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優雅的吃完拿破侖酥,三個人毫無形象的吃著,酥皮飄了一身。


    餘錚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剩下的千層酥,“這能放到爹下值嗎?”


    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在想什麽的餘夫人道,“你不吃就能。”


    中午,餘府的廚子照著薑小滿的方法做了道酸菜燉白肉,吃了兩塊千層酥的餘錚就著酸菜吃了兩碗飯,還想吃但是吃不下了。


    餘夫人看他那樣都覺得沒眼看,“少吃點別撐壞了,酸菜還有很多,下次再做就是了。”


    餘錚還想吃塊肉,就聽見餘夫人道,“下午還要烤蛋撻呢”,筷子也沒那麽難放下。


    下午廚房裏變成了三個人,薑小滿把早上準備的酥皮卷切成小塊,放進模具後用手沿著模具轉著推開,兩人也學著她的樣子做了起來。


    之後把提前準備好的牛乳、雞蛋、糖、煉乳和淡奶油攪勻過濾後倒入撻皮。


    放進烤箱後餘夫人又想著做簡單的蛋撻了,“牛油蛋撻要怎麽做?”


    薑小滿把黃油、糖、雞蛋和麵粉加在一起,讓餘錚揉成麵團,跟著就和餘夫人準備蛋撻液。


    “牛油蛋撻蛋液和酥皮的也不一樣,水、糖、牛奶和雞蛋均勻就行了,但是要過濾到蛋液平整烤出來才好看。”


    餘錚揉完麵團後,薑小滿把麵團分成小塊,取出酥皮蛋撻後再把麵團按入模具,跟著馬上倒入蛋液放進烤箱,“牛油蛋撻最後要放在裏麵烘熟。”


    餘錚感覺自己又可以了,左一個蛋撻右一個蛋撻的,薑小滿怕他積食,“蛋撻放烤爐裏加熱一下也一樣好吃的,不用現在吃完。”


    餘錚不好意思笑了笑,還是把手裏的蛋撻吃完了。


    “這麽愛吃下次你來開酥”,餘夫人一點沒客氣道。


    說話間餘行知下值了,牛油蛋撻也出爐了,聽說薑小滿今天來了府裏,餘行知快步就往廚房去了。


    還沒走進廚房就聽見幾人的笑聲,再往裏走幾步就是濃鬱的奶香味。


    餘夫人驚喜道,“這撻皮像曲奇一樣!”


    沒吃過曲奇的餘錚隻覺得堅實香濃,蛋液部分比酥皮蛋撻更香滑。


    薑小滿也拿著一隻牛油蛋撻吹氣,“這種牛油的更容易膩,所以少做了些。”


    餘錚先看見了餘行知,撣去嘴邊和身上的殘渣才開口“爹”,怕他爹又要念叨他不顧儀態,餘錚趕緊把千層酥遞過去,“爹,此物名為千層酥,酥脆可口。”


    見餘行知接過餘錚心裏鬆了口氣:一會你也滿身渣就不能說我了。


    見餘行知端著盤子不知道從何下口,薑小滿把千層酥放倒,用刀切成三等份,好的開酥可以輕易切開不會掉渣。


    餘錚急了,這還怎麽看他爹笑話,“小滿妹妹,你怎麽不給我切開呢?”


    餘夫人滿是笑意地說,“還沒切你都吃完了。”


    室內,火盆中炭火未斷,幾人圍坐在圓桌旁,笑語聲不斷,窗外寒風呼嘯,帶來梅花的陣陣幽香,仿佛能讓人忘記一切煩惱,隻願沉浸在這一刻的幸福之中。


    臨走前,薑小滿趁餘夫人沒注意,把昨日的銀票悄悄塞給了餘行知,“餘大人,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若有用得上小滿的地方,小滿自當全力以赴。”


    彎月如鉤,繁星點點。


    “老爺,若我們也有女兒一定會像小滿一樣可愛。”


    餘行知長歎一口氣,攬著夫人的肩,“當年是我的不是,你別想太多了。”


    餘夫人坐直身子埋怨道,“你當時怎麽沒把小滿帶回府。”


    餘行知摸摸鼻子,“現在這樣也挺好”,見夫人還皺著眉,似有千言萬語,“早些歇息吧。”


    餘夫人見他回避自己的問題捶了他幾下才熄燈。


    薑小滿最近發現方羨知整日都悶在房中,除了吃飯洗漱幾乎不出門,“二哥,方舉人在房裏一直在讀書嗎?”


    沈懷謙想了想,麵帶欽佩地說道,“對,這他都坐得住。”


    薑小滿想到看的小說裏讀書人都會外出遊學,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不但能增長見聞獲得方方麵麵的知識,還可以開闊胸襟結交賢士。


    薑小滿先問沈懷謙,“你想外出遊學嗎?”


    沈懷謙不知道遊學有什麽用,隻記得沈懷澈沈懷序曾經外出遊曆過一年,想到他們回來後侃侃而談的樣子,沈懷謙馬上道“想”。


    “一會我們問問方舉人,兩個人一起出去路上能相互照應些。”


    決定好的兩人一直坐在後院裏,等著方羨知出門的機會,等了一個時辰才等到人。


    見兩人鼻頭都凍紅了,方羨知邀兩人進屋交談,薑小滿抱著一杯熱茶暖手,沈懷謙似乎一點也不冷,興衝衝地開口問道,“方兄,我準備外出遊學一年,不知方兄可願同行?”


    見方羨知臉上透露出糾結,沈懷謙繼續道,“我一個人去他們都不放心我,若方兄能陪同前往那是最好不過了。”


    方羨知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沉思良久緩緩開口道,“我自是願去的,可…”


    沈懷謙一聽他願意去就顧不得許多了,“方兄願去就好,銀子我來安排”,跟著就跑回將軍府拉讚助了。


    薑小滿不確定方羨知會不會覺得自尊受損,準備開口找補一下,方羨知卻搶先開口,聲音溫和又堅定,“薑姑娘不必擔心,我知沈兄一片好意,若我不領情就辜負了你們的好意,待我考取功名必定如數歸還。”


    聽他這麽說薑小滿鬆了一口氣,“那一路就有勞方舉人費心了。”


    兩人準備年後出發,沈懷謙現在就惦記上了上次做給趙大夫兩人的鍋盔,“小滿,我喜歡吃紅糖的,到時你一定要多給我烙幾張。”


    過了會又跑過來,“你上次還給他們做了肉醬,我也要。”


    薑小滿考慮到兩人在路上時間比較長,“我給你們做些炒米,用油紙包住帶在身上,生不了火抓一把再喝些水也能飽。”


    “沒給他們做過的?”


    “沒給他們做過。”


    沈懷謙聽到有趙大夫他們沒吃過的東西,這才滿滿意意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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