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挑唆,連城和弋少風心中頗感到不滿,小葉卻是心中燒癢難撓,扭頭看著連城,說道:“連城大哥,我就要動手了。”


    法師的出現,無論他說什麽,都是來挑戰他們的,與其讓法師多說下去引得更多人不滿,倒不如先動手,不管輸贏如何,這一戰都是難免的,當下,連城微微點頭,說道:“那今日我們便三俠戰法師吧。”


    小葉突然站起身來,笑道:“看來三英戰呂布到了今日就改成三俠戰法師了。”話音未落,右手一揚,兩枚一紅一白的暗器直取向法師左咽喉位置的天鼎穴,這兩枚暗器去勢極速,白在前,紅稍後,法師身子未動,右手兩指伸出,急如疾風夾住了白色暗器,順勢往前一擋,叮的一聲,紅色暗器便被他擊落在桌上。


    小葉喝道:“再看厲害的!”右手攤開,十餘枚暗器分上中下三個方向朝法師射去。這十餘枚暗器分射向法師的咽喉廉泉穴、肚腹位置的陰都穴和下陰處的任脈三處大穴。這十餘枚暗器每三枚射向一處大穴,第一枚速度極快,但威力極弱,第二枚速度稍遜,威力比第一枚大,第三枚暗器卻是猶如電鑽一般,又快又急。上中下三路射出的暗器,每一枚的速度都各不相同,三路暗器,有虛有實,但是虛實之間單憑肉眼極難分辨得出。


    法師心中暗驚,尋思:那日這少年與達達替比試,我也瞧得清楚,怎的今日他的暗器手法有這般厲害。也好,就讓你見識見識一下老僧的金鈸。


    法師雙袖一抖,一對碗口大小的黃金金鈸落入手中,法師拿起係於金鈸之上的紅菱,右手一抖,紅菱帶著金鈸飛出,嗡嗡之聲中,一陣叮當響聲過後,射向法師咽喉的三枚暗器被金鈸凹槽吸了進去,法師右手往下一按,內力從紅菱傳入金鈸之中,金鈸猛然下沉。當當當三聲響,射向腹部的三枚暗器被金鈸鈸緣的轉動給擋飛開去,噗噗三聲,三枚暗器釘入柱子板壁之中。法師左手微抬,另一個金鈸在身前一轉,射向他下陰的三枚暗器就被打落。法師右手一收紅菱,那飛出去的金鈸返回手中,法師一聲長嘯,兩扇金鈸一合,“鐺”一聲刺耳欲聾的翁鳴,被吸入金鈸凹槽的那三枚暗器在法師一對金鈸之中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接著就像沙粒的在碗裏滾動的沙沙聲響。


    法師雙手一開,頓時一團紅中帶黑,黑中帶白的細砂粒就如同瀑布一般撒將下來,法師順勢大袖一揮,這掉落而下的沙粒就似輕煙,飛散在天井之中。


    這一幕,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法師這出神入化的武功,竟然用極強內力將小葉射出的三枚暗器用金鈸粉碎成沙!


    所有包括小葉,連城,弋少風等在內的人都驚住了。但是連城和弋少風隻在眨眼之間的吃驚,便恢複過來,隨即豁然站起,後退兩步,以待隨時出招。廳堂之中,一時之間寂靜無聲。而法師,卻始終是端坐在那裏。小葉發暗器到法師將暗器用金鈸碎成粉末,隻是數個呼吸之間。


    法師瞧著目瞪口呆的眾人,朗聲笑道:“哈哈,老僧出醜了!”


    這話一出,頓時便將眾人驚醒。


    這一手暗器打出,眾人都是一驚,有數名江湖人看到小葉的暗器,驚呼一聲:“千飛雪!”


    千飛雪這三個字一出口,張勳、任揀與謝道等江湖高人都是臉色一變。這個隻有十五歲的少年就是千飛雪!先前他用四枚暗器擊射武謝未果,眾人倒是沒有覺察什麽,但是此刻小葉的兩次不同尋常的暗器,便有人立即想到千飛雪三個字。錢寧卻是暗皺眉頭,似乎對於千飛雪的名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聽到過。那天李士實帶來寧王的一封奏折,上麵寫到的就是關於千飛雪的事情,但是錢寧便將奏折燒掉了,也並未放在心上,此刻便覺得有些熟悉,但也不以為然。


    知道有千飛雪這個名字的人都是臉上變色,隨即有人喝道:“江湖殺手千飛雪?我等正道人士還愣在這裏幹什麽,趕緊誅殺此人,為民除害!”


    嘩啦一聲,有數人從一樓或二樓跳了出來,各舉刀劍,就朝小葉撲來。小葉頭也不回,怒道:“什麽千飛雪,老子不認識!”反手就射出十餘枚暗器,那衝上來的數人紛紛受傷,叫喊之聲不絕於耳。


    小葉心中又氣又怒,暗道:“我的身份自然不能暴露,我且詐上一詐。”突然轉頭喝道:“千飛雪已經被我殺死了,我現在用的暗器是從他身上收出來的,若是有誰不信,就到陰曹地府去問一問真正的千飛雪吧!”


    他這話說的極其陰冷,在他的心中,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遇到強敵就如同縮頭烏龜王八蛋,但若是遇到勢弱的,就群起攻之,得名又得利,雖然自稱是為民除害,此等人士,都是沽名釣譽之徒,居然稱得上是江湖正道人物,所以當有人說出千飛雪三個字衝上來想要擒拿之際,他便毫不猶豫用暗器將他們擊中。


    眾人萬料不到小葉會說這一句話出來。這個世上,見過千飛雪真麵目的人沒有幾個,但是他的暗器卻是眾所周知的,小葉的暗器一使出,便有人認出來,這也是情有可原之事。那數名中了暗器的江湖人臉色難看,驚怒之下,便灰頭土臉的溜了。


    小葉轉過身來,朝眾人道:“千飛雪已經死了,是死在我的手裏的,誰要不信,還是那句話,到陰曹地府去問一問。倘若要因此將我定為千飛雪,就休怪我對不住了。”他那張微帶稚氣的臉透著殺機,掃視著每一個人。眾人都是默不作聲,麵麵相覷。


    法師哈哈一笑道:“小葉小友,你的性格老僧很是喜歡,對付那些沽名釣譽之輩就應該用這等手段,若是換了老僧是你,剛才他們的舉動,老僧定會要他們後悔終身。”


    小葉怒道:“休要在此信口雌黃,若不是你,哪能出現這等事情!看招!”兩枚暗器又朝法師射去,法師握住金鈸突蓋的兩個拇指一按,係於突蓋之上的鐵扣哢的一聲,紅菱脫離金鈸,法師雙手持鈸,一左一右,當當兩聲,兩枚暗器被擊落在地。


    弋少風突然說道:“我來!”話聲之中,右手朝腰間一解,一道黑光閃出,法師頓覺一股冷氣撲麵而來,瞥眼之間,就見弋少風手中多了一柄寬一指,長三尺有餘的長劍,心裏暗道一聲:好劍!


    弋少風長劍出手,斜削向法師的左前肩,法師左肩微動,金鈸朝上便撩,擋開了弋少風削來的一劍,弋少風說道:“好!”手上不停,第二劍隨即刺出,直向法師的咽喉而去。


    法師身子一偏,讓過這一劍,金鈸便打向弋少風小腹,弋少風身子回縮,朝後退了一步,第三劍又刺了過來。法師右手金鈸迎了上來,一聲鐺響,劍與金鈸相擊,弋少風手臂微震,虎口發疼,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弋少風的這三劍都極是平常之極,毫無妙招可言,但是劍招卻迅捷快速,法師自是輕而易舉擋架開去。但是法師功力淳厚,劍尖與金鈸相撞之下,弋少風還是被震退一步,心中吃了一驚。


    弋少風突然說道:“就請法師看一看在下的劍法吧!”身子躍上桌麵,劍朝法師頭頂削下,法師舉鈸擋開,弋少風雙足踩住桌沿,上身前倒,雙手握劍,朝法師的頭頂直插而下,法師右足勾住板凳,身子橫移出數尺,猛然站立,金鈸直往弋少風後心砸去。


    弋少風身子還未立穩,法師迅疾無比的殺招就攻了過來。


    連城右手一抬,長刀在手,反撩向法師的雙臂。法師站於連城的左邊,手中的金鈸砸向弋少風後心時,前身便露了破綻,連城長刀便反撩出去,若是法師不及時回救,他的這一雙手自是被長刀削斷。


    法師右足輕點板凳,身子猶如大鷹一般高高躍起,連城這一刀就削了一個空,弋少風趁勢單手一撐桌麵,身子一轉,在空中轉了一個身,跳下桌子。法師雙足落在桌子的邊緣之上,金鈸在手,含笑看著連城和弋少風。


    連城緊握長刀刀柄,一步踏上桌子另一邊,雙足突然離開桌沿,身子向下一沉,圈轉長刀,攔腰砍出。法師腳下微沉,桌麵晃了一晃,法師隨即使出蜻蜓點水的身法,雖然雙足還站在桌麵邊緣,但隻是鞋麵粘住而已。連城這攔腰一刀,法師金鈸朝腰間一擋,當的一聲大響,連城身子落地,退了半步,手臂微微一麻,暗吃一驚:好強的內力。


    連城又是一腳踩上桌麵,長刀直攻法師胸腹。法師身子微微後退,頓時感到身後有勁風襲來,心道不妙,後退的身子頓住,金鈸朝後一掃,當的數,幾暗器落地,卻正是小葉暗器偷襲。


    法師腦後並不長眼,但這輕描淡寫的一掃,竟將小葉發出的幾枚暗器擊落,除了要有高超的武功作為基礎之外,對己的自信更重中之重。法師武學造詣頗深,對自己自然信心十足,小葉的暗器雖然厲害,但是法師還不看在眼裏,所以便隻是隨意的用金鈸擋開。


    小葉這幾枚暗器並非想要射殺法師,他隻是騷擾而已,雖然未取成效,但法師也分了一分心。弋少風趁勢一劍從後麵直刺法師後腰中樞穴。


    前有長刀直攻胸腹,後有長劍攻擊後腰中樞,這若是被刺中了,一刀一劍,非讓法師變成肉串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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