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許慕荷對男子如此粘人的行為並不覺得奇異,好像父親和母親也是這樣。外表嚴厲冷淡的父親,私下和母親不就是這樣嗎!


    許慕荷實在沒力氣在推開他,坐的板正任由著他抱著。換了個話題道:“都在一個馬車裏了,夠親近了。我有事和你說,你先坐好。”


    許慕荷想起幾日前入宮的事,以及璐王妃與自己說起的事,向杜澤珩詳細的複述了一遍:“你說他們這是搞什麽鬼?”


    杜澤珩沒有鬆手,越發用力的摟緊了些。腦袋靠在她的瘦小的肩上,鼻尖的氣息噴灑在她頸窩。不帶思考的就洞察了這裏麵所有人的彎彎繞繞:“那家夥可不是為你出頭才透露事情的,宮裏的人心思可沒那麽簡單。你說李家向璐王妃下毒導致不能生育,那很有可能是他們想要找出幕後凶手布的局。你看消息透露出去後,熹妃就來落井下石,很明顯李家不是熹妃的人。皇子就那麽幾個,不是熹妃的人就相當於排除了五皇子和八皇子的嫌疑,那不就隻剩下三皇子了嘛!”


    許慕荷沒有和杜澤珩透露,其實他們還有給璐王下毒的事。畢竟當事人沒說,作為醫者也不可能私自透露。


    許慕荷不知道的事,因為這個決定,為她和杜澤珩避免了一位勁敵,還讓杜澤珩後來的路好走了許多。


    見許慕荷有點走神,杜澤珩不高興的輕輕捏了捏她的腰。


    許慕荷吃痛條件反射的低頭看向他。兩人鼻尖輕輕碰觸,瞬間馬車裏寂靜無聲,下一秒心跳聲清晰可聞,直到片刻後馬車行駛的聲音匯入腦海,兩人才略微回神。


    一直不肯鬆手的杜澤珩立即坐起了身,指尖的觸感以及鼻尖圍繞的清甜氣息都讓他不敢再回頭看她一眼。


    瞬間脫離開身體的溫度消失,許慕荷還有些不適應。但看著麵前渾身散發著克製的杜澤珩,像是明白了什麽。


    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不該看的地方。想了想措辭道:“要是難受,你可以自行解決的。”


    杜澤珩錯愕的看著她,不確定她是那種意思。


    許慕荷見他不說話,考慮到男人的麵子,湊到他耳邊用極小的聲音道:“我的意思是,我雖然不能接受你婚前與其他女子的性行為,但是如果實在難受你可以用自己的*解決。”


    杜澤珩黑著臉,看著麵前模樣還沒長開的小女孩,聲音極清極淡的問道:“誰告訴你的?”


    男子房中事,那個大家閨秀知道!可許慕荷是誰,她也不是尋常女子,理所當然的回答道:“我是大夫,我當然知道,這事不能憋著的,對身體不好。”


    杜澤珩氣笑,看來自己在她麵前就是個赤身裸體,毫無掩飾,無從掩飾。


    許慕荷看著他一陣黑一陣白一陣紅的麵色,心裏越為打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要求太過,還是說得太直,讓他不高興了。咬著唇略一思索,心一橫湊到了他麵前。


    不帶猶豫的,把唇送了上去。


    柔軟的觸感,甜絲絲的味道,都讓許慕荷覺得親吻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不自覺的雙手摟上想貼得更緊的脖頸,親親柔柔的品嚐著吻過卻從未細細品味過的唇瓣。


    杜澤珩身體僵硬,在她吻貼上來的一刻就想過要推開她,可越是被柔軟清甜的唇親吻,他越沒發不舍。這不就是他日日想和她做的事情嗎!可越是把人放心裏,他越沒辦法像以前一樣做登徒子了。他可以抱她,可以和她靠得很近,可隻有他知道,隻能是這樣了。


    無論是從自己無法抑製的衝動,還是那無法預知的未來,都讓他隻敢卑鄙的留下她,卻不敢拉著她與自己一起毀滅。


    一滴淚,劃過麵頰。滴入兩人交織在一起的唇瓣,瞬間口腔內五味雜陳。


    許慕荷驚住,抬頭看向眼淚的主人。


    杜澤珩眼裏黝黑一片,什麽情緒好像都有,可唯獨不見眼淚。就像是許慕荷的錯覺一樣,就連淚痕她都找不出任何痕跡。


    “你......”許慕荷疑惑,正想問問為什麽。


    杜澤珩突然提問:“為什麽吻我?”


    許慕荷尷尬,圓溜溜的眼睛轉了轉,默默的地下了頭顱。聲音細細的,很誠實的道:“我就是想告訴你,我也可以幫你,可你不可以找其他女子。”


    “你能如何幫我?”杜澤珩也是好奇,沒忍住就問出了口。可看見她瞬間紅的要滴血耳尖,突然就不想知道了。搶在她開口前,化解了自己即將麵臨的尷尬。“知道了,有需要定直找伊一幫忙。”


    許慕荷怒眼圓瞪的瞪了他一眼,就知道自己被他擺了一道。好心當了驢肝肺,這種人就不該心疼他。


    許慕荷氣呼呼一屁股坐得離他老遠,杜澤珩厚臉皮的湊過來,繼續往她身上貼。插科打諢間就把那滴眼淚帶了過去。


    “我真有事和你說,宮裏人都沒你想想的那麽簡單。馬球賽時你可還記得,當時荻家的隊伍裏除了荻堂,其實剩下幾日都不是他家的,而是李家和之前一支胡人隊伍裏麵的人。胡人隊伍其實就是三皇子鄆王的人,因為鄆王的母妃虞貴妃有一半的胡人血統。不過就算是這樣,他應該也沒有能力讓京都兩大世家加入他的正營,還由他做主導。這裏麵隻怕還由別的原因。”


    杜澤珩想到一件事,他不禁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人兒,想著當時許慕荷在某處頓足的目光,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酸楚之意。他用略帶酸澀的口吻說道:“那時坐在我父親上手位置的那個人,你不還盯著人家看了好長一段時間呢嘛,那個人就是趙俊王,當今世上僅存的、陛下唯一的弟弟。可千萬別被他的外表所迷惑,這人絕非等閑之輩,其心機深沉得很!自從我接管了大理寺之後,處理過的好幾樁案件或多或少都跟這個人扯上了關係。雖說每一次看起來似乎隻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但這恰恰說明了問題所在——他遠不像表麵看上去那般單純無害。”


    聽到這裏,許慕荷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有和陛下說過嗎?”


    杜澤珩皺起眉頭,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我幹嘛和他說?”


    許慕荷急切的道“萬一,他是對陛下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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