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姐兒前行走走,一路搖搖,似是故意在洛寒麵前賣弄他的蜂腰翹臀一般,細腰扭扭,翹臀浪浪,直欲把人的眼球生生顛翻。


    洛寒跟在身後,慢慢拖開十餘步去,盡盡不望她,可是一步入二樓間,那滿滿四處的牆壁之上,盡盡都是彩繪描就的春|宮圖,那一幅幅尤似真人大小的彩畫,生生描得極為真切,絲絲必現,縷縷如真,滿滿鋪展開來,處處皆是,直直令人無論望向何處,都是怎地也避不開眼去。


    更在那樓欄之上全全掛就的都是煙轉風燈,隻見那燈罩之上數圖轉轉,竟是一畫連連,使得那畫上之人如似行行,宛若動動。那畫上或者單單一女,或是一鴛一鴦,或是兩龍一鳳,或者男男女女幾十眾,那白般動作或聳或挺,或趴或臥,竟若鴛鴛和和,不避人前。


    那姿姿蕩蕩,漾漾浪浪,形若各異,卻是極顯誘誘之能,惑惑之態。洛寒未經事事卻是哪裏見得?雖是連連屏氣凝思,未得神動,卻也口幹舌燥,極為難抑。


    偏偏這樓又造的極為古怪,一樓上得二樓隻是一道直梯,可二樓轉向三樓卻非要環環繞繞,足足兜了好大一圈去,那紅姐兒也是有意為之,故意走的極慢,每每路經一圖,卻還細細解說道:“這一招叫羚羊掛角,斜洞進出,最為玄妙。”


    “此式名為老樹盤根,微微顫顫,樂不可言。”


    ……


    間或從那每一房中不時傳出生生浪叫,陣陣靡音,她還似一時性起,高叫兩聲,卻是蕩蕩轉轉,極具惑惑之威,是令洛寒氣血再湧,幾欲持僵不住。


    幸好這長路漫漫,終有盡頭,洛寒一路慘慘總算熬到了徑往三樓的梯口去。


    春香樓共有三層,一層五兩,二層十兩,三層三十兩,盡點酒水、陪女另行再計。


    一層之內僅供褻玩,二層間可度春宵,卻偏偏在第三層之中卻盡盡都是清雅之室,盡無一女留留――除非那客主自行點來,帶入房中。


    洛寒正正要了兩間去,卻都是緊靠裏邊。


    他在樓下時倒是說的闊氣“一間住一間閑。”可他雖然不把那凡世銀錢當做堪重之物,卻也從來沒得靡靡大費的習慣,更不是那俗俗顯闊之人。這正正要了兩間房去,卻是留作一間權當隔斷,以防隔牆有耳,被人窺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這三樓之上倒是極為淨淨,全無彩圖畫畫,那紅姐兒的腳步也自快了幾分去,徑到裏間,推開房門,伸手一指,媚媚笑道:“公子,你且可試試,我這大床可曾舒服?”


    洛寒走進一看,那房中別無他物,僅僅隻有一張碩大高床,幾乎滿滿占了半間屋子去。那床上輕紗漫漫,道道隔隔,盡成粉紅色,掩做一派柔柔之風,糜糜之氣。


    雖是不見了那一眾亂亂彩圖去,卻是不知怎地,那方才厲厲所見卻似江河倒灌一般,直直從腦海之中狂湧而出,而且那原本不能動的也動了起來,那原本在燈罩之上轉的極慢的,也陡然變的極快,所有的圖像一一串連起來,竟是空空化成了兩個人去,一個是紅姐兒,一個是他自己,正正臥在那紗帳之後,大床當中,全身赤赤,盡盡照著那方才的種種姿勢一一做來。


    洛寒頓時隻覺氣血湧湧,亂意翻翻,卻在這時,那紅姐兒卻陡然轉過身來,兩手撫胸,捏捏揉揉,徒然化扁化圓,顛顛顫顫,那細眼迷離,長頸彎彎,搖搖探出一隻香舌來,頻舔紅唇。洛寒喉結一動,咕嚕一聲咽了下口水。


    “啊……好舒服,公子,我要……”


    那紅姐兒身形一軟,便自輕輕的倒向了洛寒,一腿伸伸,直蕩袍卷,徑徑的跨入洛寒兩腿之間,隨而一提,一靠。洛寒早就忍至極限,經這一下,頓覺胯下盡盡充血,堅硬如鐵。


    那紅姐兒微微一笑,長舌近近,在洛寒耳邊輕聲道:“公子,我是你的了……”隨而身子一貼,便要把洛寒直直撲到那大床上去。


    啪!


    就在這一瞬間,洛寒強行凝力躲在一邊,那紅姐兒措不及防,自自趴在了大床上。


    “快些把我的書送來――你也可以下去了。”洛寒側過頭去,盡盡不望她,大聲說道。


    “好,我這就去吩咐。”那紅姐兒轉過身來,對著洛寒凝凝一笑,同時又舔了舔上唇,隻是洛寒正正側頭,卻是未經見得自她臉上浮出的那一抹極為古怪的笑容。


    “公子,夜裏寒寒,待到晚上,我再來給你暖床哦。”那紅姐兒走到門口,又自回頭一笑,隨而扭起細腰,款款而去。


    呼――


    直到聽得她的腳步聲漸漸消去,洛寒這才長長的大喘了一口氣,仰身一倒,盡盡把自己摔在了大床上。


    這床闊闊大大鬆鬆軟軟的確極為舒服,直直令人不欲再起。


    可也正因如此,才不可貪戀。


    修仙一道,本為逆天而行,能得其緣者,已為萬萬之一,極為不易。而這眾眾有幸之人,卻有大半因其各懷種種貪念之欲,從而安於享樂不堪忍受修行之苦,最終荒廢道業,羽落凡俗。


    道有千千難,世有萬萬念,若是不能束之欲欲,必遭其纏纏。


    而這色之欲,正是這其中之一而已。


    洛寒此時再一想起那方才,險險些控之不住,就要與那紅姐兒大床操戈,百戰糜糜,自是大感羞愧。


    這僅僅是小城中的一個老鴇子而已,就差點令我把持不住,破了道念去。在那修仙大道上厲厲魔障,層層關口何其繁多,我卻連這一道小小的門檻都險些邁不過去,卻還談什麽修成大道,問鼎仙峰?


    仙道艱艱,豈可易得?萬萬不可因這小貪小欲從而壞了大事去。


    洛寒一念至此,便從床上站起身來,刷刷幾下扯了那幔帳去,空空然坐在了地上,緩緩調息起來。


    方方南爐鬥酒整整喝了六十九壇去,這個數量就連洛寒自己都大大有些始料不及,這些酒若是一一倒將出來,都足足夠得淹了幾個自己去。


    可卻極為奇怪的是,那酒一入胃,自己僅能知其味道,卻是盡盡不知跑到了哪裏去,就似那體內正正有一孔無底深洞,把那酒全全吸入,點滴不剩一般。


    這此時,再行運轉靈氣,逆脈而走。卻是陡然發現,那氣息倒是精純了許多。


    入得大道的第一座禁障是開竅,修行的第一個境界是練氣。


    練氣練氣,最最簡白的解釋就是,凝練氣體。


    天生萬物,萬物皆有靈。


    也就是說這世間萬物都是蘊有靈力在身的,隻不過有其多寡純雜的區別而已。


    但是若想把這萬物之靈,盡盡容納,全全化為自身的力量,卻也並非宜事,首先你要把這靈力融入體中,循循導導,使之周而複始,漸漸的凝化靈根,從而結成小天地,自化乾坤。


    可這萬物卻不是盡盡可融得的,比如堅石,硬木這等極為堅韌,卻又極為難以消化之物,比如毒草,爛泥這等食之有害,且不能長久之物,自然是選用不得。


    而且那萬物之中,盡盡所含靈氣的也各不相同,若是雜雜取之,必生逆逆衝撞,反而適得其反,弄不好還要損了性命。


    所以,這厲來算算,最為常見,最為易得,卻又引之無害之物,卻隻能是吃食和空氣。


    可人非木草,那所食之物也是萬萬千千,很難做到終老如一,況且食有定量,滿不可再。如此再一減減,那所剩之物,就隻有空氣最為合適了。


    那原原大道的造法之人,明之此理之後,便自全全用以氣修,這也是練氣一說的由來。


    而這練氣之道,最為著重的就是兩條。


    這一來就是氣路。


    人身上下經脈眾眾,穴孔繁繁,何出何入,何闊何收,那雜雜相匯起來,何止萬萬千千。而且即便有得兩種修習之法同同一路,卻是最後凝結之時也不盡相同,比如自己所習練的《靈虛引》便是六息一輪回,前五息各自分取一根,再經最後一息合而凝之。便像自己開始一般。若非沒有那老狐狸的指引,僅僅知得那運行之法,卻也無法凝結成根,儲在丹田。即便空空抱得《靈虛引》去,白白練上一萬年,也休想達到練氣一層去。


    這修習之法,萬萬眾眾,卻因其近近遠遠,狹狹偏偏各不相同,那所分優劣也是各化數等。而且即便是同同一本修習之法,卻是因之每人的悟性,穴道,經脈,凝補等等內外之因各各不同,也自分優缺,不可同同而語。


    這二來就是氣純。


    萬物皆有靈,可不是說萬物皆為靈。那絲絲靈力隻是蘊含在萬物之中,除卻靈力之外,那大大之多,仍是雜雜之物,練氣最其根本的目的就是從那一片廣而雜的空氣當中,提取到一定的有靈之力,經過逆行經脈,循循而走,從而漸漸的沉積下來,融與體內,慢慢的凝結出實根來。


    可你每次所能吸取納補的靈力卻是有限度的,比如現在,洛寒就僅能運行十四大周天,雖在平時也可運轉,但卻隻是在體內調息,卻是萬萬不能再吸納進補了。


    那麽如此一來,在運行同樣的周天之內,自然是吸取的有靈之力,越加精純自然就越好,修習起來也就越加快速。也正因如此,在練氣期內,所有輔助修行的丹藥,全全目的卻隻有一個――提純。


    使用那丹藥之中的凝化之力,把那盡盡雜物擠出體外,全全留下精純之氣,從而就是變相的增加了幾大周天的功用去,使得那凝練靈根的速度更為快捷一些。


    當然了,那眾眾丹藥的效果也是大不相同,越是高級希貴的丹藥,自是療效越好,可那反噬之力也是越大,如果體內靈元不夠強大,那氣海不夠寬廣,一旦那藥力散開,光憑那一股反噬之力便會衝毀靈元,從而魂死身滅。


    這也就是那一顆小小的凝氣丸都要至少練氣三層才可用得,而洛寒直到如今都未敢嚐試的原因所在了。


    而我現在卻還明明未經服用凝氣丸,也依然是用的那《靈虛引》中所教習的法子。可這體內的靈氣卻是怎地就突然精純了這許多去呢?


    難道就是因為我那一時狂狂大飲的緣故嗎?


    若是真真如此的話,那我這以後修行起來可就變的簡單多了,卻不知要省了多少事去。


    洛寒綜合那古玉上的修仙常識,暗自想想,自是格外欣喜。


    卻在這時,自那門廊之外傳來一陣雜雜的腳步聲。


    洛寒緩緩的睜開眼來,凝而待待。


    隻聽那聲響越來越大,稍頃之後,便從那門外走來一個身強力壯的龜奴來,這人身略彎彎。直直抗著一個大袋子,徑徑走到門前來,這才喘著粗氣道:“公子,你的書。”


    “哦,放下吧。”洛寒站起身來,邁步迎去。


    可這家夥卻是仍不肯放下,絮絮道著:“公子,你這書可真多,定是花了不少錢吧?”


    洛寒這才知得,這家夥卻是在討要賞錢,便自摸出一塊碎銀來,拋了出去。


    這龜奴接了,連聲道謝,把那書袋兒放了下來。卻是一眼掃見那落落滿地的紗帳,眼展笑笑,露出一副頗含意味的笑容來:“公子,你好生歇息吧。紅姐兒已吩咐過了,盡盡不許旁人來打擾你。”說著又自笑笑,還善解人意的把那門也輕輕的關了上。


    “呃,他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認為我已經被那紅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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