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不知道在跟蟶子聊著什麽。何垚隻看到蟶子連連搖頭。


    剛走過去,就聽到蟶子說道:“不行大金!不是我不給你這個麵子。這件事不能現在幹、更不能明著來。這件事等晚些時候,咱們從長計議。”


    魏金說道:“就是派出去幾個身手不錯的弟兄出去打探一下消息……不至於你說成那種吧?”


    蟶子說道:“大金,找我們合作,就得按照我們的節奏來。不然不管外行還是內行一人十八個餿主意,鐵定得完!”


    魏金雖然沒再堅持,但看表情不算愉悅。


    何垚拍了拍他的肩膀,“大金,關心則亂。跟蟶子、老黑相處時間也不短了,他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不過,雖然剛才蟶子是那麽說。卻還是當著魏金的麵,把老黑招呼過來。讓他挑幾個機靈的出去打聽一下情況。


    魏金表態,“這件事一定要聽我的。你們的人不熟悉邦康這周邊的環境跟情況。不如讓老黑兄弟帶幾個苗仔的手下。這樣效率會更高。”


    苗仔就是那個花襯衫,也就是蟶子嘴裏的撲拉蛾子。


    從他們出現開始,力哥就想往前衝。還是阿傑死命拉著不知道嘀咕了些什麽才算作罷。


    不過想想大概也能猜出來。無外乎大敵當前,先以大局為重之類的。


    就算沒有這檔子事,他們還不是得賣魏金這個麵子。


    蟶子短暫沉吟了一下,點頭答應下來。


    同時跟魏金約法三章,後麵的行動他有建議權,但自己具備一票否決權。


    魏金這時候蟶子說什麽就是什麽,招手喚了苗仔過來,讓他往下麵安排。


    苗仔是個徹頭徹尾的三教九流,坑蒙拐騙也沒什麽技術含量,不外乎就是仗著手上那幾杆槍。要不然根本混不走。


    所以一切聽從老黑安排。至少態度還不錯。


    按照老黑的要求又挑選了三個人出來。加上他自己跟老黑,組成一個臨時小分隊。天黑之後悄悄摸出去,不驚動任何人。


    其實好好琢磨琢磨也能理解蟶子這麽做的用意。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想知道外麵的情況。


    要是打探回來的是好消息還好,可要是事態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本來就不穩定的後方會立刻土崩瓦解。到時候手上僅有的有生力量也沒了。


    其實蟶子這麽打算,有很大一部分是為魏金著想。


    畢竟就算邦康步了果敢同盟軍的後塵,對蟶子老黑他們來說也沒什麽實質性損傷。


    營地有人員流失跟消耗都很正常,這次最多就是流失的比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高出不少罷了。


    回到營地他們照樣可以過回原來的日子。


    但魏金不一樣,在緬國這種時局下,多堅持一天也許都能熬到政.府.軍撤軍;多一個人就多一分跟政.府.軍繼續抗衡的希望。


    蟶子跟老黑雖然不是正規軍,但人生大事向來存在相似性。


    哪怕看起來再沒有希望的事,不堅持到最後一刻都難定勝負成敗。


    但前提手裏要有底牌。


    這些人馬,就是魏金的底牌跟希望。


    他們現在就是一支一觸即潰的軍隊,在打一場勝利渺茫的仗。


    所以軍心不能散。與其讓他們猜測、打聽外麵的情況,幹脆直接不給他們這樣的念想。


    被迫服從,也是個人意誌向集體意誌妥協的表現。


    今天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財大氣粗的魏金,備足了百人團生活物資的同時,為了彰顯為自己辦事能過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的逍遙日子,連生存物資也準備了一些。


    隻不過畢竟沒料到會發生今天這種狀況。所以應急雖然沒問題,持久戰肯定不行。


    一切都等今晚老黑五人出去打探清楚情況後,再做定奪。


    魏金這會兒坐在樓體前麵的台階上,皺眉不知道在想什麽。


    全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發生這一出,很多人再看向他的時候,雖然談不上造次,卻也不像最開始那麽敬畏。


    所以這大約就是人為什麽要一直往上爬的動力。


    社會跟人心永遠都是這麽現實。


    蟶子更是主動走到前麵避之不及的馬林身邊。


    何垚離的近,聽到他在跟馬林詢問帶過來的裝備補給情況。


    沒有子彈,長槍還不如一根燒火棍使的順手。


    現如今大家暫時都在一條船上,沒什麽好藏著掖著勾心鬥角的。


    還好蟶子還沒來得及走,也還好這邊情況不解除他就是想返回營地也回不去。


    有他坐鎮,比起在這方麵怎麽看怎麽不靠譜的魏金,何垚的心裏還能踏實一些。


    但這份踏實感也是有限的。


    卡蓮的處境也讓何垚憂心不已。


    原本沒覺得趙夫人出行有什麽,但是如今結合政.府.軍那邊的動作來看,似乎也不是簡單的一群愛美女人不知死活的出境做整形這麽簡單。


    何垚頭腦很亂。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生的事超乎自己的經曆,所以不由自主開始陰謀論。看什麽事都覺得另有隱情。


    這他麽都什麽事啊!


    怎麽什麽破事都能讓自己給趕上。


    他煩躁地撓了撓頭,眼角餘光瞥見在所有或慌張或猶疑地不安神色中,阿傑竟然還能神態自若的跟力哥逗樂子。


    這種時候,情緒穩定的重要性就凸顯出來了。


    難怪當今社會動不動就有些心靈雞湯拿情緒價值說事。


    何垚覺得自己這會兒就是需要周圍有人能給自己輸送這種能量。所以朝兩人走過去。


    發了兩支煙,何垚擠出一個笑容,“兩位老板在聊什麽呢?”


    力哥嗬嗬笑著,伸手拍打著何垚的肩膀,“說實話,緊張不阿垚老板?”


    何垚這會兒的苦笑才是由衷的,點點頭,“緊張。”


    阿傑接話,“剛才力哥說,上回那個苗仔的手下薅走了他那條大金鏈子,問我有多大把握能要回來。”


    他們肯定不會因為一條金鏈子,在這裏開會。


    阿傑明顯就是想緩和一下何垚的緊張跟不安。


    可能是被他們輕鬆的狀態感染,何垚順嘴回了一句,“能不能要回來是一回事,要不要是另一回事。不試試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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