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裏,明晃晃的皇宮禦書房。


    明德宗手持朱筆,認真批閱著已經堆積成一座小山的奏折。


    隻見明德宗一邊圈出奏折中重要之處,另一邊還略有閑心品著剛送過來的精致點心。


    突如其來的一陣連續咳嗽,卻是讓明德宗將口中還未咽下的點心,盡數噴到書桌之上。


    連續咳嗽小一陣的明德宗,也沒有傳喚殿外服侍太監的意思。


    他隻是緩緩放下朱筆,將書桌上已經批閱過的奏折拿起抖了幾下,便接著品用手中精致點心,繼續批閱奏章,一副已經習慣模樣。


    不知過了多久,禦書房外,有一名衣著華貴,儀態端莊的後宮妃嬪帶著兩位貼身婢女緩步走來。


    而一直守在門口的大內總管黃公公,看到所來之人後,也是半跪請安道:“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了!”


    “黃公公,不必多禮,陛下可是在禦書房中批閱奏章?”


    這位來到禦書房前的後宮妃嬪,正是這些年來最為陛下寵愛的王貴妃。


    “是的,陛下已經在禦書房中批閱奏章兩個時辰了。”


    大內總管黃公公起身後,恭敬回道。


    “已經連續批閱如此之久?不行,我得進去看看陛下。”


    王貴妃立即蹙起眉毛說道。


    “貴妃娘娘,您也知道,陛下批閱奏章時,最忌打擾。”


    “您此時進去,隻怕……”


    黃公公有些為難說道。


    “陛下近些日子龍體抱恙,太醫都囑咐陛下要少費心神,今日陛下連續批閱奏章如此之久。”


    “我不進去看看,心中實在難以安心。”


    “黃公公放心,若是陛下責怪下來,本宮自會一人承擔,不會讓陛下為難到公公這邊。”


    王貴妃自然知道黃公公心中這些算盤,也是出言打消其顧慮說道。


    “那奴才就多謝貴妃娘娘了,奴才這邊還有碗已經溫了好一會的湯藥。”


    “煩請貴妃幫忙帶給陛下吧。”


    黃公公朝身後的小太監使了一個眼色,便有禦前太監將早已準備多時的湯藥端來。


    “那本宮先多謝黃公公好意了!”


    久居深宮的王貴妃,自然明白黃公公此舉所傳遞的善意。


    等王貴妃獨自端著湯藥進到禦書房後,才發現明德宗已經伏在書桌上淺淺睡去。


    至於那堆成小山般的奏折,也已經盡數批完,胡亂的被明德宗堆到腳下。


    王貴妃輕輕放下手中湯藥,伏下身去慢慢把胡亂堆放的奏章收拾整齊。


    再等王貴妃起身時,才發現明德宗已經在帶著笑意溫看著自己。


    “都怪臣妾弄出的動靜太大,將陛下吵醒了!”


    王貴妃見到明德宗已經清醒,便款款施禮說道。


    “朕本就未曾睡深,和流箏你進來與否沒有關係。”


    明德宗笑著單手扶起王貴妃的纖纖玉手。


    “這是給陛下的湯藥,黃全貴他們已經溫了近一個時辰。”


    “陛下還是快些喝了,不然藥中的藥力都要散盡了。”


    王貴妃被明德宗牽起後,立即端來藥碗提醒說道。


    “哦,都過了這麽久了?”


    “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明德宗看湯藥顏色已經有些深沉,不由問道。


    “臣妾來時,就已經快到酉時了。”


    王貴妃將湯藥小心吹過,遞到明德宗嘴邊說道。


    “沒想到時間過得如此之快,是朕有些嗜睡了。”


    明德宗皺眉喝下這些湯藥後,搖頭說道。


    “陛下醉心朝中事務,自然覺得是覺得時間飛逝!”


    “不過臣妾希望陛下在勤勉之餘,還要多多珍惜龍體,不要過於苛求自己。”


    王貴妃聽到明德宗這番自責,不免委婉勸解道。


    “朕知道流箏最關心朕的身體,下次朕一定注意。”


    明德宗笑著拍了拍王貴妃的玉手,說完又是控製不住的咳嗽起來。


    “陛下次次都這般說辭,可是多年咳嗽的病症也從未見好!”


    “太醫都說了陛下這是勞心過度,才導致的病疾!”


    王貴妃急忙幫明德宗輕撫胸口,並用著略帶責備的語氣說道。


    “太醫總是把事情說的嚴重一些。”


    “依朕看來,這不過就是一些小毛病而已。”


    “流箏你此時過來,可是把年尾宮中祭典的事情,都籌備好了!”


    明德宗不經意的岔開話題問道。


    “是呀,這是臣妾擬出的宮中祭典所有明細,還請陛下過目。”


    王貴妃從袖中拿出幾張寫得密密麻麻的信紙說道。


    “倒是辛苦你了!”


    “能將今年的年尾祭典想得如此周到,平日裏你一定沒有少花心思吧。”


    明德宗看到紙張上那端莊秀氣小楷所寫的祭典明細,點頭誇讚道。


    “能為陛下分憂,臣妾就不算辛苦了!”


    王貴妃見明德宗誇讚自己,也笑著回應道。


    明德宗看了一眼屋外斜陽,隨意問道:“對了流箏,靈兒的十八歲的生辰就快到了,此事你準備的怎麽樣了!”


    “陛下放心,臣妾兩月之前就已將靈兒今年的生辰宴會安排妥當,且早已為靈兒準備好了一個有趣的禮物。”


    “倒是陛下日日忙於朝政,可曾想好了要送靈兒什麽?”


    王貴妃聽到明德宗說起葉靈生日,輕輕走到明德宗的身後,親昵反問道。


    “哈哈哈,朕自然也想好了要給靈兒送什麽禮物!”


    “不過流箏你可不要隻對靈兒如此盡心,濟民你也要多多關注才對。”


    明德宗笑著看向坐身後的王貴妃說道。


    “靈兒入宮後便長在臣妾身邊,臣妾盡這些心力也是應該。”


    “況且濟民也最是疼愛這個妹妹,倘若我不多些關心靈兒。”


    “隻怕陛下還未責怪,濟民就要先來數落我這個做娘親的。”


    王貴妃一時沒有明白明德宗的話裏意思,便先用指腹輕輕給明德宗揉起頭上穴位,順著他的話語說道。


    “哈哈哈,濟民確實疼愛靈兒。”


    “朕還記得朕給靈兒指婚那次,濟民都要過來把朕的禦書房給掀了。”


    明德宗似乎很享受王貴妃的手上力道,閉上眼睛愜意評價道。


    “那時濟民才剛剛成年,加上他自幼就被送到學院中求學,難免不懂身為皇家子弟的職責。”


    “不過濟民這些年再回到文華殿後,也是收斂了不少脾性,明白了一些自己肩上需要肩負的職責。”


    聽到明德宗隨口說起的舊事,王貴妃按在明德宗腦袋上的雙手微微一顫,很快就為自己兒子解釋道。


    “這些年濟民確實成熟穩重了不少,不過剛剛提到靈兒婚事。”


    “這讓朕倒是想起了流箏你前些日子,和我提起過濟民喜歡上了青州江寧知府的女兒?”


    “此事後來進展如何?”


    “怎麽最近也沒有聽你與朕再次提起此事?”


    明德宗仿佛感受到了穴位上的細微變化,話題一轉,提起上次王貴妃與自己說起的這件聽聞。


    “陛下有所不知,那青州江寧府知府女兒張茗芷聰明伶俐,早兩年就已經通過了明教學院的入門考試。”


    “前些日子又在法門六道上大顯風采,拜入了禮院金先生的門下。“


    ”臣妾也遠遠看過茗芷這位姑娘,她的確是一位端莊淑良的好孩子。”


    王貴妃此時才明白明德宗話裏藏著的這些意思,她神色微微一變後,勉強含笑說道。


    “哦,難怪濟民從文華殿出來之後,就喜歡往靈兒的碎雨軒跑。”


    “朕之前還以為是濟民同樣喜好法陣這些東西,原來隻是趕著用靈兒那邊的小挪移陣,去明教學院中幽會自己心上人。”


    明德宗一副明悟神情說道。


    “陛下也知道,濟民喜好修行問道。”


    “不好朝堂之事,更不如太子那般賢德表明。”


    “所以他才會想著跑去學院,與他的那些同門師兄弟互而問道。”


    王貴妃繼續為自己兒子解釋道。


    “能坐而論道也是好事,隻是濟民也已老大不小,一直這樣去往學院也難免會有些不妥。”


    “不過流箏你若是覺得濟民他與那位知府女兒真是兩情相悅,不如就在這段時間給濟民下聘,在年尾祭典後給兩人完婚。”


    “我想成婚後的濟民,不定能收收性子,這樣一來也不用日日去往學院與那位女孩相見。”


    明德宗輕輕握住了王貴妃還在輕輕按摩的玉手,神色認真說道。


    “陛下,這樣會不會太快一些,現在距離年尾祭典不到兩個月時間!”


    “臣妾怕來不及給濟民操辦此事。”


    王貴妃眉頭輕輕皺起說道。


    “若濟民真心喜歡,按他的性子,怕是兩個月的時間都會覺得長了。”


    “況且朕原本打算在明年開春後,微服私訪人族九州之地,此次出巡可能會用比較長的時間。”


    “既然眼下濟民已經有了心上之人,正好也可以了來年初春前將喜事辦完,這樣來年初春後。朕也可以安心出訪,巡察九州。”


    明德宗神色一凝,冷不丁的說出明年將要微服私訪之事,言語之間也是大有要將此事拍定的意思。


    “既然陛下已有計劃,那臣妾等下就將濟民喚來,告訴濟民此事。”


    “臣妾相信,若是濟民知道可以如此快的迎娶茗芷,他一定高興不已。”


    王貴妃見明德宗心意已定,立即笑言附和道。


    “那便辛苦流箏了!”


    明德宗並未在意王貴妃臉上神情的細微變化,他隻是拍了拍王貴妃的手掌說道。


    ……


    夜幕已至,明教學院四院之一的禮院中,有一間燈火明亮的教習樓裏,不斷傳來幾名學子辯禮的聲音。


    隻見樓房中有穿有禮院學服的三男一女,正與一位身穿淡黃絲綢長袍,係有一條金絲編製腰帶,還別著精美玉佩的俊朗公子不停辯禮。


    五人之間分成兩派辯禮,其中身穿禮院學服的三位禮院男子組成一派。


    他們三人主張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明,在止於至善。


    即學習是為了彰明內心的美好的德行,在於使人自新,在於使人處在最美善的境界中。


    而另一位身穿淡黃絲綢長袍的帥氣公子,則是自成一派,他主張事功學說,認為學者功利為已。


    即道理存在於所有事物之中,學習的目的是為了達到實際功用和效果。


    “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所以學習的目的就是通過學習提高自身的修行素養,然後整頓自己家族,這樣最終才能治理好自己的國家。”


    三人之中的一名濃眉男子,率先引經據典說道。


    “宋輝兄引用到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道理,這個道理自是極好。”


    “但濟民想問宋輝兄一句?”


    “若是宋輝兄心中沒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大誌,又怎麽肯在這裏寒窗苦讀數十載,而不是像其胞弟那般遊玩享樂,快意人生呢。”


    身穿淡黃絲綢長袍的俊朗公子折扇輕搖,灑意問道。


    “濟民怎可將我和那不知上進的廢物相比!”


    濃眉男子被戳到心中痛處後,立即麵帶一絲慍怒說道。


    “宋兄,莫氣!”


    “濟民此番意思是說,像宋兄這般心有高遠抱負之人,才肯勤於學,善於思,最終將所學所思所想回報於民。”


    “這恰巧說明宋兄學習的目的,就是為了施展心中抱負,就像我剛才所說學者功利為已。”


    身穿淡黃絲綢長袍的俊朗公子放下折扇,端起一杯溫熱茶,笑言說道。


    等到帥氣公子放下茶碗,坐在四人中間、同樣身穿禮院學服的恬靜柔美女子,便眼含溫情的給這位俊朗公子添滿茶水。


    “濟民兄的觀點,思源略有不同看法。”


    “先輩聖人曾雲: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


    “而剛才濟民兄所說的道理,則是:為人,欲見知於人也。”


    “這與聖人所說大道相悖!”


    坐在三位男學子中間,體形相對瘦弱的男子出言辯駁道。


    “思源兄此言差矣,想我人族聖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思源兄覺得其中哪一項,不是做給世人所看?”


    “這些不更說明學者先得功利為已,才能施展心中抱負,做出一些有為之事!”


    俊朗公子不假思索地反駁說道。


    被反駁的瘦弱男子,也就此陷入沉思,不知該如何出言反駁這位俊朗公子。


    “若按濟民兄所說,學者先得功利為已,才能施展心中抱負。”


    “這裏國維有一問想請問濟民兄!”


    “若是此人心正,功利為已,施展心中抱負後,所行之事自然也都為正事,此人的確有益於世。”


    “可若此人心邪,功利為已,施展心中抱負後,所行之事則都是邪事,此人則會禍害於世。”


    “因此國維仍然認為,正心修身仍是學習第一目的。”


    坐在俊朗公子斜對麵的男子緩緩說道。


    “國維兄不愧是金院長的高徒,此言一語就說中了此番辯禮中最為關鍵一點。”


    “可國維兄忘記了,人之善惡有與生俱來,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所以人一直分正邪兩麵,可如何誘人為正,不使其倒向邪麵;需的就是正人行正事後,讓百姓皆知,讓世人敬仰。”


    “這樣正人才能感染天下人,使其近朱者赤。”


    “而如此正人卻需要事功學說,來時刻鞭策自己砥礪前行。”


    帥氣公子聽到幾人之中相貌最為普通的男子言語後,略微沉思說道。


    “可若像濟民兄這番言論,人人都崇尚事功學說,認為學習是為了達到心中某個目的。”


    “有朝一日,當強大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時,這是否意味著其內心已經幽暗滋生。”


    “此時在近墨者黑的情況下,這天下又將成為什麽人的天下。”


    名為國維的男子顯然不認可俊朗公子的觀點,繼續出言反駁道。


    這時,未等帥氣公子想到辯駁之詞,一直坐在中間給幾人添茶倒水的恬靜柔美女子。


    不溫不火說道:“師兄這裏就說得有些不對了,咱們禮院的林院長曾經說過,心誌堅定,目標明確,才是一個人強大的基礎。”


    “若是一人連心誌都無法堅定,又怎能勘破心中迷幻,直麵本源,最終走向強大?”


    “所以正如濟民師兄所說,若三位師兄都無一顆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的強大內心。”


    “又怎甘願在這學院之中隱姓埋名,甘願寒窗苦讀來求得聖賢知識?”


    恬靜柔美女子的言語讓坐在一旁,穿著學院禮服的三人都陷入思索之中。


    最終還是這位名為國維的男子,出言反駁道:“我輩讀這些聖賢之書,自然是要從書中取道。明天地事理,修自身素養,最終造福於民。若是自身素養不夠,又……”


    名為國維的男子還未說完,就有一穿著禮院學服的男子快步叩門進來,麵色慌張的朝著俊朗公子說道:“二皇子殿下,貴妃娘娘有急事找你回棲霞宮商議!”


    “沒看到我正和宋兄,樓兄,郭兄以及師妹一起辯禮嗎?”


    “還不給幾位師兄和師妹道歉。”


    帥氣公子正是當今明朝中的二皇子葉濟民,當他看到自己手下之人,不假通報的跑進來後,不由臉上浮現一絲怒氣訓斥道。


    聽通報之人看了一眼屋中所有人後,趕緊惶恐的半跪請罪道:“屬下剛才急著通報,沒有看到殿下是與這幾位公子小姐正在辯禮,還請幾位公子小姐見諒。”


    通報之人口中的幾位公子小姐,也的確是大有來頭,他們竟然都是當今學院中炙手可熱的風雲人物之一。


    首先坐在幾人中間不停添茶的恬靜柔美女子,就是去年連解七十二道魯班鎖,並在法門六道大放異彩。


    最後被禮院副院長金平律,收為親傳弟子的張茗芷。


    還有剛才那位提出正心修身是學習第一目的的男子,他不僅同樣是禮院副院長金平律親傳弟子,還是當今朝堂之中禮部尚書郭遠山的獨子。


    另外兩位與二皇子辯禮的男子則是禮院院長林攀峰的兩位高徒,並且這兩人的出身也同樣顯赫非凡。


    第一位被二皇子葉濟民稱為宋兄的男子,是當今左相宋廉清的大兒子宋輝。


    第二位被二皇子葉濟民稱為思源兄的男子,則是當今戶部尚書的二兒子樓思源。


    聽到是母親找自己商議急事,葉濟民臉上的怒氣也是一閃而逝。


    他很快平複心緒說道:“起來吧,我們學院之中可不興宮中這套,說吧,母親叫我回去到底有什麽事情?”


    通報之人連忙站起身來,但他看了一眼二皇子身邊幾人,又顯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見到此狀,禮部尚書的兒子郭國維立即拱手說道:“既然此事關於宮中之事,我等理當回避一二。”


    說完就想起身拉著其餘幾人一起離開。


    不過未等郭國維起身,葉濟民就看了一眼通報之人說道:“直接說吧,這裏都是我的師兄師妹,沒有外人。”


    在場眾人聽到葉濟民說出沒有外人四字之後,神色各異,但礙於葉濟民的皇子身份,所有人還是留在了房間之中。


    “娘娘隻說了這事是關於殿下和茗芷小姐的姻緣大事,讓殿下勿要怠慢,立即回宮商議。”


    通報之人見二殿下如此說後,也是麵色鄭重複述道。


    “什麽,我和茗芷的婚事?”


    “是母親和父皇提及茗芷後,被父皇反對了?”


    “不行我得回去和父皇親親自說說此事!”


    二皇子葉濟民先是神情一怔,隨後立即神色緊張說道。


    坐在幾人中間的柔美女子,在聽到通報之人所說話語後,臉上神色也是瞬間黯淡。


    然後有些無助地看向二皇子殿下,等到二皇子已經起身出門時才強打精神說道:“濟民,不要為我和你父皇與母後起了衝突。”


    二皇子葉濟民回頭看了一眼柔美女子,麵色決然說道:“茗芷放心,我葉濟民一定不會負了你這一份心意的!”


    至此一場原本針鋒相對的辯禮,也就在這麽一個意外插曲中提前結束。


    宋輝和樓思源也在二皇子葉濟民走後,寬慰了張茗芷幾句,就相繼告辭並離開此地。


    最後隻剩了張茗芷的同門師兄郭國維,繼續去安慰陪伴這位長相恬靜柔美的妙齡女子。


    “殿下,我剛才那些舉動沒有露出什麽破綻吧!”


    剛才冒失闖入辯禮房間的通報之人,此時完全換了一副嘴臉,絲毫沒有剛才神色慌張的樣子,反倒是一臉討好的看向葉濟民說道。


    “做的不錯,隻是沒有想到這郭國維平時不顯山露水,辯起禮來竟是如此犀利。”


    “若不是你突然攪局,隻怕是要枉費我這些日子,對宋輝和樓思源的心血投入了。”


    原本火急火燎的二皇子葉濟民,此時也不慌不忙的走在學院路上,回想著剛才辯禮的全部過程。


    “對了,今日宮中之事你再與我細細說說。”


    “父皇隻是因為我常來學院的事情,才讓我如此快成家,好搬到皇宮之外,不再通過靈兒那邊的挪移陣法去到學院?”


    葉濟民顯然不相信父皇的真實意圖隻是如此。


    於是他趁著去找自己妹妹葉靈的路上,重新讓通報之人,再細細講述一遍今日宮中所有發生過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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