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發瘋一陣冷靜下來:“你又不姓顧,你說什麽老子就信麽?我不信你能動我們林家!”


    祝昭昭嗤笑一聲,“連平津市都排不上號的小作坊企業,這把自己當頭蒜了。”她起身去解林源的手銬。


    鑰匙開鎖時發出一陣‘嘩啦啦’的響聲,林源突然邪肆一笑,用氣音在祝昭昭耳邊挑釁:“你以為林氏隻有表麵這些生意嗎?我可以告訴你,暗網是我提供給馮爽的,對付嚴微子的主意是我出的,就連麵湯哥,也是我派人殺的,但是那有怎樣?你有證據麽?你沒有,你隻能看著我紅紅火火,逍遙法外!”


    祝昭昭解手銬的手一頓,緩緩站直身體,在林源疑惑的目光中從懷裏掏出一部mini手機,當著林源的麵按開免提:“聽見他說的話了吧?錄音了嗎?”


    話筒裏傳來清晰的男聲:“放心,錄好了,正在導出。”


    “啊啊啊啊!賤人!賤人!你她媽算計我!”


    祝昭昭連個眼神都沒有施舍他,直接吩咐張誌剛,“給他推拘留室去!”


    “我要求精神鑒定!”


    “砰!”林源的呐喊聲被關在門內。


    ……


    祝昭昭掛斷電話揣著筆錄本去一樓大廳,明亮的燈光照在段梟昂藏的身影上,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祝昭昭順著他的目光向外看去,隻見林東正一臉憤怒地站在電閘門外,畢竟電閘門沒電了,他又不能擅闖。


    祝昭昭看著林東無可奈何的模樣沒忍住笑出聲,“林東肯定氣壞了,他應該許多年沒有被拒之門外過了。”


    “幸好我們剛才在通電話,你知道你審訊林源的過程中有多少人給我電話麽?”段梟掏出手機給祝昭昭通話記錄上的未接來電,同時示意守在保安室的蔡熠將電閘推上去。


    保安室再次亮起燈光的那一刻,電閘門也緩緩拉開,林東和律師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


    林東麵色鐵青地盯著段梟,“真是後生可畏!”


    話音剛落,段梟的手機再次響起,是木成林,他當著幾人的麵泰然自若地按下接聽,“喂,木副局,有什麽事?”


    聽筒裏傳來木成林的咆哮聲,“什麽事?段梟你膽肥了!你連魏廳的電話都敢不接!”


    段梟‘嘖’了一聲,“不是我不接,是我當時在打另一通很重要的電話。”他盯著林東的表情,緩緩勾起唇角,“和專案組的案子有關。”


    聽筒裏,木成林的音量瞬間減小:“啊……有新線索了?”目前公安部的政策就是,隻要與‘暗網’有關,任何事都可以為之讓路。


    “林氏實業的林東董事長有事找我,等我接待完後,再向你匯報。”段梟掛斷電話後,手機在掌間轉了一個圈,順著手腕絲滑地進去上衣兜。


    段梟接電話的神情和態度已經是在明示林東,林源的案子他找任何人都不好使。林東的表情更加難看了,“段隊長,我現在可否見見林源?”


    段梟目光掃向祝昭昭,見她眨了下眼後這才點頭同意,“當然可以,但是要在警方的陪同之下,因為他已經認罪了。”


    此話一處,林東的身體禁不住抖了兩下,但是他縱橫商場多年,心態老練,很快又恢複過來,整了整衣襟,依舊是儒雅而懂禮的模樣,“麻煩了。”


    片刻後,林東在拘留室的探視窗外見到了林源,他臉上肌肉抽動,像是在強忍著悲傷,“我兒,你受苦了!”


    林源抓著欄杆大喊:“爸!快救我出去,我身體難受,心裏也難受!我要去醫院!”


    林東轉過身,懇求道:“林源他身體不好,求求你們了!求求了!”


    祝昭昭和段梟互相對視一眼,俱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段梟率先開口:“可以,我這就安排,你們先過來簽責任書。”


    等所有的流程走完後,已經是4月20日淩晨兩點,林源也被轉移到了市中心醫院的特護病房。


    段梟連夜叫了兩個警察輪流在病房看護,在離開醫院前,段梟小聲叮囑張誌剛和蔡熠,“一定要看住了他們,林東很可能殺人滅口。”


    蔡熠震驚道:“那可是他親兒子!”


    段梟輕哼一聲:“他又不止這一個兒子,他留著林源無非是因為他還有用,若是林源帶來的禍患大於他的價值,就沒用了。”


    “而且我們剛才的行為,就是在向他釋放我們已經掌握了關鍵性證據或者林源徹底鬆口的信號。若林東真有問題,不可能不心慌。”


    “什麽?我以為你們隻是人道主義!”蔡熠崇拜地望著段梟。


    “當然不是,切記,當警察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收起你那無用的同情心。”段梟說完,拍了拍蔡熠的肩膀,仿佛透過他看見故人之影。


    “林東的資產和林氏實業的賬單,已經林家每個人的資金往來都盤查一遍,還有林源開的源來傳媒公司,找到17-19年任職過源來的程序員,問出那個後台網址。”


    段梟將該交代的交代完之後,將整理過的資料發送進木成林的郵箱,這才和祝昭昭乘坐淩晨的飛機趕往建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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