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江暖手裏的剪刀毫不留情紮穿了顧津宴的手掌。


    下一秒。


    “啊!”


    顧津宴殺豬般的慘叫聲差點將房子掀翻。


    他疼得整張臉扭曲,雙目通紅。


    條件反射地一甩手,差點將江暖掀倒在地。


    江暖握緊剪刀的手沒鬆。


    隨著顧津宴的手一甩,剪刀瞬間被拔出來,鮮血飛濺……


    一滴滴刺目的鮮血砸在地上,如同盛開的玫瑰。


    江暖穩住身子後,麵無表情。


    顧津宴捂著手掌,氣得怒目欲裂。


    鮮血透過他的指縫滑落……


    他臉色黑沉如鍋底。


    咬牙切齒,“江暖,你特麽瘋了?


    竟然敢謀殺親夫,老子今天弄死你。”


    顧津宴從未想過,之前性格如同小綿羊一樣溫順的江暖。


    會敢拿剪刀傷他,而且剪刀隨身帶,看她那狠勁,就像是早有預謀。


    他不知道為何短短一晚上的時間。


    江暖為何變得這麽狠?


    他不顧手掌的疼,抓起椅子就朝江暖砸去……


    嗬,從未想過養鷹久了反被啄。


    今天他不出口惡氣,以後江暖還會想爬到他頭上拉屎。


    江暖早已準備,飛快閃身朝廚房跑。


    哐當!


    椅子沒砸中江暖,掉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顧津宴冷笑。


    “跑!


    我特麽今天看你往哪兒跑?”


    他又提起一把椅子追在後麵。


    “江暖,我今天不弄死你我不姓顧。”


    顧津宴胸腔都差點氣爆炸了。


    他從小到大順風順水。


    何時受過這種氣?


    吃過這啞巴虧?


    原本他還想這麽快動江暖。


    可她既然想找死。


    那他就成全她。


    顧津宴雙眼布滿血絲,麵孔因憤怒而扭曲。


    他抓著椅子,氣勢洶洶地追著江暖進入了廚房。


    顧津宴一踏入廚房。


    裏麵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廚房昏暗的燈光在陰影中搖曳。


    江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焦急,但很快就鎮定下來。


    她快速跑到灶台前。


    將之前煮麵條時趁機準備好的油端起來。


    那油剛剛可是燒開的。


    隨後轉身,毫不猶豫朝著顧津宴腳下猛地潑去……


    嘩啦!


    一大盆全油潑在顧津宴腳上,瞬間將他燙得跳起來。


    “啊!”


    油一灑地,地麵瞬間變得油膩濕滑。


    顧津宴猝不及防,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後栽……


    “啊,江暖,你這毒婦!”


    他嚇得臉色大變,一隻手慌亂地揮舞著,在空氣中想要抓住什麽……


    結果隻是徒勞。


    砰!


    “啊!”


    顧津宴結結實實地砸在地上。


    後腦著地。


    疼得他呲牙咧嘴,渾身冒冷汗。


    關鍵是腳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火辣辣的疼痛錐心刺骨。


    他還來不及爬起來,江暖就趁此機會。


    冷笑一聲。


    嗬,趁你病要你命!


    此刻,她上輩子的恨意如火山噴發的岩漿爆發。


    充斥著整個胸腔。


    上輩子顧津宴對她的種種折磨,如放電影一樣在腦海閃過。


    讓她恨不得撕碎他。


    她搶過顧津宴手裏的椅子。


    眼神狠厲,毫不手軟地砸在顧津宴膝蓋上。


    砰!


    “渣男,我讓你打我!”


    “我讓你欺負我。


    讓你家暴我!


    打啊!


    你tm現在起來打我呀!”


    “啊!


    住手!


    江暖,你給我住手!”


    顧津宴快要被江暖氣死了。


    爬了幾次,還沒爬起來又被江暖打摔倒。


    渾身沾滿了又滑又膩的菜油。


    江暖眼裏帶著毀滅天地的恨意。


    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渣男,我讓你欺騙我!


    讓你家暴我!”


    顧津宴慘叫連連。


    爬不起來,隻能抱著頭慘叫。


    “啊啊啊啊……”


    “江暖,你找死!”


    “你給我等著!


    你今天所做的一切。


    老子遲早會連本帶利的還給你。”


    江暖已經打紅了眼,冷笑一聲。


    “好啊,我等著!


    我倒要看看誰弄死誰!”


    要不是殺人犯法,她現在就想直接打死顧津宴。


    江暖用盡全力,‘砰砰砰’一通亂砸。


    哢嚓!


    哢嚓!


    ……


    幾聲骨頭脆響。


    不知是斷了還是骨折了。


    顧津宴被她打得頭破血流。


    此時的廚房,一片混亂。


    滿地鮮血和油混在一起。


    顧津宴的呻吟聲漸漸轉弱,江暖才停下手。


    江暖打累了,氣喘籲籲。


    發絲淩亂,汗水濕透了她的額頭。


    顧津宴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死死地瞪著江暖,眼神恨不得撕碎她。


    “江暖,你這個毒婦!”


    江暖心情大好地輕笑一聲,“這麽看我這什麽?


    我隻是做了你想對我做的。


    現在給我說說,被家暴感覺怎麽樣?


    是不是很爽?


    你覺得我剛剛力道怎麽樣?


    要不要再加點力?”


    顧津宴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怒火在身體裏如同點燃的炮仗四處蔓延,劈裏啪啦地炸開。


    偏偏燃燒的火焰無處發泄。


    憋得他臉色青紫。


    再看到江暖囂張跋扈,刺眼的笑容。


    他恨不得此刻就sha了江暖 。


    他目光陰沉沉地盯著江暖,猶如滲了毒的利箭,“有本事你打死我啊!”


    江暖眼裏閃過冷光,嘴角卻笑吟吟道,“打死你,我豈不是要守寡。


    嘖,咱倆剛結婚。


    你要是現在就死了。


    人家還以為是我克死的呢!


    為了我的名聲著想。


    sha人犯法這種事,我可不做。


    咱倆最多關起門來小打小鬧。


    你,可得好好活著。”


    江暖將手裏的椅子扔了。


    顧津宴冷哼警告,“你別高興的太早。


    等我爸回來,我看你怎麽收場。


    爺爺那裏,你又要怎麽交代?”


    江暖有恃無恐,對顧津宴露出詭異的笑容。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隻見江暖在他的注視下,伸手把頭發抓成亂雞窩。


    隨後狠心在手臂,脖子上狠狠揪自己的肌膚……


    連臉都不放過。


    一會時間,她就把自己的皮膚揪得青一塊,紫一塊。


    接著又用剪刀把手指劃破,塗了自己一臉血。


    那慘樣。


    活脫脫像是被家暴一樣。


    顧津宴氣得目瞪口呆。


    完全沒想到江暖會這麽操作。


    “你你……你想做什麽?”


    江暖笑了。


    笑得很瘮人。


    “做什麽?


    走你的路啊!”


    這時,在樓上的蕭金蓮醒了。


    她一醒來,想到江暖今天所做的一切,瞬間臉色難看如吃了翔一樣難看。


    一個翻身爬起來……


    扯著嗓門就喊。


    “津宴!


    津宴!


    江暖那賤貨呢?”


    她先跑到兒子的婚房。


    見裏麵沒人,又往樓下跑。


    ‘咚咚咚……’


    顧津宴在廚房聽到他媽媽的聲音,瞬間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差點哭出聲,“媽,我在這兒。


    在廚房!”


    蕭金蓮一聽兒子聲音不對勁,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當她衝進廚房,看到兒子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時 。


    那滿地的油和血,瞬間讓她腦門一陣發黑。


    腳下一軟,直接癱坐在地,差點氣得一口氣沒上來。


    “兒子,你這是咋了?


    誰幹的!”


    顧津宴渾身都疼。


    感覺快要死了。


    他虛弱地說道,“媽,先別說了。


    趕緊送我去醫院。”


    江暖現在瘋了,又狠又毒。


    他怕他媽也會遭遇江暖的毒手。


    蕭金蓮一看江暖冷漠地站在一邊。


    還沒壓下的火氣瞬間如炸彈一樣爆發,“江暖,你這個毒婦!


    是你把津宴打成這樣的?”


    她怎麽也無法相信,自己高頭大個的兒子。


    竟然被江暖這細胳膊,細腿的賤人給幹趴了。


    江暖,“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這囂張的口氣,氣得蕭金蓮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啊啊啊啊,你這個殺千刀的毒婦,賤貨。


    你怎麽那麽狠?


    敢打我兒子,我sha了你。”


    蕭金蓮撿起被江暖扔在一邊的椅子,朝江暖撲上去。


    江暖站著沒動,一句話就讓撲到她麵前的蕭金蓮停住了腳步。


    “蕭金蓮,你說要是公公知道顧津宴不是他的兒子 。


    是你偷漢子生下的。


    嘖,你說他會不會把你們母子趕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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