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那個人一心想讓燕小葉進宮,現在沒動真格的,是沒到那個時候,可若真的到了那個時候,誰也拿周氏沒辦法的。


    一個女人要撒潑,天塌下來都沒用。


    最好就是燕小葉在歸陽城找到了一個門弟不錯的夫家,那樣的話,周氏再撒潑,也鬧不起來了,也變相的是按住了周氏。


    燕小葉也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她確實不想進宮,縱然皇宮繁華,多少女子擠破頭的想要進來,但她卻從來沒想過的。


    燕小葉握緊首飾盒子,說道:“四姐姐放心,我知道如何做了。”


    燕寧見燕小葉把終身大事放在了心上,心裏也算踏實了。


    燕朗在旁邊聽到了燕寧和燕小葉的對話,原本確實不怎麽在意燕小葉的婚事,但現在,燕朗也開始幫燕小葉留心了。


    之後三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燕寧親自送燕小葉和燕朗出宮。


    來的時候燕朗和燕小葉是跟著燕賓和寧櫻一起來的,坐的是寧家的馬車,燕賓和寧櫻先回去,坐了馬車,燕賓和寧櫻離開之後,寧家人又讓王大壯趕了馬車到宮門外等燕朗和燕小葉。


    燕朗和燕小葉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寧家的馬車,也看到了馬車旁邊的王大壯。


    燕小葉不認識王大壯,但燕朗認識,燕朗看到王大壯,咦了一聲:“王叔,是你來接我們啊。”


    王大壯笑著說:“大夫人吩咐我來的。”


    又指著後麵的馬車:“表少爺有沒有覺得這輛馬車有些熟悉?”


    燕朗瞅了瞅,點頭:“是熟悉,跟剛剛那輛馬車不一樣,那輛是寧家的,這輛原本是燕宅用的。”


    王大壯笑道:“是的,大夫人說表少爺和表小姐來了歸陽城,以後用馬車的地方肯定多,就讓我把馬車給你們送過去。”


    燕朗哦一聲,倒也沒拒絕,如果是他一個人,他用不用馬車都無所謂,但多了個燕小葉,有個馬車還是方便些。


    燕朗沒拒絕,向燕小葉介紹了一下王大壯,又向王大壯介紹了一下燕小葉,王大壯向燕小葉見了個禮,燕朗和燕小葉上了馬車。


    兩個人坐穩之後,王大壯立馬揚起馬鞭,往著燕宅的方向去了。


    到了燕宅之後,燕朗和燕小葉下馬車,燕朗開門,王大壯將馬車停進去。


    馬車停好,王大壯卸了馬,熟悉的牽著馬去馬廄,馬廄裏沒有吃的,他先將馬拴穩,再去找燕朗。


    王大壯說:“表少爺,我去給馬弄些吃的,之後我就回寧家了,中午我帶我妻子過來。”


    燕朗要說什麽,王大壯又接著道:“這是老夫人安排的,你就不要推辭了,老夫人說,你和表小姐來了歸陽城,兩個人也得有人伺候,現在還多了一個孟小姐,院子裏沒有仆人可不行,我來當車夫兼做一些雜活,我妻子過來做飯兼做一些打掃收拾的事情,表少爺和表小姐放心,我夫妻二人雖然人少,但能做得來的。”


    燕朗心想,這哪裏是做得來和做不來的事情,這麽大的事情,寧老夫人都沒提前透個氣啊。


    不過吃飯確實是問題,好在有鈴兒和郭信在,他二人還能湊合做一些,但也隻是湊合。


    以前都是李媽媽負責廚房裏的事情,但現在李媽媽進了宮,現在是不能出來了,那麽廚房的事情,就沒人做了。


    李媽媽在的時候,王大壯的妻子杜氏隻是弄弄院子,倒不進廚房的,需要幫忙的時候會去廚房,平時就在院子裏,燕朗倒不知道,杜氏也擅長廚房之事的。


    燕朗看了燕小葉一眼,這會兒還上午,早飯那個時候,燕朗和燕小葉被傳進宮了,郭信和孟輕箏就先去聖哲學院了,這個時候兩個人都不在。


    燕小葉也看了燕朗一眼,問燕朗的意思。


    燕朗想了想,說道:“這既是寧家外祖母的好意,那我收下就是了,你回去向我表示一下感謝。”


    王大壯笑著說:“一定。”


    又問燕朗:“還出門嗎?”


    燕朗說:“要去聖哲學院,不過很近,就不用馬車了。”


    王大壯點頭:“那我就先回寧家了?”


    燕朗說:“等我們一起。”


    燕朗給燕小葉使眼色,讓燕小葉去拿功課,之後兩個人和王大壯一起出門,當然了,鈴兒跟在燕小葉身後。


    鎖上門,燕朗把鑰匙給了王大壯,又拿了五兩銀子塞到王大壯手裏:“我們放學晚,既然王叔和王嬸要過來,那你們就早些過來,把你們先前住的屋子收拾收拾,再買些菜,中午就辛苦王嬸做飯了。”


    王大壯沒客氣,收了鑰匙,收了銀子,笑著說道:“表少爺放心,一切交給我們。”


    燕朗點點頭,不再說什麽,帶上燕小葉和鈴兒,去了聖哲學院。


    路上燕小葉問道:“這兩個人是寧家仆人吧?”


    燕朗點頭:“是的。”


    燕小葉說:“那他們過來我們這邊伺候,工錢怎麽算?”


    燕朗說:“他們在寧家多少工錢,我這邊一個月再多加一兩銀子,先前四姐姐在的時候,他二人也是四姐姐付工錢,有機會去寧家了,我找寧外祖母說一說這工錢的事情。”


    燕小葉點頭:“是該這樣,寧家待我們好,我們也不能老占人家的便宜,是親兄弟也要明算帳,那樣以後才不會鬧生分。”


    燕朗應了一聲是,又看向她:“那我們要不要把工錢也分一分,你付一半工錢,我付一半工錢?”


    燕小葉:“……”


    她氣呼呼的瞪著他:“燕朗,我是你姐,有你這麽對待親姐的麽?”


    燕朗聳聳肩膀:“燕宅又不是我一個人住,王大壯和杜氏伺候的又不是我一個人,為什麽要我一個人出工錢啊?”


    燕小葉翻了個白眼:“照你這樣說,那也得孟輕箏出一部分的工錢,不然她能住的踏實嗎?”


    燕朗摸了摸下巴,想想還真的有可能:“依孟輕箏的脾氣,知道我們請了王大壯和杜氏,還付了錢給他們,那孟輕箏肯定也要付錢的。”


    “就是,所以還是你一個人付吧!”


    “……”


    倒不是不想付,也不是付不起,就是想故意敲燕小葉一個竹杠。


    不過這竹杠並不好敲。


    而且孟輕箏如果看到燕宅裏多了兩個仆人,定然要問的。


    燕朗說:“姐姐,我們統一口徑,就說這兩個仆人是四姐姐請來的,到時候見到四姐姐,我也會跟四姐姐知情一聲的,當然了,如果是你先見到四姐姐,你就先跟四姐姐知情一聲,孟輕箏住在燕宅,是燕宅的客人,我們不好讓客人給什麽工錢的。”


    燕小葉點頭:“知道了。”


    王大壯回到寧宅,先見了寧老夫人,傳達了燕朗的話,之後就帶著杜氏,先去了燕宅,把原先住的屋子收拾收拾,暖爐點上,該打掃的再打掃一遍,之後兩個人又一起去買菜。


    燕朗去了聖哲學院,放學後,喊住陳弘:“中午去燕宅吃飯。”


    陳弘挑了挑眉,問道:“怎麽忽然喊我吃飯了?”


    燕朗默默看了一眼低頭收拾好書本,正準備走的齊容初,唇角勾了勾,說道:“有事跟你說。”


    陳弘問:“這裏不能說?”


    燕朗搖頭:“不能,去燕宅。”


    陳弘看一眼燕朗,燕朗已經走出去,追上劉玉嬋,跟劉玉嬋說話了。


    燕朗小聲說:“中午去燕宅吃飯?我還請了陳弘。”


    意思是,不是單獨請你,你不必有煩惱,也不要擔心別人會說什麽。


    劉玉嬋看一眼後麵跟上來的付星祿和楊淩西還有寧盈盈,問道:“就隻有陳弘和我,付星祿他們呢?”


    “今天不請,下回再請。”


    “哦。”


    “來不來?”


    劉玉嬋哪裏會拒絕燕朗,笑著點頭:“可以去。”


    燕朗眉開眼笑,一直陪著她走出學院。


    劉府馬車停在門口,劉玉嬋上前跟車夫交待了幾句,車夫趕著馬車走了。


    燕朗帶著劉玉嬋往燕宅去。


    燕小葉和孟輕箏跟在後麵,鈴兒陪在燕小葉身邊。


    陳弘又跟在燕小葉的後麵。


    郭信和陳弘走一起。


    幾個人都是往燕宅的方向去的。


    付星祿和楊淩西對看一眼,付星祿說:“燕朗不仗義,你看他隻請陳弘和劉玉嬋,不請我們。”


    楊淩西看了一眼劉玉嬋的背影,淡淡說:“可能有什麽事情吧。”


    又瞥一眼付星祿:“燕朗請客的次數不少,一次兩次不請,又沒什麽的,倒是你,很少請我們,你怎麽不請我們吃酒席?”


    付星祿:“……”


    他反應過來,瞪著楊淩西:“你怎麽拆我台呢?”


    楊淩西笑一聲,拉著他走了。


    齊容初慢騰騰走出來,看一眼燕朗和陳弘離開的方向,眯了眯眼。


    他若有所思,但什麽都沒表現出來,上了齊王府的馬車,回了齊王府。


    燕朗一行人回到燕宅,午飯基本做好了,這個時候大家都餓了,杜氏立馬將菜端上桌。


    杜氏不知道燕朗中午要請客,但因為是燕宅的第一頓飯,又加上要吃飯的人還不少,燕朗、燕小葉、郭信、孟輕箏、鈴兒等,她做的菜不少,飯也多,倒也夠吃。


    劉玉嬋看到杜氏,咦了一聲:“現在燕宅做飯的是王嬸了嗎?”


    燕朗點頭:“是的,李媽媽進宮了,不好再讓她出來,剛好寧外祖母那邊安排了王大壯和杜氏過來,我就先用著了,燕宅也確實需要車夫和廚子。”


    劉玉嬋哦一聲:“說的倒也對。”


    她看著桌子前的菜:“我還沒嚐過王嬸的廚藝呢。”


    燕朗笑著拿起筷子:“我也沒嚐過呢,我們一起嚐嚐。”


    燕朗招呼著眾人吃飯,大家就都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吃完,燕朗就把陳弘喊進了書房,燕小葉、孟輕箏、劉玉嬋三個姑娘在院子裏散步。


    燕朗關上書房門,又朝門外看了一眼,外麵一個人也沒有,他轉身,看向陳弘。


    陳弘眉梢一挑,說道:“看你這樣子,說的事情好像很重要?”


    燕朗沒開口,徑自往裏走,走到書房最深處了,他站住,把陳弘喊到身邊,低頭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陳弘臉色大變,吃驚道:“你說什麽?齊容初……他是薑國間諜?”


    燕朗沉重著臉點頭:“我四姐姐說的,一定不會錯。”


    陳弘眼神裏的戾氣一逝而過:“既是你四姐姐說的,那定然不會錯的,齊容初居然是薑國間諜,這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燕朗嗯道:“我一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跟你一樣難以置信,可事實就是事實,再難以置信,也要相信。”


    陳弘點頭,又問道:“是不是燕貴妃有什麽吩咐?”


    燕朗笑著說:“你是機靈的。”


    燕朗把燕寧說的有關齊容初的事情,還有那個薑國使者榮宛音的事情,都說給了陳弘聽。


    陳弘默默消化之後,說道:“燕貴妃的考慮是對的,如果那個榮宛音當真那麽危險,燕貴妃確實不能掉以輕心,得時刻盯著她,那麽齊容初這邊就沒時間盯了。”


    “所以她讓我們兩個人來盯。”


    陳弘義不容辭:“我們分個時間段,白天你盯,晚上我盯。”


    “可以,發現任何異常情況,都立馬進宮。”


    “嗯。”


    兩個人說好這件事情,出了書房。


    燕小葉留劉玉嬋在她的房間午睡,孟輕箏也去午睡了,等睡起來,幾個人一起去了聖哲學院。


    陳弘再看到齊容初,眼神沉了沉,但他很快低下頭,沒讓齊容初發現出異常。


    之後陳弘晚上盯齊容初,燕朗白天盯齊容初。


    再之後陳弘和燕朗都發現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榮宛音在金格閣訂了兩份禮物,一份禮物是在二月十六那天送給齊橫元的生辰壽禮,一份禮物是送給楊千悅的。


    送給楊千悅的禮物花了三天時間做好,禮物拿到手之後,榮宛音就去了公主府。


    見到楊千悅後,榮宛音笑著說:“上次的禮物,是我幫著梁姑娘送的,我不好在幫梁姑娘送禮物的時候,再添上自己的禮物,假如我送的禮物比梁姑娘的禮物輕,顯得我對公主不敬,可如果我送的禮物比梁姑娘的禮物重,又顯得我喧兵奪主,奪了梁姑娘的風頭,故而第一次見公主,隻為幫梁姑娘送禮物,我自己卻沒給公主送禮物,這二次見麵,我怎麽著也要送公主一個見麵禮的。”


    榮宛音將手中的精美盒子打開:“這是我專門在金梅閣訂製的玉鐲,公主身份尊貴,高雅聖潔,這白玉對鐲剛好符合公主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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