贛南道自古以來土地貧瘠,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一向都是那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地塊。


    正因如此,盡管當下贛南道的防禦力量相對薄弱,但贛南道的守軍稍作抵抗後,就輕易地舍棄了三州之地。他們如今退守至風象關,企圖借助風象關得天獨厚的險峻地勢,堅守到底,不再出擊。


    這一局麵,令薛淵著實感到頗為棘手。不過幸運的是,風象關所屯駐的兵馬數量終究有限。


    於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薛淵果斷將自己麾下的兵馬劃分成三個部分。這三支隊伍晝夜不停地輪流對風象關發起猛烈的進攻。


    他這樣做的目的非常明確,一是要讓風象關內的守軍得不到片刻安寧和休息;二是通過這種持續不斷的攻擊方式,逐漸消磨掉守軍的戰鬥實力。就這樣,整整過去了七天七夜。


    在薛淵一輪又一輪毫不間斷且凶猛異常的攻勢麵前,風象關裏的守軍已明顯難以支撐下去。他們防守的力度正在一點一點地變弱,就連好幾次試探性的攻擊,薛淵一方的士兵都能夠成功登上城牆。種種跡象表明,此時此刻,無論是風象關守軍的士氣,還是他們用於守城的各類器械裝備,都已經到了匱乏不足的地步。


    是時候發起總攻了,薛淵找到了謝無商,這種強攻關口的行動,如果有一些單體作戰能力很強的武者作為先鋒,可以更好的突破防線,同時也可以有效減少士兵的傷亡。


    謝無商也很爽快的同意了,他會親自帶一部分天下第一城的精銳弟子,配合先登營登上城牆,為後續的部隊開辟一條通路。


    第八天的清晨,天色剛剛泛起魚肚白,熹微的晨光透過雲層灑向大地。就在此時,一陣激昂的進攻軍號聲驟然響起,那聲音如同一股洶湧澎湃的洪流,瞬間衝破雲霄,回蕩在整個戰場上空。


    伴隨著這震撼人心的號角聲,薛淵所率領的龐大軍隊猶如被喚醒的巨獸一般,開始全麵行動起來。站在高遠的天空俯瞰下去,可以清晰地看到無數密密麻麻的兵士宛如決堤的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勢朝著風象關的方向洶湧而去。他們邁著堅定有力的步伐,喊殺聲震耳欲聾。


    “全力攻城,言退者斬!”薛淵那洪亮而威嚴的聲音如驚雷般滾滾傳來。他騎在一匹高大威猛的戰馬上,揮舞著手中的長劍,親自指揮著這場驚心動魄的攻堅戰。得到命令的士兵們毫不畏懼,紛紛扛起沉重的雲梯和巨大的衝車,冒著如蝗般密集的箭雨,向著風象關一步步艱難地推進。


    然而,令薛淵感到些許疑惑的是,不知為何,這次守城方射出的箭雨竟然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密集得多。那漫天飛舞的箭矢就像是一場可怕的暴雨,無情地傾瀉而下,給攻城的士兵們造成了極大的阻礙。不僅如此,從遠處望去,風象關上人頭攢動,仿佛突然間多出了許多守軍。


    就在這時,一名副將急匆匆地策馬奔至薛淵麵前,神色凝重地抱拳稟報:“將軍,此次敵軍的抵抗異常激烈,若繼續強行攻城,恐怕我軍將會遭受較大的損失啊!”聽到這話,薛淵微微皺起眉頭,目光緊緊盯著前方的風象關,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來。”謝無商此時恰好在薛淵的邊上,微微皺眉,自告奮勇的開口道。


    而後他便帶著天下第一城的數百弟子,每一個起碼都是第三境長歌境的修為。


    至於謝無商更是縱馬向前,揮劍劈開了那如織的箭雨,臨近城牆之後更是腳踏牆壁,借力而上,不過兩步便上了城頭,然而就在他登上城頭的瞬間,一道寒光直接朝著他的麵門襲來。


    兩把長劍碰撞在一起,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而謝無商則借著這股力道向後退了幾步,心中暗暗有些吃驚,就在剛才那一交手,自己的手腕竟然被震得有些疼痛。


    隨後定睛一看,卻看到了一個讓他非常意外的人物,甚至失聲喊出了聲:“方少宇?”


    環繞四周再看過去的時候,整個風象關如今已經換上了晉王的旗幟,兵馬也都變成了晉王的兵馬,所以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晉王的兵馬會在這裏。


    雖然這些事情並不那麽容易理解,隻不過謝無商能夠確定的一件事是這一次攻打風象關隻怕是不行了,必須抓緊告訴薛將軍這件事情。


    想到這裏,他沒有戀戰,瞬間登上牆頭一躍而下,隨後撥開了身後朝著自己射來的幾支羽箭,而後運起輕功,幾個起落,就重新回到了薛淵的戰陣之中。


    “鳴金收兵。”薛淵聽到了消息也是麵色鐵青,下達了鳴金收兵的指令。


    “八百裏加急,把這裏的事情傳回上京,然後去查,晉王的兵馬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薛淵的語氣之中帶著怒氣。


    這件事情還得往前推二十天,就在魏鬆原出兵贛南的消息傳到贛南道的時候,小朝廷上,魏清照深吸了一口氣,一麵急召司馬琉璃回來,另一麵則在朝廷之上議事商討這件事情應該怎麽解決。


    而在這個時候,其中一名叫做郭圖的朝臣出列,表示他有一計,可解此困。


    “愛卿說來聽聽。”魏清歌一下子便來了興致。


    “臣懇請陛下,放棄贛南道。”郭圖開口,語出驚人。


    “你這佞臣說的是什麽話,如今贛南道乃是陛下基業所在,豈能隨隨便便就放棄。”立馬就有人跳出來反駁。


    “陛下,請聽臣一言,臣都是為陛下計啊。”郭圖直接跪在了地上,大聲嘶吼著,還帶著哭音。


    “郭愛卿,你接著說,其他人先不要打岔。”魏清歌陰沉著臉,開口道。


    “而今魏鬆原和魏清淵兩個賊子亡我之下不死,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如今唯有壁虎斷尾,置之死地而後生,方能取得一線生機。”郭圖接著說道:


    “陛下,如今江南道連年戰亂,十室九空,不若我們將民眾盡數遷往江南道,而後把一個搬空的贛南道交給晉王,那晉王野心勃勃,必然會應允,屆時,就可讓晉王和上京那邊打起來,而我等便可以專心對付東南道,背水一戰,拚盡全力,攻下東南道,重整旗鼓。”


    “倒是有幾分道理。”魏清照低著頭,思索著郭圖剛才所說:“隻是這民眾遷移乃是大事,不知郭愛卿可是有了籌謀?”


    “陛下,臣有一計,贛南土地貧瘠,人民生活本就困頓,而今可以官府貼出告示,昭告全境,凡跟隨我等大軍前往江南道的,在這裏家中有十畝地的,到了江南道便分給二十畝,有二十畝地的便分給四十畝,以此類推,這樣可以吸引大部分青壯貧民前往。”


    “至於世家大族,隻要告訴他們,下一步晉王將接管贛南道,想必他們是不願意留下的。”郭圖接著說道。


    “行,這事朕記下了,容朕思慮一二。”魏清歌點了點頭,好在司馬琉璃馬上回來了,正好可以問問他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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