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翻著自己和早川穀的聊天記錄,他們的聊天記錄停在了九月初,最後一條短信是他發的。


    【等你休息了,咱們出來聚聚吧。】


    未讀,也不會再有人看了。


    早川穀的私人手機也送到了他們手上,但是他們誰也沒有打開的意思,話費也按時續著,有空了就發發短信,當然最多的時候還是萩原研二發短信告狀,說鬆田陣平聚會不解風情,以後找不到女朋友怎麽辦,或者吐槽幼馴染黑臉嚇到了新人。


    又一次拆彈下樓,萩原研二習慣性的掃了眼周圍,然後意識到那個偷偷來看他們拆彈的家夥已經不會來了,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轉而又麵色如常的和石田警官匯報,結束後自己去找鬆田陣平。


    “小陣平,我出來啦!”萩原研二上手摟住自家幼馴染的肩膀,“hagi安全出來了!”


    “嗯,安全出來了。”鬆田陣平看了周圍一眼,抿了抿嘴唇。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安全匯合了,早川。


    諸伏景光和自己的新聯絡人順利接頭,他知道自己聯絡人更換的事情有早川穀手筆,也不知道這家夥的消息怎麽這麽靈通,就連他原先聯絡人不上心的事情都知道,有時候他都覺得早川穀是不是在他身上裝攝像頭了。


    “早川怎麽樣了?”突然想到了好友,順口就問了出來。


    “早川?”聯絡人茫然了一瞬,轉而明白了是誰,“是組織犯罪對策課的那位早川警官嗎?”


    警視廳姓早川的沒幾個人,而且看自家前輩的年齡應該是同期,那就隻有組織犯罪對策課那位了,前段時間的清查那位警官可是查出了不少東西。


    “對。”諸伏景光笑了笑,“感覺很久沒聽到他消息了。”


    “那位警官殉職了。”


    “殉職?”諸伏景光瞳孔一縮,早川他……殉職了?他才25啊!


    “對,半個月前因為犯人報複殉職了,葬禮都不敢辦,怕牽連到其他人。”聯絡人歎了口氣,“到現在連在哪間寺廟都不知道,因為案子沒結還屬於保密期。”


    諸伏景光不知道自己怎麽回的安全屋,聯絡人的話始終徘徊在腦海裏,直到見到了降穀零。


    “hiro?”降穀零打開門就看到晃神的幼馴染,皺了皺眉,伸手將人拉了進來,這是他們兩人的安全屋,沒有諸星大那個討厭的東西!


    “發生什麽事了?”看自家幼馴染不說話的樣子,降穀零不由得聯想到是情報交接出了問題,“聯絡人有問題?還是情報有問題?”


    “早川殉職了。”諸伏景光抬眼看向幼馴染。


    “什麽?”降穀零感覺到心跳停了一瞬,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因為犯人報複致死,沒有葬禮,沒有姓名和照片。”諸伏景光低下頭,“就在半個月前……”


    降穀零突然想到早川穀半個月前來找過他一趟,還拜托他查鬆田和萩原的案子,懷疑他們被人盯上了。


    “原來被盯上的是他嗎?”降穀零愣愣的開口,怪不得,怪不得那天會突然找過來。


    “什麽意思?”諸伏景光立馬發覺不對,降穀零可能有事瞞著他,“你知道什麽?”


    降穀零對上諸伏景光的雙眼,眼神中帶著還帶著絲茫然:“他在半個月前找我了一趟,告訴我人沒抓到,又拜托我查三年前的淺井別墅案,懷疑炸彈犯盯上了鬆田和萩原。”


    早川穀為什麽突然找過來,告訴他警視廳還有臥底,又為什麽拜托他查淺井別墅案,真的是因為沒辦法插手嗎?一個能參與清查,和警察廳掛鉤的人,又就職於組織犯罪對策課這個特殊部門,就算沒辦法插手,想查些什麽很難嗎?無論是警視廳還是淺井別墅案,都不過是花費點時間,除非他早川穀沒有時間了。


    “他在安排後路。”先前覺得細微不對勁的地方終於想通了,早川穀是在安排後路,如果他出事,他必須要找個人將事情托付,而這個人必須可靠不會背叛,同時手中權利夠大,而他降穀零正好符合。


    想通了的降穀零神色複雜的看著幼馴染,紅著眼:“他在給我們所有人鋪路,臥底的事情隻要我查出來,不僅能保證你的安全,也會讓我記功一件,就算沒查出來也能一定程度上保證你的安全,淺井別墅案抓到炸彈犯,鬆田和萩原的危機就能解除,不是他查不了,是他沒時間查了……”


    “因為他早就發現自己被盯上了……”諸伏景光呆呆的看著幼馴染,在發覺自己處境不樂觀後,考慮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將威脅到自己好友的潛在危險排除。


    對啊,和那幫亡命之徒糾纏的人怎麽可能輕易脫身,無止境的報複和追殺會一直跟隨著他們,隻要出現在陽光下就有暴露的危險,早川穀的前輩都逃不掉的事情,他又怎麽可能逃掉!


    “從美國回來後他得了ptsd,發病的時候鬆田和萩原都要費些功夫才能製住。”降穀零轉過頭,劉海遮住了雙眼,對幼馴染瞞下這件事帶著愧疚。


    ptsd,對於這個病諸伏景光是再了解不過了,幼年目睹了父母被害後他也患上了ptsd,直到遇到了降穀零才開口說話。


    “所以他的殉職,還可能因為ptsd?”諸伏景光覺得渾身發冷,一個在學校隱藏實力,出來後能在美國帶人圍剿組織卻安然無恙的人,怎麽會輕而易舉的死於犯人報複,是因為ptsd,ptsd沒有治愈的可能,所以病情發作導致早川穀失去反抗能力,隻能任人宰割,而那些亡命之徒的手段殘忍……


    諸伏景光不敢往下想了,當時的早川穀是有多絕望,死的時候又有多痛苦。


    “那他怎麽參與的清查?”諸伏景光突然想到了清查,警察廳不可能會讓一個患有ptsd正在治療的警察參與調查。


    “他用一個月的時間讓心理測試達到標準,但是清查過後,他們部門的一個前輩死於犯人報複。”也許正因為這件事,又一次刺激到了早川穀,導致ptsd發作後屬於神經脆弱期,如果這期間再受到刺激,是什麽結果顯而易見。


    這一刻原本擋在兩人眼前的迷霧被撥開,因為前輩被報複致死導致ptsd發作,讓早川穀意識到自己或許處於一個極度不安全的境地,神經脆弱時任何刺激都會導致自己陷入無力反抗的情況,這種可能性他不敢賭,所以隻能將掌握到的信息托付出去做個保險,如果自己真的出事,那掌握這個信息的人會繼續進行。


    處處是算計,但每一處算計都是為他們而算,他沒有一瞬是為自己算過的,他推著所有人前行,唯獨將自己隱在了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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