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最見不得女人哭。


    因為女人一哭他就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如何安慰。


    所以幹脆裝看不見,埋頭研究那塊原石去了。


    原石皮殼是標準黃皮,皮殼上有宛如細密海砂的砂礫。


    特別的是這塊原石皮殼上的色帶,像是被水中的水草纏繞,然後幹結在上麵形成的印記。


    太像以至於何垚伸出指甲用力摳了一下。


    色帶不掉,砂礫不少。


    關鍵是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壓手感。


    看個頭跟人腦袋差不多大,正常重量範圍應該在三十公斤以上到四十公斤以內,但何垚掂量著重量差不多得奔著四十往上去了。


    這可就有點意思了。


    但現在場口還不確定,讓何垚心裏那口氣不敢徹底放下。


    跟所有何垚印象中出黃皮的場口,全都對不上號。


    朝旁邊的林文躍吹了聲口哨,把他的視線召喚過來。何垚朝手上的原石撅了撅嘴,示意他參與一下。


    林文躍怎麽說,也算石二代。怎麽也比自己這個半路出家的見多識廣。


    對方皺眉看了好一會兒,趁著羊角辮姑娘不注意的時候,壓低聲音問道:“垚哥,你聽說過有一個場口叫做‘次卑’嗎?”


    何垚的表情有點複雜。


    之前是真不知道,但自從那次徐二給他詳細科普過之後,何垚可以說印象深刻。


    當時程哥兒還想從喬琪手上把那塊用來“釣魚”的次卑買下來,隻是被對方無情拒絕了而已。


    所以何垚沒能飽眼福,更不知道次卑長什麽樣。


    但種種跡象都告訴他,次卑是一個引得賭石客們趨之若鶩的場口。


    “你的意思是?”


    何垚心念一動,跟林文躍求證。


    林文躍連忙擺手,“我也隻是猜測,可不敢確定啊垚哥。僅供參考。因為我看這料子跟所有出黃皮的場口都不一樣。尤其這上麵的色帶表現也很特別。才做出這個猜測。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次卑開采出來的料子以黃砂皮為主。”


    有了這個猜測,何垚對這塊原石的占有欲瞬間達到頂峰。


    “這料子什麽價?”何垚朗聲問羊角辮美女攤主。


    攤主恍惚的思緒像是隨著何垚的話落地,眨巴著眼睛思索了好一會兒,中間還瞄了林文躍幾眼。


    最後報價二十萬。


    這個開價倒還算公道。所以何垚沒第一時間無腦去還。


    羊角辮美女繼續道:“文哥平常沒少幫襯我。這攤子也開不長了。現如今這市價來看,這個價格還是有性價比的。老板要是喜歡、信得過,就這個價成交了。”


    這話說的倒是讓何垚不好意思開口講價了。


    雖然作為買方,都希望把成本壓縮到最低。但這羊角辮攤主的遭遇也確實讓何垚滿心同情。


    所以表示以這個價成交沒問題,不過自己要去內部路對麵的錢莊取現金。


    羊角辮表示可以委托林文躍幫忙看這攤位,自己隨何垚同去。


    旁邊就是銀行,可以一出一進。身上不留現金。


    林文躍倒是表現的很殷勤,揮手就打發兩人快去快回。


    結果,就在兩人剛走出古隆市場大門,站在一邊避讓電動車的時候,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衝出來兩個,穿著熒光色t恤、九分緊身褲的“地方社團”成員。


    兩人目標明確的直奔羊角辮攤主。


    等到把何垚跟羊角辮的去路堵住,其中一個人流裏流氣的開口了,“妹妹,這是要去哪啊?那筆錢什麽時候還呐?”


    羊角辮攤主皺眉說道:“舉例說好的時間不是還有三天麽!我都已經說了會轉讓攤位把錢還給你們!你們這樣隔三岔五就跑來找麻煩,算是怎麽回事!”


    另外一人跟著開口了,“哎喲妹妹,你這麽說話可就傷人心了!我們這不是關心你嘛。你說你一個孤女,沒人疼也沒個人愛的。哥哥們這是送溫暖呐,你怎麽還不識好歹呢?”


    一邊說一邊試圖動手動腳。


    兩個人就像是生怕落後一步就吃不到第一口新鮮的一樣,一個比一個猴急。


    導致羊角辮攤主一個勁往何垚身後躲。


    兩個社團成員大約是覺得何垚礙事,伸手粗魯的開始推搡他,“滾開!死老緬!”


    何垚本就覺得羊角辮攤主怎麽說也是跟自己一道出來的。遇到這樣的事,自己當縮頭烏龜,有點不像男人所為。


    雖然他一貫秉承的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還是忍不住男人骨子裏的血性,一個勁的上湧。


    見何垚不但不讓開,甚至還有了往上湊的跡象。


    兩個小半截立刻將目標轉向他,“嗬,怎麽?這是想英雄救美?還是準備強出頭?知道當英雄什麽代價嗎?要是不知道,今天哥兩個就讓你長長記性!”


    說完人狠話不多的張牙舞爪撲了上來。


    何垚貓腰躲過上麵的攻勢,順勢伸腿擰腰來了個掃堂腿。


    兩個小半截本來就是花架子,上麵看著凶悍,實則底盤根本不穩。


    在外力的介入下,很快就像兩個多米諾骨牌一個壓著一個栽倒在地上。


    但是這並不足以讓他們吸取教訓。


    人還沒爬起來嘴裏就開始罵罵咧咧問候何垚十八輩祖宗。


    何垚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趁他們還沒完全爬起,一腳踹去讓兩個人再次抱團趴回地上。


    少量幾個圍觀群眾已經發出哄笑聲。


    羊角辮連忙拉住何垚,搖頭道:“老板,他們知道我攤位在哪。我擔心會被他們打擊報複。算了……咱們趕緊走吧!”


    說完扯著何垚就準備迅速離開現場。


    然而才一邁步子,羊角辮就驚叫起來。


    其中一個小半截緊緊抓著她的腳踝,甚至還無恥的順著腳踝在小腿上掐了兩把。


    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占女人便宜。


    這行為立刻引得何垚想都不想抬腳就朝對方手腕跺去。


    那人的同伴這會兒已經爬起來,看到眼前這一幕,想都不想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


    下午逐漸微弱的陽光,在匕首上折射出泛著冷意白光。


    羊角辮女攤主話都來不及出口,用盡力氣尖叫起來。


    高音刺破安靜的街道,跟冷冽的刀鋒仿佛合二為一。眼看那刀子就要穩準狠的紮進背對著他的何垚後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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