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雲淡風輕地道:“施晴媚那個庶出的都能一次中舉,人家還是解元。”


    “你是長平的女兒,是皇族的血脈,難不成你覺得你還不如她?”


    施綰綰:“……”


    啊啊啊!


    萬惡的攀比心!


    為什麽要拿她和施晴媚去比學習成績?


    她還想說什麽,乾元帝又道:“綰綰,爭氣了點,考個解元給舅舅看!”


    施綰綰:“……”


    解元就是省狀元,省狀元是那麽好考的嗎?


    她忍不住道:“舅舅,你變了,你之前隻想讓我考全班第一的,怎麽現在變得和陳嬤嬤一樣呢!”


    乾元帝十分淡定地道:“陳嬤嬤也想讓你考解元?那挺好的。”


    “反正都是考第一,沒什麽差別。”


    “隻要你考中解元,會試再考進前十,舅舅就給你開後門,點你做狀元。”


    施綰綰:“!!!!!!”


    不能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乾元帝還會要求她會試考第一。


    她擺手道:“舅舅,你走吧,我不想做孝順的綰綰了!”


    乾元帝看到她那副表情沒忍住哈哈大笑道:“那不行,你現在要是敢不孝,那就是抗旨,小心朕治你的罪!”


    施綰綰對他比了個大大的鬼臉,他笑著離開了。


    施綰綰卻一點都笑不出來,畢竟君無戲言!


    考解元?


    算了,這個目標根本就達不到,她還是擺爛吧!


    她原本因為今日和陸行止退了婚挺開心的,結果就來這麽個噩耗,她的命真苦啊!


    她怏怏地出了宮,此時已值日暮時分,夕陽半落,餘光傾灑,晚霞漫天,她卻半點欣賞的心情都沒有。


    謝玄知半靠在宮門外的馬車上,他的麵前是黑著一張臉的沈弈。


    她一出來,沈弈便迎了過來:“郡主,我們回府吧!”


    施綰綰無精打采地點了一下頭,謝玄知卻微擰著眉問:“怎麽了,沒能和陸府退婚?”


    他略一想又覺得不應該,因為路他已為她鋪平,她本身也不是省油的燈,陸氏父子不是她的對手。


    施綰綰吸著鼻子道:“退婚了。”


    謝玄知鬆了一口氣,問:“既然退婚了,那應該是件高興的事,怎麽擺出這麽一張如喪考妣的臉?”


    施綰綰回答:“我娘早就不在了,我如今已經不難過了,我爹要是死了,我能放煙花慶祝。”


    “所以王爺,你這個曾經的無名狀元用詞不當!”


    謝玄知聽她還能抬杠,便知事情不太嚴重,便道:“連本王曾經中過狀元這事都知曉,看來陛下跟你說了不少事。”


    施綰綰想起一件事,湊到他麵前小聲道:“陸行止抄你的策論,這事是你安排的嗎?”


    謝玄知笑了笑:“你猜。”


    那就是他做的了,她看了他一眼道:“謝了,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謝玄知淡聲道:“不客氣,這事是郡主幫本王治病時就約好的,本王隻是想讓郡主感受到本王的誠意。”


    施綰綰掀眉:“感受到了,王爺是真厲害!”


    謝玄知語氣平淡:“小事而已,本王在其他方麵更厲害,郡主以後可以慢慢感受。”


    施綰綰:“……”


    她懷疑他在開車,但是她沒證據。


    不過憑心而論,她覺得謝玄知是真的厲害,武功極高,城府極深,手段狠辣,書還念得好。


    仿佛這世上沒他做不好的事。


    隻是她一想到她去國子監上學的事情是謝玄知提議的,她就又看他哪哪都不順眼了。


    她白了他一眼,再重重一哼,扭頭就走。


    沈弈也跟著哼一聲,頗有些小人得誌的味道。


    謝玄知在她身後道:“郡主忘了,今日是你為本王複診的時間。”


    他們之前約好,前期每三日為他診治一次,等到毒慢慢拔除之後,再把時間延長到七日一診。


    施綰綰這幾日忙的確實把這事給忘了,她對沈弈道:“我跟王爺去一趟衝王府,你先回府。”


    沈弈瞬間就像個怨婦一般看著她,她笑著道:“乖,回家洗幹淨等我。”


    沈弈瞬間眉開眼笑地道:“好。”


    他說完給了謝玄知一記“你就算拐走她的人也拐不走她的心”的眼神,開心地駕著馬車離開。


    謝玄知的臉瞬間就黑了。


    她上車之後沒好氣地道:“我好心救你的命,你卻想要我命,簡直就是恩將仇報。”


    謝玄知還在想她和沈弈說的話,他懶洋洋地道:“本王怎麽要你的命了?”


    施綰綰沒好氣地道:“舅舅讓我今年參加鄉試去考解元。”


    謝玄知先是一愣,繼而笑了起來:“區區解元而已,難不倒郡主。”


    施綰綰原本想懟他“說得這麽容易,你去考一個啊”,後麵一想,他當年還真考中過,她就把話咽了回去。


    她若不知道這個時代科考的難度,就她身邊這一個兩個動不動就考中解元的架式,她都要以為解元爛大街了。


    身邊的人太厲害,這日子沒法過了!


    她沒好氣地道:“多謝王爺抬舉,但是本郡主覺得這事挺難的。”


    謝玄知沒和她爭辯,隻道:“本王雖然如今隻是郡主的武夫子,但郡主在策論、經義上不懂的題,都可以來問本王。”


    施綰綰問:“這也給你看診後提供的配套服務嗎?”


    謝玄知點頭:“郡主若要這麽想也行。”


    他說完又溫聲道:“母妃這幾日一直在念叨你,知道你今日會去王府,早早就張羅了一桌子菜。”


    施綰綰其實在出宮的路上已經把這些事都想通了,隻是見到他忍不住想發發脾氣。


    此時聽到他這樣說,餘下的怒氣也散了。


    兩人一到衝王府,秋意濃便衝過來開心地道:“兒媳婦綰綰,你終於來了!我好想你!”


    施綰綰每次聽秋意濃這樣喊她的時候都覺得有些別扭,尤其是有謝玄知在的時候。


    秋意濃沒給她別扭的時間,拉著她的手開開心心地道:“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她說完像變戲法一樣變出一支精美的簪子,簪子款雖有些老舊,但是上麵卻嵌了一顆紅色的鴿子蛋。


    一看就非常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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