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醫學院門口。


    這條街道已經是個非常成熟的商業街了,除了這邊的地塊不能蓋房建棚子,不然這處估計能蓋起高樓,地價也能貴上不少。


    再加上,醫學院開學以來,去年因為戰爭終止的論道大會便再次開始了。


    依舊是每周五舉辦一次。


    街道上早早的便被攤販占領,大小商販都扯著嗓子吆喝著,因為此地靠近學校,擔心吵到學生們,所以小喇叭這種東西在此地是禁止使用的。


    當然由於今日的熱鬧是開大會,這條街上最多的還是賣瓜子茶水的,畢竟大會要開很久,出於打發時間的角度而言,瓜子是最合適,最好賣的。


    今日的熱鬧引了不少的外地人,也來這裏湊一湊熱鬧,一個穿著絲綢衣服的男人,一路走來都在與身旁的人聊天,那人穿的不如他,看打扮應該是管家一類的人。


    “這種商業模式挺好的,想來不久之後就會被其他人學去。我們也可以試試,到時候還可以用在其他生意上。”


    他身旁的管家點頭稱是。


    這話不知道怎麽的被路上的另外幾人聽去了,他們二人的話是正經的討論生意,但這另外幾人可就不是那麽正經了,接話道:“這小姑娘賣瓜子的生意這麽好,就是不知道賣其他的生意是不是也這麽好了。”


    說著還擠眉弄眼的怪笑,上前準備買上一些瓜子。


    那賣瓜子的小姑娘聽到這話,立即變了臉色,周圍的攤販也是一臉的生氣。


    “我這瓜子可不是給畜生吃的。”


    那小姑娘抓著一把瓜子便砸向了開黃腔的那人,準頭不錯,正中那人一臉。


    男人調戲不成,還被砸了,當即便惱羞成怒道:“什麽玩意,爺給你臉了?”


    那小姑娘也不害怕,舉起一旁的小板凳,“怎麽的,你還想打人?你打一個試試!”


    這些人雖然是別國人,但來了梁國首都當然也是打聽過的,知道在街上打架是什麽下場,動手是不可能動手的。


    他是來梁國做生意的,又不是來打架的,可沒有在別的國家坐牢的愛好。


    他隻是想跟這個姑娘理論理論,那姑娘朝他丟瓜子,讓他覺得收到了侮辱。


    今天必須給他道個歉。


    那賣瓜子的姑娘是個暴脾氣,見男人靠近,直接就掄著凳子打了過去,那男人挨打了,也不可能不還手。


    於是醫學院成立以來的第一次打架,還是男女對打,便開始了。


    周圍的攤販本來還想著小姑娘可別受欺負了,準備上去拉架,但擠進去一看是姑娘占上風,便又放心坐回了凳子上。


    梁國的法律規定的是打架的要坐牢,看熱鬧的可不用。


    梁詩今日也是偶然來了興趣出宮,小鄧子和蓼藍聽聞今日開會,又想來看看大會。


    梁詩倒是不介意去那裏,畢竟都是散心,在無所謂的基礎上她想來是由著蓼藍的。


    卻不想今日還有這種熱鬧看。


    果然人都是愛湊熱鬧的,打架現場附近的茶攤生意迅速好了起來,梁詩三人也占了一個位置,順便還買了些瓜子。


    “蓼藍,你看這小姑娘功夫還不錯呢!”這段時間由於經常去軍營看赤鳳軍訓練,梁詩也能看出來些招式了,這小姑娘是練過的,這男的踢到鐵板了。


    蓼藍看熱鬧看的起勁,尤其是這種女打男的,她恨不得能夠上去參與,但畢竟是打架,待會肯定會有衙門的人來,她身體上參與不了,口頭上便不想放過這種欺負女人的男人,尤其在周圍人的七嘴八舌之下她們已經知道事情的起因是男的不老實,調戲民女。


    心裏更是對這男人不齒了幾分,點頭應和梁詩的話道:“主子,你看那個男的,連個小姑娘都打不過,廢物還敢調戲人。”


    梁詩也覺得這人廢物,不過看這人還有力氣反抗,想必幹活也是把好手,等到去了牢裏,可以讓他去幹體力活。


    府衙的人還沒來,但這處有人打架的消息肯定是傳出去了,不少的人在往這處趕來。


    周圍亂哄哄的,但依稀能聽到他們說話的內容,都是在討論著打架的事。


    如今梁國的公眾場合敢打架的都是狠人,這種熱鬧真不是天天能看的,尤其是當好不容易擠進了人群裏,發現是一個小姑娘在單方麵打人就更熱鬧了。


    原先,跟著這男人的幾人早就躲進人群裏找不到了,那挨打的男人也發現了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不知道是覺得丟人還是知道反抗也沒用,是真的打不過小姑娘,直接躺平捂著臉不反抗了。


    這處的行人越聚越多,甚至有些堵了,才有工作人員過來拉架,梁詩還看到了宣傳部的記者和畫師擠了進去,畫師拿著本子對著男人的臉就忙了起來,記者也不閑著,一個勁的問男人,現在是什麽感受。


    據梁詩觀察,若不是那男的現在被工作人員反綁著手,依著那男人凶悍的表情,這記者肯定要挨拳頭。


    倒是那個小姑娘滿臉榮光,興奮的不行,雖然打架要坐牢,但她是打贏了的,還是打的欺負她的男人,見到畫師還問了句:“哥哥,我能上報紙嗎?”


    畫師聽她嘴甜給了個準話:“能。”


    如今梁國女子地位高了,尤其是女報上,最受歡迎的便是這類故事了,今日出了個真的女勇士,主編肯定會讓上的。


    梁詩忍不住心裏給馮桂敏的先見之明點讚,怨不得她提議要給記者和畫師報保險呢,這感情記者還是個高危職業啊。


    工作人員把人製住後,此處便沒什麽熱鬧了,來的遲的人到處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麽,蓼藍還有些意猶未盡。


    幾人都覺得,這今日的論道大會,估計不會比剛剛的熱鬧好看了。


    給了茶錢,便往醫學院裏麵走去。


    那打架的小姑娘也被帶走了,工作人員收了她的瓜子攤子後,就有其他的攤販迅速補了上去。


    哎,這也不怪那小姑娘,但梁詩還是忍不住想說,衝動是魔鬼啊,按照今日若是沒打架,定然是能賣不少的。


    不過看著這處高興的茶水攤販們,梁詩也說不出來什麽,反正那個男人是個腦殘的,回去讓人給遣返回國吧,以後別讓他進梁國了。


    畢竟,這種隨意開黃腔,還是對路上的良家女子開的,簡直是在梁詩的底線上跳舞,在作死的邊緣大鵬展翅。


    這人既然作死,梁詩雖然不會送他去死,但是送他回國還是能的。


    醫學院的論道大會,已經從最開始的醫者們分享醫道知識,變成了各行各業分享知識,或者是提出問題,商量著如何解決問題,而這解決問題有不同意見,便會引起爭端,一個兩個的引經據典打起了口水辯論。


    參加這個活動對於提升名望非常好,所以參加的人非常多,需要早早報名。


    被通知到可以分享的人,早早便開始準備,從頭到腳收拾一下,還會在心裏打好草稿,以便上場後能夠超常發揮。


    沒有輪到自己的,也會好好的準備,畢竟別人提出問題,他們解決也是能出風頭的。


    小鄧子跑的快,早在梁詩和蓼藍坐在茶攤處看熱鬧時,他便快速的跑到了廣場處,給梁詩與蓼藍搶了位置。


    這個位置旁邊坐了一個老人,衣服雖然有補丁,但是很幹淨,還有著皂角的味道。


    梁詩坐下聞到這股味道,才想起來,作為一個穿越者,她居然沒有做香皂!!!


    回去給安排上。


    這個老人應該是一個普通百姓,看著也不像是識字的樣子,梁詩坐在他旁邊便開口搭話道:“老人家,您是來論道還是來聽辯論的呀?”


    坦白的來說,梁詩這個皇帝做的其實很沒有皇帝樣子,雖然她來古代這麽久,但骨子裏還是個現代人,覺得人人平等,至少在說話上,她從不在乎對方的穿著和身份,直來直往的。


    焦和雅說了很多次,可這習慣是二十年養出來的,要讓她改掉很難,久而久之,焦和雅也不再提讓她改了。


    甚至現在也被梁詩傳染的直來直往了些,若是從前,這些文人都是喜歡做謎語人的,一個兩個就念叨詩詞讓人去猜。


    老人被突然說話的梁詩嚇了一跳,不過,這麽大年紀了,還是有些見識的,不過隻停頓了一瞬,看出梁詩的穿著是個貴人,念著他的目的,便和梁詩聊了起來。


    “公子長得可真是秀氣,老頭子來這裏是想問問,最近的驛站生意太好,信使已經不往村裏去了,我們這些老人腿腳不便,不知道這驛站能不能送信。


    您不知道,我們這些人住在村子裏,出門不方便,從前信使來往,都會給我們代些城裏的東西,可如今驛站的生意太好,信使們都去做這個了,我們的信件和東西就沒人幫帶了。”


    梁詩點頭,這確實是她沒注意到的,如今城裏代買和跑腿服務生意好,再加上驛站那邊,現在路途好走,也沒有土匪什麽的,有了錢多的工作,還有誰會跑去村裏呢。


    這些老人也確實不易,腿腳不便,那些信使便是他們看外麵世界的眼睛,如今——


    “公子,你說我跟這的工作人員說過後,會有幫助嗎?”


    梁詩點頭:“會的,我聽說馬上要成立一個叫做郵局的地方,就是專門送信的。”


    ……


    臨安,景龍酒家。


    壽國公正與他商行裏的幾個高層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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