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你又發什麽瘋?”


    秦明單手把怒豹子秦朗從鄭嘉言身上拎起來,丟到地板上。


    “說,怎麽回事!”


    “這王八蛋光頭,他欺負江漓!”


    秦明冷眼掃過江漓,又把眼刀子定格在鄭嘉言身上,淩厲的語氣,不怒自威。


    “鄭總監,你來說,到底怎麽回事!”


    鄭嘉言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此刻的他衣裳淩亂,鼻青臉腫,頂著個油膩的大光頭,毫無形象可言。


    “怎麽回事?這就要問問秦總您親自招來的好員工,江小姐了。”


    “不過才來我部門半日,就蹬鼻子上臉,懈怠工作,滿腔怨言,不過是讓她幹點打印複印、整理資料的活,就把我部門的小夢設計師給打了。”


    “讓她賠禮道歉,人家彎不下腰,低不下那高貴的頭顱。身為部門總監,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在s星辛苦工作7年的老員工受委屈。所以就罰她打掃廁所。”


    “誰知道人家後台這麽硬,轉頭就向秦副總告狀,所以設計部,就成了您如今看到的這樣。還有,我這滿身傷,敢問秦總要如何給我交代?”


    鄭嘉言說完後,秦明並沒有立下決斷,而是轉問江籬。


    “你怎麽說?”


    江漓抬起頭,不卑不亢的開口。


    “首先,我要說明一句,我並未懈怠工作。從今天下午兩點至今,我一共整理了324份資料,做了17份表格數據,給432張圖片做了美工,另外我還複印了大概800份資料,給設計師們泡了十幾壺茶,取了8次快遞。或許是我能力不足,手腳太慢,所以桌子上還有幾百份資料沒處理完,鄭總讓我繼續加班。”


    “其次,我並沒有打陳小夢。是她先伸手打我,我不過是鉗住了她的手肘,讓她自我賞臉而已。此等行為,屬於維護正當權益,所以我拒絕鞠躬道歉。”


    “第三,鄭總讓我打掃廁所,我認。我也如實做了。可他竟然還讓我打掃男廁所,並故意指使男員工在裏麵惡心人。這一點,乃小人行徑。”


    “最後,因為秦副總為了我做出衝動行為的事情,我在此向替他向大家道歉。”


    聽到此處,秦明心中大概也有了個底。可他並沒有說誰對誰錯。隻問一句。


    “現場這麽多人都是死的嗎?你們說,江漓,到底有沒有毆打陳小夢?”


    大夥兒偷偷看了看鄭嘉言,又看了看秦明,誰也不敢吭聲。


    “說話。我s星不養小人,也不養瞎子。”


    還是沒有誰出聲。秦明又問陳小夢。


    “江漓到底有沒有打你?”


    陳小夢渾身都在顫抖,可嘴巴依舊強硬。


    “她,她,因為我讓她幫我洗茶杯,她很生氣,就罵我。然後我們就吵起來了,接著她就打我一巴掌。不信,你問同事們,這麽多人都看著呢!”


    跟陳小夢要好的一個男同事也怯怯的舉手。


    “我證明,是江漓先動手,打了小夢一巴掌。”


    有了一個人開頭,後麵的人紛紛開始表態。


    “我也證明!”


    畢竟,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而鄭總的實力在公司也是有目共睹的,秦總肯定不會輕易辭退。


    而江漓隻是一個沒身份,沒背景的小員工,若真受總裁重視,就不會被調來設計部打雜了。


    所以,該站在哪邊,心中自然有了取舍。


    秦明眼神微微眯起,神色複雜的看著江漓。


    “嗬!我倒是小看你了。第一天上班就敢出手傷人,顛倒黑白的口舌這麽厲害。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這般撒野?”


    江漓依舊,滿臉桀驁。


    “我沒有!”


    “嘭!”秦明抬手將旁邊桌上的文件夾甩落在地上,以示警告。


    “這滿屋子人都看著,你還敢狡辯?”


    “你當真以為我親自招來的,就與眾不同,高人一等了是吧?”


    “你以為仗著秦朗對你有幾分想法就能為所欲為了是吧?我告訴你,趁早認清自己的位置。否則,再敢慫恿他無理取鬧,我連他一塊開!”


    秦明的話如同一把利刃直穿江漓的心口,鮮血淋漓的痛從心尖蔓延至每一個毛細胞,令人渾身發寒。


    此刻,她算是認清了秦明真正的一麵。


    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人,從來都不是純正的仁善之輩。


    不管這件事真相如何,他信了多少,最終他是選擇了維護更有實力、更高身份的人。


    “秦總,你是要開除我嗎?”


    秦明點燃一根煙,吸了兩口後才說話。


    “開除,太便宜你了。損壞這麽多資料和數據,你可知要誤多少事,會給公司帶來多大的損失?少則幾百萬,多則上千萬?誰賠?”


    “先扣你前三個月工資,抵債。若是後期表現良好,我就不追究你經濟責任。”


    江漓氣的渾身血液逆流。這班上的,拿不到一分錢工資不說,還要當牛做馬的任人宰割,甚至還有可能再次背負一身債。


    “可是這些東西並不是我弄壞的!你憑什麽要我賠?”


    秦明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將濃濃的煙霧吐在她臉上。


    “正因為是秦朗動的手,所以我才沒有把你送警察局。從今日起,撤除秦朗副總裁職務,已作懲戒。至於你,就負責頂層的茶水和衛生吧。若是不服,那我將讓何律師來處理此事,你也可以請律師替你辯護。”


    “哥。你太過分了!”秦朗跳起來反駁,卻被歐陽晚晴捂住嘴巴。


    “二哥,快閉嘴。大哥正在氣頭上,惹火了他你又得回法國!”


    江漓緊握雙拳,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又生生憋回眼窩,不讓它掉出來。


    她知道,這男人就是篤定她細胳膊擰不過大腿,沒有錢請律師,也沒有能力和精力同s星這樣的龐然巨物打官司,所以才如此侮辱人。


    麵對資本的打壓,江漓的脊骨挺的更加筆直。


    她屈辱地應了一聲“好!”


    然後轉身走向秦朗。“對不起,連累你了。今日,還是由我請你吃飯吧!”


    秦朗受寵若驚,像個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樣兩眼冒光。


    “不不不,我請你。我從不花女人錢!”


    江漓苦澀的笑了笑,主動伸出右手。


    “雖然我沒錢請你吃大餐。但是做幾個家常菜也算是聊表謝意。秦二少爺要是賞臉的話,交個朋友。”


    秦朗雙手緊緊握住她纖細的小爪子,激動的語無倫次。


    “我很願意,非常願意。隻要是你做的菜,哪怕是屎我也能吃三碗!”


    江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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