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喬琪的房間門口,何垚最後還是沒能落下敲門的手。


    站了一會兒,還是轉身找老黑去了。


    他心裏是想著喬琪的。但他怕自己看到喬琪就不想走了。


    隻想沉浸在喬琪的溫柔裏,不理俗事。


    所以還是正事為先,希望老黑能好麽生生待在房間裏。


    不過何垚純粹也是想多了。


    老黑這個人沒有任務在身上的時候,給他個女人,一個星期不出門都沒問題。


    他的喜好就是這麽直接又接地氣。


    何垚敲門敲了半天,都快要放棄的時候,老黑提著褲子開門了。


    ”你在啊老黑哥?這是還沒起還是補了個回籠啊?“


    何垚一邊調侃一邊自然而然往房間裏走。


    老黑也沒當回事,閃到一邊搓著頭皮跟在他身後,”都有吧……“


    話沒說完,差點撞到何垚後背上。


    讓何垚不敢繼續往裏走的原因很簡單。


    床上正半躺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半老徐娘。


    這會兒臉上的妝容有些殘,因此看起來很是一言難盡。


    更何況她正摟著被子,衝何垚拋媚眼。


    那感覺屬實是恐怖它媽給恐怖開門,恐怖到家了。


    不管是老黑還是床上的徐娘,都沒有絲毫尷尬的表現。尷尬的人就成了何垚。


    果然是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進來坐啊。杵這當門神啊?”老黑邊說邊搡了何垚一把。


    何垚忙道:“老黑哥,我有正事跟你商量。要不咱們出去說?”


    老黑揮了揮手 ,甩手丟在床上一卷鈔票。


    女人立刻笑吟吟地掀被起身。


    何垚連忙非禮勿視的轉過身。


    女人並不以為意,將錢在抓在手裏,立刻喜笑顏開的撿起四散在地的衣衫。慢悠悠的往身上套。


    “謝謝老板!老板今晚要不要服務?”


    臨出門前,女人還不忘拉買賣。


    老黑雖然能折騰,但給錢給的也大方。屬於優質客戶那一類。


    “到時候再說。”


    老黑粗魯的將女人推出門。然後不帶一絲猶豫的將門關了起來。


    “什麽?你讓我去糾纏芭喜?你真的不是想我早死早投胎嗎?”老黑聽完何垚的想法,臉瞬間就黑了。


    大有何垚再敢多說一句,就讓他血濺當場的既視感。


    何垚看著被老黑關的嚴嚴實實的房門,想跑都再找不到出口。


    “老黑哥,你先別著急。聽我把話說完……”何垚隻能苦口婆心的安撫著老黑的情緒。


    “給你三句話的機會說服我放棄收拾你的念頭。要不然別怪老黑哥不念舊情了。”


    老黑把手指關節掰的哢哢作響。


    何垚將自己想知道魏銀今晚確切行蹤的想法一說,老黑就轉了轉眼珠子,“你想先下手為強?”


    何垚點了點頭,“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你信不信今晚就算我沒有動作,魏銀也不會放任我逍遙。”


    “你倒是心裏有分寸。”老黑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何垚的看法。隨即話題一轉,“但問題是,你的打算就是這麽追著魏銀的節奏?”


    何垚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老黑。


    “我的意思是,既然咱們都要派人出麵丟人敗興了。完全可以更進一步。我去糾纏芭喜,一旦拿捏好了,撩撥出魏銀男人的勝負欲。讓他走他也不走。”


    何垚還想問老黑準備怎麽做的時候,老黑已經沒什麽耐心的說道:“我知道該怎麽做。你就告訴我需要什麽時間出場就行了。”


    這會兒肯定是早了些。


    正常來說, 晚飯後到入睡前這個階段,才是魏銀來回換窩子的高發時間。


    等下午公盤結束再行動不遲。


    老黑聞言看了看時間,“再過半小時,咱們一起去公盤上溜達溜達。我也再好好認認魏銀。之前在邦康見那幾次,看見他那囂張的臉我就恨不能給他兩拳。今天倒是要好好看他究竟長得有多討人嫌。”


    何垚表示自己也不確定魏銀會不會去公盤。


    但老黑一副穩拿把掐的模樣,非常篤定魏銀一定會去。


    到這會兒何垚還是不信的,認為老黑純粹是被魏金拋棄窮極無聊,想跟自己搭個夥,又不好意思明說。


    但等來到下午的公盤會場,何垚就意識到是自己狹隘了。


    魏銀的社交牛13症,一點不遜色堂兄魏金不說。還明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在公盤上,就差直接撒傳單表明自己身份。等著那些想賺錢想瘋了的客商老板們主動貼上來。


    芭喜手挽魏銀臂彎,像個口袋裏裝了寶貝又生怕別人不知道的小孩。滿臉寫的都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別人好歹還在公盤上看看翡翠原石,這倆人是朝人一個勁兒地使勁。


    哪個有實力他們就專往對方所在的地方紮。


    又不願意紆尊降貴的主動跟人攀談。


    讓看到的人都覺替他他們覺得擰巴。


    不過,看這個樣子,前幾天芭喜也沒白白在這個圈子裏混跡。


    光衝來賓身份使勁了。


    “可以啊老黑哥,以後誰再說你沒腦子,我第一個不答應。你是怎麽知道魏銀一定會來的?”


    何垚順口就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


    招來老黑一個勁兒地翻白眼,“信不信哥哥今天就免費給你鬆鬆骨?皮子癢了,什麽話都敢說。邦康那地方盛產自我感覺相當哇塞的朋友。看看咱們金老板,就可見一斑。這種出風頭的機會,魏銀怎麽可能不來露個臉?這些人都是為利聚在這裏,但對魏銀來說,利他不在乎。但他在乎圍繞著這些人展開的人際關係網。邦康內部基本都是定性的,能不能成事的關鍵,就在這些外部資源了。”


    老黑的侃侃而談,聽的何垚心服口服。


    要是說剛才跟老黑說那些還有幾分調侃的意味,這會兒是真的服氣了。


    老黑可能的確不如蟶子有大局觀。在營地的時候,更多的光環給到了蟶子。但不代表他真的是個沒腦子。


    他隻是線條粗,不代表沒有洞察力。


    至少他分析的這些,輕鬆就將何垚想過卻沒理順的東西給串了起來。


    何垚衝老黑豎了個大拇指。


    老黑一副掩飾不住的小得意,順著眼角嘴角蔓延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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