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賀道:“我問他,是不是他去上大學了,爸媽就會看到我了。我還說我不想當他的弟弟,也不想當他的影子。第二天,他就走了……我一直覺得如果不是我那句話,他不會走,至少不會走得那麽早。”


    虞鶯鶯問道:“所以你很內疚?”


    “是。”


    “難怪之前去電影院,你選擇了《年少日記》,是因為有共鳴吧?”


    江賀:“……?”


    那倒不是。


    當時的他根本沒想那麽多,隻覺得愛情電影很無聊,不如看那個……現在想想,愛情文藝片也挺有意思的。


    虞鶯鶯又問:“因為這樣,你覺得自己對不起哥哥,覺得自己欠你父母一個優秀的兒子,就一直咬牙扛著?”


    但對於18歲的江華來說,9歲弟弟的一句話,真的能讓他一離家就是十年嗎?


    他離家出走,走得那麽幹脆決絕,叫江家一找十年都找不到,想想都知道是計劃已久,根本不是臨時起意。


    聽江賀的講述,江華離家出走的原因,最大的可能是來自江家父母的高壓。


    但這一切,卻要小小年紀的江賀背負?


    虞鶯鶯杏眸寫滿心疼:“不是的,根本不是你的問題。”


    江賀回望著她。


    虞鶯鶯有一雙幹淨漂亮的杏眸,眼神認真誠懇,哪怕隻是安靜的對視,就能輕易突破他的心防,溫暖他心裏縮成一團的舊傷口,治愈他。


    她是這麽好。


    他真的沒有辦法不愛她。


    “也不是……”江賀唇角微揚,笑著說道,“我也是在為自己努力。”


    “就像你說的那樣,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我要對自己負責。因為跟別人賭氣較勁,輸了自己的人生,那是得不償失。”


    “無論對方是誰,都不值得我放棄自己。”


    “一旦我真的放棄了自己,他們在發表感歎的時候,甚至會居高臨下地說‘哦,早就知道他是一灘爛泥’,而我還沒辦法為自己證明!”


    “我唯二不能辜負的人,有一個就是我自己。”


    虞鶯鶯好奇問道:“唯二?”


    “嗯。”江賀桃花眸笑意灼灼,傾身含住她的唇,吻了吻,貼著她的耳廓說道,“還有你。”


    四目相對。


    交匯的視線慢慢升溫。


    虞鶯鶯霞飛雙頰,卻突然大膽的直起腰身,在江賀驚訝又期待的視線中抱住他,仰頭主動吻上他的唇。


    他剛喝過啤酒,微苦的酒液在他口腔中卻發酵出一種清爽的甜。


    舌尖相碰。


    唇齒相依。


    而當江賀反應過來,反客為主深深吻住她,當這種甜加入足量的熱情和衝動,仿佛一陣洶湧的海浪席卷而來。


    細細的電流夾雜在波濤浪湧之間,將虞鶯鶯整個吞沒。


    她心跳快得不可思議,卻心甘情願浮沉在一片微醉的天地。


    隻有她和他的天地。


    情到濃時,她被吻得快要透不過氣,江賀沙啞的聲音卻突然響起在她耳畔,帶著幾分笑音問道:“鶯鶯,真的想喝酒嗎?給你喝幾口,嗯?”


    虞鶯鶯眨了眨杏眸:“……嗯?”


    等等,她怎麽聞到了一點,居心不良的味道?


    ……


    翌日。


    虞鶯鶯從睡夢中醒來,感覺胸口悶悶的壓得慌。


    她睜開惺忪的杏眸,不出意外看到胸前貼著一個熟悉的黑色腦袋,男生發質很硬,短而精神的黑發有幾根紮進她衣服裏,刺得她胸前皮膚有些麻麻的癢。


    她輕輕的,倒抽了一口氣。


    至於為什麽胸口悶得慌,快喘不過氣來?


    嗯,這人大大咧咧橫在她身上的手臂是罪魁禍首。


    淡定把江賀的手臂從自己身上挪開,虞鶯鶯一點也沒有驚慌。


    是的,並不驚慌。


    一次兩次,這是第三次,她甚至已經開始習慣了。


    但讓她更羞窘的是,昨夜荒唐的記憶回籠。


    江賀說完他的童年往事之後,她也有感而發,說了一些自己小時候不被父母重視,被當成空氣的小可憐往事。


    他們兩個人仿佛走在兩個極端。


    一個被極端重視,一個被極端忽視。


    一個因為哥哥的失蹤成了獨子,背負了父母沉重的期待;一個因為是女孩,覺得養在家裏費糧食,差點被重男輕女的父母拋棄。


    不一樣的情況,卻有差不多的傷痕。


    兩人相互傾訴安慰,啤酒也是你一口我一口喝著,喝到親吻都帶著啤酒微苦的澀意,最後不出意料都有些醉了。


    她是實實在在的撐不住幾杯,而江賀大概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醉了之後……


    虞鶯鶯捂住滾燙的臉頰,眼中浮現滿滿的羞澀,一點不敢再想下去。


    算了,還是先去洗個臉,冷靜冷靜吧。


    希望江賀和她有足夠的默契,兩人都不提昨晚的事情,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他那麽聰明,肯定會的!


    但她才要起床,正要穿上拖鞋,身後的床鋪突然動了。


    她回頭一看,還沒來得及對上身後人的視線,腰身便被一隻結實有力的手臂給重重攬住。


    接著一個天旋地轉,她身體重重跌回床上,被滿眼笑意的江賀給輕而易舉地壓製住,禁錮在他和大床之間。


    虞鶯鶯不敢置信:“你……你裝睡?”


    江賀仿佛大型犬一樣撲在她身上,看著她的桃花眸漆黑明亮,滿是朝氣,精神奕奕,哪裏有剛醒的樣子?


    鬼都不信!


    “也不是故意裝睡……”江賀忍俊不禁地低頭,得意地親了親她,“就是想看看你會不會睡完我就跑,在這裏等著逮你。”


    “我,我什麽時候睡你了?你別亂說,別說得那麽讓人誤會!”虞鶯鶯瞪圓杏眸,感覺自己百口莫辯。


    昨晚她喝的酒不多,就那麽幾口而已,別欺負她記性不好,以為她又斷片了……


    她都記得!


    明明是他纏著她親,就算有什麽睡不睡的,那也是他對她……


    “嗯!是,是我說錯了!”江賀知錯就改,從善如流地改口,“不是你睡我,是我非要抱著你睡,現在還想壓著你親,是我的問題,我不是什麽好東西。”


    虞鶯鶯:“……?”


    這人滑跪得這麽快,認錯都像是故意。


    她一時間被他弄得啞口無言,臉紅得不行,燙得都快能煮雞蛋了。


    下一秒,她臉上的紅暈更甚。


    某人和她根本沒有足夠的默契,更不明白什麽叫適可而止,隻會得寸進尺。


    他一雙桃花眸含笑看著她,一手撐在她的身側,另一隻手,伸出一根手指勾住她家居服的衣領往下輕輕一扯,露出她鎖骨下方那一片雪白的肌膚,和肌膚上那顆豔麗漂亮的朱砂痣。


    紅豔豔的朱砂痣形狀小巧可愛,顏色濃鬱,像是六月枝頭怒放的玫瑰……周圍肌膚上,也殘留著深深淺淺的紅色吻痕,可見昨晚這裏被親了多少次。


    虞鶯鶯“不要”兩字還沒有出口,江賀便直接低頭,重重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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