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先等會兒......”蘇兆顯然被自己流出血的顏色所驚呆,他隻感覺自己麵前閃過一陣疾風,然後自己的身體被拽了一下,緊接著肩膀位置傳出劇烈的痛。


    “跑!”


    賀柏下意識拽了蘇兆,他雖然內心也是驚訝,但麵對攻勢凶猛的蘇黎,他更相信此刻的蘇兆是無害的。


    “大哥,跑哪兒啊!”


    蘇兆整個一個大崩潰,前有自己身體被自己室友養的蟲子感染,後有蘇黎這個瘋女人找自己索命。


    難不成他命已絕!!!


    “跳窗!”


    賀柏也是練過散打的,他把蘇兆拉在自己前麵,他去應付身後的蘇黎。


    蘇黎看著舍生取義幫兄弟的賀柏,輕笑一聲,很久沒有見到這麽兄弟情深的畫麵了。


    嘶,不對。


    見到過,是她進入第一個遊戲中,季子義和季子琪兩個小朋友。


    不過,她的目標是蘇兆,所以對於賀柏的攻擊,並沒有用刀,而是用她實打實的拳腳和巧勁兒的,畢竟,野路子的攻擊,最致命!


    由於賀柏和蘇黎打得不可開交,蘇兆暫時得到了呼救的空隙,在這性命攸關時刻,學分不學分的可不重要。


    於是他一把拉開窗子,用著平身最大的聲音呼救,“來人啊!殺人啦!救命啊!”


    害怕自己的呼救不能夠引起注意,他邊喊邊拍擊窗戶。


    巨大的拍擊聲引起了樓下保安和一眾老師的注意,雖然也很詫異,但在手電光的照射下,廊橋拍擊玻璃的蘇兆他的半隻手臂被綠色汁水浸染,看起來情況更為緊急。


    “同學,你怎麽了?”


    “別著急,別著急,我們馬上來。”


    “同學,有話咱們好好說。”


    “是啊,有什麽難處,說出來,咱們一起解決。”


    樓下的眾人七嘴八舌,大部分隻當蘇兆是一個情緒激動並且伴有自殘行為的學生,所以首先就是勸說蘇兆冷靜下來,怕蘇兆跳樓。


    “我k!”蘇兆看到有老師注意到這裏,並且開始奔跑上樓,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湧上心頭。


    有救了,他和賀柏有救了!


    這種興奮不過一秒,在他扭過頭的刹那,撕心裂肺的劇痛從他的胸口傳來,喉頭湧上一陣腥甜,嘴巴抑製不住的朝外吐血,眼睛模糊,逐漸看不清畫麵。


    他今生最後一個畫麵,定格在一個戴著頭套的女人距離自己僅僅不過半米距離,身後是自己的兄弟暈倒在地上,他似乎透過頭套上兩個黑黝黝的洞口,看到一雙清澈且平靜的眼睛。


    冷幽幽的話語不帶一絲情緒,就像是阿努比斯宣判著他的死刑,“不好意思。”


    短短的四個字,明明是道歉的話,卻沒有一絲抱歉的意思。


    蘇兆就這麽死了,他的身體綿軟的倒在冰涼的白色瓷磚上,地麵上大量綠色的血液被塗抹的到處都是。


    蘇黎將匕首擦幹淨放回自己的刀鞘,將自己的頭套一把摘下,打開窗戶扔到對麵的草叢裏,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蘇黎果斷跳窗離開。


    離開之前,看了眼蘇兆的臉。


    嗯,果然是個帥哥。


    可惜了......


    隻是她沒有注意到,在蘇兆的傷口處,有一隻通體黑色的蟲子,撲閃著翅膀掙脫血肉,朝著空中飛去。


    蘇黎沒有撿起地上頭套,反正她要離開這個遊戲世界了,也沒什麽用處了。


    她幹脆找了個不遠處的空教室躲了起來,等待著遊戲結束,把她召回。


    時間不斷流逝,等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已經是五點鍾了。


    被淋了一身綠血的蘇黎,衣服黏膩濕滑,緊貼皮膚,又給她焦躁不安的心又添了一筆。


    她眼睜睜看著廊橋的老師將賀柏救走,對於賀柏,她很佩服她重情義,所以特地將他打暈過去,防止他看到蘇兆死亡的畫麵。


    這也是她為數不多的良心了。


    樓下已經拉了警戒線,扔在草叢中的頭套也被趕來的警察找到。


    蘇黎知道,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現在自己沒有傳送走,要麽是遊戲bug,要麽是自己殺錯了零號感染者。


    前者倒沒有什麽,等等總會修好的。


    後者,那可就出了大問題了。


    她加上這一次,隻有兩次機會了。


    可能再過一個小時,自己就會被全校通緝,藏身之處也會很快發現。


    且不說自己多能藏,光是一身的綠血,都暴露的夠嗆。


    蘇黎拿起講台的粉筆,在黑板上寫寫畫畫。


    相比與前者,她更認為是自己殺錯了零號感染者,畢竟櫻花酒店是高維世界產出物,不應該如此劣質。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是在哪一步出錯的?


    蘇兆,被已經成熟的蟲子咬了,他卻沒有喪屍化。


    這不就是妥妥的零號感染源的表現。


    除非——


    蘇黎腦子靈光一閃,她想起自己在第一次進入這個遊戲世界,在圖書館時也被不知名蟲子咬了,胳膊上凸起一個小疙瘩,也是極其的癢。


    那個時候,整個校園全部淪陷。


    那些蟲子很可能通過寄生的方式,從實驗室泄露出來。


    也就是說,她也曾被感染了?!


    那次的死亡,她記憶裏是有被喪屍攻擊,但她並沒有被咬傷,相反還逃了出來。


    但之後就昏倒,開始了第一次循環。


    種種跡象表明——


    看著黑板上梳理的線索,蘇黎忽的睜大眼睛,漂亮的眼眸中滿滿的震驚和不可思議,一股寒意從脊骨攀升,她想去極力否認這個答案,但內心深處卻是認可這個答案。


    墨綠色的黑板上是用白色粉筆強勁有力的寫下這幾個字,刺目的白將她焦躁情緒拉到頂點。


    福爾摩斯有一句名言“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所以,這就是真相!


    她——


    就是零號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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