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出了雅月閣酒樓,正好碰到陳王從隔壁的醉星樓出來,醉星樓也是一家酒樓,但不同於雅月閣酒樓。


    醉星樓吃飯有色藝雙絕的女子專門伺候,相對於雅月閣酒樓的高雅奢華,這裏更適合尋歡作樂。


    陳王是雅月閣的常客,也是醉星樓的常客,他近日心情不好,便來了醉星樓買醉,沒想到見到司言。


    “司言!”


    祁朔宇一把推開身旁兩個送他出門的女子,搖晃著身體朝司言走來。


    “見過陳王殿下。”司言淡淡一聲,簡單一禮。


    陳王兩眼死死盯著司言:“你別得意,你們司徒府囂張不了幾天了。”


    “陳王殿下沒事,我就先走了。”司言說完,轉身就走。


    陳王隻氣得兩頰一抽,看著司言背影冷笑一聲:“見了本王連路都找不著了嗎?你家司徒府在這邊。”


    司言頭也沒回:“我去雍王府。”


    去雍王府?


    陳王神色陰鬱下來,這會兒太陽都要落山了,那她回來的時候,豈不是天黑了?


    陳王想到昨日在大殿上,他在司言麵前吃了大虧,不禁冷冷吩咐:“給我盯著這女人,找個機會……”


    “殿下,不可。”魏書從身後走上前來,輕輕按住陳王做抹脖子的動作。


    陳王回轉過頭來,看著魏書眼睛都紅了,“魏先生,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有你在,我被那司言欺負得好慘。”


    魏書臉色也是微變,他在司言手上雖說沒吃什麽苦頭,可司言一路上幾次讓人檢查他的身體。


    他懷疑司言在調查他的身份。


    “殿下,回府說。”魏書早上便回了陳王府,見陳王不在府中,於是出來找人。


    陳王府中,祁朔宇身上酒意清醒了很多,氣衝衝走進書房:“魏先生,剛剛為什麽不讓我殺了司言?”


    魏書跟著進門:“司言武藝高強,一般人拿她無可奈何,若是我們輕易動手,讓她抓了把柄,再暴露了身份就不好了。”


    “魏先生還不知道,昨日回朝之時司言已在父皇麵前提起,說本王府中養了殺手,所以,我才想著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她。”


    魏書慎重開口:“司言謀算極深,定然早有準備,若是我們的人反落到她手上,對我們不利。”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祁朔宇一拳捶打在桌案上,隻震得桌上茶杯晃蕩。


    魏書淡淡看了祁朔宇一眼,陳王到底還是耐不住性子,真是不成氣候。


    魏書麵色冷沉開口:“我要見貴妃娘娘一麵,給司徒府安上個通敵的罪名。”


    “這可能嗎?”陳王很是懷疑。


    “可能。”魏書神色狠厲了幾分,“當初賈仲淳和幾個特使在邊關親眼所見,司言給燕國軍隊送信,還將北芒國大軍引到熊月關,破壞了我們坐收漁利的計策,這形同叛國,司言叛國,就是司徒府叛國。”


    祁朔宇擺擺手:“父皇恐不會聽,北芒國大軍這次被滅二十萬,父皇已經獎賞雍王和司言。”


    魏書微眯起眼睛:“朝堂上由特使揭發,百官齊諫,由不得陛下不聽。”


    祁朔宇懂了!


    舅舅把控朝堂,朝堂上全是舅舅的人,若是父皇不聽,朝臣們煩也得把父皇煩死。


    父皇若是執意不聽,朝臣們還會跪在宮中不走,直到父皇做出決策。


    到時候,母妃再出來勸說勸說朝臣,又勸說勸說父皇,父皇也就如往日一般妥協了。


    “好。”祁朔宇點點頭,“那就聽魏先生的,我安排母妃和魏先生見一麵,好做進一步安排。”


    說到這裏,陳王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對魏書道:“魏先生滿腹經綸,卻隻得一個小官,在陳王府做我智囊,實在是虧得慌,以魏先生的才華,不如讓丞相舅舅在朝中為你謀個大官。”


    “不可,殿下!”魏書目光陡然犀利起來,冷冷看了陳王一眼。


    陳王都被他這個眼神嚇了一跳,還有人不想當大官的?


    魏書輕輕收回視線:“我在府中盡心輔佐殿下便是,殿下,如今局勢緊張,我們要全力扶持信王,讓陛下盡快立信王為太子才是。”


    老皇帝身體撐不了多久了,若是能在他死之前立信王為太子,信王便能名正言順。


    不然,雍王乃是皇後養大,又年長於信王,到時候在司正軒的扶持下和信王相爭,風險就大大增加了。


    最主要的一點是,雍王多次征戰,在軍中頗有威望,若是兩方真的兵戈相向,不確定因素太多。


    他和陳王這次去邊關,本就是想控製大軍,沒想到生了變數,隻能另謀他法。


    “嗯。”祁朔宇點點頭,“隻要信王兄成了太子,這大宣江山便是我們的了。”


    魏書秘密進了皇宮,司言則一路去了雍王府。


    雍王府大門緊閉,一片寂靜,司言敲開門,老管家栗伯見了司言,卻不認識。


    “姑娘是?”


    “司言。”


    栗伯一聽司言名字,臉上頓時笑容滿溢:“司姑娘快請進。”


    這是他們未來的王妃啊!


    司言一邊往裏走,一邊問道:“王爺情況怎麽樣?”


    栗伯毫無隱瞞,如實道:“王爺昨日吐血不止,如今病情已經穩住,隻是仍咳嗽不止,雲橋神醫每日給王爺施針……”


    栗伯話未說完,司言目光銳利掃向四周:“誰?誰在這裏?”


    “司姑娘?”栗伯神色一陣不解,有人嗎?


    “栗伯,有人。”司言話音落下,院子房頂上跳下一個黑影,朝著司言直奔而來。


    “來人啊!快來人!”老管家大驚一跳,大喊一聲。


    雍王府立刻有了動靜,一隊護衛趕緊朝著這邊而來。


    眨眼間,司言已和來人交手,過了幾招,司言手中匕首赫然出鞘,招招狠辣,直逼對方要害。


    來人躲過女子致命一擊,卻不曾想這女子如此厲害,司言猛一抬腿,踹中來人小腹,來人連連後退,倒飛出去,摔倒在地上。


    司言正要上前擒拿,隻聽地上之人出聲:“小丫頭,出手不輕啊!”


    “你是誰?”司言喝問道。


    來人拍了拍屁股,想站起來,沒能站起:“你說呢?你看我像是誰?”


    司言心頭猛然一跳,這人一襲暗紅色長袍,看著年齡不過三十來歲,不可能是雲崖神醫吧?


    不太可能……


    “師父。”雲橋從雍王院中趕了出來,沒想到自家師父竟然深夜闖入王府,和司姑娘打了起來。


    “還不快把為師扶起來?”雲崖神醫看著前來的雲橋,鼻孔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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