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粥好清甜啊。”


    “我也覺得今天的粥特別好喝。”


    薑小滿想著這靈泉雖然數量少,但至少質量還不錯。


    用過朝食後趙大夫每人給了些銀錢讓他們出去逛逛,買些小玩意,薑小滿先把點心禮盒送去大理寺,林元煦出來看見這麽多孩子扯下荷包扔給他們做壓歲錢,幾人輪著說了幾句吉祥話笑嗬嗬的就走了。


    薑小滿第一次在古代過年,他們沿著鬧哄哄的街道而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著,正走著忽然聽見前麵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人們循聲而去,薑小滿幾人也湊上前去,隻見一女子身穿紅衣,揮舞著手中的鞭子,如同靈動的蛇在空氣中舞動,發出清脆的破空聲,人群中不斷爆發出一陣陣的叫好聲。


    一人手上拿了一串糖畫本想去買春聯,薑小滿提議買些紅紙回去自己寫,“我不會寫字。”石頭不好意思地說。


    “沒事我也不會,讓哥教教我們。”


    趙呈一和沈懷謙同時出聲“我教你們。”


    薑小滿趕緊開口“讓大哥和二哥一起教。”化解了一場風波。


    路過點心鋪子時買了些傳統點心,有些要用豬油開酥做起來很麻煩,薑小滿到現在都沒做過,買些回去換換口味。


    最後去成衣鋪子一人做了身新衣服,還給趙大夫買了一身,特意和掌櫃說尺碼不合適可以拿過來換。


    回醫館時每個人手上都提的滿滿的,剛回去大家就急著要寫春聯剪窗花,一個福字給幾人寫出了不一樣的花樣,趙大夫也不嫌棄笑眯眯的要貼在醫館裏。


    沈將軍又來了醫館,來到的時候沈懷謙和趙呈一正在寫春聯,薑小滿在一旁念叨自己門上要貼“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橫批人生美事,大家聽了直笑,沈懷謙真就給她寫了一副。


    看見沈將軍之後空氣都冷了些,他先對趙大夫行了一禮,“趙大夫,犬子傷勢如何了?”


    “好了大半,再養一養就沒事了。”


    “這段時間給你們添麻煩了,既然沒有大礙我就帶他回府了。”


    沒人接他的話,他伸手就要拉著沈懷謙離開。


    沈懷謙往後退一步,讓開身子“你讓我留在這過完年我就跟你回去。”眼睛裏寫著決然。


    沈將軍定定的看著他,這樣的眼神他隻在最出色的長子身上見過,他長歎一口氣,留下一句“隨你”便走了。


    過完節大家就要分開了心裏都不舍得,這幾天恨不得整天粘在一起。


    這年的年夜飯每人點了一道菜,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飯後薑小滿想著這麽多勞動力不用就不一定有機會了,三十這天準備做一次戚風蛋糕。


    打蛋清的時候,薑小滿告訴大家一定要快速攪動,一個沒力氣了就換下一個,自己在一旁看著差不多的時候就加一次糖,好不容易打好之後薑小滿抓緊時間完成後麵的步驟送入烤爐。


    等待的時候薑小滿說這個很容易失敗,眾人哀嚎著說以後不做這個了。


    出爐後大家都屏住呼吸,眼睛直直的盯著烤爐,薑小滿說了句成功後才鬆一口氣。


    用雞蛋牛乳白麵做出這樣鬆軟香甜的糕點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一人一塊就沒了,半個時辰前才說著再也不要做的人現在嚷著還要吃。


    薑小滿說這個叫生辰蛋糕,過生辰的時候就要聚在一起吃蛋糕,還可以加上奶油加上各種配料。


    寒冷的冬夜,眾人聚在院子裏放爆竹,趙呈一右手拿著火折子去碰爆竹的引線,左手捂著耳朵,坐下後你一句我一句,時不時傳出一陣笑聲,空氣裏還殘留著爆竹燃放後的硝煙味道,熱烈中帶著沉穩和厚重。


    春節最後一日,趙大夫拉著幾個孩子囑咐著,石頭和雙福簡單些,在外麵冷了餓了傷著了都可以回來,沈懷謙複雜些。


    “孩子,回去之後是怎麽打算的?”


    沈懷謙不是沒想過,而是根本想不出來,當了十幾年紈絝公子哥他的生活裏隻有吃喝玩樂,以前他也去過學堂,夫子念書他一聽就犯困,學武就更不用說了,怎麽都達不到爹的要求,每次都會挨罰。


    學醫?經商?


    這麽想著便望向薑小滿,接著搖搖頭,李氏不會輕易放過他,他不能連累別人。


    趙呈一建議道“你考慮去念書嗎?平日裏住在書院裏李氏的手伸不了那麽長,若能考取功名她以後輕易不能動你。”


    沈懷謙雖然不想讀書,但是他覺得趙呈一的話有道理,既然決定了就要勇於做出改變。


    堅定的點點頭,“我去讀書。”


    飯後一群人把石頭和雙福先送去了廟裏,跟著把沈懷謙送回了將軍府,沈將軍邀請眾人進府喝杯茶,趙大夫客氣兩句就走了。


    薑小滿決定抓緊租鋪子,這樣可以讓石頭和雙福來店裏做活,做活住在店裏名正言順,節後薑小滿有空就跟著孫牙人去看鋪子,看了好幾天終於遇到一個合適的,距離頤元堂腳程半個時辰,小兩層後麵還有一個小院,院子裏有兩間屋子外還有一個水井和一大片空地,薑小滿看中了這片空地,可以砌個烤爐賣點心,還可以種些菜。


    這個地段比醫館差些,每個月租金四十兩,薑小滿還價到三十五但是要一次性付半年的租金,錢又不夠了。


    薑小滿問孫牙人能不能幫她把這鋪子留一個月,孫牙人隻說要和屋主協商,得到準確答複後的薑小滿拉著趙呈一演了場戲,薑小滿說自己想租間鋪子這樣以後夏天曬不著冬天吹不著,也不怕下雨下雪了,但是自己太年輕了看不準,想請趙大夫掌掌眼,趙呈一在一旁附和。


    兩個人一頓吹捧趙大夫欣然出馬,孫牙人把他們帶去那間鋪子的時候,兩人又在旁邊打配合,趙大夫就選中了這間鋪子。


    薑小滿滿心歡喜的跑去廟裏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石頭和雙福,沒說缺銀子,隻說了未來一個月大家要辛苦些。


    兩人每天堅持往返醫館和廟裏,一天都沒落下,三個人從辰時到申時都耗在攤子上,半個多月的時間三人就賺夠了租鋪子的銀子,薑小滿馬上就帶著銀子去牙行定下了鋪子。


    拿到租契的時候三人還像在做夢一樣,“這個月過完我們就搬鋪子,這段時間記得和大家說我們有店麵了。”


    晚上一起回了醫館,趙大夫一直確認薑小滿不會搬去鋪子裏住,“其實你搬過去也挺好,不用每天來回奔波,但是原來不覺得,要是你們都走了我覺得醫館空空的。”


    薑小滿這哪忍心,“師父您放心,我每天都回來,不但每天回來,您一日三餐下午茶我都準時給您送到。”


    沈懷謙回到家後和沈將軍說自己想去書院讀書,沈將軍本想讓他去國子監,誰知他鐵了心要去青槐書院,李氏聽了心中一喜,那青槐書院裏多是平民百姓,條件艱苦沈懷謙肯定堅持不了多久就得回來,到時候她再吹吹風,老爺早晚棄了這個兒子。


    清清嗓子幫著沈懷謙說話“老爺,懷謙有這樣的決心您更應該支持他,我相信他這次是真的改過了。”


    “聽你的。”


    最終沈懷謙去了青槐書院,拜師這日薑小滿幾人也來了,他們租的鋪子離書院隻要一盞茶的功夫,薑小滿讓他在書院住不慣就住鋪子裏,平時中午也可以給他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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