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向小姐保證我並沒有騙你,我要是想騙你不會用這件事的,我隻是作為一個受了你父親委托的小醜前來完成他的願望。”


    願向晚話音剛落,纏繞住兩人的荊棘便消失不見,轉而有一朵花破土而出將願向晚托起,送上了頂樓的房間。


    “你一個人來,你在外麵等著。”


    花先雪和願向晚不動聲色的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後者點點頭,前者便轉過了身。


    推開頂樓雕花玻璃的窗戶,陽光灑下的時候願向晚第一反應是這家的主人一定具有很高的藝術天賦,怕是整個花城也很難找到一塊比這個地方還寧靜祥和的地方了。


    頂樓房間的空間不大,窗戶是唯一的進出道路。願向晚小心翼翼地踏進了窗後連忙回頭將後方的窗戶關好免得讓整個房間的泡泡從窗戶漏出。


    是的,這個不算大的空間裏漂浮著許多不同色彩的泡泡,在彩窗的映照下好像真的是一片夢境,然而願向晚的眼神在觸及泡泡裏人的時候變得悲憫起來。


    一個聲音在她身前慢慢清晰起來,跟剛剛的嗓音別無二致:“你要找的人在城堡大廳,小孩子家家比較天真,認為沒有私奔的青春是不完美的,所以就自己偷跑出來的。


    但是,我覺得這不是巧合。”


    “這不是巧合。”


    願向晚和南宮熙最後幾個字的聲音重疊在一起,前者聽到她的聲音之後明顯安穩了幾分,往旁邊的沙發一趟就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呈現一種癱軟的姿勢,道:“你問過了嗎?她的房間裏那盆血的來源和小老鼠為什麽變成這個樣子?”


    房屋角落裏的人慢慢現出身形,那是一位金發的女巫,小巧而白淨的臉隱藏在金色蓬鬆的發絲間,一雙彩虹色的眼睛閃著懵懂而又夢幻的光,身上各種幻色的女巫配飾彰顯著她的身份同時也在天真之中增添了幾分神秘氣質。


    她走到願向晚身邊伸手搭住她的手腕緩緩開口道:“那盆血你應該很快就能發現很多了,像他這種變化性格的人你應該最近也能遇見很多,反正我的意思是,向晚,收手吧,找個地方把身體養好……”


    願向晚轉過頭,眼睛微眯看著五光十色的光線,似乎是不忍直視一般閉上了眼睛,抬手當做一片陰影喃喃開口道:“你明白的呀,我是不可能放下的,我答應過一個人一個承諾,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花城越走越遠的。”


    隨之她又換了一種更為開朗的語氣:“而且你雖然嘴上說著不想管這些人實際上該做的喚醒工作還是做的嘛,不愧是南宮前輩的前輩。”


    這位女巫正是當年願向晚殺了的第一個因為惡狼集團的要變異的人的前世的女兒,也就是當下這個時代的這位南宮熙。


    當年願向晚聽到了那句話回去之後先在死域進行了尋找後並沒有找到,還是之後到了環境中才有了這個機緣相識,兩個人憑借一場雜技飛快地建立了忘年交的深厚情誼,願向晚便有事沒事都來這坐坐。


    當然,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對花城內惡狼集團的勢力範圍進行監控,並且保護當年沒有經過大浩劫的百姓靈魂的純淨度(不被惡狼集團汙染)。


    在願向晚醒過來之後將自己的計劃和消息遞過來之後她便承擔起了交談師的職務,根據任務具體經曆對他們進行開導,高大上一點叫做“開啟心靈的窗戶,擁有一雙新的眼睛”,俗稱“玄學”。


    畢竟比起讓願向晚他們一個一個慢慢勸,還是直接用神秘的東西輔以科學比較好,在事實加持下的好運加持亦是翻黃曆什麽的對花城信奉鬼神之說的百姓來講還是很有用處的。


    南宮熙當年也參與了那場大浩劫,在願向晚來找她的第一次便憑借著自己的靈感覺悟了過來,這麽多年的經曆以及對花城了解都還在線,願向晚也很放心將這件事情交給她。


    南宮巫坐在她旁邊,毫不費力地將人掰過來直接扒下她肩膀處的衣服,一邊看一邊問:“你說的承諾,跟底下那個人有關係嗎?可他現在感覺跟你不是同一邊的。”


    願向晚由著她扒開自己衣服像是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氣似的,苦笑了一聲說道:“我忘了……我隻記得我答應了他一件事,可是我真的忘記了……我一點都記不得,每次隻要一嚐試去想就頭疼的不行。”


    南宮巫仔細描摹著她背後的傷口,片刻後從旁邊的泡泡中拿出一個瓶子倒在傷口上邊倒邊說:“但是你還是沒有離開他,哪怕你知道上一世是他殺了你。”


    綠色的藥水和傷口接觸之後很快就滲透了進去,緊接著一大片綠色的泡泡從皮膚上冒了出來連帶著灰色的絨毛,本來已經以莫名其妙的迅捷速度長好了的傷口再次變得血肉模糊,灰色的絨毛也跟著脫落了不少。


    南宮巫沒給前麵的人說話的機會,想來也是知道前麵的人根本痛的連喊叫都喊不出更何談說話,皺了皺眉之後毫不猶豫又是一罐綠色液體下去。


    “你還是不忍心,願向晚,你明明知道這件事情多麽重要,我們容不得任何一些風險,更何況還是那麽大的風險,溏溏也是這麽跟你說的對吧。


    花城所有人的命在你手上,六月葬禮所有的命在你手上,願向晚,你想清楚。”


    伴隨著液體侵蝕進度的加深,不少血肉被去除,肩膀處直接露出了森森白骨,但是偏偏更深處的地方甚至還有黑氣冒出,願向晚的肩膀被南宮熙緊緊地抓住沒有辦法移動,她隻能雙手抓緊麵前的沙發扶手,生理性的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去浸濕了一小片純白的毛毯。


    人在受傷的時候心靈總會有一瞬間的失守,上次花先雪的一些破綻已經讓她離開了那份溫暖,這一次南宮熙的話更是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似乎要穿透她的骨頭抵達她的心,將那顆心剖出來看一看究竟有多千瘡百孔,然後徹底紮上一刀讓它粉身碎骨再也活不過來了。


    但是她沒有辦法反駁,沒有反駁的力氣,沒有反駁的精神,無論是很早之前隻有花先雪和她兩個人進入副本,花先雪已經在村子裏擁有了一席之地,還是那個晚上突然出現的假肖笑和他神秘的陣法能力,亦或是那件當著自己的麵被燒掉的大衣……


    溏溏,孔百泉,南宮熙……身邊的所有人都告訴她花先雪不是那麽可信,他有可能站在潘天祁那邊……


    願向晚在劇痛之下認識都有了一定的恍惚,她聽見了當時自己在迷茫自己究竟能給花城帶來什麽,自己究竟有什麽特別之處接受這樣的使命的時候,花先雪就站在她身邊低聲說著那句話。


    “就算這個世界有很多的星星,你也是我獨一無二的星子。”


    “相信我,相信自己,你可以的,嗯?這可是你很久之前就答應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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