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舟走進桃林,發現桃樹都帶著斑點,她蹲下來,仔細看著地上的泥土,顏色偏黃,她在捏起一些放在鼻子前聞了一下,略帶一股刺鼻的味道。


    她往桃林裏麵又走去,琳琅他們看見了,也趕緊跟上。她走到桃林的盡頭,發現有一條小溪,小溪裏的水偏黃,她手捧起聞了聞,刺鼻的味道濃了一些。


    她順著小溪而上,一直到了喆山南麵。她回頭,示意琳琅他們蹲下,不要說話。她繼續往前走,找了一個隱秘的角落,仔細查看周圍的情況,她發現了一個山洞,山洞口有微弱的光在晃動!她沒有繼續向前,而是原路返回,她把杏兒送回家後就離開了喆山村。


    江預在清晨踏出家門的那一刻,鼻尖便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若有若無、卻又令人警覺的危險氣息。那股氣味縈繞不散,仿佛是一隻無形的手,悄然伸向未知的深處。然而,經過一番仔細的感知與判斷後,江預心中稍定,因為他察覺到這股危險並非衝著自己而來。可即便如此,他的心依舊無法完全放下,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向晚舟的身影,擔憂之情油然而生。


    當一天的差事結束,眾人紛紛散去之時,江預並未如往常一般徑直返回江府。相反,他毫不猶豫地登上馬車,指揮著車夫朝著城外疾馳而去。待到遠離人群喧囂之處,他示意車夫將車停在了一處極為隱蔽的角落。隨後,他與隨行的曾行一同下車,改為徒步前行。


    一路上,江預暗自思忖:以他對向晚舟的了解,她應該不會選擇從村口那條尋常的道路前往杏兒家。於是,兩人默契地繞道而行。就在這時,一陣微風拂過,江預猛地吸了吸鼻子,瞬間捕捉到了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那竟是來自江府的馬糞氣息!他的心頭一緊,目光循著氣味傳來的方向望去,果然發現不遠處停放著一輛馬車和馬。


    江預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心想這個機靈鬼,竟然把馬車和車藏在這裏。既然已經找到了線索,接下來就要好好試探一下向晚舟了……


    向晚舟他們來到了藏馬車的密林,發現馬和別都不見了,張勇和琳琅很著急。琳琅開始大罵道:“誰這麽缺德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偷人家東西,以後一定會斷子絕孫的……”


    隻有向晚舟靜靜的環顧周圍,然後蹲下來仔細看看地上留下的印記,她跟著印跡來到了一個岔路口。


    張勇看見兩個路口都有車轍印子,有些著急的說道:“少夫人,這偷車賊真是太狡猾,我們走那一條路?”


    向晚舟仔細的看了一下說道:“走這一條。”


    向晚舟他們離開後,江預和曾行冒出頭來,曾行嘴裏含著一根草說道:“少爺,你說少夫人會上當嗎?”


    江預嘴角笑著說道:“上當,我估計快了!”


    “少爺,什麽是估計,你不是一向料事如神嗎,怎麽用估計呢?”曾行拿下嘴裏的草看著江預說道。


    江預站了起來,看了看周圍,沒有說話。曾行看見江預沒有說話,就問到:“要是他們不返回來了,我們還在這裏等嗎?”


    江預摩擦著手指平靜的說道:“要是他們不返回……曾行,我們快走!”江預說完,就迅速往他的藏車之地跑去,曾行見了,也撒腿就跑。


    等江預他們跑到自己車的地點,發現馬和車都不見了,隻有嘴巴被塞住且被綁在樹上的車夫。江預看了,眉頭一皺,說道:“失算了,我們得走路回去了!”


    曾行聽了,跳起來說道:“這麽遠,走路回去?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搶當朝重臣的車馬,真是想死不好意思講了嗎!”


    車夫看見江預和曾行半天不把他解開,趕緊“嗯……嗯……嗯……嗯的聲音。”江預這才把車夫放下來。車夫哈著氣說道:“大……大少爺,是……是……少夫人把車馬搶走了。”


    曾行聽了車夫的話,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用祈求的眼神看著江預說道:“我剛才的話,不要告訴琳琅好嗎?”


    江預斜眼看著曾行說道:“趕緊走吧,不然天黑了,我們都到不了城。”


    江預他們一路馬不停蹄地往前趕,心中卻充滿著期待與焦急。就在這時,前方一座石橋映入眼簾。


    江預遠遠就望見,一輛馬車靜靜地停靠在石橋邊上。他心中一喜,便知向晚舟定是在此等候多時了。於是加快步伐來到石橋邊,隻見向晚舟正悠然自得地彎下腰,撿起一塊塊扁平的石塊,然後手臂一揮,將石塊用力拋出,石塊在水麵上跳躍著,激起一圈圈漣漪。


    曾行追了上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口吸著氣,車夫累得還在路上堅持的跑著,手腳並用的爬到了石橋旁,直接躺在了地上。


    而在橋下不遠處的河水中,琳琅和張勇正歡快地忙碌著。琳琅身著一襲淡粉色衣裙,她輕盈地踏入河中,河水沒過她的腳踝,浸濕了裙擺。她專注地盯著水中遊動的魚兒,雙手敏捷地伸向水底,試圖抓住那些滑溜溜的魚兒。一旁的張勇則配合默契,伸出雙手,時刻準備接應琳琅的戰利品。兩人不時相視一笑,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


    然而這一幕落入曾行眼中,卻是別樣滋味。他看著琳琅和張勇之間親密無間的互動,心中的醋意如潮水般洶湧而來。他眉頭緊皺,嘴唇緊閉,臉色變得陰沉難看,原本挺直的鼻梁此刻也顯得有些歪斜,就連那雙平日裏溫和的眉毛此時都緊緊擰在了一起。


    江預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岸邊,目光柔和地落在不遠處正在打水漂的向晚舟身上。隻見她手中拿著一塊扁平的石頭,微微彎下腰,將石頭用力地貼著水麵扔出去。那石頭就像一隻輕盈的蝴蝶,在波光粼粼的湖麵上跳躍著、滑行著,留下一串串美麗的水痕。


    向晚舟似乎玩得十分盡興,每一次成功的水漂都能讓她興奮不已。當她打出一個特別漂亮的水漂時,臉上更是綻放出如春花般燦爛的笑容。這時,她竟然情不自禁地提起自己的衣裙,歡快地轉了兩個圈。那裙擺如同盛開的花朵一般,隨著她的轉動而飛舞起來,與周圍的美景相得益彰。陽光灑在她身上,仿佛給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她不經意間,發現了在橋上看自己的他,然後放下衣裙,緩步走到他身邊。向晚舟看著這位手下敗將帶著嘲諷的意味說道:“江大人腳力不錯,這麽快就跟上來了!”


    江預,嘴角翹了一下說道:“夫人果然機智,不僅如此快就找到馬和車,而且還把我的馬和車也搶走了。為夫有些明,你是如何把我的車和馬也弄到手的?還請夫人指點一二!”


    向晚舟站在橋上,把手裏的石塊往琳琅的位置一扔,轉身平靜的看著江預說:“你的馬是公馬,我的馬是一匹想生馬寶寶的母馬。”


    江預聽了,恍然大悟,眉頭一抬,看著向晚舟說:“原來如此,是我大意了!”


    琳琅被濺了一身水,正想要開罵,方知道是向晚舟扔,立馬轉彎說道:“小姐真是好手法。”張勇看了琳琅的樣子,忍不住大笑起來。


    琳琅和張勇走到橋上來時,發現曾行那難看的表情時,琳琅問道:“曾大叔,你的臉色怎麽如此難看?”


    江預和向晚舟聽了琳琅的話,回頭看向曾行,江預是明白曾行為何如此,可是向晚舟看著他問道:“曾行怎麽啦?”


    曾行聽到琳琅叫他曾大叔,頓時怒火中燒,跳上身邊的馬車,駕著車就走了。


    向晚舟、琳琅和張勇不明所以,江預看著三人吃驚的樣子,極力的忍著讓自己不笑!


    張勇駕車快速的去追趕曾行,車裏的琳琅緊緊抱著向晚舟,嘴裏說道:“這個曾行,是得了羊癲瘋嗎?張勇,你可以慢一些嗎?”


    向晚舟說道:“琳琅,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這樣罵人!”


    隻見張勇雙手緊握韁繩,一邊奮力趕著馬車,一邊大聲喊道:“慢不了啦,琳琅,你可得坐穩了!”話音剛落,他猛地一揮鞭子,那駿馬吃痛,瞬間撒開四蹄狂奔起來。


    坐在馬車內的向晚舟猝不及防,整個身子猛地向前一傾。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原本穩穩坐在一旁的江預眼疾手快,迅速地從自己的位置上挪動過來,一把將向晚舟攬入懷中。而向晚舟也順勢倒進了江預寬厚溫暖的臂膀裏。琳琅也倒在了向晚舟的懷中。


    向晚舟第一次這樣倒在一個男人的臂膀裏,她有些慌張,便趕緊推開琳琅,抽回了身體,端坐著,側著頭看窗外的風景,盡量避開江預的目光。而琳琅則在大聲說著張勇。


    江預目光溫柔地凝視著那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的向晚舟,他的嘴角輕輕地上揚,勾勒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輕聲說道:“保護夫人乃是為夫應盡之責,夫人切莫感到難為情。”


    向晚舟聽聞此言,她下意識地用手指輕輕地敲擊著自己的膝蓋,仿佛這樣能稍稍緩解內心的緊張與羞澀。然後,她微微頷首,朱唇輕啟道:“多謝夫君關懷,妾身感激不盡。”說罷,她抬起頭來,美眸流轉在車外的風景之間。


    一路疾馳,到了城門樓。此時,張勇定睛一看,隻見曾行獨自一人靜靜地坐在車上。與方才怒發衝冠的模樣相比,此刻的他似乎已經稍稍平複了一些情緒,但那緊皺的眉頭和微抿的嘴唇依然透露出他內心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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