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楓剛剛去了趟藥館,望城因為食物口味多樣,又在運河旁,經常有遊玩的人,不能吃辣的人吃辣胃痛,或者是吃多了胃脹的情況發生,因此此地藥鋪中備著許多常用的藥丸。


    剛剛他見王爺揉著肚子,知曉王爺定然是吃的多了些,他將王爺送到驛站後,便獨自去尋藥館買了些消食丸。


    好在藥館距離驛站不遠,來回沒花多少的時間。


    驛站大堂裏,本該躺在那個奇怪的椅子上的人不知道去了哪裏,袁楓有些心累。


    驛站的夥計認識袁楓:“這位大人,你們王爺的房間在二樓西第三間。”


    “多謝。”


    抬手敲門,聽到裏麵傳來的“進”。


    袁楓推門而入。


    安王正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像是蹲著,又像坐著,他的屁股底下是一坨圓形的物體。


    光看著便能猜到肯定很柔軟,但這東西實在太小,隻能裝下安王的上半身外加一個屁股,那兩條長到怎麽都忽視不了的腿,便直接伸在了地上。


    一側的矮桌上擺放著之前逛街時買到的吃食,不少都被打開過了,除了吃食,還有一壺果酒也敞開著,房間內透著一陣酒香。


    袁楓一臉的“我就知道”,提腿進入房間,打開了門窗,想驅散這股酒味。


    岑磊見怪不怪的看著袁楓開窗,指著小桌對麵的那個和他屁股底下一樣的東西道:“快快快,你也來試試,這梁國怎麽這麽多好東西啊。”


    他剛坐下便察覺到了,這凳子裏麵應當也是裝的白棉,這個椅子與驛站大堂裏的那個不同,那個還能勉強說是棉椅,可這——,岑磊隻能想到白雲,若是世上真的有仙人,他們行在雲端,坐在雲端,那感觸也不過如此了吧。


    袁楓打開窗子透氣,又收拾了桌上的紙袋,取來一個茶壺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安王麵前,取出腰間的小包,認認真真的回憶了剛剛藥館夥計的話,認細分辨包裏的藥丸,拿了能夠治療消食胃脹的 ,遞到了安王麵前。


    “王爺,這是屬下買的治療胃脹的藥丸。”末了,似是擔心安王不信,補了一句:“屬下剛剛已經試過了,是有用的。”


    岑磊有些意外,梁國還有這種東西?接過藥丸放到眼前看了看,就是普通的黑丸子,沒什麽奇怪的,然而,又聞了聞,卻沒有聞到屬於中藥的苦味,相反還有些甜膩?


    這是藥?


    岑磊看了一眼站在身前的袁楓,這傻子不會被騙了吧?


    袁楓是安王還是皇子時便跟隨在身邊的侍從,此時見到安王如此神情和動作,也知曉他心裏不知道在怎麽揣測編排自己,好在他提前問過藥館的人。


    “陛下,梁國的成品藥丸在不影響藥效的情況下都會在藥丸外麵裹上一層糖,您不用懷疑,這就是藥丸。”


    ……


    岑磊訕笑幾聲,將藥丸放入嘴裏,感受這嘴裏的甜味後,才將這藥丸咽下,心裏不禁多了些思索。


    梁國的百姓日子真好,治得起病,連吃藥都是甜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吃下去不久後胃裏就舒服多了,岑磊胃裏一舒服,便將目光放到了剛剛買的那些吃的上。


    袁楓:“……”


    袁楓斟酌著開口:“殿下,藥館夥計說,飯後不能直接坐下,要走一走。特別是您剛吃了藥,可不能再吃——”


    袁楓瞅著王爺的神色就知道,這位陛下的饞癮犯了,胃裏剛好一點便又要再吃,急忙開口勸道。


    岑磊也知道袁楓的意思,思索一番道:“你若不吃便去尋些梁報來,給本王瞧瞧。”


    袁楓無奈歎氣,退了出去,給安王拿了驛站裏的報紙本子送去。


    岑磊接過報紙,本來是想吃東西的時候打發時間的,卻不想這麽一看,便沉入了進去。


    直到,天黑後,袁楓再次來敲門,他才反應過來時間。


    心裏的那股震撼久久壓不下去,梁皇登基不過一年,梁國從上到下,說是翻天覆地也不為過。


    他幼時與皇兄一同學習時,教課的太傅曾說過,梁國國力微弱,一個國家隻有六個州府,就是一塊掛在嘴邊的肥肉。


    去歲發生的事,他也聽到了些消息,但他對外的形象就是不關心政事,也沒再仔細打聽梁國的事。


    此時看到報紙才知道,去年梁國從原本的六州,變成了如今的十八個州府,這州府裏還不包括兩廣那片地區。


    僅僅一年時間就將一個國力衰弱的國家盤活了,怪不得韓皇居然把女兒往外送,此番必定不能讓此事成功,韓國與梁國都是洛國的邊國,若是他們聯合,洛國的處境將會很難。


    想起臨行前皇兄給他的任務,岑磊就有些腦袋疼。


    岑磊起身對著房間裏的銅鏡照了下,鏡子裏的人頭發整齊,一雙桃花眼似是透著無限柔情,麵白唇紅,身姿高大挺拔。


    他微眯眼睛,那雙動人的眼便多了幾分銳利,“哎,讓我去勾搭那公主,嘖嘖,這是不是就是殺雞用牛刀。”


    望城地處交界,民風多樣,此時天將黑,街上便燃起了燈火,各式各樣奪目的花燈,串聯起了街道。


    白日裏本就夠熱鬧了,卻不想晚上更是如此。


    岑磊與侍衛剛出門,驛站的房間便被搜查了一遍,趁著夜色,幾隻鴿子被放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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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州,四月中旬。


    一早,劉大壯便和媳婦周巧妹收拾東西,劉大壯負責打掃屋子,周巧妹便給孩子老人做好早飯,放在鍋裏熱著。


    他們都是在養殖場裏上班的,廠裏供飯,一切做好後便出發上班。


    等到太陽出來,家裏的老人便會起床,吃了早飯便會送孩子上學。


    劉大壯有兩個孩子,都是女娃,他們本來就是流民,跟著流民隊伍到梁國來尋活路的。


    如今已經徹底習慣了梁國的日子,更別說如今家裏的兩個女娃都能上學了。


    說來,原本也是給不起書費的,不過那日倒是巧,管事找人去剪羊毛,按照剪下來的數量給工錢。


    因為劉大壯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一味地圖快,圖多,而是貼著慢慢剪,所以剪下來的長度都是一樣,也沒有傷到羊。


    就因為他的這個舉動,讓管事的記下了他。


    後來當養殖場裏再招聘剪毛工時,便定了劉大壯。


    再加上,羊毛廠裏有專門的編織獎勵,周巧妹是個手巧,腦子靈活的,想出了織羊毛的法子,管事便獎勵了五兩銀子,知道她家裏人多,還特批了一間大宿舍給她們。


    月初時,聽說這編織的法子已經被送往京都呈給陛下,管事的急忙又來告訴她,等到陛下看過,還會有一筆獎勵嘞。


    家裏有了住的地方,兩個孩子也能上學,這要放在以前,哪裏敢想還會有這種日子呢。


    劉大壯的兩個孩子,沒有名字,一直都是老大,老二這麽喊著的,直到入學後,學校的老師給她們取了幾個名字讓她們選。


    這才有了名字。


    老大叫做劉綿,老二叫做劉曉。


    劉綿腦筋動得快,背書背的好,已經通過了跳級考試,劉曉每日由奶奶送去縣裏讀書,而劉綿則是跟著縣裏統一的讀書車隊,每周回家裏一次。


    說來也是奇怪,她背書厲害,數算極好,但對詩文的理解奇差,學校裏的夫子不止一次的在她麵前歎氣說:“還好你生在了這個時候,不看詩文了,若是在從前,你這不會作詩可怎麽辦哦。”


    劉綿乖巧,夫子說話從不會反駁,可夫子說這話的時候,她都會在心裏告訴自己,“若是在以前,我定然是沒有機會讀書的,我要努力,要爭氣。”


    梁國如今更注重實事,皇帝是個喜歡踏實的,整個朝堂上行下效,從上到下都被帶動了起來。


    現在這個教育,不會作詩不是缺點,隻會作詩才是缺點,夫子便推薦劉綿,可以省去作詩相關的課程,全力攻讀數算,待到今年課程結束,她便推薦劉綿去參加跳級考試。


    劉綿這才知道,雖然表麵上,大家都是一年一年的讀書,等到三年結束參加考試,學的好的老師可以推薦跳級,但私底下還是會有,夫子從學生中選拔某方麵出色的學生,進行推薦,早早的通過考試後,合成一個班,成為尖子班。


    高中並不是每個州府都有的,而是好幾個州府取其中交通最方便的州府舉辦,而且由於師資力量不夠,目前初中升高中的考試都是要夫子進行推薦的,隻有夫子推薦了才有機會。


    若是考的成績靠前,還會獎勵一些銀錢,所以,劉綿很重視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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