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酬這檔子事對何垚來說,可比體力勞動辛苦。


    送走這批人,何垚已經連話都懶得說了。


    這時監控警報聯動過來安裝設備,何垚才想起來找出雲問剛才戰況如何。


    出雲鼻子發出一聲冷哼,“就是個膿包,光個嘴。這種人就不用跟他廢話,上來一頓給他收拾服了就行。這事你不用管了,交給我來處理。”


    何垚正準備提醒他別做出格的無用功,礙於他們跟刀蓉蓉的關係,對方後麵應該不會輕舉妄動的時候,安裝師傅招呼他們出人確認安裝位置。


    何垚作為一店之主,理所當然被安排出麵。


    這一張羅,就把出雲這檔子事給忘幹淨了。


    當天晚上,按照原計劃帶著店裏所有人去團結大溝吃燒烤。


    都是年輕人,加上這種場合離不開酒。一來二去大家喝的都不少。


    何垚連出雲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這就直接導致半夜三更,何垚被一通電話給召喚去了派出所。


    據簡單了解,出雲以一人之力單挑對麵膀大腰圓的店主四五個。


    就這樣出雲還表示,自己完全可以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是自己跑了少不了要給何垚增加麻煩,這才選擇留下。


    何垚哭笑不得。


    那自己是不是還得給他頒個不離不棄獎啊。


    還不夠丟人的。


    膀大腰圓的店主跟他的同伴們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傷,出雲倒是好人一個。


    連破皮都沒有。


    而且,據說晚上這場毆鬥,完全是出雲突然冒出來,二話不說對著受害人、即膀大腰圓店主,單方麵武力輸出。


    店主的幾位同伴,完全是因為看不下去,這才紛紛加入戰鬥。


    即便是這樣,也沒能討了好。


    哥個個鼻青臉腫,一直嚷嚷著頭疼頭昏要暈厥。


    上次何垚見到的女警官,雙手抱胸看著眼前的鬧劇,由著他們鬧騰一言不發。


    店主帶著幾個同伴嚷嚷了一陣子,大約是覺得口幹舌燥,終於忍不住朝女警發難,“同誌,你倒是說句話啊。”


    女警清了清嗓子,“你們都說完了?我就簡單科普一點,尋釁滋事跟入室搶劫的惡劣性質究竟孰輕孰重……”


    店主滿臉疑惑的看著女警,“什麽入室搶劫?”


    女警說道:“你們門頭前的道路上,剛好有一個治安攝像頭。不知道你們平常有沒有注意?”


    店主嘿嘿一樂,“高科技產品什麽都好,就是一停電就停擺。無解。”


    女警笑了,“正規大型監控和設備都要求配備ups電源。外接電源斷電以後,後備電源啟動,監照常工作我們使用的路麵監控視頻以及卡口視頻,就屬於這類……明白我的意思嗎?”


    店主轉了轉眼珠子。


    他店裏上次選擇留下的那根獨苗阿弟,也赫然在列。這時候趴在店主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麽。


    店主的臉色立刻變了。


    出雲拍案而起,“這麽說,白天打砸我們店的凶犯就被拍下來了是吧?”


    都這麽明顯了,他還問。


    明顯女警的意思是要用這個壓一壓今晚出雲犯的事。


    看樣子自己又是托了郭瑞的福。


    何垚也不準備揪著白天的事不撒手,要是能事抵事,不失為一個相對圓滿的解決方案。


    可這個出雲一根筋,直接問了出來。


    女警瞪了他一眼,“你當這是什麽地方?給我坐下!”


    “晦氣!就當被狗咬了!還有事沒?沒有我們可走了!”店主不爽的站起來。


    出雲跟著再次站起來,“把這當成什麽地方了?你家客廳呢?讓你走了嗎?”


    何垚滿頭黑線看著出雲。


    丫不是這店主安排過來的臥底吧?


    店主脖子一梗,“你又把這裏當成什麽地方?你不讓我走我就不能走?看把你能的。把警察同誌叫出來,你坐過去唄。”


    等把這夥人成功送走,女警掃視了何垚跟出雲一眼,說道:“怎麽?把我們這裏當成你店呢?沒事就過來遛遛腿?”


    何垚:“……”


    這也不是自己願意的。要是有得選,他也不想。


    “還有你這位……小兄弟。怎麽個事?都什麽年代了?還玩熱血街頭呢?知不知道,動手的代價都是以錢包打底的?”


    麵對女警的話,出雲嘁了一聲,“誰知道你們會在那麽偏僻的地方巡邏?要不然他們根本沒機會看到我的臉。”


    不等女警發話,何垚抬腳在桌子下麵踢了出雲一腳。


    好歹人家才剛剛幫自己這邊解了圍,還這副刺兒頭的模樣叫囂。是不是有點太不知好歹了。


    出雲雖然住嘴了,但表情明顯不服氣,“還有事兒嗎?沒有的話我先走了。”


    說完試探著走了兩步,可能是因為沒人阻止。最後出雲竟真的自己走了。


    何垚連忙站起來跟女警告辭。


    對方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想了想說道:“我正好出去一趟。捎你一程吧。”


    說完,跟旁邊的同事打了個招呼,就從辦公桌後麵繞了出來。


    何垚也不好拒絕。


    而且一些話也不好在辦公場所當眾說。


    跟在對方身後出了大門,在院子車位上坐上了女警的副駕駛座。


    “同誌,上次的電話號碼還有這次……謝謝啊……”


    何垚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更不敢行賄公職人員。唯有先把態度拿出來。


    女警笑笑,卻問了何垚一個摸不著頭腦的問題,“你知道瑞大是我什麽人嗎?”


    因為女警看上去比郭瑞年輕不少,所以何垚第一反應是這倆人是親戚。


    但女警搖了搖頭,“瑞大之前一直是我的直屬長官。我是從緝du一線上退下來,調劑到這邊所裏的。”


    何垚肅然起敬。


    同時也想明白,為什麽跟這位女警有限的幾次接觸,總感覺她風格跟旁的警察感覺不一樣。


    還沒組織好語言怎麽表達的時候,就聽女警又開口問道:“你現在是不是在幫瑞大調查什麽案子?說來聽聽?我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何垚張了張嘴。腦子裏卻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要是說了,算不算泄密?


    女警笑起來,“警惕性還挺高的嘛。你想想……如果瑞大信不過我,怎麽會托我把聯絡方式給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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