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壓抑的氣氛,和外麵‘劈裏啪啦’的雨聲讓人心中好像壓上了一塊石頭。


    即使已經醉眼迷離的王家四兄弟也被這氣氛所影響。


    四人茫然抬起頭,正看到二樓站著的蕭風與趙虎。


    王大滿口含糊的喊道:“大人,你下來陪我弟兄幾個喝幾杯。”若是平時王大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因為他本就是一個有些沉默的人,並不像王四、王三一般,他想的事情也比他另外三個兄弟要多些。


    這樣的氣氛被王大一句話輕鬆地破去。


    蕭風看了那憨厚的胖子和怪異的老人一眼,從樓上走了下去。


    直奔著靠著二樓樓梯的羅生坐下,羅生不知為何看到蕭風坐在他的身邊,心中舒緩了一口氣,而張龍、趙虎緊隨蕭風坐在羅生的桌旁,四個人坐在那裏,王大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從櫃台拿出一大壇酒,放在蕭風的身前桌上。


    憨厚的胖子緩聲說道:“嘿,那店小二,給我也來壇酒。”


    胖子的聲音極為平靜,隻是聲音讓酒樓內所有人感覺,心情有些不舒服。


    王大從未見過平陽城城主,對這個胖子自是一點也不客氣,剛要與蕭風說話,被這胖子打斷自是心裏不痛快:“你他奶奶窮嚷嚷個什麽勁,老子不是說了今夜本店不做生意!”


    憨厚的胖子眼裏殺意一閃而過,那雙手抓向桌上的茶杯。


    蕭風自從看到張龍驚懼的表情,看到趙虎緊緊鎖起的眉頭,看到手握像刀柄的羅生,便知道和那羅鍋的老人對麵而坐的胖子就是這平陽城城主,也是少年羅生所憂之人,也是趙虎那個夜裏說的那人。


    老頭眯著眼睛看到厲飛羽手抓著的茶杯,雙眼卻露出一絲精芒。


    就在這時,從酒樓外黑暗的雨夜中又走進來一個人,這人穿著一身灰色的道袍,身後背著三尺青峰,一雙眼睛平淡無奇,可是身上也未帶一絲雨水。


    樓內所有人都看向那進來的神秘人。


    看上去憨厚的胖子厲飛羽平陽城城主看到進來的這人,微微皺了皺眉對著那人道:“張叔,你怎麽也來了。”


    那被厲飛羽稱為張叔的人,看到那羅鍋老人微微一愣,走向厲飛羽道:“厲少爺,我看現在還是跟隨我回去吧。”


    厲飛羽嗤笑一聲,好像再也不願忍受這被稱為張叔的人,嗤笑一聲:“張貴你是來阻止我殺那廢物、雜種?”


    看著站起身的厲飛羽,張貴皺了皺眉道:“少爺,我是郡守特意派來保護你的,並不願參與你的家事。”


    厲飛羽冷漠道:“那就不要來管我的事情。”


    這平陽城說大不大,這雲夢郡說小不小,但是姓厲的也隻有雲夢郡郡守一族,王大等人卻是渾身酒氣,聽到進門的張貴一聲厲少爺的喊叫,也驚出一身冷汗,這就是平陽城城主?王家四兄弟卻是抽出腰間長刀,站在蕭風身後。


    蕭風拍開酒壇泥封,倒了一大碗酒,‘咕咚咕咚’一陣牛飲,而隨後又倒了一碗酒,澆在那黝黑的長刀上,刀並無刀鞘,也不鋒利,可是那碗酒被倒在刀身後出奇的並未酒水濺起,而是被那刀吸得一幹二淨。


    蕭風隱約間聽到那女子聲音傳來一陣飽嗝聲。


    蕭風手持著黝黑長刀,站起身推開王大四人,抬起刀對著厲飛羽道:“你就是平陽城狗屁的城主?”


    厲飛羽聽到蕭風那句謾罵,眼中那憨厚之色哪裏還有一絲,站起身雙眼殺氣四溢,正欲出手。


    張龍、趙虎、厲飛羽、羅鍋老人、張貴、蕭風、耳邊突然想起周大嫂神識傳音:“要打都去外麵打,別他媽把老娘的酒樓給拆了!”


    幾人聽後卻是微微一愣。


    蕭風對著厲飛羽淡淡道:“我等你!”話語卻是極為強勢。(.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蕭風說完,拖著黝黑的長刀,長刀與地麵摩擦發出‘嘶嘶’聲,向著酒樓外走去。


    趙虎皺了皺眉,羅生感覺蕭風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


    羅鍋老人聽到蕭風的話,微微一愣,心想:這少年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竟是如此的不知死活。


    張貴卻是微微皺眉看著蕭風,這個身材挺拔,容貌稱不上英俊,不過卻給人一股很特殊的感覺,尤其是他的一雙眼睛,深邃無比,透發著森森寒氣。


    他隱約間也感覺到這酒樓並非想象那般簡單,自己神識竟在這酒樓內無用,而剛剛神識傳音的那女人又是誰?怎麽平陽城內有這麽一間怪異的酒樓自己卻從未知曉,這個敢與挑戰厲飛羽的男子又是誰?


    厲飛羽聽到蕭風的話後,卻是在酒類內冷哼一聲,他雖然感覺這挺拔的少年有些神秘,卻看到少年如此年輕,竟是一聲冷笑:“不知死活!”


    說著竟是站起身跟隨蕭風向著酒樓外走去。


    張龍、趙虎,也站起身看著張貴。


    張貴看著厲飛羽也走出酒樓,卻是坐在了羅鍋老人對麵,那一杯已經被凍為冰晶的茶水在張貴手中瞬間融化,張貴請抿了一口。


    雨水打在蕭風的臉上,極為清涼,剛剛那絲酒氣在身上瞬間消散一空。腦海中的不死樹卻在這一刻把淋打在蕭風身體上的雨水轉化為一絲絲生命的氣息,在他體內婉轉流動卻被心髒慢慢的吸收。


    蕭風靜靜的看著走出酒樓的厲飛羽。


    厲飛羽走出酒樓看著被雨水已經淋濕成了落湯雞的蕭風,卻感覺到蕭風身上濃鬱的生命氣息竟是越來越濃鬱,那站在那的少年生命精血之氣比一頭荒獸更為濃鬱,嗤笑一聲:“就憑你這肉軀之身也要與我為敵?”


    蕭風像看一個死人一般看著厲飛羽,蕭風殺人的時候從不願與人說話,也變得極為沉默。


    厲飛羽渾身五米外的雨水都被氣勢所引開,一絲雨水都未粘在他身上。


    “既然你找死,那就死吧!”厲飛羽憨厚的臉上在夜色中顯得極為猙獰。


    厲飛羽身上一股寒氣從體內噴薄而出,瞬間把雨水冰凍,化為冰珠,一股氣流攜帶這冰珠向著蕭風撲麵而來。


    蕭風看著厲飛羽在那如雜耍般的表演,嗤笑一聲,一人一刀,戰!


    蕭風一步向著厲飛羽而來,快若閃電,那密集的冰珠在碰到蕭風的身軀後,瞬間竟化為雨水,也不見蕭風任何多餘的動作,一刀向著厲飛羽劈去。


    厲飛羽驚訝蕭風竟然能在自己冰珠下竟是如此閃電之間,竟是手中多出一把長劍,直直刺向蕭風。


    而酒樓內張龍、趙虎聽到外麵打鬥聲,毅然站起身向著外麵走去。


    張貴剛剛喝完茶杯中的水,淡淡道:“你們兩人誰也不許走出這酒樓內一步!”


    張龍看了一眼張貴,頹廢的又做了回去,而趙虎卻向著酒樓外走去,身體未有一絲停頓。


    蕭風黝黑的長刀與厲飛羽的長劍相擊在一起,並未有任何的聲響,那長劍竟然與那長刀粘連在一起!兩人同時丟掉手中兵器。


    蕭風一聲大吼,猛地一腳揣想厲飛羽,厲飛羽一掌拍向蕭風的腳,掌勢卻帶著濃鬱的寒氣,蕭風的一條腿瞬間被凍住,但是刹那間,蕭風那條腿紅芒一閃卻又化開。


    大地卻不斷顫抖,兩人恐怖的力量在這一刻卻爆發無餘,整座酒樓也在這戰鬥的餘波中顫抖,剛走酒樓的趙虎又退回酒樓內,心中想:蕭風何時這般強悍了。


    兩人周身都透露著奪目的光芒,像是神火在燃燒一般,在這漆黑的雨夜中顯得格外奪目。


    天空一道閃電,蕭風那眼中不知何時竟然不死樹若隱若現,黝黑的長刀與長劍此時卻已經分離。


    “吼……!”厲飛羽狂吼一聲,如蒼鷹一般高高躍起,雨水竟是吸納與自己手臂相連化為一巨大的冰手抓住正欲躍起的蕭風右臂,正欲掄起,可是厲飛羽卻發現難以撼動其分毫。蕭風站在地麵竟是紋絲不動!


    電火之間,蕭風反而抓住那冰凍與厲飛羽相連的冰晶之手,那冰手竟是瞬間生出如蜘蛛網般的血絲紋絡,猛然一個倒背,厲飛羽天空中的身軀卻是被砸向地麵。


    ‘轟隆’一聲,厲飛羽被砸在石板地麵,石板瞬間被厲飛羽肥胖的身體砸的碎石亂飛。


    厲飛羽猛然收回靈力,那冰凍巨手又化為雨水,而後猛然站起身,衝向蕭風。


    蕭風一躍猛然雙腿帶著全身血脈之力在空中橫掃踢向正衝來的厲飛羽,厲飛羽瞬間雙臂交叉格擋,承受著蕭風重若萬鈞的一腳。


    ‘轟’一聲,厲飛羽卻被蕭風那一腳踢飛了出去。


    厲飛羽的身軀直接從酒樓石牆處跌入酒樓之內!那酒樓石牆竟是出現一人形的窟窿。


    厲飛羽本就是雲夢郡天子驕子哪裏受到這般的屈辱,“吼……!”站起身一聲大吼。卻被閃電般般從牆壁窟窿中,進來的蕭風抓住了胳膊,蕭風抓住厲飛羽胳膊後猛然又摔向趙虎。


    張貴此時卻是眼中驚恐看著厲飛羽從牆角處被蕭風一把丟來。


    此間戰鬥,電光火花之間,張貴正欲出手,這時趙虎卻是猛然發出一聲巨吼“吼……!”那身體竟是瞬間化為一頭人形虎妖,兩隻巨虎爪子瞬間抓住被蕭風摔來的厲飛羽雙臂!


    厲飛羽此時雙眼哪裏還有一絲的平靜,未曾想到自己冰凍之氣對那少年竟是絲毫無用,那少年竟是力氣如此之大!


    厲飛羽被趙虎,虎爪抓住電光火石間驚吼:“張叔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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