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方很謹慎。


    並沒有直接回答何垚的問題。隻說明天來了自然見分曉。


    要求何垚這邊保證最快時效,不要耽誤他們的事。


    反正他說什麽何垚都應著。


    哪怕在邦康對方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撂下電話,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老黑哼了一聲,“你這機器就算擦出火星子,又能賺幾個錢?費這勁幹啥?”


    何垚笑道:“現在這麽多半大小子要養活。能多賺點是點兒。反正是捎帶手的事。”


    “我是說你有工夫折騰這些,還不如拿出時間跟精力多賭幾塊石頭。才能在有限的時間裏賺更多,不是嗎?”


    老黑說的也沒錯。


    但何垚真正的打算也不方便跟老黑明說。


    所以隻是笑了笑,沒再接話。


    老黑正覺沒趣的時候,店門口晃進來一道身影。


    是馮國棟。


    “喲,老馮回來了。”


    老黑對馮國棟的態度肉眼可見的親切起來。


    他雖然偶有說違心話的時候,但這會兒可沒到那份上。


    馮國棟隻是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就準備上樓。


    老黑又開口了,“兄弟,那孫子進了魏家的水牢,生不如死。你又何必給自己找這些麻煩呢?”


    馮國棟停下腳步,“我這個人習慣有仇自己報。不親手弄死他,這事在我這就不算完!老黑兄弟也是條漢子,怎麽會說出這種話?”


    老黑幹笑兩聲,“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這裏是邦康,跟內比度完全是兩個世界。你這麽橫衝直撞,看似是暗箱操作,保不齊早就入了誰的眼了。”


    馮國棟臉上雖然還是那副不以為然的模樣,但已經完全收住上樓的步子。


    轉身來到何垚老黑身旁坐下。


    開口問道:“有酒沒?”


    老黑比何垚還門兒清。一聲招呼。


    馬粟就顛顛的送下來半箱啤酒。


    “好的不學,學人喝酒?”


    見何垚瞪眼睛,馬粟吐了吐舌頭,一溜煙兒的上了樓。


    “行了。身上爹味怎麽這麽濃呢!在這種地方你不讓他喝酒,難不成想讓他學吸粉?”老黑不以為然的反問道。


    何垚剛動了動嘴。還沒等發出聲音。


    馮國棟就開口了,“男人抽煙喝酒不算缺點。哪一個不是從這兩樣開始成熟的?”


    說完用牙咬開瓶蓋,自顧自灌了一大口下肚。


    老黑用眼神衡量了一下何垚,大約是覺得他不具備這個技能。


    自發咬開兩瓶,遞了一瓶給何垚。


    何垚甚至還沒搞清楚幹杯的意義,就被動跟他們倆碰在了一起。


    老黑跟馮國棟倒是聊的挺投機。


    話題從那個心懷不軌的修理廠老板延伸到男人報仇的無數種方式方法。


    何垚不能說他們的認知不對。


    因為經曆直接決定一個人的行為。


    老黑跟馮國棟不說天下無敵,但至少在戰力方麵能跟他們打成平手的也不多。


    所以他們自然可以有仇必報。


    他們剛強,從來沒吃過這方麵虧。堅信自己的武力可以戰勝一切很正常。


    隻有何垚經曆過暗無天日的人生。明白世界上很多事並不是你擁有強健的體魄跟過人的武力值就能睥睨一切的。


    就像一開始老黑說的。


    那修理廠老板被關進魏家水牢,雖未必一定再沒機會重見天日。但生不如死是一定的。


    這件事如果放在何垚這裏,就已經畫上了句號。


    很明顯跟對麵兩位的觀點不一致。


    何垚默默喝著自己的酒,耳朵裏聽著老黑跟馮國棟吹牛。


    心裏想的卻是剛才那通電話。


    琢磨著自己要不要知會郭瑞一聲。


    不過一想到那個老狐狸一點虧都不吃的德行,何垚可不想自投羅網。


    想著想著,自然就想到了身在隔壁的熊黎文。


    這讓何垚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笑。


    隻有魔法能打敗魔法。


    有那幾個可憐姑娘的存在,想必熊黎文應該也很願意出把子力氣。


    老郭啊老郭,想不到吧。


    自己埋得伏筆,在某個時刻形成了因果閉環。


    “阿垚,想什麽呢?笑得這麽猥瑣?”


    老黑的聲音喚回了何垚越飄越遠的思緒。


    “沒事……老黑哥,明天你幾時動身?”何垚問道。


    老黑沉吟了一會兒開口道:“原定一早 ……不過,你這邊要是另有安排,我也可以換個時間。”


    他話音剛落,馮國棟就說道:“老黑兄弟有事隻管去忙。阿垚兄弟有需要,我也可以上啊。”


    短短的時間,他們兩個倒是打得火熱。


    這會兒已經完全沒了裏外親疏的分別。


    老黑沒急著表態,看向何垚等他發話。


    何垚想讓老黑留下,也不過是打著以防萬一的想法。


    既然馮國棟願意效勞,那就沒必要耽誤老黑的正經事了。


    所以何垚說道:“既然有馮大哥在,老黑哥隻管忙你的。”


    馮國棟緊接著說道:“我貿然跑來邦康,借宿在阿垚兄弟處。別的本事沒有,但隻要阿垚兄弟看得上,我一定不推諉!”


    這話老黑信不信何垚不知道。


    但他深信不疑。


    東北人的豪爽跟仗義,那在是國內聲名遠播的。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男兒豪情,在東北人身上出現一點都不違和。


    “行。原本我也擔心自己突然走了留下阿垚一個人在這邊,諸事不便。能有馮兄弟相幫。我倒是能心無掛礙的走了。”


    “行了老黑兄弟,別說的跟生離死別似的。等你把手頭上的事處理完,咱們繼續把酒言歡。可別怪兄弟沒提醒你。你可得抓點緊,不然說不定我辦完事可就走人了。”


    馮國棟的話,讓已經微醺的老黑帶上幾許傷感,“馮兄弟,咱們相識時間雖然不長,但我敬你是條漢子。龍潭虎穴你都敢闖一闖。我確實想結交你這個朋友。放心,我會盡力爭取,早日回歸。”


    “那我跟阿垚兄弟敬候佳音。”


    馮國棟說完,仰頭幹掉了手裏的酒。


    老黑跟何垚也跟了一個。


    何垚的心思放在明天即將送來的原石上,倒是衝淡了跟老黑分別的情緒。


    沒辦法,如今的何垚隻能步步為營。


    作為手上本就底牌不多的小人物。


    不管遇到任何大小事,都要思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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