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知按了按太陽穴,告訴自己要冷靜,不就是被施綰綰咬一口嘛,之前又不是沒被她咬過?


    隻是不管他如何安慰自己,如何給自己找借口,他始終無法控製內心的悸動。


    這種感覺對他而言十分陌生,讓他有些慌。


    這比他在戰場上麵對千軍萬馬的壓力還要大,麵對敵人,他可以用戰術和武力去戰勝。


    可是他如今根本不知道拿自己那顆悸動的心怎麽辦。


    謝玄知有些茫然。


    他這麽一耽擱,回到王府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幾個侍衛剛好起來練功,看見謝玄知從外麵回來都有些意外。


    眾侍衛不敢過問謝玄知的行蹤,隻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寄北很快就發現了問題:“王爺,你的唇怎麽了?”


    謝玄知伸手摸了一下,這才發現施綰綰把他的唇咬腫了。


    他輕咳了一聲,用十分淡定的語氣道:“被母蚊子咬了。”


    他說完便回了房,寄北一臉佩服地道:“王爺真厲害,被蚊子咬一口都能知道公母。”


    寄南給了他一記白眼,這話也就這個二傻子會信。


    謝玄知唇上的印子,擺明了就是被女人咬出來的。


    沒人知道謝玄知昨晚去了哪裏,又是被哪個女人咬的。


    但是寄南還挺開心的,他家王爺實在是太苦了。


    雖然謝玄知不可能會在這個世上留下血脈,但若能在死之前嚐嚐女人的味道,那也是好的。


    隻是他的這個發現沒法跟寄北那個二傻子說,他便分享給了長史葉青城。


    葉青城剛起來就從寄南嘴裏得到這麽個勁爆的消息,他殘留的睡意瞬間消失無蹤。


    他問道:“真的假的?”


    寄南回答:“是真是假長史去看看就知曉了。”


    葉青城蠢蠢欲動:“若真有此事,我得提著謝禮去謝那位豁得出去的姑娘。”


    他想直接過去,寄南卻拉著他道:“這事你別說是我說的。”


    葉青城表示他知道了,他心裏實在是好奇,這世上有哪個女子能讓謝玄知這棵千年鐵樹開花?


    他一臉八卦地去了謝玄知的書房。


    謝玄知一看見他過來,便道:“你來得正好,把昨日施梅臣安排陷害陸行止的證據全部清除。”


    葉青城應了一聲,這事謝玄知已經派人按下,不急於著處理。


    他試探著問:“王爺昨夜是去找郡主了?”


    他作為王府長史,又跟在謝玄知身邊多年,對他最是了解。


    放眼京城,能和謝玄知有交集的女子不會超過十指之數。


    而這些女子年紀與謝玄知相符的絕不會有一掌之數。


    而能與謝玄知扯上關係,再入謝玄知眼的也就隻有一個施綰綰。


    謝玄知隨口應了一聲,就聽見葉青城的笑聲。


    謝玄知抬頭,便看見葉青城那張八卦的臉,他拿著一本卷宗扔在葉青城的臉上:“一大早的發什麽病?去做事。”


    葉青城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應了一聲,卻沒往外走。


    謝玄知問:“你還有事?”


    葉青城“嘿嘿”一笑:“昨夜之事我會為王爺保密的。”


    “隻是郡主和陸行止終究還有婚約在身,女子的名聲很重要,王爺稍微注意一點。”


    謝玄知:“……”


    他看向葉青城:“不是你想的那樣,別亂猜!”


    葉青城笑著問:“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哪樣?”


    “王爺詳細說說唄,省得我亂猜。”


    謝玄知知道葉青城的性子,這狗東西什麽都好,就是八卦的不得了。


    他沒好氣地道:“滾!”


    葉青城知道不能再直接問了,便換了個角度繼續問:“需要我來安排一下,逼陸行止退婚嗎?”


    謝玄知斜斜地看了他一眼,他繼續道:“退完婚之後,需要我安排媒婆去提親嗎?”


    謝玄知:“……”


    他深吸一口氣道:“你找誰提親,找陛下嗎?”


    “你猜陛下知道本王快死了,還想娶郡主,他會不會撕了本王?”


    葉青城:“……”


    他差點忘了,施綰綰的身世太過特殊。


    施梅臣這個父親做不了施綰綰的主,乾元帝又再清楚不過謝玄知的病情,絕不可能把施綰綰嫁給他。


    謝玄知說完這番話也徹底冷靜了下來。


    他都是個將死之人了,哪裏有資格想婚嫁之事?


    她明確說過不喜歡他,咬過來的那一下也不過是一時氣憤,那天在他手上咬的那一下性質相同,沒有半點男女之情。


    是他魔障了。


    他沉聲道:“去做事吧。”


    葉青城隻覺得被人兜頭淋下一盆冷水,怏怏地去做他該做的事情了。


    謝玄知則在書桌前坐下,整個人靠在椅背上,徹底冷靜了下來。


    他伸手輕碰了一下被她咬傷的唇角,壓下心底殘存的悸動。


    他這樣的人,不配對任何人動心,也不能動心,否則那就是在害人害己。


    “忘記她咬過來的那一下,你隻是去找她談合作的。”他對自己說。


    施綰綰在謝玄知走後,她翻騰了很久,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睡意,天就亮了,夏雪喊她起床上學了。


    她打了個嗬欠,在心裏問候了謝玄知一遍就起床洗漱。


    她洗漱好之後,就沒精打采地帶著沈弈去國子監上學。


    沈弈看了她一眼,隻當她昨夜沒有睡好,便幫她罵了幾句陸府那兩口子。


    施綰綰心情不好,在她的眼裏,謝玄知不是好東西,沈弈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狗綠茶背著她做了不少小動作,沒少坑她。


    她便道:“繼續罵,在到國子監之前你都要不能停,且罵他們的詞不能重樣。”


    “要是重複了,就把自己懸在房梁上倒掛一個時辰。”


    沈弈:“……”


    他心裏委屈,明明想要討好她,結果卻被她罰了,找誰說理去?


    施綰綰到國子監的時候沒有在門口遇到施晴媚和江蓉蓉,她覺得少了點樂趣。


    值守的護院在她亮明身份之後,就差了個小廝領她去了甲四班。


    她往門口一站,所有的目光都朝她看了過來。


    江蓉蓉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你來這裏做什麽?”


    施綰綰看到她卻樂了,她沒在門口遇到江蓉蓉,卻在這裏遇到了。


    她們是同班?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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