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去伺候你的刀總去吧。自己心裏有點數。別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陳媛的醋意來的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何垚可並不敢覺得是自己魅力使然。


    他覺得這是陳媛在跟刀蓉蓉兩個女人之間的不對付。


    而自己不過是他們雌競的犧牲品罷了。


    看著陳媛去跟自己那些客人們交涉,何垚轉身回店將裝好的那塊黃砂皮抱起,朝白色保姆車走去。


    在這一次他剛走到車身旁,車門就緩緩絲滑地打開了。


    刀蓉蓉好整以暇地坐在車座上,“阿垚老板的速度很快嘛。說好三天結果一天就搞定了。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呢。”


    何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臊自己,假裝聽不出來,“是刀總運氣好。心想事成。這不前腳珠寶協會的人才剛剛給送回來……”


    刀蓉蓉眼波一轉,“那老狐狸看過料子之後就什麽也沒說?就這麽給你送回來了?”


    何垚點頭。


    這時候從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個謊言中存在的漏洞。


    能讓刀蓉蓉這麽惦記的東西,就算珠寶協會會長也未必忍得住啊。


    刀蓉蓉意味深長盯著陳媛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哼了一聲接過包裹著料子的袋子,“開個價吧。”


    料子何垚是二十萬買下的,割愛已是讓步,可不能再不賺錢。


    可這種東西的交價,何垚又不了解。


    所以將球踢回給刀蓉蓉,“刀總看著給吧。”


    刀蓉蓉倒也沒客套,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漫不經心的問道:“還是上次那個賬號嗎?”


    何垚重新提供了高明在國內開的正規賬號。


    刀蓉蓉一番操作後,晃著轉賬電子回執給何垚過目。


    國幣一百八十萬。


    何垚在心裏吹了聲口哨。


    好定西果然就是值錢啊。


    盡管他自以為隱藏得很好,但刀蓉蓉看到他表情後,嘴角還是扯出一個譏諷地弧度。


    “阿垚老板,那就謝謝了。不久之後咱們還會再見麵的。到時候,希望我們也能像這次一樣合作愉快。”


    這話已經是在逐客了。


    但何垚還不能讓她走。


    狐假虎威怎麽也得讓老虎轉一圈。


    看何垚欲言又止,刀蓉蓉狐疑的問道:“怎麽?阿垚老板是嫌少?”


    何垚轉了轉眼珠子,“刀總,我這新店開張,得遇貴人。今天紅龍都備好了,就等您能幫我們搏個好彩頭呢。”


    刀蓉蓉皺起了眉頭。


    顯然並不滿意何垚的自作主張。


    但看了看剛得手的原石,又張不開嘴拒絕。


    “就隻是點個炮仗?”


    聽到這話,何垚就知道妥了,連忙點頭如搗蒜。


    把刀蓉蓉迎下車,自己飛快地從高明三輪車裏搬下幾盤鞭炮。


    等待讓刀蓉蓉一臉不耐,但來都來了,又不能扭頭就走。隻能等著何垚笨手笨腳的拆龍、擺龍。


    過程中引得一些路人圍觀湊熱鬧。但何垚的關注點隻放在旁邊那家同行店主的身上。


    他黑著一張臉,麵容扭曲的看著何垚跟刀蓉蓉談笑風生。


    也算充分壓榨了塊黃砂皮的一切剩餘價值。


    何垚站在路邊送刀蓉蓉離開時,電動車門徹底關閉的那丁點兒時間裏。何垚看到刀蓉蓉一邊宛如個變態般摩挲著那塊黃砂皮原石,一邊衝前麵的司機說道:“立刻去騰衝。”


    不知道是不是何垚的想象力豐富,聽到騰衝這個名字的時候,又聯想到了次卑跟騰衝不得不說的關係。


    “人都走了,還回味無窮呢?”


    一道戲謔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陳媛撇了撇嘴,“長那樣你都……阿垚老板,我覺得人有時候挑食也挺好的。至少不容易腸胃不適你說是不是?”


    何垚沒好氣的回了句嘴,“陳老板,你這一天天的腦子裏想什麽呢?我這是對金主回應最基本的情緒價值。”


    陳媛咧著嘴,“我們協會之前也沒少從阿垚老板手上成交料子吧?怎麽沒見你提供情緒價值呢?”


    何垚笑了,“給陳老板以最實惠的價格買到品質最好的原石,是來自一個原石商家最大的誠意。”


    陳媛:“合著好賴話都讓你說完了唄?真是個油嘴滑舌的奸商!”


    何垚想說點什麽為自己正名,但陳媛緊接著又說道:“他們一共選了八十七塊原石。好歹也是大客團,你這個做老板的不出麵應酬一下合適嗎?這畢竟是在國內,麵子上的人情世故還是要做一做的。”


    何垚這才注意到店裏的搶購已經進入尾聲。


    隻不過因為有不少賭石客的加入,耽誤了客團成員的結賬速度。


    這會兒還有一部分正排著隊往高明那邊挪動。


    “陳老板,能不能問問,這是什麽屬性的賭石客團?這種規模大約也就隻有你們珠寶協會才有能耐攢。”何垚一邊八卦一邊拍馬。


    “告訴你也沒什麽。這些老倌兒是昆都下來的石商。”陳媛言簡意賅的回答道。


    “昆都市場有這麽大嗎?”何垚驚詫。


    陳媛笑了,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何垚,“阿垚老板,看樣子你雖然國語說的地道。但對國內的情況當真是知之甚少。翡翠原石這種東西,既可以用你的方式賺取利潤,也可以幫別人做些其他的。還需要我挑明說嗎?”


    陳媛雖然這麽問,但正常走向應該是何垚上道的表示不用了。


    結果沒想到何垚偏偏是個死軸的,還真一臉好奇的問除了賺差價還能做什麽?


    陳媛歎了口氣。


    真不知道該說他天真還是傻。


    翡翠原石的買賣屬性,決定了它交易環節上可操作空間很大。


    “以後慢慢你就知道了。現在你要做的,是讓你這張臉看上去像花兒一樣招人稀罕,去給我伺候好那些大老爺們。”陳媛沒好氣的命令道。


    禮貌待客在情理之中,所以何垚很配合。


    中間有幾個客人試圖私下跟何垚添加聯係方式。在陳媛眼神的示意下何垚忍痛拒絕。


    雖然明知道自己親手掌握的下遊客商越多,對自己的生意越有利。可何垚還是幹不出當麵跳牆這種事。


    退一萬步說,這些客商要是真有心,回頭自己單獨來一趟也能達成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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