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麵對國徽,向文蓉求婚


    擁著蓉蓉酣睡去,一夜有夢,夢見奶奶和姥姥向自己微笑,夢見爺爺和外公教自己新的武術招,夢見自己領著一隊南飛雁在高空飛翔。第二天早起,運了會功後,將夢中爺爺與姥爺教的幾個新招式熟練了一下。唱著二人台小調巡視了一遍校園後,回來弄好早餐,陪著蓉蓉一塊早餐後,開車去民政局登記。陳秘書已經捧著花在民政局局長辦等候。


    登記時,看到蓉蓉的身份證,蘇樂文才知道文蓉多大,戶籍竟然還是大學所在地成都的。看到蘇樂文感到意外,文蓉準備來解釋,蘇樂文搶先說不是意外蓉蓉的年齡,是意外蓉蓉的戶籍。文蓉笑了一下,當年讀大學時將戶口轉入了西財大,畢業本可以留校,但她突然考回湖南財政廳了,戶口沒去轉,因此還留在大學的集體戶口裏。補充說當年在西財大其實已經做了一個月的輔導員工作。


    蘇樂文說他當年讀大學沒有轉戶口,當時的考慮是能讓家裏多分些地,高中畢業那年村裏重新分了一塊麵積不小的地,爺爺將分到的新地跟族兄弟調換了,現在家裏的山與地全在一塊,交一個堂弟在打理,媽媽每年還要補助一點給堂弟,否則堂弟也會跟來深圳做事。這樣一來,堂弟可以安心地村裏做他的小領導。自己到深圳後,戶口是從老家直接遷到深圳的,因此他的戶口是深圳的,爸媽的戶口還在老家。


    說完坐下填寫好表格,在文蓉填寫表格時,功樂文返回車上捧來一束鮮花送給蓉蓉。花是在來的路上從花店買的,剛才看見陳秘書捧了一束花,蘇樂文便沒將花拿出來。


    拿到打印後貼上兩人合影的結婚證時,蘇樂文掏出鑽戒,很儀式地幫文蓉戴上一枚鑽戒,然後當著辦事人員、那些同時辦證的年輕人與陳秘書的麵,吻了一下文蓉。很虔誠地說著:神農為證,我愛文蓉,愛文蓉到永遠!


    一對從外地回來領證的年輕人說,鑽戒要在舉行結婚儀式時戴。


    蘇樂文解釋,在教徒的儀式裏,鑽戒是牧師代表上帝祝福後戴,我們不是教徒,我夫人是黨員,因此要在有神聖國徽圖案的結婚證拿到時,當著代表共和國政府的民政人員的麵戴。神農為證,我愛我的夫人文蓉,直到永遠。


    民政辦事員就笑了,說這說法她是第一次聽到,很新鮮,很在理,很有創意,也很溫馨浪漫。她代表共和國祝賀蘇校長與文書記新婚快樂,婚姻美滿,愛情甜蜜。神農保佑你們。


    陳秘書與其他在場的辦證人員便鼓掌。蘇樂文說著謝謝給在場的人發糖和煙。


    發完煙和糖,蘇樂文雙手將一隻紅包遞給民政辦事員。民政辦事員不肯接受,強調這是工作紀律,可不敢違犯。


    紅紅也上前解釋做工作,文蓉說了聲,小譚,我們是好朋友,雖然小譚是工作職責,又在工作場所,但因為是好朋友,也就可以不受工作條例限製,按大男孩的意思走吧,大男孩老家風俗跟我們不一樣,妹妹看過我們國慶節時的視頻。聽文蓉這樣解釋,民政工作人員小譚才說著謝謝和祝賀雙手接過紅包。


    由於這個儀式與插曲,導致整個過程有些長,蘇樂文又對那些領證的新人每對給了包華子表示謝意。自然又賺得了一波祝福。並對占用大家不少幸福時光表示歉意。


    出門後,站在民政局院子裏的一棵景觀樹前,文蓉讓陳秘書幫她與大男孩拍了幾張照片,她要發朋友圈,宣告自己名花有主了。


    蘇樂文自己開車回一中,陳秘書帶文蓉回縣委。回家給兩邊父母打了電話報喜。四個老人就勸早點生孩子。


    到了校長辦,給同學一個信息,讓同學寄哈爾濱紅腸過來。同學收到信息後,電話過來問蘇樂文怎麽這次訂得多些。蘇樂文說他今天領了結婚證,表示慶賀吧。並交待同學這事不要對其他同學講。


    同學在電話裏表示祝賀,並說要寄點禮品給蘇樂文。


    蘇樂文幸福地開心著,開心得讓學生都感覺出來了,問文哥是不是有什麽喜事。


    下午文蓉在下班前電話給蘇樂文,讓他去縣委招待所晚餐。


    蘇樂文等到學生進入食堂晚餐後,才開車去縣委招待所餐廳。到那兒後,已經有兩大桌人,應該都是縣委的工作人員,有些蘇樂文認識,有些蘇樂文隻麵熟。應該是聽到文書記正式登記領證,一塊聚一下以表祝賀。


    一開席,文蓉便宣布,從今天起,她與大男孩開始戒酒。請陳秘書與另一個美女代她陪好同事們放開喝。陳秘書說,蓉姐與蘇校長不喝酒可以,但要倒杯牛奶接受大家的祝賀。


    晚餐後,文蓉帶大男孩先去了她的辦公室,在辦公室喝了一杯茶後,給了大男孩一個大紅包,誇獎大男孩比她想得周到,感覺自己提出領證有些準備不足。說完讓大男孩開車帶她去個鄉間道路走走。


    車出縣委大院,蘇樂文選擇了往水電站方向開。出了縣城後,路上的車越走越少,寂靜的野外,月光如水,在村落與村落之間的田野或山林之間,蘇樂文打開大燈不快不慢地行駛,兩眼盯著前方視野,偶爾側頭看一眼似在沉思的文蓉。


    開了近十公裏後,文蓉專注地望著窗外的夜景,一直不說話。


    又開了幾公裏,蘇樂文放緩車速,輕聲問蓉蓉,我們返回吧?


    文蓉點了點頭,再輕聲說了句:好吧。


    在鄉村公路上。蘇樂文兩把就將車頭調轉好了,準備往回開時,蘇樂文對文蓉說,蓉蓉,我知道你內心裏很矛盾,有些話想跟我說,卻沒有說出來的勇氣。如果蓉蓉不想說就什麽也不用說,我們過好後麵的日子,就對得起你對我的愛和我對你的愛。如果蓉蓉你能說出來更好,我當是別人的故事來聽,蓉蓉呢,就可以為自己的內心搞個大掃除,清除一些心靈的垃圾。


    車子行駛了一會,文蓉突然聲有哭音地對蘇樂文說,大男孩,停車,讓我抱抱你。


    蘇樂文停好車,鬆開安全帶,側身抱著已經淚流滿麵的文蓉,吻著她的唇。


    過了一陣後,文蓉平靜了。便對蘇樂文說:“你個大男孩,從今天起,如果我們分手,你的財產就要分一半給我。你一點也不擔心嗎?隻分一年的一半,你就得給我五個億。”


    蘇樂文一聽,哈哈大笑,笑蓉蓉你真有些悲劇性格。上午兩人才領證,現在你就在心裏預演了我們分開。難道在你心目中我就就如此這般的無關輕重嗎?


    停了一下,蓉蓉說她今天真這樣假想過。對不起,不是對大男孩你沒信心,而是對自己的過去沒信心。


    又停了一下,蓉蓉說,就說懷孕吧,換其他人可能是自然而然的事,但她就不輕鬆。因為她裏麵有一個環。大男孩聽了心裏很難受吧?這意味著從前我讓人睡過,而且不止一次,而是經常,否則也不用上個環時刻防備著。本不想告訴大男孩,但從今天起我隻屬於大男孩,什麽都要跟大男孩說。


    蘇樂文伸手過去,再次抱著蓉蓉,然後望著她的眼睛說:“親愛的,我有難受,但不是你想的那種難受。是為你從前那些曲意逢迎難受,為你覺醒後那種強烈的屈辱感難受。至於你跟什麽人睡了,隻要不是在今天之後,我沒權利難受。”


    過了一會,蘇樂文對文蓉說,今後不要再提這件事了,我也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這人肯定不是未婚咯,估計是一個什麽官員,年齡可能也不小了。宗教有時候能撫慰心靈,或許按佛教理論,你是上輩子欠了那人的情債。現在情債已了,從今天起,蓉蓉你就是我的法定妻子,我就是你的唯一丈夫。蓉蓉你可以心無負累地工作與生活。做工作中的強者,做生活裏的小女人。


    文蓉說,感覺大男孩好像對她的過去有些清楚呢。


    蘇樂文嗬嗬兩聲後說,並不是因為他聽到了什麽,而是因為他推測出了一些什麽。其實人生就是一篇文章,讀懂了後麵的章節,大致能猜想出前麵的情節。


    說完開動汽車往回走,一路唱著歌。從前校門進入學校後,直接開回那個小院,將車停在房車旁邊,再攬著文蓉回到住房。房車是下午讓一個同事開車送蘇樂文到賓館再開回來的,房車上有東西,長時間放在賓館裏有些不放心。


    進入套間後,蘇樂文對文蓉說,為了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我們喝杯酒吧。我去炒四個菜,親愛的先洗把臉再聽聽音樂吧,或幫我回回微信。


    文蓉說她幫大男孩去打下手。禁酒是太早了點。可能要春節後才能開始禁。今天晚餐不喝酒,可能有負麵影響,讓那些同事與姐妹以為我領證了卻內心裏不開心。


    蘇樂文不想讓蓉蓉強化這感覺,便說蓉蓉你想法真多,開心不開心我們自己知道,幸福不幸福,靠我們後麵把握,別人的祝福與猜測都是我們愛情之河兩岸柳葉上的露珠。陽光一照,輕風一吹,頓時化作煙雲遁隱。柳葉不留朝露。


    打開冰箱,蘇樂文問文蓉喜歡哪些菜,告訴文蓉,自從她答應晚上住這邊,他就準備了宵夜的食材。小菜是三天一換。有時候是王群夫人幫他帶點小菜過來。油全是托學校裏一個家在山裏的同事買的茶油,賊香。


    文蓉便點了四個菜,蘇樂文一會兒便做出來了。文蓉點好四個菜後,自己從冰箱裏拿了根哈爾濱紅腸放微波爐裏加熱後切了端上來。


    蘇樂文斟滿兩杯白酒,麵對麵與文蓉對喝起來。


    蘇樂文告訴文蓉,這些哈爾濱紅腸是同學在教師節前寄來的。分了些給同事,送了一包給豔姿爸媽。去年與今年上半年,從同學那買了三回紅腸,花了快十萬錢,獎勵給高三學生吃。今年下期又向那位同學訂了,等第一次市聯考時發貨過來,要獎勵給新高三和四個國防班的學生吃。今年有六個學生考到哈工大,一到學校就去吃這紅腸,給我發了照片回來。看到圖片,心裏那個爽哦,感覺這錢花得有意義。估計學生今後隻要見到這紅腸,就要想到他這個文哥。


    文蓉問大男孩這樣大手大腳地花錢有沒有心痛?


    蘇樂文端起酒杯跟蓉蓉碰了一下,說蓉蓉沒有弟弟妹妹,現在又沒生孩子,或許這感覺不強烈。情感這東西模擬不出來,隻有真實的體驗才有感覺。我讀初一時,奶奶一周給我十塊錢零花錢,有次是星期一到校,我就騎車帶妹妹先去小學,再去我們鄉的初中。當年爺爺自己有輛自行車,爸爸有輛自行車放在家裏沒人騎,我就收拾好騎學校裏去咯。


    到村小學門口,妹妹說她想吃校門口攤位上賣的那種雞腿,告訴我味道老香啦。我就讓妹妹去買咯,結果買好後,妹妹一個玩得好的女同學,這孩子的媽媽是一個表姨咯,現在這表姨一家全到深圳做事了。眼饞地盯著妹妹,我隻好又買一隻咯,四塊錢一隻,花我八塊錢。當時真有心痛哦,但這孩子,從這次後,不管在哪碰見我,都要喊我一聲表哥。回想一下,這四塊錢花得值吧?再一個,現在這十萬塊錢,對我來說,真不是什麽事。看到學生吃得香,內心裏老得勁了。


    蓉蓉說大男孩對學生,對教育的愛是發自骨子裏的。她讀高一時,班上一位男同學家裏條件不行,交補課費可能有困難,就沒及時交,班主任在班上對人家完全是羞辱了兩回,前麵為訂一份參考資料,也把這同學羞辱了一回。平日裏這老師嘴裏說得十分漂亮,什麽愛校如家,把工作看得比家庭重要;愛生如子,把學生看得比自己孩子重要。還是省優秀班主任呢。高二文理分班後就沒教我們了。


    那次,我們實在看不下去,不是參加那個招商引資活動做禮儀小姐,我們有工資嘛,我們三個女同學將工資全捐給這個同學交補課費。到了高三,學校出事,老師退補課費,那同學要退回給我們,我們讓他做高三的營養費,高三學費因他後麵成績好,學校免除了。


    大男孩沒在政界混過,假麵人太多。能有大男孩這樣真誠的人,真的不多了。大男孩繼續保持,就當是為我們家修行吧。我是黨員,但相信因果報應,有大男孩的善心善念善行,我們家必有善報。敬大男孩夫君。


    衝涼後兩人一塊回臥室。法律的新婚之夜,有些野蠻的勇猛溫馨。


    中秋後過了一個月,豔姿與婕妤兩人才坐高鐵到衡陽開車回神農。蘇樂文接到她們兩人回神龍的信息後就去市場上采購,做好中餐時,她們兩人就到了。


    婕妤看到蘇樂文說,哥哥,先不吃飯,想得不行了。這次一幹淨就拖著豔姐陪她回來。


    安慰好兩個夫人後,三個人中餐後繼續午休。下午三點半,婕妤說去一中看看,晚上跟哥哥的同事喝酒去。現在有打了結婚證的蓉姐掩護,沒人懷疑我們了。不過隻能喊哥哥了,豔姐要喊蘇總了。


    三個人開奔馳回到一中,到了房間,婕妤說,哥哥,今晚就全住一中,沒什麽可怕的,我們遮遮掩掩,反而讓人猜疑。蓉姐知道我們回來了,晚餐不能陪我們吃飯,有什麽公務接待。哥哥帶我們去校園走走,要去那個樟樹下看看了,那裏好多甜蜜的回憶。在那兒,哥哥親自把我從少女變成了少婦。


    這話把蘇樂文逗笑了,誇獎婕妤越發可愛了。


    蘇樂文感覺自已真有點瘋狂,真帶兩個小夫人在校園裏散步,特別是婕妤,碰見那些熟悉的老師便打招呼,有說有笑,別人一問大長今好久不見幹嘛去了,就介紹自己回深圳了,搞了一個‘婕妤容妝’係列的化妝品,這次是休假,過來看看哥哥。


    晚餐在河邊的臨江飯店,婕妤跟老板娘是老熟人了。一大桌子人一塊喝酒到很晚才回學校。


    在沿河風光帶往回走時,豔姿回憶阿文第一天到神農,傍晚就在這兒喝酒,寫了一首詩,發了朋友圈,跟她視頻了一會。那天真的想阿文,擔心阿文一個人在這邊不習慣。


    婕妤說哥哥天生沒有有陌生與思念的組合。媽媽說公公也這性格,當年一個人來深圳打工,半年才寫第一封信,讓爺爺奶奶和媽媽一直擔心公公在這邊過得不順心,結果公公一進入廠子就讓老板希罕,公公呢也熱心,有空閑就幫廠子搞衛生或護廠。媽媽說哥哥讀大學,讀了半個學期才第一次打電話給公公與媽媽,告訴公公與媽媽他一切都好,學校裏老師與同學都對他好。後麵一直沒打電話過來,過年都忘記打電話拜年了。


    蘇樂文嗬嗬地笑了。說爸爸懂他這性格。


    這次,豔姿與婕妤她們在神農玩了三天回去了。豔姿事多,婕妤好像空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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