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內,安王換了一身洛國的藍色朝服,頭發板板正正的豎起帶上朝冠,玉麵英挺,嘴角一抿,淡淡的笑容掛在臉上,讓人一見便有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羊同也換了朝服,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安王,這祖宗不說話還好,看著是個俊秀的小郎酒,但是隻要他一開口一動作,便有著能把人氣死的本事。


    他早上已經看到報紙,上麵的內容倒是讓他鬆了口氣,雖然有他的名字,但顯然那篇報道並不是以他為中心,配圖上也沒有他的存在。


    倒是安王與於池被刻畫的入木三分,他命人把報紙拿給這祖宗看。


    安王還隻誇梁國畫師畫的好,一點也沒有羞愧的意思。


    羊同隻覺得自己愧對洛國皇室,他明知道這祖宗不靠譜,帶著這祖宗出來還不小心些,想到這一路上發生的事,羊同就忍不住眼前一黑。


    他在心裏立下了決定,待會進宮一定要看好安王,可不能再讓安王再鬧出什麽風波。


    梁國每每宴會除卻邀請的客人,官員都是全部參加,安王等人到達宮門時。


    宮門前的馬車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安王伸頭到處去看,被羊同從身後戳了一下。


    又忽的收斂起來。


    可到底是愛玩鬧之人,未過一會,前方的馬車動了,下來的是一個麵容嬌俏的官員,竟還是個女官?


    梁國的朝服乃是赤紅色,就顯得每個大臣,麵色紅潤,有一股別處沒有的精氣神。


    就連這女子也是英氣的很,安王的目光落到那女子的臉上,了然點頭。


    這臉上是畫了些粉的,想來是專門往端莊英挺方向畫的,也對,這場合又不是比美。


    安王在心裏不由得感歎道:“不愧是做女官的人,這思想格局就是不同。”


    前麵的馬車動了後,他們的馬車也往前走了些,登記的侍衛看到馬車的標識認出是使團之人,點頭取出另一個冊子,遞給羊同簽字。


    羊同簽完後,便與安王解釋,“梁國人尤為在意時間,這冊子名為簽到冊,上麵寫了你到的時間,也有你自己的簽名,若是遲到後宮門關閉,你再喊屈,便會將這個冊子拿出來作為證據,凡是梁國大型的活動宴會都會用這種冊子,一年內若是超過三次遲到,之後的活動便不會再對遲到之人邀請。”


    安王若有所思的點頭,羊同以為他從中悟出了什麽道理,心頭還未來得及湧上欣慰之感時,忽的又聽安王道:“那豈不是前兩次可以遲到,不參加,然後之後不要遲到就行了?又或者——”


    話未說完,羊同忍不住出口打斷:“朽木就是朽木!”


    安王被他這麽大的反應嚇了一跳,還好宮人已經過來準備引領他們進宮,若不是有宮人在,按照安王的直覺隻怕羊大人還不知道會嘮叨成什麽樣呢?


    梁國的宮殿不大,整體是由赤紅色與金色組成,遠遠看去,配合著此時已經暗下的天色與漸漸亮起的燈火,顯得就如同話本上的仙宮一般。


    想來梁國的那些話本裏的宮殿,便是直接搬用的梁皇宮,安王不由得開始佩服梁皇的大膽,梁國言論是真的自由。


    這般自由的情況下,百姓對梁皇卻依舊維護的很,怨不得皇兄會如此芥蒂梁國與韓國聯手。


    現在想來,幾乎所有人都看得明白,韓皇卻看不明白,不過韓皇看不明白對他來說也有好處,至少他不用再去打那韓國公主的主意。


    這麽一想,安王又沒忍住左右看了起來,似乎想從周圍的人群裏找到哪個是韓國公主。


    然後,又被羊同瞪了一眼。


    安王有點蔫了,算了,既然見不到這韓國公主,也見不到梁皇,他便先開始觀察起梁國宮殿內的新鮮事物。


    ……


    被安王好奇的韓國公主,此時剛到宮門口。不說安王對她好奇,可以說是梁國就沒有人不對這位公主好奇。


    百姓們大多覺得這位公主是來給梁皇充實後宮,但官員們卻清楚,這位公主目的並不在後宮,而是在——技術學院。


    所以,當蕭和珠做好心理建設下車之後,官員與宮人們隻是看了一眼,知曉她是何模樣便繼續做事。


    蕭和珠所設想的那副如同進城那日城門口那般的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連一絲萌芽都無。


    她這才放下心來,端著身子,簽字後維持著她韓國公主的節氣,向著宮裏走去。


    宮人老老實實地引領著她向摘星閣走去。


    摘星閣與之前隻有一處不同,殿牆上被刻上了一首詩,聽聞是梁皇所作。


    蕭和珠視力極好,即使是站在人群之外也能將牆上的詩詞看個清楚:“閣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引領她的宮女一臉驕傲:“此乃摘星閣,陛下便是以此為詩。”


    (穿越人抄的,不是女主寫的。)


    蕭和珠配合的露出驚歎之色,越過眾人往那摘星閣走去。


    人群裏的安王也正搜腸刮肚的找詞語誇呢,據宮人所說這字便是梁皇親題。


    他看著這平平無奇的字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誇,站在他旁邊的羊同盯著他,似乎要看看他到底能說出來什麽。


    “這字可真是好字,乍看不覺得哪裏好,越品越知道其中味道。”


    羊同:……我就知道這祖宗說不出什麽好話,他隻能跟在後麵補救了句:“是啊,這筆法雖然稚嫩卻可見未來風骨。”


    ……


    “這麽熱鬧,都聚在這裏作甚呢?”一道爽朗之聲傳來。


    梁國官員紛紛行禮道:“見過陛下。”


    蕭和珠急忙回身想看一看這位少年帝王究竟是何模樣。


    就見一同樣穿著紅色衣袍,身上繡著赤鳳,頭戴玉冠的翩翩少年,正擺手讓行禮的官員起身。


    一舉一動間,斯文有禮,配上那副斯文俊秀的麵龐,竟然與梁國百姓民間的描述一般無二。


    梁詩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這位韓國公主,她道:“此次既是國宴也是臣宴,大家不用拘束,朕也不喜歡那些客客套套的麻煩事,諸位移步入閣。”


    蕭和珠聽出來這是不用行禮的意思,但還是對著梁皇行了一個正禮,“禮不可廢,韓國和珠公主見過梁皇。”


    梁詩是覺得這個場合不太合適與使臣見禮啊,這公主怎麽這麽實誠呢?


    她正準備端起客套的笑容,人群裏一團藍色的東西就被踹了出來。


    梁詩急忙往後一退,跟在她身旁的蓼藍擋在前麵,生怕這是什麽刺客。


    “不要誤會不要誤會。”於池急忙出來解釋,“這位是洛國安王殿下。”


    梁詩好像想到什麽似得,目光順著安王出來的那個方向一看,果然在人群裏看到了羊同那張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臉。


    她哪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想來剛剛羊同也是想讓安王見禮,卻不想蕭和珠先了後,安王因為什麽事磨磨蹭蹭,這二人刺撓幾句後爭論起來,羊同是個急脾氣,便直接給安王踹了出來。


    她心裏忍不住想到昨日趙河說的羊同身份,羊同的母前也是洛國皇室之人,這些皇室都帶些關係,倒是也不擔心羊同因為出使梁國得罪了安王回去就因為左腳先踏入洛國而被押入大牢。


    “洛國安王,岑磊見過梁皇陛下。”安王理了理衣服,麵上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一派正常之色見禮。


    他背後的羊同赤紅著麵色,不知道是羞愧還是氣的。


    安王看不到,梁詩可是看的真切,她努力壓著嘴角,“起身吧,安王果然如同傳言一般,翩翩公子。”


    蓼藍從梁詩麵前讓開,人群開始動作,整齊的跟著梁詩身後往閣樓上走。


    晚間的摘星閣,當得起摘星之名,天空中星星點點,下方街道宮殿也是燈火輝煌,整個閣樓仿佛是漂浮在半空。


    雖然已快入六月,閣樓裏卻絲毫不熱,隨著他們進殿,一陣涼爽之氣撲麵而來。


    殿內中央位置擺放著一個寬高約有一米左右的冰鑒,在燭火的映照下,還能看到裏麵散發的寒氣。


    因而是有使臣在,此次便沒有按照自助餐的形式用餐,而是每人一個案桌,待到大家齊齊坐好,宮人們魚貫而入,端著各色的碟碗,仔細妥當的擺放至桌案上。


    安王數了數,點心五中,菜肴八類,都是用不同的瓷碗裝盛,瓷器的白膩配上各色的食物,顯得食物更是誘人。


    他本以為就是如此,卻不想宮人還在繼續,一陣酒香隨著宮人再次進入彌漫在殿內,安王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不光是安王,殿內的人幾乎都露出微笑,隨著宮人越來越近,那些酒水散發的果香花香,交匯。


    又隨著宮人擺放到他的桌上,安王數了數,光是酒水都不下八種。


    此時來到了焦和雅最喜歡的時刻,他起身,對著梁詩行禮後,渾身散發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氣質,開始表演。


    壽國公癟嘴,這本來應該是他出風頭的,要不是他之前那個事辦砸了,生氣。


    “首先我代表陛下歡迎各位不遠千裏來我梁國出使,關於此次各位出使之事,早已做好準備,明日一早便會有人帶著各位去農莊,今晚各位可以盡情品嚐我梁國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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