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老板當然不會由著一個女人在自己麵前蹦躂。


    正準備上前說什麽的時候,被身邊的何垚不著痕跡的拉住。


    熊老板皺眉扭頭,看到的是何垚麵無表情的臉。


    這雖然讓他更加狐疑,也讓他明白事出反常必有妖。


    所以熊老板眯了眯眼睛,卻沒開口。


    杜梅見狀,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後麵隻會越來越貴。不買就走。不要耽誤時間。”


    熊老板看著何垚拿主意。


    杜梅跟著看過來,“咱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她一臉警惕的一會兒看看何垚,一會兒看看熊老板跟林文躍。


    顯然印象中並沒有能同時把眼前三人劃上等號的記憶。


    這也引起了何垚的警覺。


    現如今杜梅可以說是緬國政.府.軍手裏的逃犯。要是她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話,自己就別想從這裏囫圇個兒的離開了。


    所以連忙帶頭往外走。


    經過杜梅身邊的時候,整個人從頭發絲到腳趾頭都是緊繃著的。


    生怕對方毫無征兆的發難。


    還好,來到國內曾經的龍如今也得盤著,曾經的虎如今也得臥著。


    至少現在的杜梅,跟當初在佤城隨手用手槍頂人腦門的時候,大不一樣。


    直到走出這裏,何垚才敢長長呼出口氣。


    剛才進門之後就一直沒怎麽說話的林文躍,這會兒才開口了,“你們有沒有覺得……剛才那緬國女人的氣場好強!”


    沒人理他,熊老板問何垚,“老板認識這個女人?”


    何垚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對開口道:“熊老板,這件事暫時不方便多說。能不能找那位‘大壯’打聽一下,這女人怎麽會來瑞麗?”


    一句話堵住了熊老板的好奇心,順便安排了任務。


    熊老板沉吟了一下,點頭,“交給我。”


    轉而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緊接著就聽到熊老板發脾氣罵娘的聲音。


    免提中傳來一個緬國男人的哼哼聲,“我的熊哥哎,你知道我今天為啥沒露麵嗎?我他麽住院了……”


    熊老板好奇的問道:“你人如其名,壯得像頭犛牛。我認識你這麽多年,可頭回見你下火線。”


    大壯帶著哭腔的聲音再次傳來,“被她打的……熊哥,你要是能幫我把這禍害弄走,我給你打折!”


    熊老板滿頭黑線安慰了好一會兒大壯悲憤的情緒,都還能聽見電話聽筒中傳來啼哭聲。


    最後熊老板耐心盡失,強行將通話中斷。


    一臉無奈的看著何垚,“等他情緒穩定穩定再問吧……”


    何垚跟著點頭。


    被這麽一鬧,所有人都沒了繼續的興致。


    熊老板口頭描述了一下他們這些貨運站的基本情況。


    當然他所能接觸到的,都是買家的角度。


    跟何垚考察行情的同行心態有一定差距。


    國內的進度,說順利倒也順利,說坎坷處處都是絆子。


    何垚看著精神頭萎靡的林文躍,說道:“跟倫叔打個招呼。今晚咱們去一趟。”


    林文躍難以置信地看著何垚,“他……他們……我們……這……”


    他想表達的內容太多,當著不熟悉的熊老板麵不好明說。


    但是何垚卻聽明白了。


    隻是現在喬治那邊杳無音訊,自己不可能一直等著。


    倫叔這夥人越往後越危險。


    現階段跟他們交易一兩次,解決燃眉之急,以後盡量少往來就是了。


    何垚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隻要能達成目的。隻要不是自己親手沾染因果,搭趟順風車得些便利,何垚覺得能接受。


    他提醒林文躍是想讓他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不要把寶都押在倫叔那邊。


    但是看樣子,這哥們兒思維方式帶點軸。


    想讓他開竅,還得費點唇舌。


    何垚幹脆就此跟熊老板道別,表示自己突然想起還有些事著急處理。


    熊老板知道這是托詞,看剛剛何垚跟林文躍的樣子,明白兩人有些話不方便當著自己麵說。


    便在上車之前,跟何垚約定好自己回去準備錢,這兩天進一批原石回去試試水。


    如果市場反響不錯,等後麵帕敢跟莫灣基就位,他繼續上門。


    等熊老板離開,林文躍立刻第一時間開口了,“阿垚老板,你明知道倫叔小智哥他們幹的那些……勾當,為什麽還……”


    何垚沒著急回答,從口袋裏摸出煙盒,跟林文躍一人一支。


    點燃後漫不經心的問道:“林老板,你除了翡翠原石生意外,還經營別的項目嗎?”


    林文躍一愣,像是不明白何垚為什麽這麽問。


    但還是配合的回答道:“我在粵省的時候,倒還投資了朋友的成品攤位。主營各類翡翠珠串。這大約是除了瑞麗這邊的原石生意外,勉強算是經營的項目了吧……”


    何垚點點頭,吐出一口煙圈,問道:“林老板,咱們都這麽熟了。你粵省岸那邊的項目利潤,分我點唄?”


    林文躍驚訝的看著何垚,連煙都忘了抽。


    像是想知道他是說真的,還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看到何垚一本正經的表情後,林文躍麵色不悅地說道:“阿垚老板不不要拿這種事開玩笑。別說我隻是投進去一小筆資金,生意也不是我經營。就算是我在做,也不是草率兒戲的事!”


    何垚笑了,“既然利益不共享,風險是不是也不需要共同承擔?”


    林文躍皺著眉頭,“這不是廢……你究竟什麽意思?”


    何垚:“我隻是想告訴你,社會上每個人都有多重身份。生意更是多種多樣。我們隻是從中求取我們需要的那部分。至於其他方麵……別人賺了錢也不會分我們分毫。同樣東窗事發,又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當然,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這是更古不變的至理名言。所以咱們見好就收。過了最開始的難關就抽身。“


    林文躍依然顧慮重重,“阿垚老板,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總覺得……他們幹的這種事,被發現那是要掉腦袋的。你說……你說咱們大好的五四青年,真有必要為了賺點錢,鋌而走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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