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樹一拿著咖啡站在早川穀的辦公桌前,以前這張辦公桌上就沒什麽東西,如今收拾了一下,更是沒了東西。


    那個成天在辦公桌上翹著腿抽煙的家夥不在了,以一個慘烈的方式給自己收了尾,好幾次他都看著早川穀的辦公桌恨鐵不成鋼,這家夥就不能再撐幾分鍾嗎?爆處班和搜查一課都快到了,差點就可以把他撈出來了!


    但是轉念一想,那種情況早川穀又怎麽可能撐下去,自己都被注射了東西,反正都是死,還不如拖著那些混蛋們一起死,總比讓好友同事看到自己不成人形的屍體強。


    如果是他的話,他也會這麽做,很現實,也很殘忍,所以他才會攔住爆處班那兩個,看到好友殉職現場已經沒辦法改變,但不能再讓人看到不成樣子的屍骨。


    “想早川呢?”上野弘治拿著會議記錄本進來,一眼就看到中村樹一站在早川穀的工位前發呆。


    “對啊。”中村樹一承認的利落,拿著咖啡回到自己的工位,“辦公室突然少了兩個人,怪不習慣的。”


    兩人也是這十幾天來頭一次都在辦公室坐著,案子的事情也有了眉目,也算是這一個月以來唯一的好消息了。


    “確實挺不習慣。”上野弘治哼哼了兩聲,整理著自己工位上的東西,“以前這家夥在的時候,辦公室不是我跟他吵,就是他跟我吵,你就在一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瀧澤前輩偶爾過來串個門,一下子少了兩個人,辦公室都冷清了。”


    “是啊,冷清了。”中村樹一惆悵的看著如今就剩他和上野弘治的辦公室,“你說,早川的位置會是誰來坐?我挺舍不得給別人的。”


    如果可以的話,他都想把桌子搬走,實在不行他坐早川的桌子去,新來的坐他的,誰都別碰早川的桌子。


    “你以為組織犯罪對策課有那麽多人願意進啊?”抬頭看了中村樹一一眼,“三年了你見進來幾個人?今年警校畢業可是沒一個人進來,而且像咱們幾個進來一年就獨立帶組的又有多少?”


    “我覺得你這是在誇自己。”中村樹一眯起眼睛。


    “誇自己?我把你們全誇了!”上野弘治冷笑一聲,“成天混在一起的能有幾個好鳥?”


    “感覺把我也罵進去了啊。”井上康成撓了撓頭,一進來就聽到這句話,還真別提,怪無語的。


    “誇你呢,哪敢罵你啊。”上野弘治懶散的靠在椅子裏。


    “你來幹嘛?對策一課閑了?”中村樹一抬眼看向井上康成。


    “閑個屁,我過來看看你們什麽情況。”井上康成歎了口氣,自從瀧澤修明和早川穀殉職,這兩人跟瘋了一樣,以前辦案還留情幾分,現在下手恨不得把人搞死,雖然這是活該,但規章製度放在那裏,要是一直這樣就是自毀前途了。


    “我們能有什麽情況?挺好的啊。”上野弘治顯然也知道井上康成過來是什麽事。


    “好?我可不覺得。”搬了凳子坐下,“我知道你們心裏在想什麽,但你們沒早川那個腦子還是別自取滅亡了。”


    “聽到沒,罵我們笨呢!”上野弘治指著井上康成跟中村樹一告起了狀。


    “嘶!”井上康成直接拍掉上野弘治的手。


    “別搞事啊。”翻了個白眼,“早川他那是把規章製度玩得溜溜的,下手有分寸,你們呢?下手沒個分寸,恨不得把人弄死了,早川要是還在,得罵死你們。”


    “是啊,能兜底的那個不在了。”中村樹一笑了笑,以前早川穀是帶頭那個,但是又極其有分寸讓人挑不出錯,每次都會囑托他們手下留幾分,別讓人抓著把柄。


    誰能想到啊,就這樣的一個人死在了連太陽都照不進的地方,毀在了ptsd和那幫亡命之徒的手裏。


    “我知道你們想盡快破案抓人,但是你們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總務處不能再少人了。”井上康成歎了口氣,總務處一下失去了兩個人才,損失有多大不言而喻,都是吉田一郎親自挑出來的人,他心裏麵有多難受。


    其實於私他覺得這兩人做的沒錯,但是於公他必須勸住這兩人,早川曾無數次的在他麵前交代過要是他哪天不在,就讓他盯著這兩人,省得讓人捏了把柄摁了,到時候工作都是他早川穀的,要把人累死。


    現在可好,人真不在了,立碑那天他氣得差點過去踹兩腳,讓瞎說,嘴上沒個把門,現在成真了吧!真他媽不在了!


    井上康成走之前不自禁的看了眼早川穀的工位,要是這家夥在,哪輪得著他來說,那家夥一人一腳,再收個煙就老實了,直接拿捏命脈。


    中村樹一喝完剩下的咖啡,從抽屜裏拿出了早川穀的杯子放到了他的工位上,其實這東西應該也交給萩原研二他們才對,但出於私心他留下了,想給自己和另一個留個念想。


    “我們會贏吧,早川?”


    他和上野弘治會將犯人抓捕歸案,會帶著早川穀和瀧澤修明,還有更多人的希望走下去,就算他們都死了,還會有下一個繼續帶著希望前行,陽光遲早會照進每一個角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柯學世界的我每天都想躺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隻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隻麅並收藏柯學世界的我每天都想躺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