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的監工走到蕭風所在的石屋門口,一邊嘴裏不停的抱怨,放下雙手中的木桶,從腰間摘下一串鑰匙,打開石屋的房門。


    就在肥碩的胖子打開房門,猛地拉開,正要把心中的怨氣撒在這群奴隸身上,張開嘴大罵時。


    他沒曾想到門口之後竟站著一個人!雙手本能的向著腰間的長刀的刀柄摸去。


    蕭風當胖子拉開房門的一刹那,一拳向著那胖子監工高高的鼻梁打去,胖子慘嚎了一聲,那慘嚎聲正被這時天空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掩蓋。蕭風飛快的靠近胖子身前,一隻手借著胖子雙手抽出一半的長刀從胖子腰間拔了出來,另一隻手飛速的抓住長刀鋒利的刀身向著胖子監工脖頸處猛地一推。


    鋒利的刀鋒輕易地撕開了胖子有些粗壯的脖頸!


    胖子睜著雙眼直愣愣的看著蕭風卻越來越無神,那脖頸卻被長刀隔開了一半,血液不停地向外流著,胖子的雙手早已經離開了長刀,捂著不斷流血的脖子卻並不能止住脖頸處不斷向外噴湧的血液。


    蕭風左手握著刀柄,右手竟在那刀下並未流血,右手的傷口被神秘的小樹治愈著很快的恢複如初。


    蕭風也並未在補上一刀,隻是雙眼冷冷的看著慢慢癱軟在自己眼前的胖子,眼神極為平淡。雨繼續下著,地上胖監工也早已沒了生氣,流出的血液被在雨水中慢慢的擴散,身後石屋內的奴隸看著這門口站著的少年,卻是未發出一絲聲響,都靜靜的看著沉默著。


    蕭風看著前方不遠處的木屋內燈火通明,卻並未有一個監工,整個營地顯得有些安靜,隻有雨滴打在地麵的‘劈啪’聲,蕭風輕輕地向著木屋走去。


    胖道長躺在椅上鼾聲如雷,而整個木屋內隻有張三還繼續喝著酒,自言自語罵罵咧咧道:“怎麽胖子去給那些賤骨頭送吃的還沒回來,這個死胖子!一群沒用的東西,也沒人陪老子繼續喝酒。”說道這時,欲要出去小解,搖晃站起身,又因為喝酒喝得頭昏腦漲又坐回了椅子。


    又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向著屋外走去,屋內一地的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醉的不省人事,張三邁出一腳去正踩在一個監工的手上,那監工卻哼哼兩聲翻了個身並未醒。


    屋內的鐵盆中的火焰不斷搖曳,把木屋照的通明。


    蕭風來到門口正碰到眼睛迷離的張三,蕭風一眼便認出張三,血液沸騰,就是這個人!若不是今天抽打了阿公,阿公也不會死。至少也不會這麽快的死去。


    蕭風知道即使張三不用牛筋鞭抽打老頭,老人也活不多久可是卻未曾想到這一天會這麽快。


    張三半醉不醒,眼睛迷離的看著蕭風卻是迷迷糊糊道:“死胖子你他媽怎麽才回來?”卻是把蕭風當作了已經被蕭風殺死的胖子監工。


    雨水早已把蕭風全身淋得濕透,臉上雨水不斷地流著,隻有那雙眼睛卻並未眨一下。


    蕭風一步步向著胖子靠近,並未回答張三的話,那長刀被蕭風反手握著藏在身後,張三晃悠著從木屋門口向著蕭風走來,卻一個釀蹌撲倒在蕭風前麵的地麵。


    蕭風抬起手猛的向著地上的張三插去。


    那刀太過光亮,借著門口的火光,地上的半醉不醒的張三被那刀光寒影嚇醒了一半,卻未來得及張嘴說話,猛地在地上打了一個滾。


    蕭風一擊不中,刀順著張三的翻滾向著張三劃來,勢要把張三攔腰斬斷。


    張三卻是被地上的雨水,和那抹刀影驚醒的再無醉意。張三一個驢打滾,卻是從地上站了起來,抽出腰間長刀問道:“你是誰?”


    蕭風沒有想到這張三會些粗淺的武藝,張三的問話,蕭風卻置之不理,一刀向著張三砍去。張三看不清這黑影的模樣,隻能舉起長刀招架,可是蕭風的長刀改砍為削,張三握刀的手指卻被削掉四根。


    張三發出一聲慘嚎,大聲喊道:“來。”


    那‘人’字終未喊出,張三的頭顱卻被蕭風一刀斬落在地,那無頭顱的身軀,向後倒去。張三的雙眼瞪得極圓,最後他也未知道自己是被誰所殺,為何被殺。


    蕭風看著身體和頭顱分家的張三又走到身前,一刀接連一刀的在張三的身體上砍著蕭風那眼神卻變得很平淡,張三的身體在蕭風的長刀下被大卸八塊。


    蕭風沉默著,向著木屋走去。


    走到木屋的門口正看到一地的人,和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監工,那胖道長正在正對屋門的椅子上鼾聲如雷。


    蕭風知道這是一個機會,長刀還滴著鮮血,蕭風輕輕地向著那胖道長走去,這次蕭風並未去用長刀砍向那胖道長的頭顱,而是舉起長刀,刀劍慢慢的向著正酣睡不醒的胖道長的胸口插去。


    蕭風的速度極快,可是長刀並未如想象中那般末體而入,刀被什麽東西擋住再也插不進半寸。


    而胖道長卻並未被驚醒,蕭風改刺為削,一刀向著胖道長的脖子自下而上削去。


    胖道長的頭顱離開了身體,至死都在睡夢中,他不知曉自己為何被人所殺,自己自從得到那劍符便混的風生水起,在這平陽城即使一身高超武義的平陽城主都對他禮遇有加。


    而平陽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見了他也不尊他一聲道長!道長那可是大夏王朝的修士才有的稱呼,他一個從山裏出來的粗人,何曾有過這等風光,在城內他很少說話,裝作世外高人一般!若不是平陽城要加固城牆,他也不會來這塊破地方,可是這監工頭子張三和一眾監工卻被自己劍符的威力嚇得驚為天人,一口一個道爺,他心裏自是洋洋得意飄飄欲仙。


    可是今天這酒沒想到卻是送命的酒,是斷頭酒,他在城內一直很謹慎,在這平陽城外,卻沒想到稍有不慎丟掉了性命。


    蕭風沒想到這胖道士這麽輕易的就被自己殺死了!


    他並不是第一次殺人,也並不是看到人頭和身體分家時的恐怖。


    八歲他親眼目睹自己雙親和部落的人被黑山部族的人一一斬下頭顱,從那一刻他便不在畏懼鮮血,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他並未摸向胖道長的懷中去拿那威力巨大的劍符,而是環顧四周醉的不醒一世的監工。他不知道自己是把這些人全部殺死,還是放掉饒了他們一命,對於這些人他並沒有多大的仇怨,可是他的一個念頭卻打消了饒他們一命的想法。


    蕭風並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他每一刀都極為幹脆,每個監工平時凶神惡煞的模樣,他曆曆在目,並不是仇恨這些監工所以殺他們,而是他們的人性在奴隸身上展露無疑。那是欺淩弱小,仗勢欺人的惡性,雖然這個世界誰的拳頭大誰便是老大,但是對於蕭風來說,人活著終有自己的堅持,人性至上不可泯滅。


    他的堅持便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不欺人亦不被人所欺,這些監工的嘴臉在他的心中甚至倒不如那些大澤中的荒獸可愛些。


    此時門口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少年,看著蕭風一刀刀結束了監工們的一條條生命。並未如別的少年那般驚呼大叫,而是靜靜的看著,可是當蕭風正欲一刀結束最後一名監工的生命時,那沉默的少年卻是稚嫩道:“哥哥,能不能饒了他一命。”


    蕭風轉身回頭看著這個少年,他認出這少年是誰,是昨日被毆打欲要奪刀的少年,而當看到這監工的模樣時,他也便知道了為何身後沉默的少年會替這監工說話。


    這監工正是那李四,把少年踹倒在地並未一刀斬殺了少年的監工。


    而此時李四卻被少年那句話從醉夢中驚醒,少年瞪著雙眼驚恐的用手向蕭風身後指了指。就在蕭風看著少年時,那李四卻是醒來,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小的短刀狠狠插在了蕭風的背後。


    蕭風感覺到背後一陣疼痛,轉身手中長刀猛然向著李四斬去。李四本以為這一刀至少這人應該倒地不起慘嚎,哪曾想到這人竟然好像那一刀並不是插在他身上一般。那長刀來的太快,身體麻木的李四卻未曾站起身,長刀便斬下了李四的頭顱,李四的鮮血從脖頸處噴出三尺,噴了蕭風一身。


    而蕭風結果了最後一名監工,卻是把長刀丟在地上,雙手反向背後猛地拔出插在自己背上的短刀。背上的傷口被腦中那八枝的神秘小樹很快的慢慢治愈著。


    蕭風看了一眼那少年說道:“以後千萬不要在優柔寡斷。”不知是對少年說還是對自己說。


    那少年竟是點了點頭說了聲:“對不起。”


    此時奴隸們都已經被放了出來,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張三木屋的門口,並未走進屋子,在雨中淋著雨,靜靜的等待著那個黝黑的奴隸。


    他們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若是回到大夏王朝,他們並不能逃脫升天。他們臉上的印記是大夏王朝奴隸特有的印記,不可能在大夏王朝逃脫過上自由的生活。他們從未想到會有自由的一天,可是真的自由在哪裏?若是不回大夏王朝難道去那東荒大澤之中。


    他們什麽都不知道,因為他們從未想到這一輩子還會有自由的一天。他們現在隻能在雨中在這個濃濃的夜色中木屋外等待著那個十四歲的少年。


    蕭風並不知道所有奴隸並未散去,而是在等待著他,他站起身向著那胖道長的屍體走去,因為他懷裏有他羨慕的寶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八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寒冬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寒冬並收藏八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