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止哆嗦著道:“學生隻是一時鬼迷心竅,還請陛下饒了我這一回!”


    施綰綰聽到這裏再結合謝玄知說要送她禮物的事,她明白這事八成是謝玄知的手筆。


    她頓時就樂了,謝玄知是真大佬,也是真腹黑,陸行止這個蠢貨踩進謝玄知的陷阱裏而不自知。


    事情進展到這一步,是時候輪到她來表演了。


    她當即扇了陸行止一巴掌道:“陸行止,你怎麽能這麽不要臉!”


    “虧你還是個讀書人!全天下讀書人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她說完眼淚汪汪地道:“舅舅,綰綰知錯了!”


    “當初綰綰年紀還小,識人不清,不知道他是這種人!”


    “若綰綰嫁給他,那真是讓皇族蒙羞!”


    “隻要舅舅下旨解除綰綰與陸行止的婚約,綰綰甘願受罰!”


    乾元帝看到施綰綰抽陸行止的時候眼角抽了抽。


    他之前聽她說要和陸行止退婚時覺得她就是在鬧脾氣,當不得真。


    可是她當眾這樣打陸行止,那就表示她是真的對他死心了。


    他冷哼一聲後道:“你的眼睛確實挺瞎的,千挑萬選挑了這麽一個人!”


    施綰綰眼淚汪汪地道:“都怪娘親去得太早了,沒有教好綰綰,不能替綰綰把好關。”


    “原本婚嫁大事,應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然綰綰娘親去得早,父親不慈,隻會罵綰綰,從不疼愛綰綰。”


    “舅舅疼愛綰綰,但是卻日理萬機,當時綰綰鬧得狠了,也沒有查清楚陸行止是什麽樣的人,就賜了婚。”


    乾元帝:“……”


    敢情他給她賜婚還有錯了?


    施綰綰放聲大哭:“綰綰的命真的苦了!”


    眾人:“……”


    敢這麽在乾元帝麵前哭的也隻有施綰綰一人了。


    乾元帝被她哭得一個頭兩個大,他是皇帝,不能說自己失職,當下便冷著臉道:“陸明淵,你好大的膽子!”


    “你是怎麽教的兒子?竟讓他來誘騙郡主,是欺她身邊沒有親人嗎?”


    陸明淵是陸學士的名字,他被乾元帝這麽喝斥嚇得魂都要飛了。


    他原本以為他歸還了施綰綰的東西,又寫了退親的折子,這事應該就這麽了了。


    可是到如今他才發現,他想得太天真了!


    他伏在地上道:“回皇上的話,犬子從未勾引過郡主,是郡主纏著犬子不放!”


    乾元帝冷冷地道:“既然如此,朕賜婚前問你是否同意時,你為何要同意?”


    陸明淵:“……”


    施綰綰抽泣著道:“還能是為何?這是他們早有蓄謀的陷阱。”


    “他們就是看綰綰天真無知,又沒有至親幫著掌眼,便想要算計綰綰。”


    她說完又看著乾元帝道:“都是綰綰的錯,綰綰給皇族蒙羞了!”


    她一把拔下頭上的簪子道:“既然是綰綰的錯,那就讓綰綰來終結吧!”


    她說完拿起簪子就朝陸行止戳去。


    這一次她沒去尋死,是因為謝玄知不在,她怕大殿裏的太監接不住她的戲。


    反正她有瘋名在身,稍微瘋一點乾元帝應該能接受。


    隻是陸行止卻沒能接住她的戲,他完全沒有想到施綰綰敢在大殿上拿簪子刺他!


    於是,簪子紮在他的手臂上時,他都不知道躲,整個人都傻子了。


    還是一陸明淵反應快,他急道:“郡主,你冷靜一點!”


    他想要奪下施綰綰手裏的簪子, 她已經一腳朝他的小腹踹了過去。


    陸明淵:“!!!!!”


    他的慘叫聲震得交泰殿上的琉璃瓦都跟著顫了顫。


    陸行止終於回過神來了,他在施綰綰的手裏吃過大虧,不敢去搶簪子,也沒去管陸明淵,他選擇逃跑。


    施綰綰:“……”


    陸行止把沒擔當這個詞表演的淋漓盡致。


    乾元帝的眼裏也滿是不喜,這狗東西的品性實在是太差了。


    施綰綰若是真嫁給了陸行止,怕是真的要倒黴一輩子。


    乾元帝不管是以一國之君的身份還是以施綰綰舅舅的身份,都非常不喜歡陸行止。


    這會施綰綰追著陸行止打,他覺得看著還挺解氣的:


    這狗玩意,打死了最好!


    隻是他也不能真讓施綰綰把陸行止給打死了,真打死了麻煩太多。


    他給餘鬆拿了一個眼色,於鬆會意,立即帶著小太監過去攔人。


    隻是他們攔的卻不是施綰綰,而是陸行止。


    於鬆喊道:“郡主,您冷靜一點!”


    他喊得雖凶,卻連她的衣角都沒沾到一片。


    施綰綰覺得乾元帝的這些內侍也是人精,這些人做的事簡直就是一絕。


    她覺得她不能辜負他們這麽辛苦的演戲,於是她衝過去,照著陸行止又是一簪子。


    這一次她刺的時候撕心裂肺地喊:“我眼瞎了看上了你,這才讓讓舅舅賜了婚。”


    “事到如今我不能讓舅舅為難,我們就一起死吧!”


    乾元帝的嘴角狂抽,喝道:“別做傻事!”


    “你年紀小犯錯很正常,是陸府的人騙了你,要罰也是罰他們!”


    他這話一說完,施綰綰就恰到時候地暈了過去。


    於鬆驚呼:“郡主!來人,快請太醫!”


    之前施綰綰踢飛陸明淵沒有請太醫,紮得陸行止鮮血淋漓沒喊太醫,施綰綰一暈倒就立即喊太醫。


    施綰綰默默地在心裏給於鬆點了個讚,不愧是乾元帝麵前第一心腹大太監,挺會來事的。


    眾人圍著施綰綰轉,就沒有人去搭理陸府父子。


    陸行止此時渾身是血,麵色蒼白,他看著被人圍著猶如眾星拱月般的施綰綰,他心裏極度不是滋味。


    她之前那麽愛他,願意為他付出一切,今日怎麽能這樣對他?


    乾元帝那麽寵她,她若能為他說句話,他今日也就不會被罰了。


    太醫很快就來了,他給施綰綰把脈後道:“郡主身子原本就弱,受不得刺激。”


    “今日她氣怒攻心,這才暈了過去。”


    “臣給她施幾針她便能醒過來,隻是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乾元帝聽到這話狠狠地瞪了陸行止一眼,陸行止伏在地上不敢起來。


    他冷聲道:“來人,擬旨!”


    掌院學士林行舟立即道:“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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