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白詩涵,一襲煙紫色勁裝,長發高高的束於爐頂,不施任何裝飾。


    她與其他那些嬪妃看起來格格不入,說話爽利幹脆,讓夜景湛不得不刮目相看。


    這個白詩涵,倒是有點意思,她的名字與她的性格完完全全像兩碼事。


    “臣妾給皇上請安!”


    她抬眸對著蘇汐月淺淺一笑,卻把蕭霓仙當作透明人一般晾在那裏。


    “白貴人,這大庭廣眾之下,你穿的是什麽,不倫不類的!”


    蕭霓仙忍不住開口訓斥道。


    白詩涵無所謂的挑挑眉,淡淡的瞥她一眼。


    “臣妾聽聞有個什麽法師今日在這鳳眠閣做早課,所以便想著向皇後告個假。”


    “與其聽一個老和尚念經,臣妾倒不如去馬場騎會兒馬呢。”


    蕭霓仙不可思議的斜著她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樣。


    “哪裏是什麽老和尚?那可是民間名望極高的玄一法師。”


    白詩涵不由得笑出了聲。


    “他名望高嗎?為何臣妾從未聽說過啊?”


    “臣妾真真是不感興趣,還望皇後娘娘恩準臣妾去騎馬。”


    見蕭霓仙不肯放話,她直接便轉向了夜景湛。


    “皇上,您總比皇後的權力大些,她不願意,您可否恩準了臣妾。”


    夜景湛不由得掩口輕咳一聲,俊臉上泛起陣陣笑意。


    “去吧!日後馬場你可隨意出入。”


    白詩涵抬眸興奮地瞄夜景湛一眼。


    “皇上您真是太體恤臣妾了,那臣妾便先告辭了。”


    蕭霓仙一臉不悅的望著白詩涵一閃即逝的背影,憤懣不平的開口喃喃道。


    “皇上……”


    “您怎可如此縱容她呢?”


    夜景湛寵著蘇汐月也就罷了,今日竟然還對這個白詩涵如此不同。


    她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差在哪裏了,明明之前跟夜景湛在一起相處了整整兩年,卻換不來他半分主動給出的偏愛。


    夜景湛淡淡一笑。


    “仙兒,宮中好不容易有個這麽坦率、活潑的嬪妃,何必用禮法拘著她呢。”


    蕭霓仙尷尬的掃視一眼四周齊齊將目光聚在她身上的嬪妃們,隻得機械似的勾起唇角,笑道 。


    “既然皇上都這般說了,那便由著她吧。”


    “早課的時間到了,皇上,讓姐妹們都進去吧。”


    說罷,她還刻意走到蘇汐月身側,拉著她的手,故作親昵道。


    “妹妹,你身子重,本宮扶著你。”


    蘇汐月側目,鄙夷的與她對視一眼,大力的撥開她。


    “不用了,臣妾乃不祥之人,可聽不得這玄一法師講經誦法,臣妾還是先回去了。”


    蕭霓仙滿臉委屈的垂眸,錦帕掩在鼻間輕聲抽咽起來。


    “本宮這皇後真的是當的窩囊,一個個的都當眾忤逆本宮。”


    “皇上,你還是下旨廢了臣妾吧,臣妾隻想後半輩子在寺院裏了此殘生。”


    畢竟是當初有恩於夜景湛的女人,他也曾經發過誓,隻要他在位一天,在皇後之位坐著的隻可能是蕭霓仙。


    就在昨天,她還為了他,交出了她父親的罪證,為他解決了朝堂上的一大難題。


    聽她這般說,他心裏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月兒,你性子本就乖張,去聽聽法師的早課必是有益處的。”


    “千萬不要辜負了皇後的好意才是。”


    蘇汐月倔強的癟癟嘴。


    “玄一法師都那樣說臣妾了,臣妾為何還要聽他的早課?”


    “難道皇上就不怕臣妾身上的不祥之氣衝撞了皇後?”


    “不會的,”蕭霓仙搶先道,“玄一法師的早課最能化解人心中的仇恨和怨氣,能讓人性情漸漸變得平和,這早課再適合妹妹不過了呢。”


    夜景湛見蘇汐月還是不願進門,索性就俯身在她的耳畔低聲耳語道。


    “月兒就當是應付一下。”


    “若是你聽了一會兒覺得乏味,自是可以起身離開的,屆時皇後也就無話可說了。”


    說罷,他又直起身一本正經道。


    “仙兒,月兒從小便被驕縱慣了,你就如她的大姐姐一般,凡事多讓著她一點。”


    蕭霓仙趕忙低下身子,滿口答應道。


    “臣妾……遵旨!”


    目送著夜景湛離開,蘇汐月才勉強的尾隨著蕭霓仙進了正殿。


    那個下首位空著的蒲團看起來異常厚重,蕭霓仙說那是她看她身子重,特地為她準備的。


    辛果跪在一旁撫了撫,確實很柔軟,可用手一按,一陣刺痛感便順著手掌風馳電掣的襲擊了她整個身體。


    “娘娘,這蒲團有問題。”


    攙扶著蘇汐月坐下時,她附在她的耳邊低聲道。


    蘇汐月垂眸看一眼她那已然滲出血跡的指尖,頓時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皇後娘娘!”


    蘇汐月疾步行至蕭霓仙跟前,將正欲俯身坐下的蕭霓仙攙扶起來。


    蕭霓仙滿臉不解。


    “麗妃妹妹是有事要同本宮講嗎?”


    蘇汐月詭譎一笑,淡淡道。


    “那個蒲團可是這殿裏最厚最軟和的了,理應由您來坐。”


    “方才您說臣妾們忤逆你,臣妾也已自我反省過了,臣妾不該在眾姐妹麵前給您難堪。”


    “故而臣妾想把那個,您精心為臣妾準備的蒲團讓回給您。”


    “否則的話,臣妾於心不安,便隻能站著聽玄一法師的早課了。”


    蕭霓仙尷尬的勾了勾唇角。


    “妹妹此話就見外了,一個蒲團而已,無礙的。”


    蘇汐月卻一臉認真轉頭吩咐辛果。


    “辛果!還不快去,讓人將皇後娘娘和本宮的蒲團調換一下。”


    辛果忍俊不禁的躬身,叫了兩個太監抬著那蒲團便來到蕭霓仙身側。


    “你們大膽!皇後娘娘還沒允準,你們膽敢擅自行動!”


    奉喜突然上前一步,擋在蕭霓仙的蒲團前,厲聲嗬斥道。


    蘇汐月冷冷一笑,美目睨著奉喜質問道。


    “奉喜,不過是換個蒲團而已,你在怕什麽?莫非這蒲團裏有古怪?”


    奉喜緊了緊雙唇,驚慌失措道。


    “奴婢哪有怕?”


    “奴婢隻是……”


    見她詞窮,蕭霓仙隻得忍痛上前打了個圓場。


    “麗妃妹妹說得對,不過是一個蒲團而已,換就換吧,這麽大驚小怪的做什麽。”


    蘇汐月得逞的勾勾唇角,回轉身款款在調換後的蒲團生盤膝坐下。


    蕭霓仙卻是猶豫著站在那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賤婢,都是你出的餿主意!”


    她恨恨的斜著奉喜。


    奉喜怯懦懦的揪著大腿外的衣衫,喃喃道。


    “娘娘別急,奴婢這便派人去給您取新的蒲團來。”


    方才她出主意說要在蘇汐月的蒲團裏放針板時,蕭霓仙還一味地稱好。


    現在事情敗露了,她竟然又罵起她來,這叫她心裏怎麽能不苦呢?


    “算了,你現在去換,豈不是證實了你在這蒲團裏動了手腳的事情?”


    眼見玄一法師已然打開了經書,敲響了木魚,蕭霓仙隻得無奈的歎口氣,一屁股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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