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過後,許多人家家裏都心思晃動,一方麵都認為段家是個不錯的姻親人選,另一方麵考慮到那段四郎畢竟官職還未定下,所以都還在觀望之中。


    不過倒是有一些家世一般的人家都派人上門來問,這些大都是父兄為五六品的人家。


    陸氏天天喝茶都喝的想吐了,但沒有一個看上的。


    不是陸氏眼光高,而是私心來講,她希望小叔子能娶個家世好一點的妻房。


    如今家裏麵現在就段靜安馬上入仕,他們家本就弱了一點,給不了小叔子多少的助力。


    但要是能娶個家世強的妻子,妻子的母族尚且能幫他一把。


    至於家世高的妯娌壓她一頭,陸氏也不會那麽傻找個潑辣蠻橫的,所以她得好好的挑一挑才好。


    畢竟她還有個康哥兒,以後若是有什麽還需他四叔幫襯,自是小叔子官位越高越好。


    ……


    “哎呀,我不嫁那段四郎,母親,您就我一個女兒,您不為著點我好,怎麽還把我往火坑裏推呢。”


    鄧樂萱哭著將整個人都捂在被子裏,一旁的黃氏見狀皺眉


    “你瞧瞧你像什麽樣子,還有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做派。”


    瞧著床上的人兒不說話,黃氏緩了一下語氣繼續說道:


    “那段四郎人品、樣貌可是實實在在的好,今年還得了傳臚的名頭,多風光呢。多少人家都上門去問,你還不知足。”


    鄧樂萱心中煩悶不已,起身將軟枕往床下一丟


    “傳臚又怎麽樣,那段家不過是個掛著名的三品伯爵罷了,哪裏配的上我們家。”


    “你父親也才三品,而且那段四郎還年輕,以後有你爹爹幫襯,何愁不能上進。你呀得把目光放長遠一點,眼皮子怎麽這麽薄你說你,真是氣死我了。”


    黃氏好氣的道,用手狠狠的戳了戳鄧樂萱的頭。


    鄧樂萱吃痛往一邊躲過去,一邊嗔怪:“哎喲,痛,娘你輕點。我爹爹可是少府監監正。我不管,我不嫁,娘你跟爹爹說就說我不願。”


    鄧樂萱抱著黃氏的手臂開始撒嬌賣癡,她就是不願嫁那段家,連個實權都沒有的伯爵府,不過是名頭好聽罷了。


    就她這樣的身份,去皇子府裏都使得,憑什麽她要低嫁她不甘心。


    黃氏見女兒實在不願也不強求,這京城的好兒郎多了去了,也不是隻有那段家。可即使如此她還是想再問一遍:


    “那段家說了年方四十無子方可納妾,你確定你不去?”


    黃氏仔細看著自家女兒的神情,鄧樂萱確實有些心動,可那又怎樣,她想自己博個前程。


    鄧樂萱搖頭,她不去。那段四郎可能確實如母親所說以後青雲直上,但她不想等。


    見樂萱已經確定了,黃氏也就放棄了。


    她也不是很想讓樂萱去段家,畢竟京城內好人家那麽多。可是從客觀來看那段四郎除了家世不顯以外,確實是頂好的女婿人選。


    黃氏跟鄧大人通了口風後,鄧大人也隻能歎氣,他親眼見過那段四郎確實端方如玉,但他就這一個女兒,她實在不想也隻能算了。


    黃氏全名黃景佳,乃是左相黃豐定的庶長女,年紀比黃景通還大一歲,今年已經35了。


    黃氏找了個時間回了娘家看望母親,妹妹黃景玉也一同回去。


    黃老夫人人逢喜事精神爽,一連好些日子心情都開懷不已。


    見著自己兩個庶女回來,也有幾分好臉色。


    畢竟她討厭的從來都是那兩個庶子,黃景佳原來還養在過她膝下的,所以感情倒還算可以。


    聽黃景佳說婚事成不了,黃老太太也沒說啥。


    當時見那段四郎到了議婚的年紀,想到黃景佳有一女,年歲十六,倒還挺合適。


    就派人去問了一番,要是能成,那鄧家所處工部,要是段靜安能去工部下麵也有些關係。


    段靜安好,段家就好,段家好,景通仕途上也能更好。


    但現在不成也沒了法子,她也隻是問一下,隻能說有緣無份了,也不能強求。


    幾人聊了些家常,黃景玉突然開口問道:


    “大嫂嫂現在已經三月了吧,身子可還好?”


    “好好,她呀這一胎懷的甚是省心,也不怎麽吐,氣色看上去都好很多。”


    黃老太太聽聞有人問她大孫子,神色更高興了幾分。


    至於為什麽確定是大孫子,黃老夫人可不管。這嫡孫都成了她的心病了,隻要是兒子她什麽都好說。


    也讓那幾個老妖婆看看,這個家永遠輪不到她們插手,竟然還說使老爺子把那庶子生的小賤貨抱到景通膝下。


    呸!


    她兒子又不是不能生,哪還要抱養一個庶子出身的貨色,這算盤珠子都快蹦到她臉上了都。


    黃景佳和黃景玉都是梅老姨娘生養的,梅老姨娘年輕時姿色平平,除了有幾分才氣得了老爺子的喜歡,為人倒是不爭不搶。


    生了兩個女兒,又十分尊敬主母,黃老太太倒也沒有多為難她。對這兩個庶女也還算可以,教養方麵也沒有漏下。


    “那便好,這一胎定能如母親所願,到時候我跟姐姐定是要來吃滿月酒的。”


    黃景玉嘴甜得很,將黃老太太哄得身心舒暢,一時間氣氛融融。


    相較於左相府,段伯府陸氏急得都上火了,嘴角還長了兩個泡。


    因為,段靜安的任職通知還沒下來。


    這下子又過了幾日,京城一時間陷入了靜默期,大家都在等段家四郎會謀個什麽職位。


    畢竟段家自段老侯爺走後的八年時間內,一直是岌岌無名的存在。


    前些日子踏上了貴妃這條船,可又不是姻親關係,而且這船穩不穩話不好說。


    段家也沒有到處張揚有關貴妃和六皇子的事,所以段伯府的處境並未改變多少。


    就在大家都在默默等待時,吏部司終於下了文書。


    事情的起因還得從楚帝去寧貴妃宮裏說起。


    端午,楚帝歇在貴妃宮裏。


    皇後乃是太後侄女,當年皇後誕下一子不過三月就夭折且再不能生孕,受了打擊,常年病弱。


    近些年更是隨太後在別宮居住,甚少回宮。


    因此如今宮裏寧貴妃的位份最高但也沒有掌宮權,宮權全部交給皇後宮內的四大女官掌控。


    當年楚帝欲將宮權交給寧貴妃,被寧貴妃拒了,一是宮妃掌權於理不合,二是她隻想守著令兒,旁的她也不想管。


    且說那日楚帝來到馥華宮,見寧貴妃正在作畫,就在一旁默默喝著茶看著。


    等到寧貴妃作完畫,楚帝上前一看畫的是兩個孩童在剝栗子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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