咱們的香皂也未嚐不可。”


    壽國公有算過,借用武舉考生們的名字,再送些乃至賤賣些,比起他找名人作家來推廣都是劃算上許多的。


    畢竟就算是名人推廣之後,大家不知道這其中的妙用也還是不會買,市場熱不起來。


    可他現在這般造勢,不光是想買的會買上一些,就算是不想買的也會買上一些,畢竟便宜嘛,價格就在這裏。


    而一塊香皂可以用上最少半月,這些百姓一下子買上了十塊,待到回去用了,發現其中妙用,與這個價格定然會與人炫耀。


    皆是,便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來買,但皂的價格隻有在今日才會這麽便宜,或者說,他們隻能從第一日買皂的人手中加價購買,雖然這樣不好,但總歸是把香皂推廣出去。


    此外壽國公還擔心可能會造成一部分人囤積香皂的情況發生,明日的報紙上會特意說明,此類活動隻出現與武舉考試這一日,往後各類香皂價格為固定價格,第一日為開業活動。


    若是真的有那想不開的去囤積,不說價格貴了賣不掉,就是梁國境內有著朝廷的直屬鋪子在,又加上他們不斷地推陳出新,這貨隻能砸在手裏,就連運去別的國家也別想,商盟可不是鬧著玩的。


    韋連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他雖然沒懂,但他也不著急,畢竟這花的是壽國公的錢,卻不像,他心裏的這個想法還沒說完,忽的聽到壽國公道:“咱們的這個工廠啊,我已經想好了在哪裏,我這邊已經出錢了,總不能你們工部什麽都不做。”


    壽國公的話裏帶著誘惑:“要不你們出力?到時候,這股份我三你三,剩下的四給陛下,等我去把消息告訴陛下,也會給你美言幾句的,如何?”


    韋連:不如何。


    若是壽國公隻說前麵的,他還會信,畢竟壽國公財大氣粗的形象深入人心,為什麽壽國公的商行裏會有那麽多人跟著他,不就是因為壽國公這人從不會虧待跟著他的人,且尤為護短,往往壽國公手底下的人不光有了麵子,還有裏子。


    若是壽國公說給他工部分錢,他定然是相信的,隻是說到後麵越說越離譜了些,什麽叫做到了陛下麵前給他美言幾句?


    韋連退後一步,看著壽國公的賊眉鼠眼,心裏嘀咕道:“誰不知道,你,劉尚書,石尚書,三個人是陛下的死吹,你們自己爭麵子都不夠,我信你給我美言幾句,怕不是到時候陛下要是真的說了什麽,隔日你便要來擠兌我了吧?”


    韋連心裏這麽想著,麵上努力擠出笑容,“國公大人,您也知道,我這工部平日裏就是督造一些事物,您這生意上的事我們都不懂,陛下也隻說了讓我們負責製作,未說還有其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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