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在下朝之後,整個人仿佛如釋重負一般,原本緊繃著的麵龐也舒展開來,就連腳步都變得輕快了不少。隻見他邁著大步,急匆匆地朝著自家宅院走去。


    一回到家中,他顧不上歇息片刻,趕忙走進房間更換衣物。不多時,他已身著一襲便服,悄悄地從房間後門溜了出去。


    穿過幾條小巷後,郭圖來到了一家略顯簡陋的酒肆前。他略微停頓了一下,左右張望一番,確認四周無人注意後,才閃身進入酒肆內。在酒肆的角落裏,有一名神秘男子正靜靜地等待著他。


    郭圖徑直走到那名男子麵前坐下,壓低聲音說道:“我已經按照你們的要求向陛下進言了,隻不過陛下可能會等到司馬琉璃歸來之後再做決定,此事並非我所能掌控,但是咱們之前說好的報酬,可不能反悔啊!”


    那名男子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印章模樣的物件,遞給郭圖說:“這是自然,郭大人您放心便是。您所想要的黃金和珠寶,我們早已存放在趙氏錢莊,隻要您拿著這個憑證前去,便能順利提取。”


    郭圖接過印章,仔細端詳了一番,確認無誤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說罷,他將印章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然後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坐在他對麵的那名男子也緊跟著站起身子,未作絲毫停留,轉身迅速混入了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書歸正傳,重新回到風象關,如今贛南道大部分民眾已經在驅趕下朝著江南道進發,而魏清淵帶著小朝廷以及國庫裏的各類珍藏,還有走之前又搜刮的一圈各類奇珍異寶。


    畢竟,大軍如今開拔,不想走的人總要給大軍支付點開拔之資,不是嗎?


    而宣北笙的人如今也接管了大半個贛南道,除了兵馬剿匪,維持治安之外,還帶來了一批從江南道流亡到河東道和西川道的流民,填補如今剩餘人口不足一成的贛南道,挑選的官員也都走馬上任,統計各州各縣的人口土地情況。


    同時戶部也挑選了人手,帶著米糧,在各個州府設立救濟點,周濟百姓,畢竟宣北笙很清楚,魏清淵走之前,隻怕會榨幹這贛南道最後一點資源,現在她接手之後,要首先填上這一筆才能把局勢穩定下來。


    當然了,接管風象關的兵馬是走的最快的,畢竟,守著風象關打總比風象關破了之後在平原開戰,要好打的多,損失也可以降到最小。


    如今,之前暫時封鎖的消息也終於是緩慢的傳播到了上京,同時也傳到了薛淵的手中。


    上京城中,魏鬆原把這個情報傳遞給了群臣,同時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朕這個父親,寧可把我武魏的大好河山傳給一個外人,也不願意給我,眾卿家,說說看吧,如今應當如何?”


    “這。。”底下的朝臣也都是麵麵相覷,論常理來說,如今晉王接管了風象關,若是強攻隻怕難有寸進,畢竟晉王如今兵強馬壯,而且之前更是擊退了西域五國,如今西突厥內亂剛剛結束,上台的二皇子又和她交好,或者就算不是交好,以西突厥現在的情況,也沒辦法發動對外戰爭。


    因此可以說是兵精糧足,而且沒有外患,可以全力以赴防守風象關,這樣的情況下,想拿下風象關太難了。


    反觀上京這邊,燕北道如今常年駐紮著近十萬兵馬,防止北夷南下,雖然可以讓東臨劍仙幫忙,但就算東臨劍仙出手,又能打破如今的局麵嗎?


    況且東臨劍仙出手的話,北夷必然能夠得到消息,一定會南下,燕北道的兵馬也不知道能不能阻擋的住北夷的鐵騎。


    雖然說了這麽多,可是若是就此撤兵的話,卻又好像並不是那麽回事,而且極損士氣。


    所以現在朝臣各個都低著頭,沒有一個人出來說些什麽。


    最終還是有個朝臣硬著頭皮站了出來:“陛下,如今撤軍,恐動搖軍心,不若傳令薛將軍,駐紮風象關外,伺機而動,若是有機會便攻下風象關,若是沒有機會,也要呆些時日,取得些戰果再班師回朝。”


    “臣附議。”另一個朝臣也出列稟報道。


    “陛下,或許可以請東臨劍仙出手,晉王手中兵馬一向不多,如今風象關中也不會超過十萬,若是東臨劍仙出手,或可有機可乘。”大概是前麵兩個人說話打破了之前安靜的氛圍,很快又有人站了出來,提出新的建議。


    “陛下,東臨劍仙鎮守北境,輕易不能擅動,不然北夷鐵騎南下,恐生事端。”


    “陛下,如今北夷暫無異動,況且北境如今邊軍十萬,就算北夷鐵騎南下,阻擋一二不成問題。”整個朝堂也逐漸變得活躍起來。


    “陛下,臣以為,如今不應該在贛南道多做糾纏,倒不如借道東南道,先去江南道,按死先太子那邊。”這個時候,又有人提出了一個新的思路。


    “有道理,如今先太子斷尾求生,死中求活,全力攻打東南道,若是成了,恐成大患。”


    “我認為不妥,如今他們兩軍依然成不死不休之狀,不如等他們兩敗俱傷,我們再趁機進入東南道,從中獲利,豈不美哉。”朝廷之上,一時間爭論不休。


    且說那風象關之中,方少宇心中著實未曾料到,這贛南道竟能這般輕而易舉地落入晉王之手。實乃令人詫異之事!遙想當初,自那位晉王尚為老板之時起,她的征程仿佛便是一帆風順、毫無阻礙。究竟是何緣由致使此般順遂之景?莫非真是上天注定的命運安排,又或是其謀劃周全、算無遺策所致?


    然而頗為遺憾的是,贛南道中的多數青壯年皆已被驅逐離開此地,前往江南道謀生去了。但饒有趣味的是,原先那些為躲避戰亂而逃至西川道與河東道的江南道流民們,現今卻在晉王的精心組織之下,於贛南道安定下來並構築家園。


    更為可喜的是,近段時日以來,整個贛南道正緩緩地重煥生機。除去那些忙著修繕房屋、整理土地,並積極籌備來年開春播種事宜的流民以外,尚有一些行腳商人攜帶各類生活必需品紛至遝來。他們的到來,無疑給這片剛剛經曆動蕩的土地注入了新的活力與希望。


    至於官府則開始組織以工代賑,組織民眾修築城池,修繕道路,並且根據做工多少發放報酬,甚至不少河東道的百姓都自發跑過來參與,想要趁著著秋收之後,入冬之前的時候多賺一點官府的銀子和米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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