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風輕雲淡的話,猶如一記驚雷。


    將蕭金蓮母子倆雷得裏嫩外焦。


    蕭金蓮舉著椅子硬生生停住腳。


    眼裏的震驚怎麽也遮掩不住。


    顧津宴的身世!


    江暖這個賤貨怎麽會知道?


    這事兒隻有她和顧津宴的親生父親,接生婆和醫生知道。


    江暖那時候都還沒出生。


    這麽久遠的事,她從哪兒知道的?


    江暖勾起嘴角,“很好奇我是怎麽知道的是吧?


    大牛村,做家具的萬……”


    “你給我閉嘴!”


    蕭金蓮急切地打斷江暖的話。


    她心驚肉跳地看了看兒子。


    見顧津宴一臉震驚地盯著她,眼神詢問。


    她心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


    顧津宴無法相信江暖說的是真的。


    但從他媽的表情看來,這事兒八九不離十。


    “媽,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假的,你別聽這賤貨胡說!”蕭金蓮不承認。


    她一臉怨毒地盯著江暖。


    “你這攪屎棍。


    第一天進門就將家裏搞得雞犬不寧。


    江暖,我警告你。


    你要是敢在你公公麵前,亦或者在外麵亂嚼舌……”


    “萬秋生!”江暖直接說出顧津宴親生父親的名字,打斷了蕭金蓮的警告。


    “顧津宴與萬秋生長得可是很像的。


    隻要把萬秋生找來。


    父子倆站在一起。


    隻要眼睛沒瞎都能看出貓膩。


    更何況,接生婆和醫生可是被你給收買的。


    你謊稱顧津宴是早產。


    但其實是不是,產婆和醫生很清楚。


    隻要錢夠多,我想接生婆和醫生的嘴巴還是撬得開的。”


    轟!


    萬秋生的名字一出,蕭金蓮瞬間臉色大變。


    萬秋生!


    江暖竟然真的知道?


    哐當!


    她手裏的椅子直接嚇得掉在地上。


    嘴角顫抖,驚慌地盯著江暖,“你,你……”


    江暖很滿意她的表情,“想要我不說出去很簡單。


    今天顧家發生的一切,乖乖悶在肚子裏。


    若是有人問起顧津宴的傷,就說家裏進賊了。


    他與歹徒搏鬥,被歹徒打傷的。


    至於我身上的傷。


    是被你們母子家暴的。


    你兒子的身份,應該比惡婆婆和家暴男的名聲更重要吧!


    畢竟顧家可比萬家富裕。


    你兒子在顧家。


    以後公公死了,顧家的一切都是他的。


    而萬秋生不止顧津宴一個兒子。


    嘖,除了顧津宴。


    他還有5個兒子。


    若你兒子的身份曝光。


    回到萬家的話,怕是連個茅房都分不到。


    要怎麽選,你應該很清楚。”


    蕭金蓮臉色慘白地倒退幾步。


    而顧津宴,一看她媽媽的表情,瞬間明白江暖說的是真的了。


    他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恍惚地搖頭。


    喃喃自語, “不,不可能?


    我姓顧。


    我爸是顧國慶。


    江暖,你胡說。


    一定是你胡說八道。”


    蕭金蓮好半晌才回過神。


    她恨恨地盯著江暖。


    “江暖,津宴的身份。


    你要是敢走露半點風聲。


    老娘就算是下地獄。


    也要把你碎屍萬段。”


    “嗬,地獄!”江暖冷聲道,


    “你若想嚐試,我現在就可以出去吆喝一聲。


    讓他們母子提前體驗地獄的生活。


    剛好二叔與公公水火不容。


    若他知道顧津宴的身份。


    哎呀呀,不用等公公回來……”


    “好,就照你說的做。”蕭金蓮怕了。


    妥協了!


    現在的江暖,油鹽不進。


    就像瘋子!


    她怕江暖真會把顧津宴的身份捅出去。


    要是顧國慶知道顧津宴不是他親兒子。


    以他的性格,他一定會把她打死的。


    先不說這幾個知情的人還活著。


    就憑顧國慶狠厲的手段,加上有錢。


    他要是聽到風聲。


    以他多疑的性格,定會查出真相的。


    蕭金蓮心裏慌得七上八下。


    把柄被江暖捏著,讓她比吃了蒼蠅還要惡心。


    而江暖之所以知道,就是因為上輩子萬秋生大孫子得了病。


    需要一大筆錢醫治。


    不得已來找蕭金蓮借錢。


    可金額太多,蕭金蓮不借。


    萬秋生無奈之下,便搬出顧津宴身份威脅她。


    她就是偷聽到了蕭金蓮與萬秋生的話,才會讓蕭金蓮對她起了殺心。


    讓顧津宴給她下藥,毀容,毒啞,賣進深山……


    蕭金蓮這老巫婆才是顧家最狠毒的人。


    從活一世,她要摧毀蕭金蓮在乎的一切。


    江暖敢一醒來就開撕蕭金蓮,就是手裏握著這個把柄才有恃無恐。


    蕭金蓮又氣又怒,卻又憋屈的不敢惹毛江暖。


    生怕她一發瘋就把兒子的身世捅出去。


    她壓下滿腔怒火。


    低垂的眼眸閃過狠辣。


    心裏想著。


    哼,小賤貨!


    我就先讓你猖狂兩天。


    我一定會讓你後悔惹怒我的下場的。


    明的弄不過,她就來暗的。


    她就不相信江暖這賤貨鬥得過她。


    嗬,她吃的鹽都比她走過的路多。


    還怕收拾不了她。


    最後,蕭金蓮找人將顧津宴送去醫院。


    而江暖在他們去醫院後,故意坐在顧家大門口委屈地哭哭啼啼。


    鄰居大媽們一聽見她的哭聲,再看見她一身狼狽的慘樣。


    紛紛圍上來詢問情況……


    江暖一臉委屈,遮遮掩掩地說婆婆容不下她。


    丈夫在外麵有人……


    她就多說了幾句,他們母子便打她。


    雖然她隻說了一點點。


    但大媽們想象力豐富。


    加上江暖滿臉幹枯的血跡,露出在外的肌膚青一塊,紫一塊。


    一會時間後。


    鄰居大媽們義憤填膺,七嘴八舌地將蕭金蓮與顧津宴家暴江暖,顧津宴在外搞破爛貨的事傳遍大街小巷。


    蕭金蓮不知道他們母子不知道。


    新婚第一天江暖就把他們母子的名聲搞臭。


    ……


    醫院。


    顧津宴經過檢查。


    斷了一條腿。


    頭上幾個傷口,需要縫針。


    胸肋骨骨折三根。


    手掌被紮穿,血已經幹枯,皮肉外翻,很是駭人。


    醫生讓交錢做手術,蕭金蓮才想起來身上的錢不夠。


    急忙趕回家裏拿錢。


    結果一翻櫃子,發現裏麵的錢,首飾全沒了,瞬間氣得暴跳如雷。


    她氣勢洶洶地去找江暖,“小賤貨,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錢?”


    江暖已經洗過澡,換了一身衣服。


    一聽蕭金蓮嘴巴噴糞,反手就是一巴掌。


    “再讓我從你嘴巴裏聽你罵我一句,我就撕爛你的嘴。”


    蕭金蓮捂著臉,氣狠了撲上來想打江暖。


    “你這惡毒的賤人。


    你是想害死津宴嗎?


    錢呢?


    給我拿出來。


    津宴腿都被你打斷了。


    要做手術。


    你把錢給我拿出來。”


    江暖快速出手,抓住蕭金蓮的手,狠狠一扭……


    再一腳踢在她膝蓋上。


    撲通!


    蕭金蓮吃痛跪在地上。


    “啊!”


    膝蓋骨就磕在地上,疼得她額頭冷汗直冒。


    江暖冷冷說道,“家裏進了歹徒,錢被搶了。


    再耽擱下去。


    你兒子的腿要廢了。”


    蕭金蓮疼得呲牙咧嘴,恨不得sha了江暖。


    可一對上江暖森冷,狠厲的眼眸,瞬間慫了。


    現在的江暖,如同冷血的惡魔。


    沒有半點人性。


    吃幾次虧,她不敢再造次。


    無奈之下,她隻能放狠話,“江暖,你給我等著!”


    她狠狠瞪了江暖一眼後,不得已跑到廠裏去讓財務給她拿錢。


    她還不敢告訴顧津宴爸爸家裏發生的事。


    她怕江暖狗急跳牆,說出兒子的身份。


    ……


    江暖在蕭金蓮走後,去了一家招待所。


    蕭金蓮現在恨她入骨。


    定會想方設法弄死她。


    晚上在顧家睡覺可不安全。


    她可不想晚上睡覺被人給嘎了。


    得出去弄點防身的東西再回來虐渣。


    ……


    夜裏,月光如水。


    夜空中閃爍著萬千星辰,猶如寶石鑲嵌在黑幕中閃閃發光。


    樹枝隨風搖曳。


    銀色的月光透過枝葉灑落在地,形成斑斑點點的光影。


    江暖睡得正香。


    突然。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窗戶翻了進來。


    細碎的響聲將她驚醒。


    江暖警惕地坐起身,還未來得及出聲。


    那人便快速捂著她的嘴,語調壓抑著滾燙的喘息,“別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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