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綰綰一邊吃飯一邊看熱鬧,用八卦下飯,飯都更香了些。


    田懷玨翻了個白眼:“謝玄知?你可真不要臉,居然和大唐的戰神取同樣的名字!”


    謝玄知淡淡一笑道:“戰神?那不過是個虛名罷了。”


    施綰綰難得好心了一回:“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她指著謝玄知道:“這位便是衝王謝玄知。”


    “不過國子監裏是不用管他在外麵的身份,在國子監裏,他就隻是一介普通的武夫子。”


    “所以你如果能打得過他,就把他往死裏打,自己給自己報仇!”


    田懷玨:“……”


    田懷玨:“!!!!!”


    謝玄知的身份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炸向田懷玨,也炸向旁邊看熱鬧的學生。


    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謝玄知繼去翰林院當差後,又來國子監做武夫子!


    謝玄知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她沒搭理他,對田懷玨道:“你要爭氣一點,要相信自己!”


    “也許有一天,你就成大唐新一代的戰神呢!我看好你喲!”


    田懷玨沒理她,他還不太能消化這個消息,他滿臉難以置信地道:“你真是衝王?”


    謝玄知的眉眼溫和:“方才郡主說了,在國子監裏,我就是個普通的武夫子。”


    “作為夫子,對於那種欺負其他學子的行為,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不過你也還算有救,沒有拿自己的出身壓人,而是你的武力和你腦子欺負人。”


    田懷玨在這一刻生出一種感覺,他若方才拿他的出身來壓人,謝玄知怕是已經打斷他的腿了。


    此時謝玄知氣定神閑地坐在那裏,麵色甚至還很溫和,卻讓田懷玨後背發涼。


    施綰綰覺得田懷玨也挺勇的,對他伸出了手:“謝夫子大度得很,不會跟你一般計較。”


    田懷玨的手下意識地想把手伸過去,下一刻謝玄知目光便掃了過來。


    在那一刻,田懷玨有一種直覺,他此時若敢握住施綰綰的手,謝玄知就算不剁了他的手,也會打斷他的手。


    他能成為國子監一霸,卻又一直沒被開除,讓眾夫子對他做的事睜隻睜閉隻眼,靠的就是他的直覺。


    同為男人,他敏銳地感覺到了謝玄知對施綰綰的占有欲。


    他沒敢讓施綰綰扶,單手撐著地上扶著腰站了起來。


    謝玄知問田懷玨:“你方才讓我喊你玨爺?”


    田懷玨哭喪著臉道:“您聽錯了,我是在喊您爺!”


    謝玄知扭頭看著施綰綰道:“你們都挺喜歡認祖宗的,他喊我爺,你喊我爹。”


    “算一算這輩份,他是不是該喊你一聲姑姑?”


    施綰綰:“……”


    田懷玨:“……”


    他們真的隻是隨便喊喊而已!


    謝玄知問田懷玨:“我沒算錯輩份吧?”


    田懷玨覺得平時真不能欺負人,要不然會有報應的,他的報應來得尤其的快。


    他看向謝玄知,謝玄知眉眼清冷,他把心一橫,看著施綰綰試探著喊了一聲:“姑姑!”


    施綰綰:“……”


    她一下子有這麽一個大侄兒,她真的很不適應!


    謝玄知問施綰綰:“一下子做了長輩是不是很高興?”


    施綰綰:“……”


    謝玄知接著道:“都不用你養,就有這麽一個大侄兒,你真是賺大了。”


    施綰綰:“……”


    這話她聽著無比熟悉,是她曾對他說過的改良版。


    她就說嘛,這狗男人記仇得很!


    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點:“是的啊,我可開心了!”


    她說完拍了拍田懷玨的肩道:“乖侄兒,以後姑姑罩著你。”


    田懷玨:“……”


    他和施綰綰對視了一眼,她朝他微微一笑。


    他的心情有些複雜,覺得自己今日著實有些倒黴,一下子就招惹了兩個不能招惹的人。


    他也完全不知道,今日遇到他們,是他人生最大的轉折:


    他們將帶著他走向他完全不敢想的人生。


    謝玄知看了兩人一眼:“下午騎射課,都好好準備。”


    他說完站起來抬腳離開,隻是他走到施綰綰的身邊時輕聲道:“如郡主所願。”


    他剛說完的時候施綰綰沒明白他那句話的意思,略想了一下才明白:


    她曾說過,他若成了她的武夫子就相當於是她的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田懷玨問施綰綰:“他的意思是他要做我們的騎射夫子嗎?”


    施綰綰回答:“從字麵上來理解是這個意思。”


    田懷玨皺眉:“可是之前教我們的是周夫子,為什麽會變成他?”


    他說完想起了什麽,問道:“他是為你而來的吧?”


    施綰綰覺得他可以把那個“吧”字去掉。


    不是她自戀,而是她覺得他記仇。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嘴賤了。


    隻是她也知道現在後悔也晚了。


    她不答反問:“騎射課都上些什麽?”


    田懷玨問:“你會騎馬嗎?”


    施綰綰:“……不會。”


    田懷玨同情地看著她道:“那你完了。”


    施綰綰最初不知道他為什麽說她完了,直到眾學子把他們的馬挑出來後,馬圈裏隻餘一匹黑馬時,她就什麽都明白了。


    她就算再不懂馬,也看得出來那匹馬很不好惹。


    她還沒靠近,它就對她又是噴氣,又是轉過身用屁股對著她,對她蹬後腿。


    田懷玨牽著一匹馬在她身邊道:“國子監不允許學生私自帶馬過來,所有的馬都由國子監提供,統一安排。”


    “所有甲班的學子在入學之後都能分到一匹馬,這些馬平時由雜役喂養。”


    “但是眾學子會給它們刷毛,喂精料,以此來培養感情。”


    “國子監一年提供一次選馬的機會,也就是每年入學的時候,差不多是一月底。”


    “姑姑不是走正常流程進的國子監,如今是三月底,已經過了選馬的時間,這一年也不會再添加馬匹。”


    “如今整個國子監隻餘下這一匹黑馬沒人要,你就隻能選這匹黑馬了。”


    他最初喊她姑姑覺得有些別扭,後麵發現她比他還別扭時,他就不別扭了。


    施綰綰問:“這黑馬有什麽說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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