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盛芙剛回了羅老夫人的信,讓人送到羅府上去,康哥兒就到家了。


    剛到家的康哥兒原本還想悄悄地躲懶回院子睡上一覺,就被寒陽給捉過去了。


    寒陽讓康哥兒站在十字樁上,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他。


    康哥兒被看的心虛,額頭上都蹲的冒了一頭的熱汗。


    “聽說你在宮裏吃壞了肚子?”


    康哥兒聽到師傅寒冷無波的聲音,嚇得一個冷顫。


    “是、是啊。”


    寒陽看著懵懂無知的康哥兒,心裏歎了口氣。


    “究竟是吃錯了東西,還是東西裏麵加了什麽?”


    康哥兒被說蒙了,他隻知道自己吃錯了東西,然後跑了一晚上廁所,哪裏想過這些。


    為將者,不隻有高超的武藝,還得有敏健的察覺力。


    “我不知道。”


    康哥兒吃力地回答,他已經蹲了小半個時辰了,腿都在打顫受不了了。


    “好了,下來吧!”


    寒陽轉身朝屋內走去,康哥兒沒想到今兒這麽快就結束了,心裏鬆了口氣的同時暗自竊喜。


    他還留了一手,剛剛是故意這麽虛弱的。


    寒陽哪裏看不出來後麵那小子的小動作。


    “跟上!”


    “來咯!”


    康哥兒屁顛屁顛的跟上,屋子裏的花案上擺了許多的瓶瓶罐罐。


    寒陽轉過來臉色帶了些不懷好意。


    “後麵我們多加一節課,訓練你的辨認能力。”


    康哥兒警鈴大作,這肯定不是什麽輕鬆的課程。


    果然後麵幾日,康哥兒一邊吃著藥一邊認著寒陽給他準備的“好東西”。


    寒陽看著康哥兒再一次跑向茅廁後,想到哪日跟他炫耀挖苦他的那人,牙根就癢癢。


    等著吧,他教的徒弟才不是孬種!


    就在宋盛芙等著女學的批準文書之時,段靜安帶回來了一個壞消息。


    “什麽?!不給批?”


    宋盛芙傻眼,什麽叫做她們這個不符合女學的規格?


    段靜安沉默的點點頭,他的申請被打回來了,禮部那邊不準過。


    “是我們的課有問題還是?”


    宋盛芙有些擔憂,段靜安趕緊搖頭。


    “不是,前些日子孩兒跟禮部的兩位官員有些言語衝突,估計是因為這樣,所以那邊攔了文書。”


    宋盛芙還不知道此事,於是讓段靜安仔細說來,段靜安還想插科打諢的混過去。


    “你不給我說,我就去問其他人去!”


    段靜安無法,才將之前那事說了出來。


    宋盛芙心裏氣的不行,暗自臭罵了一頓那兩個老匹夫,欺負孩子真不要臉。


    “你怎麽也不同我說起此事?你早說了,我就……”


    說到這宋盛芙就頓住了,她能怎麽辦?她啥都幹不了。


    段靜安或許也是知道這樣,所以在外麵的很多事情都不會往家裏說,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


    “行了,這事先擱著,那邊不給過算了。我再想想辦法,你別為了這事煩憂,平日裏你的公務都夠忙的了。”


    段靜安知道母親這是在關心自己“孩兒也想為母親做些事,禮部那邊我再打聽打聽。”


    宋盛芙見他說的認真,也就不管他了,她還在琢磨著這事咋辦呢。


    送錢,且不說多少,那禮部的兩人打明了是針對他們,就是送錢也無疑是自取其辱。


    要是這被捅上去,少不了一個賄賂之罪。


    這下就麻煩了……


    宋盛芙沒想到自己的計劃,在最開始就要被掐滅希望的火苗。


    這樣一來女學的計劃就又要被擱置了,宋盛芙心裏有氣不知道對誰發,轉身就去了祠堂。


    家裏的下人都被趕了出去,隻聽見模模糊糊從祠堂內傳出的聲音有些激動。


    宋盛芙發泄了一通,隨手扔了一大捆黃紙在火龕裏麵,然後拍拍手就出去了。


    隻剩下祠堂內燭火不停的閃爍,瞧著似乎有些氣急敗壞。


    宋盛芙著急嗎?其實她一點都不急,隻是有些憋屈。


    所以宋盛芙沒事幹以後,在家聽聽小曲、看看話本子,要麽聊會兒八卦,好不快活。


    這個期間沈羨禮的任職也下來了,還是外放,不過離京城很近,來回就一日的路程。


    所以任職一下來,沈羨禮就走馬上任去了。


    薇姐兒還好,低落了一兩日就該上課上課,該玩玩。


    卻是沒想到暄哥兒竟是個小哭包,趴在祖母懷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還賭氣不吃飯。


    然後就像個深閨怨男一般,沒事想起來就開始掉眼淚,還是康哥兒專門請了假說要帶他去吃早早就跟他說過的燒鵝和楊柳餛飩,在外麵玩了一圈回來才變得好些。


    “暄弟你聽話,下次我還帶你去。”


    康哥兒揉了揉有些撐的肚皮,滿足的說著。


    暄哥兒眼睛紅紅的點頭,表示自己聽話下次還想去。一隻手被康哥兒牽著,另一隻手還拿著咬了一口的糖葫蘆。


    既然要玩,家裏的幾個孩子都一起出來了,此時薇姐兒正在首飾鋪子裏看一些小玩意。康哥兒帶著暄哥兒在外麵無聊的等著。


    薇姐兒有些新奇的左瞧瞧右瞧瞧,外麵的首飾雖不如府裏送過來的精致,但勝在款式多樣。


    薇姐兒看中一件就讓管事的取出來,今兒帶出來的是玉楠,玉楠就命下人捧著。


    在看到一件閃閃發光的簪子時,薇姐兒被吸引了過去。


    “這個我看看。”


    管事點頭哈腰的取了出來,今兒是遇到大主顧了,他可得招待好咯。


    等到拿出來,薇姐兒才覺得有些晃眼睛,上麵的珠飾點綴過多,反而顯得有些笨重俗氣。


    正拿著仔細端詳之時,旁邊伸出一隻手奪了過去,因著簪子比較長,尾尖差點劃了她的眼睛。


    一陣驚呼,薇姐兒後撤了一下才躲了過去,就看見一個長臉的吊梢眼的姑娘拿著簪子看著,還與一旁的小姑娘說著話。


    “喂,這是我先拿在手裏的,你要是想看可同我說我給你就是,何必搶奪?差點劃傷了我的眼睛。”


    薇姐兒有些生氣,要不是她躲得快,說不定臉色都見血了。


    那長臉的姑娘本沒有理會,自顧自的與身邊之人說笑。


    或許是見薇姐兒臉色不好,身邊奴仆眾多,怕惹了不好惹的人,年齡較小的那位用肩膀抵了抵還在說話的馬冰兒。


    馬冰兒這才一臉不耐煩的看過去,然後不以為意地說:“這不是沒劃到嘛,大驚小怪的做什麽?煩死了,我們去那邊。”


    說著就拿著簪子準備往旁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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