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走到胖道長屍體前,右手摸向那胖道長懷中,竟從那胖道長心口處摸出一個手掌大小的布袋,也不知是用什麽材質做成,自己那一刺也許就是被這布袋所擋,所以才未刺進這胖道士的心口處。[.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而那胖道長懷中再無他物,蕭風把那布袋掛在自己腰間,從木桌上抓起一壺烈酒,卻是猛灌了兩口,扭頭看了一眼門口還呆若木雞的少年。


    現在蕭風雖獲得自由之身,可是並不能前往大夏王朝境內,這是人族初立的時代,大夏王朝所指定的律法,規矩是不可有違逆的。大夏王朝的每個行省都有修士坐鎮,蕭風也並不想去什麽大夏王朝,他要回部落去祭壇下的密室,完成阿公交代自己的事情。


    思索了一下,便是從地上撿起長刀把刀掛在腰上,向著門口走去,卻也不管門口站立的眉清目秀的少年。


    走到門口,外麵的雨並未停止,站立在雨中夜色下的幾十個奴隸壯漢,心中都不知該何去何從。當蕭風走到門口時,所有大漢卻是單膝跪在地上,同時大呼:“我等願追隨大人,隻求大人收留!”聲音竟是在雨聲中不知傳了多遠。


    那聲音出奇的整齊,好像事前已經商量好般,隻是這些奴隸不跟隨這個人,又該去向何處?他們都來自不同的地方,有的甚至還是平陽城內本地的人,都是因為得罪了大人物貶為人奴。若是回去,這些監工都已被殺,自身肯定難免一死。像蕭風這樣的是東荒大澤內的土著人,也隻有蕭風和那斷腿的老人,他們若是逃也隻能逃向那大澤內,可是他們知道若不是大澤內的土著人,進入大澤肯定是自求尋死罷了!


    而蕭風看著這些平時根本就看不起他們這些大澤土著的人,看著這些腳上都還帶著腳銬的人,跪在自己眼前,第一次不知該如何是好?


    是帶著他們跟隨自己回到自己那已經被毀掉的部落,還是自己一人回去?不管這些人的死活?蕭風很快便做了決定,他要回到部落,他要重建部族,他有太多的事情未做,而他正需要這些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他決定帶著這些人回到自己部落,阿公的屍體還在石屋內,他要把阿公的屍體葬在部族中讓阿公落葉歸根。


    所有人聽到蕭風願意讓自己追隨,都興奮不已,這樣恐怕自己還有一線的生路,不知為何他們願意相信這個眼前冷酷的土著人。


    收拾的很快,整理的也很快,所有人把能帶的東西都帶在了身上,而當有人進到木屋看到滿屋的屍體和地上的血液,更加信任這個土著人隻是多了一絲的畏懼。


    而蕭風走到哪裏,那少年郎便一直在身後跟著蕭風。蕭風轉頭看著身後和自己年紀卻並未有自己身材高大的少年道:“你叫什麽名字?”


    這是少年第二次聽到曉峰說話,聲音聽上去很溫和,少年看著蕭風那臉上的紋絡到:“羅生,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大哥。”


    “蕭風。”蕭風轉頭向著石屋走去。


    少年矗立在那看著蕭風寬闊的背影嘴裏呢喃道:“蕭風。”此時雨已停歇,天空的烏雲也去的快,巨大的圓月格外的明亮。


    蕭風走到石屋,石屋內早已沒有一個人在,幾個石屋也早已都被打開,蕭風站在石屋門前瞥了一眼地上那胖監工的屍體,大步進了石屋。


    老人靜靜靠著石屋一角的牆壁,頭垂著,好像已經深深的睡去。


    蕭風走到老人身旁雙手把老人抱在懷中向著石屋外走去,他要趕在天明之前趕到大澤,天黑進入大澤那是自尋死路即使他對大澤的外圍已經熟悉哪怕他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大澤土著。


    所有的奴隸都已經站立在木屋前等待著蕭風,而羅生去站在石屋外靜靜的看著石屋。


    蕭風冷峻著臉抱著老人出來的一刹那,所有人目睹著蕭風。


    蕭風看著這幾十雙眼睛都看著自己淡淡道:“走吧,還有不遠的路要走。”若是現在離開我也不會阻攔,若是想跟著我走的那就一切聽從於我。”


    所以人都並未說話,卻並未有一人離開,羅生卻是抬起頭看著天上的圓月心中想道:四哥!我一定會從你手中奪回屬於我的東西,不會死在大澤內,清秀的臉上多了些堅毅。


    奴隸們大多都是一些壯年,不知何時有的穿上了上衣,有的卻還是光著膀子,有的腰間多了把長刀,有的卻是雙手空空,隻是所有人腳上的鎖鏈還未打開。


    四個奴隸用木屋的門板做了個簡單的擔架,蕭風把老人放在門板上,由四人抬著。他一人卻是走在隊伍最前,帶著幾十人在月光下向著大澤的方向走去。沿著雨水匯集的河流。


    當天邊微微亮的時候,所有人還在沉默的走著。


    前方卻是霧氣彌漫的大澤,早晨的陽光雖開始籠罩大地,可是前方不遠處一望無垠的大澤卻是被淡淡的霧氣籠罩著,那大澤內時不時傳來一陣陣獸吼。顯得有些荒涼有些神秘,像一個巨獸張開了巨大的嘴,露出獠牙吞噬欲敢於踏足一步的人類。


    所有奴隸看著身形高大、皮膚黝黑,臉上紋著神秘紋路的蕭風。


    蕭風看著前方的大澤,深深的呼了口氣,多麽熟悉的地方,那裏才是他的家鄉,蕭風不在掩藏自己現在的心情對著遠處的大澤大聲吼了起來:“哦。嗚。”聲音帶著特有的節奏好像在宣誓自己的回歸。


    所有人聽著蕭風那怪異的吼聲,竟是眼裏露出喜色,感覺蕭風有了些生氣,這一夜所有人感覺到蕭風一路沉默甚至有些冷倒像是一個活死人,羅生看著蕭風臉上也掛起微笑。


    蕭風一口氣息連綿悠長。當吼完蕭風對著身後的縱人大聲道:“都跟緊些,不該碰的東西莫去碰,我怎麽走你們便怎麽走!”


    蕭風自從八歲便跟著阿公在這大澤玩耍,對於這雲夢澤太過熟悉,天空飛著並無智慧的荒獸,即使一塊巨大的小山也許是一頭荒獸,在那些巨大的荒獸眼中人類隻不過如螻蟻一般,吞噬人生命的是雲夢澤的沼澤地和奇異的生物,和一些和人體型相差無幾的嗜血荒獸。這大澤雖然危險異常,但是在這雲夢沼澤卻生產著各種奇花異草甚至異獸,而大澤的深處,即使土生土長的蕭風即使他那已經死去的阿爸也未曾敢踏足,傳說在那大澤深處有巨大的神山,巨大的天空浮島,也有殘留的古荒大陣。


    蕭風聽著這些故事長大,到現在他已經幾乎淡忘了自己的前生。對於這片大澤也更了解,對於黑山部落他有著難忘的記憶痛徹心扉。所以這次回到大澤,他要開啟自己的血脈,做一個修士尋求力量,來把自己那刻骨的疼痛讓黑山部落的人知曉。他的身體流淌著大巫的血液,他臉上從出生便紋著他部族的圖騰那是一棵草隻有八個葉子。


    蕭風那一聲吼,是一種宣戰!他回來了!


    蕭風輕輕地抽出長刀,向著大澤內緩緩走去。四個抬著門板的奴隸緊隨其後,羅生緊緊緊跟上四人,幾十個奴隸拍成兩排眼裏露出謹慎之色四處張望跟隨著羅生踏上雲夢澤的土地。


    身後的人沒有一人曾來到這地方,昨夜一場大雨,地麵不時有水窪卻是藍色不斷冒著水泡,地麵有些鬆軟,不遠處卻有著不知名的草結著紅色的果實,遠處時不時隱隱傳來一聲鳥鳴和獸吼。


    蕭風謹慎的看著地麵,走一步卻要四處張望一番。時不時用長刀插插地麵的地麵,回頭看了一眼躺在門板的阿公,卻是回頭,把老人從門板抱起掛在自己後背,讓四人跟上把那門板丟掉。


    蕭風小聲道:“這裏已經是大澤內,千萬不要亂碰一些怪異的草和東西。”聽到蕭風再一次的警告所有人都點了點頭,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小命來開玩笑。


    一個長得稍微瘦弱的奴隸卻是一個人走在最後,昨夜一路的奔波是有些餓了,蕭風正警告的時候,他看著身旁那妖豔的紅色果子,便伸手摘去,未曾想到手還未接觸到那果子,手竟突然變成了青色,一隻小蛇纏住了他的手腕吐露著黑色的蛇芯,一股刺心的疼痛傳來嘴裏發出一聲慘嚎。


    蕭風轉身看了一眼身後,並未就此停步!他已經告訴那些人不要去亂碰任何東西!而靠近那瘦弱的奴隸的人發現那瘦弱的奴隸倒在地上全身發青,正慢慢潰爛著而那奴隸早已生息全無。


    所有人本能的吞咽了一口唾液。


    若不是昨夜那一場暴雨,蕭風走回部落並不是什麽難事,可是那一場雨,和一年未曾在大澤內,好像大澤變了樣子。在蕭風腦海中的神秘八枝小樹卻是不斷的搖擺著身軀,極為活躍。


    蕭風自言自語道:“這條路怎麽好像有些不對?”而蕭風腰間掛著從胖道長搜出的手掌大小布袋,卻好像有花紋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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