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吃也吃好了,喝的也差不多了。後麵還有什麽活動?”


    桑麻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問道。


    魏金看向卡蓮,明顯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卡蓮卻看向了馬林。


    girl help girl。


    雖然馬林不是傳統意義上真真正正的女孩。


    但顯然卡蓮當他是同性別。


    這又讓桑麻不高興了。他皺著眉頭的樣子,想想也知道後麵說不出什麽好話來。


    何垚甚至已經想好懟他的說辭了。


    這時候,包廂的門開了。


    老黑出現在門口,“抱歉啊諸位老大。有點事耽擱到現在。來遲了。”


    魏金微微一笑,略帶惆悵的說道:“可惜了……就差阿雷兄弟。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趕得上回來參加我跟卡蓮的婚禮……”


    桑麻哼了一聲,“遲到有什麽要緊,自罰三杯這件事就過去了。”


    老黑瞥了他一眼,沒吭氣。


    換成平常,這種情況沒人會自討沒趣。


    但今天桑麻擺明了要宣泄心中的不痛快。


    瞪眼盯著老黑,算是跟他較上勁了。


    比起瞪眼睛,老黑可是從來沒怕過任何人的。


    但今天這種場合,他應該是不想給任何人添堵。所以遲遲沒有發作。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老黑比何垚更懂邦康的水有多深。


    他這個職業,隨時有可能被這些達官貴人聘回去。


    招惹他們並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這方麵,老黑比何垚經驗豐富。


    不多時,老黑的臉色就緩和下來。


    也不多話,拎起桌上的啤酒。一嘴咬開,仰脖灌起來。


    一瓶幹罷,桑麻冷笑著開口道:“別停,繼續。按照這個節奏連幹三瓶助助興。”


    魏金終於開口了,“現在散場確實有些意猶未盡。咱們去唱會兒歌?要是沒記錯,這一層的另外一邊就是包房。”


    所有人都不掃興的附和。


    隻有桑麻又開始掃興,“大金,你怎麽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這酒店的托呢。咱們好不容易湊一起……又是這麽大好的日子。怎麽的不得多轉兩個場才有意思?”


    看得出來,魏金的忍耐力已經接近極限。


    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這一點何垚並不懷疑。


    何垚想不明白的是,這個煞風景的人對魏金的助益真的已經到了需要所有人都忍氣吞聲的程度嗎?


    但桑麻似乎完全沒有看人臉色的能力。頓了頓繼續道:“要是我沒記錯的話,跟趙家娘兒們有一腿的,是那個短命鬼魏銀。難不成你還有這癖好?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趙胤胤可是個比男人都下得了死手的貨。我聽說人可是掛著吊瓶往邦康趕的路上……這會兒沒準都快到了。我勸你還是離跟她沾邊的人跟事都遠點兒。省的在這個關鍵時候壞了你的大事。”


    魏金淡淡一笑,“多謝提醒。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功敗垂成。即便你這邊最後的結局不盡如人意,我也保證這鏈子肯定不是從我這兒掉的。”


    桑麻哼了一聲。像是對魏金的這個假設相當不滿。


    但不知道是不是魏金的話提醒了桑麻。他這次竟然罕見的沒有開口嗶嗶。


    在他們這邊打機鋒的時候。老黑換到了何垚身邊的位子上。


    這一看就是有悄悄話要說。


    所以何垚相當配合的傾過身去。


    “阿垚,那個馮國棟可不怎麽老實啊……”


    老黑的開場白一點也不令何垚感到意外。


    馮國棟原本也不是奔著好好表現才來的邦康。


    他要是本分又消停,何垚才吃驚呢。


    “還別說,我現在覺得他幹成什麽事,都不稀奇。”


    何垚笑著回了一句。


    “包括從魏家的水牢裏把人帶走嗎?”


    老黑明麵上像是在提問,語氣卻更像是陳述一個事實。


    何垚確實驚訝了,“效率這麽高的嗎?”


    老黑哼了一聲,“現在當然還沒得手。不過我看啊……早晚的事。”


    比起弄清楚老黑從什麽時候開始有了這樣的認知。何垚更想知道馮國棟今天究竟幹了些什麽。


    而老黑的回答相當簡短。


    隻有四個字。


    招兵買馬。


    何垚難以置信的看著老黑。


    老黑不會信口胡說。


    但邦康這種隻認錢的地方,馮國棟能拿出多少來收買人手為己所用。


    而且,他想辦的事,也不是人多就能搞得定的啊。


    “那要看他收買的是什麽人了。怎麽?你對那小子的事這麽上心思呢?說說,你又打的什麽心思?”


    老黑反而打趣起何垚來。


    看樣子一點沒受剛才被桑麻刁難的影響。


    “能不能別賣關子?”何垚不爽的埋怨道。


    老黑反而問道:“大金是不是最近讓青芒留在店裏幫你來著?”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魏金送青芒去店裏的時候,他又不是不在。


    “讓他這兩天先回去,跟在大金身邊兒。反正我這兩天又不走。有我在,你那邊也出不了啥事。”


    老黑的話像是某種暗示。


    何垚略一琢磨,也就想明白了大致脈絡。


    這馮國棟還挺有本事。


    來邦康滿打滿算也就兩天時間,就能在關鍵地方埋好引線。


    老黑應該是擔心馮國棟除了惦記水牢裏的人,還順手幹點其他什麽對魏金不利的事。所以才讓把青芒調回去。


    “你什麽時候跟馮國棟的感情這麽好了?魏家的護院,怕是沒那麽容易受他招徠。還有你是怎麽回事?這時候了還不提前跟大金通個氣?”


    何垚奇怪老黑心思的同時,並不看好馮國棟冒險的舉動。


    雖然這是馮國棟目前的捷徑。


    但風險同樣是最大的。


    “惺惺相惜啊。這小子膽還真肥。像條瘋狗,不計後果,咬住就不撒口。”老黑咧嘴一笑,“我覺得這小子還有後手。想看看他接下來想怎麽做。要是提前告訴了魏金,那小子收手了就沒得玩了。放心吧,大金沒你想的那麽傻白甜。這點小溝壑都越不過去,你指望他拿什麽跟那些人鬥?”


    何垚一時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麽反駁老黑。


    這種時候最體現個體差異化。


    老黑這種刀頭舔血的人,對待這種事的態度,在何垚看來,多少有些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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