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老爺子的問話,許菘藍眼睛也漸漸明亮了起來。


    但也隻敢看著自己母親,什麽話也不敢說。無聲的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何葵也是有點尷尬,剛剛討論的事情確實是帶了點個人情緒。她並不是想做一個包辦婚姻的父母,她不過是因為兒子多年不歸家,還說不想回家,氣上頭才說了這般強硬的話。自己也是想要許菘藍找個對象,完了婚有了孩子。這樣也就能讓他定下性子,安穩下來不再四處亂跑,讓人擔心。


    何葵的心裏話沒有說,隻是微微紅了眼眶。難得軟下了話語道:“爹,結婚這個事我也不是想逼他。隻是希望他上點心。”


    可能是做父母的永遠比較能理解為人父母的內心。爺爺看向身邊的孫兒,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你難道還不了解你母親嗎?她是真的想你結婚?她隻是擔心你罷了。”


    當時許慕荷與許鬆藍都不理解此話的意思,但沒過多久她們卻開始漸漸明白。兒行千裏母擔憂,這份真摯的感情作為子女一開始可能不會明白,但當有一天真正開始分別。她們就會明白,父母為她們流過多少淚。


    有了爺爺的調和,一頓飯吃下來氣氛倒是越來越好。許落也是說起了讓許菘藍護在許慕荷身邊的事情。


    “這是你的問問伊一的想法。別這麽專橫武斷。”


    許落委屈,但又十分憂心的道:“爹,我就實話實說吧。如果伊一要去大理寺當仵作,就必須帶著菘藍。否則我不放心,伊一與那個臭小子相處。”


    許老爺子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個女兒奴,無論伊一身邊出現誰他隻怕都不會放心。可大理寺是什麽地方,為皇家辦案的地方,怎麽可能讓人隨便進出。“你以為大理寺是你想安排一個人進就能進的。你這不是在為難伊一嘛。”


    “我不管,那個小子不安好心,伊一肯定要吃虧的。”


    爺爺無奈,隻好看向許菘藍:“那這事你也得問問菘藍的意見吧。他手上的活可不少,哪有盡力去跟著。”


    誰知許菘藍毫不猶豫的就應下了此事,還幫助父親一起說服道:“爺爺,這事我沒意見。算賬的事情,我可以在馬車上處理。店裏的事情你也放心,他們總不能天天都有案子吧。沒事的時候,我就趕緊回店忙活。”


    “伊一...”


    老爺子算是盡力了,無奈的看向許慕荷。她拒絕還有用嗎?


    有了許菘藍跟著,許落也是難得心情舒暢起來。第二日就帶著妻子出了一趟遠門,說是替兒子管理其他藥鋪,實則就是想帶著妻子出去過個二人世界。


    有了許菘藍的跟隨,許慕荷心裏多少都有些緊張。她能感受到哥哥對杜澤珩敵意,擔心兩人見了麵,哥哥不喜歡他怎麽辦?


    要是哥哥也不喜歡杜澤珩那這個家裏就要二三開了,按照常規家庭民主投票,今後隻要有關杜澤珩的事情,基本上都不會再有勝算。


    馬車裏許菘藍手裏拿著賬本,認真仔細的看著。許慕荷雖然也拿著一本醫書,但是已經很久沒有翻動過。


    許菘藍看出了妹妹的走神,嘴角勾笑氣質溫和的陶侃道:“就這麽擔心我見到他?”


    走神了的許慕荷沒聽清許菘藍說了什麽,條件反射的“啊?”了一聲。知道哥哥看出了自己走神,臉不由的一紅。“既然你沒心思看書,要不我們聊聊天?”


    許慕荷沒有回應他,許菘藍自顧自的道:“聊什麽了?要不聊聊你和那家夥?”


    什麽那家夥,那家夥的。杜澤珩不配有姓名嗎?許慕荷瞪了眼哥哥,繼續沉默。哥哥就是父母派來監視自己的,她不可能與他多說什麽。“你這是還沒嫁呢,胳膊就歪上天了。”


    “行了,那家夥什麽得行我不知道嗎!傲氣得不得了,看誰都是一副狗眼看人低模樣。伊一你確定你眼睛沒瞎?”


    許慕荷驚訝,她不是驚訝哥哥對杜澤珩的評價,而是哥哥與杜澤珩居然認識。“哥,你們認識?”


    “何止是認識啊。”許菘藍沒有隱瞞,隻是不懈的承認了事實。


    “你忘了?我之前去過皇家私塾上過幾年學。很不巧,剛好與他同屆。”


    “那你們怎麽會...”許慕荷沒好意思問完整的話,許菘藍提她說道:“怎麽會互看生厭?”


    許菘藍一雙隔代遺傳的丹鳳眼明亮而通透,眉骨微微挑起,很是分度的止住了此話題:“這我就不和你說了,畢竟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可不會在背後說他閑話。”


    不過就算他不說這家夥的壞話,但在作為哥哥的態度確是要擺明了的。“這家夥想做我妹夫,那就看他這個頭肯不肯低下來了,如果還是那般傲慢無禮,就休怪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畢竟父母百年以後,長兄入父啊。我可就是你們的長輩了。”


    許慕荷無語,這話要是父母聽到,哥哥肯定一場揍是少不了的。父母現在才多大歲數,平時又極其注重保養,說不定都能管你到七老八十了。


    兄妹倆到大理寺一路倒是沒閑著,主要是許菘藍話特別多。除了表明自己的態度,還拐彎抹角的向許慕荷說了些男子那些陰暗的小心思。幾乎是變相的告訴了她男子都不是什麽好東西,絕大多數都是見色起意,見一個喜歡一個。不可能長久的。竟至都把父親拉下了水,水他就發現了父親有一次就診遇到了一個極其漂亮的女子,父親當時眼睛都看直了。如果不是母親是隻披著羊皮模樣的母老虎,父親肯定也會像京都絕大多數府邸一樣,妻妾成群。


    許慕荷像是在聽故事一般,對於許菘藍的話不全信,倒也聽進了心裏。


    她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京都,與父母在一起的時間很少。自然是不知道父母之間居然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不過就從現在父母恩愛的情況來看,還真是看不出兩人居然也因感情發生過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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