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說是誰指使我的!”翰雲不疑有他,隻以為外麵的人是規訓院的人,他喊道:“不是林絮溪指使我的,紅符是見輝師兄給我的,是見輝師兄!我說了,你們放我出去吧,求求你們了!我知道錯了。”


    “是嗎?”


    “對,我是真心悔過的。”隻是外麵的人已經沒有回應,這讓翰雲以為方才都是自己的幻覺。


    “來人啊!求求你們過來好不好?我什麽都說,我什麽都願意坦白。白掌事,林絮溪!不,是師娘,師娘!”


    現在不僅翰雲急,連在外麵的見輝也急。這一切似乎都超出他的預料了。


    靠在石門上聽著翰雲的喊叫,他現在也不知所措。本以為宗主會偏袒林絮溪然後他帶人去鬧起來屆時宗主不敢偏袒,至少也得關起來等候查證。


    隨後他找個機會毒死翰雲,這樣一來就能死無對證。就算不是林絮溪,屎盆子已經扣到她頭上,洗不幹淨。


    隻奈何一切都不如他預想一般,最後失控,到現在他不知該如何收場。


    見輝隻有小聰明,做事也不仔細,並未預想到其他發展道路,最後就演變成這樣。


    “歆姨,你教我該怎麽做好不好?你肯定知道怎麽保護我的,對不對。”見輝的淚奪眶而出,


    他知道自己捅了個大簍子,卻不知該如何補天。


    “你在這裏做什麽?”規訓院的白石掌事也是認識見輝的,在拂月峰時他像是個愛哭的孩子一樣躲在容歆懷裏。


    所有人都嚴陣以待一臉嚴肅,唯獨他哭得不像樣子。


    也正是因此,白石對此人頗有微詞。


    “我隻是擔心翰雲而已,無意闖進來。”見輝眼淚滴滴答答的又止不住的往下墜,他低著頭。


    見此,白石緩和語氣,解釋道:“江真人受雷劫重傷,你去看看他吧。”這些弟子也不知怎麽回事,一個比一個不著調。


    “什麽!?”聽到師父受傷,見輝也顧不得翰雲轉身小跑離開。


    宗主趕到時,第一眼就看到那隻玉鷂笛,問身後的魏於筠,“這東西?”他知道什麽東西,卻好奇怎麽會在寒兒手中。


    “是師娘轉交給陶風之,讓陶風之轉交給我,讓我還給師父。師父看到玉鷂笛便有些不對勁,我們離開後沒多久雷劫降下,我心裏不安穩便返回來看,來時師父已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魏於筠如實回答。


    宗主蹙眉,歎道:“原是如此。”他沒有再問,而是先給寒兒喂下護心丸,先護住一身修為,隨後再細想到底怎麽處置。


    “宗主,師父怎麽突然傷得這樣重?”魏於筠還是不明白。他離開到雷劫不過才多久?吐得滿地都是血,甚至他衣服上都有。


    “唉。”


    宗主隻是歎氣,抬手打出一隻靈力凝成的紙鶴,讓紙鶴去規訓院傳話。


    他已經知道是為何了。


    “師父沒事吧?”周景越也害怕,尤其他手上還都是血。他也是頭一遭見師父傷的這樣重。


    解契的雷劫這樣可怕,那師娘呢?師娘可會出事。


    “不知,待會兒我們去看看師娘到底如何了。”嚴褚華現在也擔心師娘是否也會被雷劫重傷至此。


    魏於筠聽到這話,心中越發擔心。隻是現在師父還昏迷,他們得等宗主離開後再去看是師娘。


    等見輝禦風到符山時,發現裏三圈外三圈的圍了許多人,估計是外院內院弟子都趕來了,作為親傳弟子他自然可以擠過人群直接進去。


    “怎麽回事?”見輝現在就隻跟言曜說話,他走過去輕聲問道:“言師兄,師父到底怎麽了?”


    他一頭霧水,但看外麵那麽多人怕不是師父出大事了。


    “不知呢,聽說是解契的雷劫將師父傷了。但那雷劫也不至於如此厲害吧?師父可是元嬰後期啊!”言曜也不明所以。


    他們都在等宗主查出真相,隻是宗主坐在床邊看著昏迷的師父也不說話。


    周圍人都不敢開口,連呼吸聲都盡量放輕。


    “都怪林絮溪。”言曜喃喃道。


    若不是她非要解契,師父又怎會因雷劫受這樣重的傷,甚至還在昏迷。


    這話引來其他幾個人狠狠一瞪,言曜也不敢說什麽。


    見輝想附和但又沒這個膽子,隻能咬著牙躲在言師兄身後。想著:林絮溪怎麽還不死?害死了歆姨也害了師父,掃把星一個。


    宗主隻是給寒兒喂了藥先穩住金丹和修為後便一直等著,他對無情道也知之甚少,主要是無情道消失百餘年,他也沒有應對的法子。


    他想著,溪兒好歹也重生過,她或許有法子。


    林絮溪化風而來,直接落在屋內,這樣才不需要和那些人打招呼。而且她現在已經不需要隱瞞化神期的修為。


    隻是這樣高調過來,確實會引來其他人的非議。


    “裝給誰看呢。”言曜冷哼,隻是他不敢大聲說出來,隻是跟身邊湊得近的見輝吐槽。


    見輝讚同地點頭。


    “溪兒,你來了。”宗主起身,讓開位置叫她過來瞧瞧,歎道:“你來看看有什麽辦法。”


    林絮溪頷首,走過去細看江司寒。此時的他臉色蒼白如紙,一副病容。若是從前的她一定會心疼,現在她隻覺得活該,甚至覺得這樣的程度遠遠不夠。


    “這怎麽回事?”林絮溪皺起柳眉看向宗主,問道:“宗主,這是被雷劫所傷嗎?不應該啊,那幾道雷劫也就是意思意思罷了,我都完好無損。”


    “哼。”言曜聽不下去,冷哼一聲。顯擺什麽呢?就你會顯擺啊。


    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化神期,壓師父一頭。真是可笑。


    魏於筠瞪了一眼言曜,眼神示意嚴褚華。


    嚴褚華了然,上前一步擋住言曜。否則這個人這張嘴又不知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還是別看了,到時候又惹師娘生氣。


    被擋住的言曜冷哼一聲,轉頭看向屋外,也懶得計較。如今這些人,都跟孫子似的討好林絮溪。


    見輝探頭去看,看到師父手裏的那支笛子有些奇怪,拽了拽言曜的袖子,小聲問道:“言師兄,那是什麽?”


    “那是玉鷂笛,你沒見過嗎?”言曜微微皺眉,狐疑問道:“以前林絮溪沒有給你吹過笛子?”


    “沒有,我不喜歡這些。”見輝自小就不愛樂器,什麽笛子古箏琵琶,他都不喜甚至會甚至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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